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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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臨走前,楚時鳶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聽晚?!?/br> “這都快三年了,你和我表哥的婚約,是不是真沒戲了呀?” 婚約。 這句話一落地,暖閣中霎時靜了幾秒。 虞聽晚的父親建成帝雖然不是一個明智果決的好君主,但他卻是個當之無愧的好丈夫和好父親。 在建成帝在位的那些年里,東陵皇室后宮形同虛設,不管朝中大臣如何勸諫,他從始到終都未曾幸過除了虞聽晚母親之外的任何一個女子。 那個時候的東陵皇室,偌大的后宮,只有一位皇后,沒有任何妃嬪。 哪怕到了后來,虞聽晚的母親只生下虞聽晚這一個孩子,沒有皇子繼承大統,他都不曾有過再立妃嬪的打算。 只是說,等唯一的女兒長大后,若是她有心皇位,就把東陵國交給女兒和未來的駙馬。 若是虞聽晚只想做個閑散安逸的公主,他就從宗族中過繼一個德才兼備的孩子,做未來儲君。 為了自己的女兒將來有個好歸宿、一生順遂無虞,建成帝在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為唯一的孩子物色駙馬的人選。 選來選去,他選中了當時太傅的嫡子宋今硯。 宋氏乃名門望族,在當時的東陵國有著極高的聲望和地位,再加上宋今硯此人品行極佳,為人中龍鳳。 和皇室公主聯姻,稱得上天作姻緣。 那個時候,建成帝連指婚的圣旨都頒布了,只等虞聽晚到了適合婚嫁的年齡,就讓她和宋今硯成婚。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朝宮變。 打亂了所有的一切。 新朝成立,建成帝故去,當初的婚約,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被輕飄飄揭過,永久擱置下來。 一晃,就快三年。 有時候虞聽晚偶爾也在想: 若是沒有那場宮變,若是她的父皇還在,若是一切還如當初,那么現在…… 已經到了婚嫁年齡的她,或許已經在父母的祝福下,嫁給她父皇精心挑選的駙馬了。 可惜,現在的她和母妃,只是他人籠中的禁徒。 第6章 皇后提議讓虞聽晚嫁人出宮 中宮。 去陽淮殿傳話的秋華前腳剛回來,后腳謝臨珩就到了中宮大殿。 皇后聽完秋華的回復,臉上頃刻間動了怒。 怒色還沒散開,殿外就響起了宮女太監的跪安聲。 皇后往殿外瞧了眼。 勉強壓了壓臉上的慍色。 在謝臨珩進殿后,她擠出一個笑容:“太子來了?” 轉眸吩咐一旁的侍女:“備茶?!?/br> 謝臨珩隨意在左側的一個位置上坐下。 宮女畢恭畢敬地奉上新茶,他看都未看。 也沒鋪墊,開口便直入主題。 “母后是為了昨日荷花池一事找寧舒?” 提及這個,皇后臉上剛剛強行壓下去的怒色便有些繃不住。 “不錯,她昨日竟敢將清月推入池子里,母后難道不該讓她給個說法嗎?” 謝臨珩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眼瞼垂著。 讓人看不清眸底情緒。 “母后想要個什么說法?”他語氣很平靜,“清月說寧舒將她推進了荷花池,您沒仔細問問,寧舒為什么要推她嗎?” “或者說——” 他聲線一頓。 側首,看向寶座上余怒未消的皇后。 “您就沒仔細問問,到底是不是寧舒推的她?” 皇后喉中一哽。 未說出話。 實際上,她根本不關心到底是不是虞聽晚推的。 只要這件事和虞聽晚有關,不管是非對錯,她一定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 謝臨珩早就知道是這種局面。 所以方才在陽淮殿,他才不讓虞聽晚來中宮。 “昨日在荷花池,我和沈知樾親眼所見,是清月先推的寧舒,她因為心中不忿,萌生歹意,想將寧舒推進冰池子里,結果自己掉了進去?!?/br> 皇后牙關咬緊。 面上恨意一閃而過。 “清月性子是嬌縱了些,但她本性不壞,不管最后結果如何,現在由于掉進冰池子高燒躺在床上的,是你的親meimei?!?/br> 她又道:“母后讓寧舒過來,問問昨日具體緣由,難道不應該?” 謝臨珩唇角扯出一絲嘲意。 “本性不壞?” “母后,現在是寒冬臘月,荷花池附近本就人煙稀少,再加上冰水刺骨?!?/br> “若是昨天我和沈知樾沒有路過那里,若是清月真的將寧舒推下去了?!?/br> “就憑著她對寧舒的嫉妒,您覺得,她會喊人去施救嗎?” “這么冷的天,寧舒又不會鳧水,若是因為清月,讓寧舒真有什么三長兩短,母后覺得,父皇那邊,清月能給得了交代嗎?” 最后一句,謝臨珩說得很慢。 其中意味,他懂。 皇后又怎會不明白?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的郁色被壓下兩分。 換了另一個話題。 “此事我不會再追究,還有一事,正好太子過來了,母后一并說了?!?/br> 謝臨珩沒說話。 皇后徑直說:“當前朝中局勢基本已經穩固,寧舒身為建成帝的血脈,已經沒有必要再長留宮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