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等，羅桑曉呢？” “羅桑曉？”白濟挑了挑眉，“他不能走?！?/br> “為什么？” “因為殺死林蓉的那把槍上，不僅有方小聰的指紋，同時也有羅桑曉的指紋。而且根據我們同事現場勘測的結果，那把槍一共射出三顆子彈，一顆射中林蓉的心臟，一顆射中方小聰的右腿，還有一顆的彈痕行跡不明?！?/br> “羅桑曉，必須留下來協助調查?！?/br> 曲凌：“……林蓉是方小聰殺的，方小聰的死也跟他沒關系。你們可以繼續扣留他，但是，48小時內如果沒有證據證明他跟兩個死者的死有任何關系，你們必須放了他?！?/br> “否則，我絕對會告你們?！?/br> 白濟：…… 曲凌走了。 他前腳剛離開審訊室，后腳那名負責記錄的警員就垮了下來，拍了拍胸脯定驚：“還好，我真怕這姓曲的跟電視上演的那樣，動不動就要叫律師鬧警局?！?/br> 說完，他被上司拿文件夾拍了下頭。 “他不叫律師是因為他自己學過法律?！卑诐炝藗€懶腰，“去洗把臉，接下來還要打持久戰。你也見了，我們只能扣留羅桑曉48小時?！?/br> 青年警員哀嚎一聲，隨后又忍不住問：“白科，不是，您真相信這姓曲的剛才說的那些話？” 什么替身蠱連心蠱的，跟都市夜談頻道講的鬼故事差不多。 “我只相信證據?！?/br> 法醫初步判定，方小聰是死于心臟驟停。一個健康的成年男子，在槍殺自己母親后又心臟驟停。 這是多大的巧合？ 白濟眼底掠過精光，“現在，就要看羅桑曉和方忠的證言了?！?/br> …… 曲凌走出警局時，恰好天邊露出魚肚白，一輛灰色寶馬停在門口。 “曲總！”孫偉豪從駕駛座下來，快步走到他面前，緊張問道：“您沒事吧？我早上去您家才知道發生這么多事，方秘和林姨都——” “阿豪?！?/br> 曲凌幽幽看著下屬，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在孫偉豪看來，他們不過兩天沒見。 可是，重新以曲凌的身份來面對他，卻是時隔數十日了。 曲凌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疲憊。 “先送我回去吧?！?/br> “……好?！?/br> 曲家現在作為兇殺案現場，暫時被警察封了。孫偉豪載著曲凌來到寶麗大酒店。 孫偉豪忙前忙后辦好入住手續，就見老板坐在套房沙發里，正望著落地窗外的龍京灣。 他腦海中莫名浮現那句傳神的形容，曲凌此刻就像個沒有寫上地址的信封。 “曲總，咖啡?！睂O偉豪將沖好的藍山咖啡送到他面前。 曲凌回過神，接過咖啡后并沒有喝，只是端在手里。 “羅先生呢？我聽說守在曲家的警察說，羅先生還有方秘的爸爸跟被警察帶走了?！?/br> 桑曉…… 曲凌盯著手里褐色的液體，忽然想起來，桑曉從來沒進過警局，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怕。 “他沒事的，48小時過后，他們會放他出來?！?/br> 至于方忠…… 曲凌微瞇起眼，輕抿了一口咖啡后，目光又恢復往日的銳利。 “阿豪，有些事情你得替我查清楚?！?/br> * * * * 兩日后 天下起灰蒙蒙的小雨。臨近初夏，這樣的早晨反而染上幾分暮春的涼意。 龍京是個四季分明的城市。此刻路上行人稀少，少數走在街道兩旁的市民也紛紛穿上外套。 桑曉走到警局門口，迎面而來的涼風讓他當場“阿秋”一聲。 “喏 ，穿上?！?/br> 他身旁，身材堪比男模的警官脫下身上風衣挎在手上，伸到他面前。 “謝謝?！鄙匀嗔巳啾亲?，決定接受這份好意。 畢竟他的上衣自進了局子，就被要求脫下來拿去做鑒定，警方只給他一件薄襯衫。 衣服才剛披上，結果前面就有人喊他。 “桑曉！” 曲凌。 桑曉眼前一亮。已經換上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裝，俊美的男人邁著大步伐踏上臺階，來到他面前時，瞥見他身上的白風衣，先是皺了下眉，爾后又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拿下白風衣，給他披上灰色外套。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謝謝你了，白科長?！边@句話里道謝成分含量極低，曲總順道還補了句：“不過，衣服還是得常洗才干凈?！?/br> 白濟接過明顯臟了的白風衣，聳了聳肩：“沒辦法，我們打工仔比不了你們資本家，連著加班三天，連家都沒回，更別提洗澡了?！?/br> 三天沒洗澡？ 這話一出，曲凌下意識搭上桑曉的肩，帶他往旁移開。 白濟視線落在他那只手，目光變得意味深長：“曲先生，看來你跟羅桑曉關系挺好的，不像外面傳的那樣?！?/br> 曲凌沒回應他這句調侃，只道：“我相信你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林蓉和方小聰的死跟桑曉沒關系?！?/br> “是?！?/br> 否則，這個點曲凌也不可能在這里見到羅桑曉。 “方忠呢？” 如果警方愿意相信他們的供詞，包括方忠如實招供的話，那方忠曾經想謀殺他和桑曉，完全能以涉嫌謀殺的罪名去起訴他。 雖然，他不一定真的起訴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