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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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這幾個字,他大步離去。 皇后頹然地癱在地上。 手上那尖銳的護甲,把手心劃破都不自知。 壓著淚光的眼底,恨意深如幽海。 姚棕夫婦和姚珠玉一并被帶去了中宮。 一場鬧劇,在側殿短暫落下帷幕。 虞聽晚轉身想要離開,卻被謝臨珩抓住了手腕。 她回頭看他,男人眸色深沉,定定望著她,“姚珠玉的事,晚晚不想去聽一聽嗎?” 她沒說話。 謝臨珩帶著她往外走,“去聽聽,很快,我就帶你回去?!?/br> 承華正殿中。 謝綏高坐上位。 臉色依舊陰沉,但眉眼間磅礴的怒色暫時被壓制了一些。 因姚家和謝家曾為御賜婚約的緣故,再加上皇后的原因,謝綏對姚家,一直還算是比較溫和。 今日這是第一次,他不顧任何私情,看向姚棕時,滿臉盛怒。 恨不得當場處置了他。 虞聽晚被謝臨珩拉著從側殿過來時候,謝綏正冷著聲音問姚珠玉的事。 “姚姑娘,你好好交代,這又是怎么一回事?!?/br> 姚夫人眼底隱著擔憂,緊張地看著自己女兒。 姚棕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姚珠玉今日的計劃,他自然知情。 只是有那迷情香的加持,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失敗才對。 可現在,不僅失敗了,謝臨珩今日冷然的態度,更讓他覺得不安。 姚珠玉直直跪在大殿上。 噙著熱淚,望著前方的謝綏。 “陛下,臣女只是心悅太子殿下,臣女什么都沒有做?!彼f得情真意切,“臣女也什么都不要,只想余生伴在太子殿下左右……” 謝綏臉上沒有半分觸動。 在她說完,一針見血地問: “你做了什么?” 姚珠玉囁嚅著唇瓣,這次好一會兒沒發出聲音。 謝臨珩松開虞聽晚的手,上前兩步,睨著以柔弱示人的姚珠玉。 “所以姚姑娘心悅人的方式,就是在自己姑母壽誕當天,寬衣解帶,靠著迷情香自薦枕席?” 姚珠玉依舊不認那迷情香。 她啜泣搖頭,“陛下明鑒,臣女不知什么迷情香……” 謝臨珩側首吩咐后面的墨九。 “將香拿過來!” 墨九屏著氣,立刻將早已被水濕透的香囊拿過來。 他沒將香往謝綏面前拿。 這玩意兒見了水后的威力,這一路上,他算是見識到了。 墨十從外面喊來幾個太監。 將香放在了他們面前。 不過片刻的時間,香氣入鼻。 那幾個太監,無一例外,眼神全部迷離混沌,并且呼吸加重。 墨九及時撤開香囊。 謝綏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就連王福遞來的茶盞都被他掃落在地。 “啪”的一聲,瓷片碎裂的聲音。 在寂靜的大殿中,尤為刺耳。 “姚棕,你女兒做的這些事,你身為生父,知不知情?!” 姚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墨九帶著香囊和那幾個太監離開了大殿。 殿中的氛圍粘稠逼仄得幾度讓人窒息。 剛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姍姍來遲的沈知樾,一進殿,就瞧見這一幕。 他對謝臨珩遞了個眼神。 后者什么都沒說。 只走到虞聽晚身邊,帶著她離開, 路過沈知樾身旁時,謝臨珩微一停頓,口吻寡淡道: “可以一并處理了?!?/br> 他雖說得沒頭沒尾,但沈知樾聽得懂他什么意思。 殿內的混亂,謝臨珩沒再參與。 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樣,姚家到底身份特殊,金陵之案也好,段家之事也罷,由謝綏來處置,才是最恰當的。 — 從承華殿出來后,謝臨珩立刻帶著虞聽晚回了東宮。 太醫院資歷最深的幾位太醫,已經早早候在了東宮大殿。 只等再次給虞聽晚把脈。 幾人輪番診完脈象,眼神交流一剎,最后由陳洮匯報: “啟稟殿下,寧舒公主只服用了很少一部分藥量,這些藥效,在這一個多時辰中,已經暫時揮發完了?!?/br> 謝臨珩眉頭一折,“暫時?” 陳洮頷首,“是的,這藥藥性極烈,非男女同房不可解,萬幸公主殿下所食甚少,這才能夠將藥性生生壓下去?!?/br> “但藥根未解,恐會再次生出效力?!?/br> 說完,他頓了頓, 將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所有情況,無一隱瞞,盡數稟報。 “下次雖然也可以用冷水再次將藥效壓下去,只是時日一長,有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一定影響?!?/br> 謝臨珩沉默片刻。 眼底戾氣再次激起,但生生壓著,隱而不發。 太醫們離開后,他走過去,輕輕抱住了虞聽晚。 力道雖輕,但指尖卻有些發顫。 虞聽晚沒掙扎。 他將她腦袋按在他胸前,她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只聽到他一字一句地說: “別怕?!?/br> “這種事,再也不會有下一次?!?/br> 虞聽晚眼睫輕覆,沒說話。 這次,她沒中招,也并未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