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阻止男主發瘋 第67節
薄莉被他吮得舌根發酸,呼吸困難,忍不住伸手推擠他的肩膀。 他扣著她的后頸,稍微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既然不想吻我,當時就該說清楚?!?/br> 她對他的態度忽然又熱了起來:“……我沒有不想吻你,我那天說的話都是真的?!?/br> 他頓了頓:“看著我?!?/br> 薄莉順從地看向他。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色冷靜得幾近古怪,似乎潛伏著某種激烈的、得不到滿足的情緒。 至于長相,不知是否濾鏡太厚的緣故,薄莉覺得他長得并不難看——眉骨突出,眼眶深陷,輪廓分明。 只是這樣的特征,放在有缺陷的那半邊臉時,就會顯得像骷髏一樣猙獰可怖。 尤其是他露出嫉妒的表情時,那半邊臉會變得更加扭曲。 但在薄莉看來,卻有些可愛。 ——可能因為生氣,他的耳根比上一次還要紅,甚至能看到細小的血管。 薄莉還沒有看夠,他先承受不住似的,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薄莉心里一動,抓住他那只手。 他沒有立刻反扣住她的手,似乎想看她打算做什么。 薄莉卻扯下了他手上的黑手套。 光線很暗,她看不到他手掌的具體細節。 他卻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仿佛她的視線正在臨摹他的掌紋,甚至是微微凸起的青筋—— 與此同時,她垂下頭,吻了一下他赤裸的手掌。 那一霎,似有微妙的電流流貫他的全身。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吻他的手。 這不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他殺過人,提拽過死尸,滿手血腥,掌心有粗糙的硬繭。 就在這時,她微微歪頭,瞧著他,張口含了一下他的手指。 埃里克迅速抽回手,心臟近乎驚慌地跳動,半邊身體都僵住了。 她的表情卻無辜極了,想了想,又上前親了一下他急速滑動的喉結。 他渾身僵硬,腦中卻閃過一個想法——她會這樣親吻查爾斯·博福特嗎? 那個博福特明顯對她有意思,不斷對她說一些恭維的廢話,還讓她叫他的昵稱,她卻沒有拒絕。 她甚至答應跟他共進晚餐。 假如他們正常交往下去,她是否會像這樣,親吻查爾斯·博福特? 親吻他的手指,甚至是喉結? 埃里克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得胸口脹痛,殺意暴漲。 她似乎來自一個作風混亂的地方,對親吻毫不羞澀,也不會避諱肢體上的接觸。 任何人追求她,她都不會立刻拒絕。 既然如此,為什么他不能追求她? 埃里克低頭看向她,眼中已染上某種陰暗的情緒。 但他也知道,只要他追求她,她就會答應下來。 因為她害怕死在他的手上。 埃里克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明明薄莉就在他的面前,他卻有種無從下手、掌控不住的感覺。 可能因為,她的身上有太多謎團沒有解開。 比如,她的真名叫什么? 來自什么地方? 為什么會懂大洋彼岸的文字?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為什么對他那么了解? 寫在筆記本上的那些文字,既像是在形容他本人,又像是在形容另一個陌生人。 在她的眼里,他究竟是誰? 埃里克有某種預感。 如果他不弄清楚這些問題,可能會后悔終身。 這么想著,他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毫無征兆地問道:“你是誰?!?/br> 薄莉答得很快:“波莉·克萊蒙?!?/br> “我問的是真名?!?/br> 薄莉愣了一下,就坦然答道:“波莉……boli,有機會我會告訴你這兩個字怎么寫?!?/br> 她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來自哪里?”他頓了一下,繼續問道。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她的臉上難得顯出幾分愁緒,“我想回去,但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br> 他看著她,說了一個國家的名字。 薄莉:“算是吧?!?/br>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她都一一回答。 她說,筆記本上的文字,全是她邊猜邊寫的。怕時間一長,忘了他的某些忌諱,不小心被他殺死。 但她沒有解釋,為什么一定要跟他另組馬戲團。 ——這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行為。 她明明可以留在經理的身邊,為經理出謀劃策。 她會那么做,簡直像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世,明白他的價值大于經理。 埃里克越問,越對她的過去感到好奇。 她就像一杯鹽水,越喝越渴。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 那種令人發瘋、始終得不到滿足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她的過去仍然是一個謎。 埃里克看著她,緩緩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會親吻查爾斯·博福特嗎?” 薄莉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愣了一下才說:“你希望我親他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 仿佛想讓她從他的眼中讀取答案。 她早已知道他的想法。 他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就連掌心的熱度,都在告訴她,不希望她親吻查爾斯·博福特。 但她要他說出來,于是,又問了一遍:“你希望我親吻查爾斯·博福特嗎?” 見他不說話,她繼續說:“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問我的真名,又為什么要問我來自哪里……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那一刻,他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想法。 ——她看穿了他丑陋的欲望。 她可能已經知道,他想如何吻她,甚至是如何進犯她。 他下意識想要后退。 薄莉卻抓住了他的手——那只赤裸的手,與他十指交握。 掌心貼掌心,手指嵌手指。 這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全身上下的肌rou立刻緊繃到極致。 褲子的布料也隨之緊繃。 薄莉仰頭看向他,眼睛明澈見底,令他頗為狼狽:“這又是什么?” “還有,”她歪頭,“你為什么要扯下我脖子上的黑絲緞……這個讓你聯想到了什么?” “只要你把你的想法都告訴我,”她說,“我就把我的想法都告訴你?!?/br> 恥意完全壓垮了他的理智。 他神色平靜,腦中卻嗡嗡作響——她全部都知道了。 那些骯臟的、丑陋的、不堪入耳的。 有那么一刻,強烈的恥意化為洶涌激烈的沖動。 她太過咄咄逼人,一定要他回答這些難以啟齒的問題。 那他為什么不一一復現在她的身上? 幸好最后,理智勉強回籠。 他反扣住她的手,跟她拉開了一段距離,戴上面具和黑手套,神色在陰影里模糊不清:“隨你說不說?!?/br> 薄莉見狀,就知道自己前功盡棄了。 她不由有些懊惱,有點兒太得意忘形了,看到他開始好奇她的過去,就想乘勝追擊。 她只能懨懨地擺了擺手:“好吧,反正我對你的想法也不是很感興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