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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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拼命想留住。 一個拼命要逃走。 誰都不肯妥協。 誰都妥協不了。 墨十復雜地看向自家主子。 身為下屬,他明知自己不該說接下來的話,可輾轉思索下,他還是說了。 “殿下,恕屬下直言,您與寧舒公主,與其這樣彼此折磨,何不如放公主離開一段時間?!?/br> “公主現在想要離開的心太迫切,久而久之,這種心理,會成為一種執念?!?/br> “寧舒公主心性本溫和,待她化解了這種執念,在宮外待幾天,興許就會回來……” “她不會回來?!敝x臨珩嗓音淡得聽不出情緒。 “出去了,就不會回來了?!?/br> 謝臨珩睨著手中的白玉瓶。 身形幾乎要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她一直把這里,當成囚籠。 費盡力氣逃出囚籠的雀兒,又怎么可能回來。 第104章 別再想著離開 子時末,月亮無聲藏進云層中。 月色轉瞬黯淡下來。 庭院中的光線,一點點降下去。 謝臨珩扔下手中酒瓶,待身上酒味散去七七八八,才折身回了寢殿。 候在殿外侍奉虞聽晚的侍女,見到他來,立刻起身要行禮,卻在開口前一刻,被他抬手制止。 侍女無聲退下。 謝臨珩踏進寢殿。 隨手關上了殿門。 殿中燭火大半未熄,越過屏風,能清楚看到床榻上那抹側躺著的身影。 謝臨珩身形頓了片刻。 目光落在她腳踝上那條,他親自讓人打造的金鏈子上,漆黑的眼底,無聲卷起一點晦澀的情緒。 他沒有直接去床榻前。 而是先來了旁邊幾案上,拿了那瓶傷藥,才折回床邊。 束縛著鎖鏈的那只腳踝,紅痕明顯,嚴重的地方,甚至有些紅腫破皮。 謝臨珩眉頭緊緊擰著。 在床邊坐下,打開藥瓶,將藥粉一點點敷上去。 他動作很輕,很輕。 生怕弄疼了她。 可盡管如此,在藥上到一半時,閉著眼睛的女子仍舊是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是往床榻里面躲,抗拒他的觸碰。 謝臨珩手指僵在半空。 眼底黯色晃過。 唇線壓平,沉眸落在她身上。 “過來,把藥上完?!?/br> 虞聽晚不為所動,視線掃過腳踝上剛敷上去的那點藥粉時,面上浮現嘲諷。 “太子殿下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的手段真是爐火純青?!?/br> “大半夜的惺惺作態來上藥,那一開始,又為什么要用它?” 她眼里話里全是嘲弄。 就像一個刺猬,露出全部的硬刺來中傷他。 謝臨珩握著藥瓶的指節收緊一瞬。 他正面迎著她嘲弄厭惡的視線,輕哂: “不是寧舒自己答應孤的嗎?” “你說你會長長久久陪伴在我身側,一生一世不分離?!?/br> “你說你會永遠陪我留在皇宮,再不離開?!?/br> “還說會忘了宋今硯,再也不想著離開?!?/br> “你聽,你曾經允諾了給孤多少承諾,可事實呢,你有做到一件嗎?” 虞聽晚抿唇不語。 謝臨珩自嘲笑笑。 很快,那點自嘲,又隨之散去。 他話音變得輕緩,若是掩不住嗓音深處的冷戾陰鷙,像極了隨口閑聊。 “不過沒關系?!彼圩∷滞?,毫無征兆的,忽而用力,將她扯進懷里。 在她反抗掙扎之前,帶著涼意的指尖,避開她腳踝上的傷,握住了她小腿。 將她強行按在懷里上藥。 “寧舒,孤很早就告訴過你,你答應的那些承諾,若是你自己做不到,孤會親自來索取,還記得嗎?” 虞聽晚奮力掙扎,“謝臨珩,你放開!” 由于甩動,鎖鏈嘩啦啦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很是刺耳。 謝臨珩緊壓著唇,余光掃過鎖鏈磨蹭本就紅腫的傷,他眉頭皺得更緊,壓制住懷里掙扎的虞聽晚, 手指覆到她腳踝,在鎖鏈上摸索幾下,很快,“咔”的一聲,鏈子從她腳踝上落下。 虞聽晚掃過去一眼。 想趁著他拿藥的間隙下床離開,可腳還沒沾地,就被他掐著腰,再次扔在榻上。 他一手壓制住她,一手拿著藥瓶,將藥粉均勻地灑在傷痕上,待傷全部處理好,才松開她。 見虞聽晚像躲避瘟疫一樣立刻躲他躲得遠遠的,謝臨珩面不改色扯了扯唇。 手中的藥瓶扔在一旁,他就那么坐在床邊,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說: “昨日墨十帶人去了護城河外搜查,寧舒,你猜,他們搜到了什么?” 虞聽晚眸色一頓。 心口瞬間提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他似很滿意她的反應,好整以暇反問: “這句話,難道不該問寧舒嗎?”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說不出是諷刺,還是嘲弄。 “公主殿下真是布了好大一盤棋呢。一邊以身作餌誘著我降低防備,一邊爭分奪秒準備逃離的計劃?!?/br> “背后,不僅有泠妃娘娘調動司家舊部,聯系司隼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