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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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繼續如此勞心費神,長此以往,怕是……” 他話沒說完,但司沅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身體,她比誰都清楚是什么情況。 張榮停頓一瞬,正要再開口,卻被司沅打斷。 “勞煩張太醫了,本宮日后會多加注意?!?/br> 張榮止聲,開了藥方,便行禮告退。 虞聽晚看著手中的方子,眸色微沉。 她喊來若錦,讓她準備煎藥。 她自己則是隨口找了個借口,從殿中出來,在霽芳宮外的宮道上,追上了張榮。 “張太醫?!?/br> 張榮立刻止步,回身看過來。 他立刻行禮,“寧舒公主……” 虞聽晚抬手,打斷這些虛禮。 她看著張榮,壓住眼底的急色。 “張太醫,你如實告訴我,母妃的身體,到底如何?” 張榮靜默一瞬,嘆道:“回稟公主,微臣方才所言,便是實情?!?/br> 他說:“泠妃娘娘幽居在霽芳宮太久,心中又有郁結,長此以往,身體自然會大不如前?!?/br> 就像一個被人強行幽禁在狹小籠中的鳥兒,久而久之,便會郁沉而死。 人也是一樣。 慢慢的,身體就會一步步垮掉。 就比如,一場冷風、一場急雨,便會導致風寒,甚至高燒不退。 很快,他又道:“但公主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娘娘疏解了心中郁結,再配合喝著調理身體的藥,細心調理著,還能恢復過來?!?/br> 虞聽晚唇角抿緊,掩在廣袖中的指尖,一點點攥緊。 好一會兒,才從嗓音深處擠出幾個字:“多謝張太醫?!?/br> 張榮離開后,虞聽晚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眼底像被蒙上一層暗色,再不復往日光澤。 良久。 她才轉身回去。 進殿時,司沅正站在大殿前等她。 見到她人,司沅邁下臺階,朝著她走過來,“這是做什么去了?去這么久?” 虞聽晚沒作聲,在司沅走到面前時,她忽然撲在了她身上。 緊緊抱著司沅。 “母妃……” 虞聽晚聲音發顫,就像一條被巨石死死壓著的魚,做不出任何反抗,只剩鋪天的絕望。 “我想離開這里?!?/br> “帶著你一起離開這里?!?/br> 她指節蜷著,用力到泛白,眼底浸著淚光,“我們一起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司沅看了眼霽芳宮的大門。 手心輕拍著女兒的背。 她能猜到,剛才她的晚晚去做什么了。 也能猜到,她突然之間情緒大變,是因為什么。 司沅沉默一會兒。 壓住喉嚨中那股澀然,才閉了閉眼,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聲音很輕很輕,半分情緒不外露地對她說: “傻孩子,我們肯定會離開的?!?/br> 母妃一定,會幫你離開的。 …… 或許是受太醫那些話的影響,也或許是虞聽晚怕極了唯一的一個親人也丟下她離開,自從太醫離開后,她便寸步不離地陪在司沅身側。 像從前那樣,想盡一切辦法,逗母妃開心。 讓她開心一些。 再開心一些。 希望能短暫的,幫她化解兩分心中郁結。 哪怕只是一時半刻也好。 直到午時末。 司沅耐不住疲倦,在寢殿小憩。 等她睡著后,虞聽晚放輕動作,離開霽芳宮,去了承華殿。 路上,若錦低聲問:“公主,宮中大權都在東宮,陛下手里早已無實權,咱們不該去東宮嗎?” 虞聽晚眼眸冰冷,“宮中大權,確實都在謝臨珩手中,但霽芳宮的掌控之權,在陛下手中?!?/br> 謝臨珩確實掌控著所有大權,所有人的生死命運,盡在他一念之間。 可唯獨,霽芳宮中,她母妃的去留,握在謝綏手中。 不然,前段時間兩次冊立太子妃典禮時,謝臨珩不會頂著全朝文武百官的抗議,生生壓著禮部準備婚期。 就算現在太子妃的冊封大典日期已定,儲君大婚婚期也已定下,但說到底,只要她母妃不離開皇宮,她和謝臨珩之間的身份,終究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所以在現在的皇宮中,除了她之外,第二個迫切地想讓她母妃離宮的,當屬謝臨珩。 由此可見,目前阻她母妃離宮的最后一道關卡,是承華殿,是謝綏。 在值守太監的行禮聲中,虞聽晚來到承華殿外。 她抬頭,望著殿宇正上方匾額上的‘承華殿’三個大字,心念越發沉重。 若是謝綏一直不肯松口…… 要么,謝臨珩不顧念天下人的看法,不顧念這段關系是否名正言順,婚期來臨之時,直接舉辦大婚,而她母妃,以后則是和現在一樣,繼續被困在宮中。 要么,謝臨珩用手中的權,和謝綏撕破臉,不惜父子徹底反目,強行將她母妃送走。 只是,前段時間朝中因冊立太子妃一事鬧得如此風雨,都被謝臨珩強行鎮壓了下來,虞聽晚根本不敢賭,他在冒著天下大不韙之后,還會再次和謝綏撕破臉,費盡周折將她母妃送出宮。 — 通傳的太監快步進入大殿。 很快,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