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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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與世家出行的馬車,內部裝飾自是齊全,像筆墨紙硯、茶具香料這種,無一不缺。 將信上的內容看完,沈知樾抽出紙筆,很快寫了回信。 寫完,他又另拿了一張紙,落下幾行字,分別給了心腹。 “這兩封信,你一個送去楚姑娘手里,一個送到司隼白司公子手中,剩下的事,司公子自會安排?!?/br> 心腹接過書信,“司公子他們還未走遠,屬下先去將信送去司公子那邊?!?/br> 沈知樾點頭,“去吧?!?/br> 心腹上馬,勒緊韁繩,朝虞聽晚和司隼白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沈知樾,則是連夜回了南郡。 第160章 謝臨珩得知虞聽晚逃走 翌日天亮。 沈知樾趕至南郡暫時落腳的庭院。 剛將懷里的玉佩放在謝臨珩常放的桌案上,還未起身,謝臨珩突然從外面進來。 “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突然乍起的聲音,讓沈知樾這個本就心虛的人險些心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他背脊僵了一瞬。 自門口看過來的那道冷銳目光,像有穿透性,將他這兩日所做的事盡數剖開現于人前。 他迅速調整神情,佯裝是在看桌案上的信件,坦然自若地側身,朝著門口的謝臨珩看過去,沒個正形道: “我回了皇城一趟?!?/br> 他靠在伏案上,眉眼間恰到好處地帶上了點憂色,愁眉苦臉地接著說: “這不是還沒把未來的夫人追到手,怕我在南郡待上十天半個月,未來的沈夫人跑了,特意往皇城跑了一趟?!?/br> 謝臨珩瞇眼,看著他的眼神,深沉漆暗,“是嗎?” 沈知樾慢悠悠點頭。 將手中拆都沒拆的信件放回案上,打了個哈欠,搖著扇子往外走: “我一個晚上眼都沒合,全程在趕路,這會兒困得不行了,殿下,我先回去睡會兒,待會再來?!?/br> 謝臨珩沒說話。 抬步走到方才沈知樾站立的桌案旁,拿起他剛放在桌上的信件,直起身時,指節若有似無地碰了下那枚儲君玉佩。 整個玉佩還帶著點余溫。 全然不像長久沒人碰過的冰涼。 他覆下眸,目光明明是落在信件上,出口的話,卻瞬間讓沈知樾汗毛直立。 “你去楚家,還用帶著儲君的玉佩?” 沈知樾渾身僵住。 瞳仁微縮了一剎。 他停住腳步,側過身,看向謝臨珩,不明所以道: “什么玉佩?殿下,你是不是記錯了?” 謝臨珩眸底一片暗色。 他對上沈知樾的視線,問得直白,“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記錯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滯起來。 某一個瞬間,沈知樾甚至在想,謝臨珩莫不是,這么快就發現虞聽晚出宮的事了? 可不應該啊。 南郡距離皇城這么遠,快馬加鞭,也要五六個時辰才能到。 尤其,他早已將皇宮的一切安排妥當,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沈知樾正不知該怎么回答時,墨九突然快步從門外進來。 “殿下,北境亂黨似又有異動,張大人等人已候在院外求見?!?/br> 謝臨珩垂下眸,掃了眼信中內容便轉身離去。 未再提及那枚玉佩之事。 沈知樾長長舒了口氣。 后背浸出一片冷汗。 在墨九準備離開時,他喊住他,似好奇般,語調如常地問: “墨九啊,我離開的這兩日,可有發生什么事?” 墨九想了想,搖頭,“這倒沒有,不過殿下似乎急于回宮,對陣北境那些敵寇,比之以前,隱隱多了凌厲之勢?!?/br> — 謝臨珩的態度,讓沈知樾心中有些沒底。 他一邊處理南郡這邊的事,一邊暗中聯系皇城那邊,還要顧著,虞聽晚和司隼白有沒有將離開的蹤跡抹除干凈。 就這么心驚膽顫了兩天。 這天一早,沈知樾剛和兵部的兩位大臣商議完事,正要起身去尋謝臨珩,剛出門,就見一名暗衛道: “大人,殿下回宮了?!?/br> 沈知樾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他下意識問,“皇宮路途遙遠,南郡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殿下怎么突然回宮了?” 暗衛說:“殿下與太子妃的婚期將至,殿下不放心寧舒公主一人待在皇宮,今日天剛亮就啟程回皇宮了?!?/br> 沈知樾匆匆聽了兩句。 顧不上別的,立刻讓人備馬,快速往皇城趕去。 他來到的時候,東宮的氣息能凍死人。 所有暗衛和侍從,全都跪在殿外,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沈知樾心下越發沉重。 腳步似有千斤,剛邁進大殿,一個茶盞就“啪”的一聲,砸碎在腳邊。 謝臨珩坐在上首主位,渾身冷肆,滿臉陰鷙戾氣。 直視著他,嗓音如淬冰寒,一字一頓質問:“沈知樾,你把寧舒弄哪去了?” 沈知樾喉嚨發干。 晦暗的目光,從滿地的碎瓷片上掠過。 他抬起頭,看向謝臨珩。 努力擠出一個笑。 佯裝不解道:“臨珩,你在說什么,寧舒自然在陽淮——” “程武!”他耐心耗盡,戾聲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