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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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家主子臉色異常蒼白,歲歡擔憂地上前: “公主,您沒事吧?” 虞聽晚扶著桌案,穩了穩亂成一團的思緒,“沒事?!?/br> 經過剛才那一變故,她恍然明白過來,今日乍然見到謝臨珩就涌上來的那股不自在是怎么回事了。 ——她和謝臨珩走得太近了。 換句話說,現在她和謝臨珩相處的模式,已經在無形中超越了皇兄皇妹的距離。 尤其最近這幾天下來,相處中,有意無意發生的那幾次親密接觸。 雖然每次都事出有因,但仔細想想,總有哪些地方很怪。 她和謝臨珩,不該走這么近。 也不該,有這種不該存在的親密接觸。 他幫她見到了母妃,她按照他提的要求,陪他下幾天棋作為回報,雙方交易分明。 就該到下棋回報這一步終止。 不能再引伸出別的。 勾纏得太多,對雙方都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第18章 這是最后一次 東宮。 謝臨珩一進殿,就讓墨九將太醫院院首帶了過來。 太醫恭恭敬敬地行大禮,等候他問話。 謝臨珩負身而立,目光落在外面潑墨濃黑的夜色中。 嗓音冷冽,摻雜冰霜。 “寧舒身體到底如何?” 太醫不敢隱瞞,如實道: “公主殿下身體并無大礙,沒有著涼的現象,但,公主近來過于憂思,心脾兩虛確是真的?!?/br> 謝臨珩擰眉:“過于憂思?” 太醫點頭,“是的。公主殿下的體質本就偏弱,若是長此以往耗神脾虛,必憂思成疾?!?/br> “好好用藥幫公主調理身體?!?/br> “是!” 謝臨珩側身,“退下吧?!?/br> — 虞聽晚身體沒病,她自己心里清楚。 晚上這副藥,被謝臨珩當場盯著,她沒辦法不喝。 但接下來那幾天的苦藥汁,她可沒打算再喝。 然而偏偏天不遂人愿。 每次到喝藥的時間,謝臨珩總能那么不湊巧的來她的陽淮殿。 那雙黑眸若有似無地盯著她,她想倒掉都難。 最后只能在他的注視下,被迫將那些苦到極致的湯藥喝下去。 如此兩天過去,虞聽晚不得不開始總結謝臨珩這兩天每次過來的時間。 得出結論后,這天中午,藥剛一熬好,她就立刻接過藥碗,走向窗旁的花盆,將藥倒進去。 碗身傾斜,藥汁剛到碗口邊緣。 正要往花盆中倒。 卻在這時,門口一道聲音冷不丁傳來。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歲歡匆忙跪安的聲音。 “寧舒?!?/br> 虞聽晚手腕一抖。 碗中的藥撒了小半。 她看了眼灑在花盆土壤上的黑色湯汁,索性心一橫,手腕傾覆,借著身體的阻擋,將剩下的大半全倒了進去。 做完,才無辜又驚訝地轉過身。 看向臉色發黑的謝臨珩。 “皇兄來了?今日這么早?” 謝臨珩凝了她兩秒。 才偏眸看向她旁邊的那個花盆。 “皇妹在做什么?” 虞聽晚示意了下手中的藥碗。 回的毫不心虛。 “喝藥啊,剛喝完?!?/br> 謝臨珩:“……” 他一步步走過去,最后停在她身旁。 近距離看著土壤上還沒干透的藥汁。 “是皇妹喝,還是——”他指著那花盆,“你殿中的花根喝?!?/br> 虞聽晚唇角一抿。 下意識地想說是她喝,可當觸及到謝臨珩看似含笑實則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時,她硬生生咽下了已經涌到舌尖的話。 后面的歲歡看著這一幕,不禁為她們家公主背到逆天的運氣嗟嘆。 倒個藥,都能被太子殿下撞見。 關鍵是,她家主子還特意提前了將近一刻鐘,就為了避開太子殿下過來的時間, 這怎么,又被撞見了? 虞聽晚百口莫辯。 將還留著余溫的碗放在一旁,破罐子破摔般直接挑明: “我身體早好了,不需要再喝這種東西了——” 尾音還未落,就見墨九端著另一份藥走了過來。 “公主殿下,您心脾偏虛,長此以往,怕積出大的癥狀,還是將這幾天的湯藥按時喝完比較好?!?/br> 謝臨珩掃了眼新端來的湯藥。 抬了抬手,示意端過來。 墨九雙手遞過去。 謝臨珩接過,親自遞到虞聽晚面前, 看著眼前不自覺地皺眉,滿眼排斥的姑娘,他放輕聲音,哄道: “再喝這一次,明天就不喝了?!?/br> 虞聽晚眉梢緊緊蹙著,沒接。 謝臨珩不禁低嘆,對她保證:“真的,這是最后一次?!?/br> 虞聽晚慢騰騰接過去。 等她喝完,歲歡立刻上前,將蜜餞遞過來。 緩了緩那股苦味,虞聽晚又咬了顆蜜餞,眉心折起的弧度才散去些。 謝臨珩今天沒拉著她下棋。 等她喝完藥,便打算離去。 走之前,他叮囑: “年關將近,接下來宮中事情會比較多,下棋的事,就先告一段落?!?/br> “這段時間,寧舒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找我,或者找墨九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