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男主發瘋 第91節
西奧多除了身高一無是處,巨人癥一旦發作,下場只會比索恩更加凄慘。 至于里弗斯,一個在紐約身敗名裂的二流律師,如果不是薄莉,他可能會在新奧爾良立一輩子的遺囑,討一輩子的債務。 他跟這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薄莉已經愛上他。 接下來,她又會愛上誰? 也許是西奧多,他冷漠地想,西奧多看她的眼神是那么骯臟,令人惡心,她卻一次也沒有訓斥過西奧多??赡芩缇陀媱澑鲓W多在一起。 埃里克閉了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他知道這些想法是謬誤的,不正常的,完全脫離實際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 即使薄莉長進他的身體里,與他共用五臟六腑,他也會嫉妒自己的內臟和器官。 忽然,薄莉扣住他的左手。 如同一陣沁涼的冷風拂過,他因嫉妒而發熱的頭腦清醒了一瞬。 她舉起他的手,在黑手套上親了一下,轉頭朝周圍人說: “你們想哪兒去了?讓你們聽從埃里克的命令,不僅因為他也是馬戲團的老板,親手設計了很多機關暗門,還因為——” 她淺淺一笑,說:“他是我的丈夫?!?/br> 第64章 客廳里, 鴉雀無聲。 周圍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當然知道薄莉和埃里克的關系曖昧。 有時候,埃里克從薄莉的臥室里出來,頸項間隱約可見一抹充血的痕跡, 顯然是被用力吮出來的。 但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多么不般配。 薄莉相貌好, 財產也豐厚,完全可以把自己包裝成富家小姐,遠渡法國,嫁給一位貴族青年。 反正不少貴族青年都債臺高筑,急需一位嫁妝豐厚的小姐來拯救自己。 獲得貴族頭銜后, 她就不再是人人都可以議論的“克萊蒙小姐”,而是尊貴的貴族夫人。 然而,她卻選擇跟埃里克結為夫妻。 埃里克看上去像一位冷峻高貴的紳士,衣著考究且價值不菲, 臉上卻像亡命徒那樣戴著面具,黑色及膝大衣下槍套和繩索也總是若隱若現。 正常人誰會在身上帶那么多殺人工具? 眾人欲言又止, 感覺薄莉可能是被埃里克騙了。 但他們已經養成無條件信任薄莉的習慣,事實上,薄莉的決策也從來沒有錯過。 假如她真的那么容易輕信他人, 馬戲團根本無法走到今天, 他們也不可能對她這么忠心耿耿。 算了,薄莉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他們先相信再說。 薄莉知道眾人不可能那么快信服埃里克, 于是, 先簡單介紹了一下埃里克設計的機關暗門, 又說:“艾米莉,西奧多, 你們還記得亨利·詹森被嚇暈的那天嗎?” 艾米莉和西奧多對視一眼。他們當然記得,亨利·詹森是那個粗魯自大的警察,對他們的演出不屑一顧。 那是他們第一次配合演出,如果不是亨利膽子太小,直接被他們嚇暈了過去,他們可能根本沒有信心面對那三位紳士。 薄莉說:“唔,還記得上臺前,我對你們說過什么嗎?只管去表演,有人會幫你們?!?/br> 西奧多一臉震驚:“您說的那個人,不會是……” “是的,”薄莉微笑說,“就是埃里克。他比你們要更早加入馬戲團,只是不愛交際,所以一直沒有跟你們介紹他?!?/br> 這時,艾米莉終于想起,“埃里克”這名字為什么那么耳熟——她在上一個馬戲團時,有一位天才少年也叫埃里克。 那位少年也戴著面具,眼神冰冷而空洞,不帶任何感情,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非人感,似乎隨時會殺光他們所有人。 艾米莉又悄悄看向薄莉旁邊的埃里克,遲疑片刻,確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只是,相較于馬戲團那位天才少年,眼前的男人似乎多了幾分人性。 突然,埃里克捕捉到了艾米莉的視線。 仿佛心臟掉進冰窟,艾米莉全身一僵,后背立刻冒出冷汗。 那一刻,她甚至像遭遇掠食者的食草動物一般,開始本能地裝死——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不知是否薄莉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她忽然牽起埃里克的手,親了一下他左手的無名指。 