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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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她除了是東陵尊貴的嫡公主。 便是宋家嫡子宋今硯的妻。 直到有一天,穩定的朝局在一夜間被顛覆。 十幾座城池在瞬息間被戰火彌漫。 北境那些敵寇的獠牙,毫無征兆地侵入東陵國土,開始了一場籌謀已久的殺戮征伐。 多年前,謝綏卸下護國大將軍的身份離開皇城,主動上交了大半的兵符。 謝家雖然還有一部分兵力,東部邊境也有幾個軍營,但這些軍力,和北境那二十多萬的大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再加上,北境那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東陵境內最為富饒的十幾座城池,無一例外,盡數成了他們的囊中物。 殺戮的血刃,從南部的嘉興,一路北上,甚至直逼皇城。 謝臨珩和謝綏沒時間去想這場突如其來的戰役是何緣由,他們只能用最快的時間,集結東部邊境所有的兵力,在被北境殘殺得滿目瘡痍的東陵境內,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可盡管如此,在這種以多敵少的戰役中,他們的速度還是太慢。 短短幾天的時間,北境的敵寇已經強行攻下了皇城。 謝臨珩等不及大軍趕去皇城,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連夜率著一騎鐵騎殺進了皇宮。 他沒能趕上救下建成帝。 只在最后一刻,從敵寇手中,救下了她和她母妃。 在血流成河的皇宮中,謝臨珩將虞聽晚擁進懷里的那一刻—— 他想,既然宋今硯護不住她, 既然那樁婚約保全不了她安危, 那她以后,由他來護。 他親自護著她。 守著她。 任何人,都別想再傷她。 夢中的畫面一幕幕退去,謝臨珩睜開眼睛。 再次夢見過往那些尸骨成山的殺戮混戰眼底浸出的鋒芒冷銳,在垂首看到懷里靜靜睡著的人時,那些冷冽鋒利,頃刻間褪去。 眸色瞬間柔和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 壓下這場長遠的夢境帶來的心緒不寧,指節微屈著,很輕很輕的,在她臉頰上剮蹭了一下。 像對待易碎的瓷器,動作間,盡是小心翼翼。 寢殿內光線雖昏暗,但并不妨礙視物。 他將呼吸放到最低,一手攬著她脖頸,讓她枕著,一手環過她腰身,將她密密實實地擁在懷里。 夢中,四年前,建成帝的萬壽節上,她被賜婚于宋今硯引起的那股心臟徹痛的感覺,仿佛穿越時光,在這個尋常寧靜的夜晚重現。 那種被人掏空心臟的空洞和痛,這一生,他都難以忘記。 謝臨珩低頭,珍而重之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極輕的吻。 過去的那一幕幕,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 許是受此行祈福寺的影響,那些久遠的過往,仿佛又在夢中重新經歷了一遍。 謝臨珩心緒難平,再無困意。 這個深夜,他睜著眼,靜靜看著懷里的人,一直看到了天明。 虞聽晚醒來時,天色已經不早。 身側沒有謝臨珩的身影。 只有藤枕邊緣,放著一枚平安符。 她坐起身,拿著那枚平安符看了兩眼。 正要放回去,聽到動靜的若錦走了過來。 她撩起床帳,瞧見主子手里的平安符,輕聲道: “公主,這個是太子殿下給您的?!?/br> “今早太子殿下離開時,您還沒醒,他讓奴婢轉告您,這個是開了光的,您隨身帶著,能佑您平安?!?/br> 虞聽晚垂眼看著。 片刻后。 喉中一股癢意升起。 她掩唇輕咳了聲。 沒再看它,直接遞給了若錦,“隨意放個地方吧?!?/br> 若錦瞧了兩眼平安符。 見主子真不打算帶著,只能接過。 這幾日朝中事情多,金陵一案也快到了尾聲,沈知樾的書信來得越加頻繁。 等謝臨珩處理完所有事,回到寢殿時,已快要午時。 他進來時,虞聽晚正坐在窗前無聊地擺弄棋盤上的棋子。 謝臨珩看了眼,走過去。 溫聲問:“是不是無聊了?” 他坐在她對面,注視著她,“想去哪里玩?今日沒別的事了,我陪你去?!?/br> 虞聽晚覆眸看著手中的白玉棋子,停頓一瞬,說:“回宮吧?!?/br> 謝臨珩有些意外,他去握她的手。 力道很輕,只要她想掙脫,絕對能揮開他。 但她沒有。 一動也未動。 只道:“我想母妃了,想回去看看她?!?/br> 這倒是真的。 自從上次被囚在東宮寢殿后,虞聽晚和司沅見面的時間,前前后后都沒幾天。 與其在宮外被人監視著虛度光陰,她更想,陪在司沅身邊。 若是不論宮內還是宮外都是一樣的被束縛,她情愿選擇宮內,好歹那里,還有她的母妃,她最后一個親人。 第124章 親一下,都受不住 謝臨珩看她片刻,同意下來。 午膳后,便讓人備車回了皇宮。 和來時一樣,謝臨珩和虞聽晚坐一輛馬車,若錦和歲歡她們在后一輛車中,墨九墨十與一眾暗衛,策馬隨行其后。 車轱轆聲緩緩響起,虞聽晚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面,很快,手中簾子放下,正要坐正身體,就在這時,腰身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