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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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未停。 當即起身。 大步離去。 第二次在中途被毫無征兆丟下的幾位大臣:“……” 幾人眼睜睜看著他們儲君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回過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明晃晃寫著一句: ——這情況,諸位同僚是否覺得眼熟? 主位旁邊坐著的沈知樾見狀,清了清嗓子,又有模有樣地咳了聲。 玉骨扇搖得那叫一個善解人意。 “正常正常,大婚在即,太子與太子妃鶼鰈情深,實屬正常,我等理解?!?/br> 幾位大臣回神,立即附和道: “正是,正是。沈大人所言有理,殿下與太子妃情誼深厚,是我們東陵未來之福、社稷之幸啊?!?/br> — 去寢殿的途中,謝臨珩急聲問: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墨十緊跟其后,忙說:“好像是高熱……” “宣太醫了嗎?” 墨十立刻點頭,“宣了,院首陳太醫和太醫院其他的幾位太醫都過去了?!?/br> 很快。 來到寢殿。 墨十自覺地停在了寢殿外面。 殿內,垂落的鮫帳中,一只細白皓腕伸出,腕骨上搭著帔帛,太醫正在診脈。 謝臨珩進來,殿中侍女接連跪身,“見過太子殿下?!?/br> 幾位太醫聞聲轉身,同時行禮。 謝臨珩一步未停,大步來到床榻前。 若錦自覺地讓出位置,退到后邊。 他撩開床帳,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公主怎么了,說!” 陳太醫道:“公主高熱不退,脈浮而散,有風熱外侵之狀,加之公主殿下氣機阻滯、情緒消沉,恐是最近憂思過重、郁結于心?!?/br> “再有近來天色濕熱,風熱外侵與氣機阻滯交錯著將病癥一道勾了出來,這才導致昏迷不醒?!?/br> 謝臨珩凝著床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子,指骨蜷起,薄唇弧度平直。 重復那幾個字: “情緒消沉,郁結于心……” 他聲音低得快讓人聽不清。 跪了一片的太醫靜靜候著,殿內倏然間靜得詭異。 謝臨珩緩緩垂了下眼。 指骨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須臾,重新抬眸。 目光冷如冰雪,眼底暗沉晦澀。 “去煎藥?!?/br> 一眾太醫行禮退下。 若錦跟著去煎藥,也離開了寢殿。 待人都離開后,謝臨珩撩開鮫帳,坐在床榻邊緣。 男人側臉輪廓冷硬鋒利,望向虞聽晚的目光,卻晦澀得讓人看不分明。 “他前腳剛走,你后腳就病?!?/br> “寧舒,就這么放不下他嗎?” 殿內靜得落針可聞。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人回。 謝臨珩沒再去東宮大殿,也沒再管等著商議金陵之案的大臣,他就這么一直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守著她,看著她。 直到若錦端著藥,直到墨九聲色猶豫地在殿外稟報沈大人求見,他才從寢殿出去。 若錦福了福身,待謝臨珩錯身離開后,她才端著藥,和歲歡一道去了床榻。 沒多久,虞聽晚倒是很快醒了一回。 只是她被燒得迷迷糊糊,加上自小就厭惡這種苦到發澀的湯藥,意識昏沉之下,本能地抗拒喝藥。 若錦沒轍,藥喂了好幾勺都沒喂進去。 若是放在平時,她家主子清醒時也就罷了,哪怕再不喜歡喝藥,她都會喝。 哪像現在,似醒非醒的,全憑著本能在抗拒,根本喂不進去。 歲歡邊用錦帕去擦虞聽晚唇角的藥漬,邊著急地偏頭去問若錦: “怎么辦?公主喝不進去?!?/br> 她皺著眉,面色很焦急,“自小到大,公主很少生病,就算一年半載生個小病,也有泠妃娘娘貼身陪著?!?/br> “只要泠妃娘娘稍微哄一哄,公主這藥直接就喝下去了,可現在——” 她皺眉,“我們哄不了??!” 若錦也沒轍,將藥碗遞給歲歡。 拿過虞聽晚額上降溫的冷毛巾,在涼水中又洗了一遍,板板正正疊好,重新敷在了虞聽晚額頭上。 做完,她接過藥碗,看向虞聽晚,輕聲哄道:“公主,您不喝藥怎么好起來,良藥苦口,總——” 話說到一半,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緊接著,謝臨珩走進來。 “公主醒了嗎?”他問。 歲歡和若錦立刻回身,“……還未完全清醒,但比方才好一些了?!?/br> 一開始,虞聽晚是完全昏迷的狀態。 現在似醒非醒,多多少少有了點反應。 謝臨珩走到床邊,接過若錦手中的藥碗,“公主不肯喝藥?” 若錦微低著頭,為虞聽晚解釋:“……公主意識還不清醒?!?/br> 謝臨珩坐在床邊,指腹貼在藥碗外試了試溫度,頭未抬,直接命令: “退下?!?/br> 若錦和歲歡對視一眼。 猶豫片刻,只能出去。 第111章 他在你心中,就重要到這個份上? 謝臨珩用湯匙舀了一勺湯藥,剛碰到她唇瓣,她就扭頭躲過。 “不喝……” 許是燒得太厲害了,這是自宮變后,虞聽晚第一次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