埃里克移開視線。 恐怖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艾米莉頭發已被冷汗浸濕,四條腿止不住地打顫,終于可以順暢呼吸。 薄莉也有些無奈,只能說一句話,就親一下埃里克的手指。 在她的努力控場下,這場交接儀式還算順利,馬戲團的人都默認了埃里克二把手的位置。 薄莉見他們心神不寧,笑容勉強,幾乎每個人的額頭都爬滿冷汗,連忙拽著埃里克離開了。 回到臥室,薄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不知道她離開后,埃里克能不能跟他們和睦相處,總感覺夠嗆。 正在這時,一片陰影忽然從她的頭頂壓下。 埃里克看著她,走到她的身邊,緩緩扯下手上的黑色皮手套,露出無名指的純金婚戒,毫無征兆地開口說道:“你是故意的?!?/br> 即使不止一次看到他主動扯下手套,露出指骨分明的手指,薄莉的注意力還是被吸引了過去。 好半天,她才勉強從他的手指上撕下目光:“嗯?” “你送我金戒,又送那群人銀戒,”他平靜地說,“是在試探我的態度,想看我能為你妥協到什么程度?!?/br> 薄莉笑出聲:“我送你的不是金戒,而是婚戒,傻瓜?!?/br> 埃里克沒有作聲,伸手抬起她的臉龐,徑直壓上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探入舌尖,吞咽她的呼吸與唾液。 薄莉宣布他是她的丈夫時,他的確遏制不住地感到狂喜,幾乎被痙攣般的喜悅沖昏頭腦。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為什么會是戒指? 有那么東西可以送,她為什么一定要送那群人銀戒指? 他有一顆堪稱全才的頭腦,專注思考一件事時,幾乎沒有找不到答案的時刻。 除非是跟薄莉有關的事情。 所以直到回到臥室,他才反應過來,薄莉是故意的。 她在試探他對這群人的態度,想知道她能影響他到什么地步,是否會因為她一句話而抑制殺意。 換作任何一個人這樣試探他,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對方。 這觸及了他的底線。 他不喜歡被控制,也不喜歡有人自認為能掌控他。 薄莉這么做的時候,他卻沒什么感覺,只想從別的地方討一些獎勵。 她想讓他心甘情愿地服從命令,就得在某些方面服從他。 薄莉見他從黑色大衣里拿出一條黑絲緞,連忙說:“等等?!?/br> 埃里克頓了頓:“不愿意?” “不是?!北±蚝軣o辜,“我想看著你?!?/br> “沒什么好看的?!彼麄冗^頭,聲音冷淡極了。 薄莉搖搖頭,站起來,抓住他的手,將他按在床上。上一次沒有看到的風景,這一回,她要好好領略。 她跨坐在他的膝蓋上,抬手揭下他的白色面具,露出殘缺的那半邊臉龐。 在她眼也不眨的注視下,他的神情沒什么變化,手卻攥成一個拳頭,手背青筋根根凸起,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簡直像是條件反射。 薄莉湊近他的耳畔,壓低聲音:“我喜歡看你的臉,為什么不讓我看?” 話音落下,他閉上眼睛,喉結重重滾動幾下,頸項上也凸起一根很粗的青筋。 薄莉親了一下他頸側的皮膚。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捉住。 不知什么時候,他睜開眼看向她,另一只手鉗制住她的下頜,不允許她低頭閉眼:“真的喜歡看我的臉?” “真的喜歡?!?/br> “那就看著?!彼f。 起初,薄莉有些疑惑,沒懂這四個字的意思。 埃里克似乎也不急于讓她知道,起身先去點燃了壁爐,還用火鉗撥了兩下爐炭,然后把她的睡衣掛在壁爐架上。 上一次,他也是這樣準備周全,還提前燒了洗澡水,所以她剛洗完澡,就有烤暖的睡衣穿,根本沒有感冒的余地。 薄莉看著他動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片刻,他脫下大衣和手套,隨手扔到一邊,轉身去盥洗室洗了個手。 等薄莉明白那四個字的意思時,已經晚了。 壁爐的火焰嘶嘶響著,室內逐漸變得十分悶熱,讓人神志不清。 她的額上滲出汗水,起伏間,熱汗似乎會流淌下來鉆進她的眼睛里。她下意識閉上眼睛,但很快,一只手就抬起她的下頜,毫不留情地命令道:“睜開眼睛?!?/br> 薄莉只能睜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