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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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當場拒絕,便是有兩分可行的余地。 虞聽晚頷首應下:“多謝皇兄?!?/br> — 接下來的三天。 虞聽晚除了精心養腳踝上的傷,便是在殿中日復一日的等謝臨珩的消息。 可一連三天過去,扭傷都徹底痊愈了,東宮那邊還是杳無音信。 直到第四天,在虞聽晚耐心快耗盡時,墨九來了陽淮殿。 “公主殿下,太子說您今日便可去見泠妃娘娘?!?/br> 虞聽晚心口重重松了口氣。 語調都輕快了兩度。 “替我謝過皇兄?!?/br> 小半個時辰后。 虞聽晚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霽芳宮。 霽芳宮外的一眾侍衛,見到她人,沒再像從前那樣阻攔,而是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路。 虞聽晚快步進來的時候,泠妃司沅正端著一碗長壽面從小廚房出來。 “母妃!” 司沅抬頭,循著聲音看去。 那張絕美溫婉的面容上,在瞧見自己女兒的那一瞬間,不自覺浮出笑容。 “聽晚,快來?!?/br> 虞聽晚拎起裙擺,直直跑過來。 在她來到跟前時,司沅笑著及時側了側身,護住了剛煮好的長壽面。 “這孩子,半年沒見,還毛毛躁躁的,母妃特意給你做的長壽面,可別還沒吃就給灑了?!?/br> 虞聽晚眼底壓著水霧。 目光落在那碗長壽面上。 她壓住哭腔,盡量讓聲音聽不出異樣。 “母妃知道我今天過來?” 泠妃端著面,和她一起往正殿走。 “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就讓人來傳了信,恰好今天是你生辰,母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去做了這碗長壽面?!?/br> 來到桌案旁,她將面放下。 侍女隨之遞過來一雙玉箸,司沅坐在虞聽晚旁邊,催促她先吃壽面。 “難得今年母妃能陪著你一起過生辰,來,快嘗嘗母妃的手藝,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br> 虞聽晚將面條咬進嘴里。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暈染開。 她重重點頭,“味道和原來一模一樣,母妃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br> 司沅唇畔笑意深邃,滿臉柔色地看著自己女兒。 “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陽淮殿,皇后那邊,可有為難你?” 虞聽晚搖頭,“沒有,她忙著照顧陛下,沒空在我身上費心思?!?/br> “母妃呢?”她看向司沅。 同時仔細打量著自家母親的表情和神色。 司沅搖頭,“母妃一切都好?!?/br> “這霽芳宮,外面守著層層護衛,別說皇后,平時就連一只蚊子都難飛進來?!?/br> 虞聽晚捏著筷子的指尖微緊。 難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昔日東陵國母儀天下的皇后,而今被新皇死死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中。 注意到她的異樣,司沅握住女兒的手,耐心叮囑: “聽晚,你一定要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br> “現在的皇宮,早已不是當年的皇宮?!?/br> 司沅尾音中參雜一抹難以察覺的痛色:“國破人去,我們母女兩個身份又特殊?!?/br> “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謹言慎行,切勿心急?!?/br> 虞聽晚放在筷子,對上自家母親囑托又擔憂的視線, 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吐出: “我想和母妃一起出宮,遠離這些是是非非?!?/br> 司沅無聲嘆了口氣。 拍了拍她手背。 皇命之下,出宮談何容易? “母妃怕是難以脫身了?!?/br> “倒是聽晚,你不該陪著母妃困在這深宮中一輩子?!?/br> “正好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齡,可以借著成婚的契機離開這座囚籠?!?/br> 虞聽晚沒有任何猶豫。 直接搖頭。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br> 她撲在司沅懷里,嗓音逐漸哽咽。 “我若是走了,這皇宮,就剩母妃一個人了,兒臣放不下?!?/br> 司沅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并未再勸。 別說現在她的女兒不肯一個人走。 就算是想走,也未必走得成。 她的孩子是謝綏用來牽制她的唯一籌碼,謝綏自然不會輕易放寧舒出宮。 這事急不得。 需從長計議。 — 謝綏沒病倒之前,虞聽晚若是想見自己的母親,不僅要有謝綏的點頭同意,還要被限制見面的時間。 一般最多一兩個時辰,就會有人過來,讓虞聽晚離開。 這一次,倒是難得沒有人來催。 虞聽晚一直在霽芳宮待在天色漆黑,才和泠妃告別。 走的時候,司沅屏退一眾侍女。 拉著虞聽晚的手,不放心地再次叮囑: “晚晚,如今天子病重,宮中上下,皆由太子掌控?!?/br> “若是皇后再使什么陰招,必要時刻,為了自保,可以求助于東宮?!?/br> 虞聽晚一一應下。 一刻鐘后。 離開霽芳宮,虞聽晚正準備回自己的陽淮殿。 剛走了兩步,就在外面的宮道上,遇見了墨九。 見到她人,墨九拱手行禮。 語氣十分恭敬,全然沒有在旁人面前的冷淡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