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門一趟,少年的眼睛卻紅了一圈,手腕上還多了一只銀鐲子。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許婉留下的那只。 他費盡心思幾乎將整個東城翻了一遍也沒找到的銀鐲,就這么出現在少年手腕上,是誰的手秉不言而喻。 沈清越皮笑rou不笑地開口:“阿慈的眼皮怎么腫了?” 在少年下意識心虛想要開口時,他陰著嗓音道:“不要告訴我是被風吹著了?!?/br> 唯一編出來的借口就這么被堵死,郁慈正在絞盡腦汁,卻又聽到男人再度開口:“也不準抿唇?!?/br> 嫣紅的唇珠愈發艷麗,郁慈原本的心虛化為一種被看穿的羞惱。 怎么管天管地什么都要管吶!竟然還關注這種事情,怎么聽起來都很奇怪。 “……我偏要?!?/br> 嗓音輕弱聽起來沒什么底氣的樣子,氣上頭的少年重新補了一句: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br> 憑什么管他,還陰陽怪氣,他都聽出來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將沈清越渾身的氣血都激起來了,他幾乎咬牙切齒地重復: “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算什么?” 算管他吃管他住、為他翻遍整個東城的好心人嗎? 哪怕是情夫,正主死了也該上位了吧? 后背的鞭傷隱隱作痛,沈清越臉色陰得快滴出水。 其實話一出口少年就后悔了,好像有點太冷漠無情了,他沒有想過說這么重的話的。 但男人這么兇地看著他,似乎一定要逼他說出答案來。于是郁慈就學著他之前的語氣陰陽怪氣道: “不要告訴我必須回答你的話?!?/br> 額頭青筋直跳,沈清越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又聽見少年說:“不準皺眉?!?/br> 少年板著臉,嫣紅的唇瓣抿在一起,似乎帶點挑釁的意思。 終于知道癥結所在,沈清越閉上眼,努力壓平翻涌的氣息,放緩語氣說: “阿慈,對不起,剛才是我語氣不好……” “不要告訴我你道歉后我就必須原諒?!鄙倌瓯犞陧甙灵_口,一副冷心冷肺不為所動的樣子。 原本的詰問到頭來雙方角色互換,少年坐在沙發上,沈清越蹲下身,伸手想去牽他,低聲下氣道: “是我的問題,阿慈大人大量原諒我一回好嗎?” 指尖往后一縮,躲開男人的掌。郁慈冷冰冰吐出幾個字:“不準牽手?!?/br> 胸膛一口氣被哽住,堵得他整個人氣息不順,沈清越竭力擠出笑容: “阿慈,我不再過問這件事了,好嗎?” 男人一次次退步,終于換得少年“大方”點頭。 被男人捏住指尖時,郁慈忍不住驕傲地翹起嘴角,原來他學東西真的很快。 明亮的餐廳內,少年抬手時,鐲子間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孟澄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咦,你怎么又多了個鐲子?” 還是年色已久的銀鐲,不像是沈清越會送出手的東西。 忽視一旁男人不太好看的臉色,郁慈晃了晃鐲子,臉上抿出一個小窩,“是我mama留給的我的?!?/br> 孟澄拿著筷子欲言又止。 這個“mama”真的不是性別為男嗎?為什么沈清越一副頭上戴綠的模樣? 走出餐廳時,眼看少年翹著嘴角高高興興上樓去了,分明是一副與情人私會后的心滿意足。 心里暗自嘆氣,孟澄一把拉出沈清越,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道: “小慈年紀還小,喜歡玩很正常,你要拿出正宮的氣度,不要天天跟個怨夫似的……” 嘴邊扯出一抹冷笑,沈清越眸色漆黑:“今晚就抱著你的被子滾去東城?!?/br> 第42章 考慮到東城地面的陰冷潮濕,孟澄麻溜干脆地閉上嘴,他并不想與老鼠為伴。 冷冷剜了一眼后,沈清越上樓,打開臥室房門。 明亮的燈光流水般泄下,少年趴在柔軟的被子里,撥動著腕上的兩個鐲子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烏發柔軟,飽滿而水嫩的臉蛋仿佛籠著一層盈潤的光暈,聽見開門聲,圓眸中透出幾分警惕看過來。 “你做什么?” 當然是做.他。 單手解開襯衫的幾顆扣子,露出一截鎖骨,沈清越假模假樣開口:“來陪陪阿慈?!?/br> 男人高大頎長的身影不斷逼近,頭頂撒下的燈光被遮住大半,讓他的面容陰影深刻。 袖口被挽上去一截,露出緊實流暢的小臂。沈清越低下眼瞼,眸色意味不明道: “不知道我的身份有沒有資格做這個呢?” 領口寬大,自上而下可以看到少年一片瑩白的肌膚和兩點粉意,仿佛開在雪地里嬌嬌顫顫的花苞。 男人語氣很平靜,郁慈抿了下唇,小聲說:“其實我下午不是故意那么說的?!?/br> 他只是有點氣昏了頭。 沈清越很理解得點下頭,道:“我又不是阿慈什么人,阿慈不必放在心上?!?/br> 眉尖一瞬間蹙起來,郁慈不太確定地開口:“你是不是又在陰陽怪氣?” 他都已經要道歉了,男人還要一直揪著著一點,像個不依不饒的怨夫。 熨貼筆直的西褲壓出褶皺,沈清越蹲在床邊,仰頭看向少年,眼珠一動不動,語氣罕見有些低弱: “只許阿慈說難聽的話,就不許我傷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