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加爾微微挑眉,之后輕笑著道:“以我的經驗,他有一副好相貌,可惜我只博愛雌蟲,不然我會救他?!?/br> 他的神情帶了一抹悲憫。 “愿蟲神保佑他,他還這么小?!?/br> 說話間,圓形的拍賣會大廳內,八個擴音器同時運作,伴隨著嘶吼瘋狂的音樂,主持蟲洪亮的聲音傳遍全場。 “無性別蝶族蟲崽,十歲,耐痛能力s級,恢復能力c級。買回去可以當寵物,當小貓小狗,可以當蟲崽的沙包,可以當孌寵?!?/br> 主持蟲說完,將手里的鐵鏈提了起來,靈活的轉了一圈,籠里的雄蟲被無情地提了起來,頭撞在了籠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破舊的衣服無法掛在身上,落在了腰間。 “稍等各位,我讓他露出翅翼,他有著美麗的黑金翅翼,翅翼上擁有神性的太陽之眼?!?/br> 他拽著鐵鏈,罵雄蟲小雜種,另一只手伸進籠子去掐雄蟲,卻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腕,接著暴怒地一下又一下猛拽鐵鏈,雄蟲的脖頸被鐵鏈拴著,狠狠地撞在了籠子上,卻一下都沒吭。雄蟲含著那塊帶血地rou,瞇著眼像毒蛇一樣看著主持。 “完了,他要慘了?!奔訝柦洺磉@種地方,他看多了這里教訓奴隸的手段,不禁捂住了眼睛。 他的雌侍來了一只,單膝跪在他的腳邊將頭靠在他的腿上,小聲說了句雄主別怕。 加爾將另一只手放在雌侍的發頂處,揉了揉柔軟的頭發。 主持蟲朝臺下抬了抬手,底下就有只蟲雙手捧上一個長棒與一雙絕緣手套。他將手套戴好,將鎖鏈再次拽到手里,獰笑著將長棒打開開關。 “張嘴?!?/br> 雄蟲惡狠狠地瞪著他,眼里滿是恨意與絕望,他害怕的發抖,卻仍然不屈。手指扣著脖子上的鎖鏈,繃緊身子,等待刑罰的到來。 “不張?好?!?/br> 主持將電棒戳到雄蟲的肩胛骨處,雄蟲很快劇烈的顫抖,忍不住發出凄厲地叫聲,那不能成為一只蟲的聲音,而是一只星獸。 黑金的翅翼從他的背后展開,卻都是殘破的,折斷磨損成短短的兩節,猙獰極了。 隱約可見漆黑中散射的鐳射紫,與金色的貴氣紋路交織在一起。 “蟲屎,你怎么敢!”主持蟲目眥欲裂,原本可以憑借美麗的蝶翼賣個高價,現在只能按殘廢價賣了。 全場爆出嗤笑,看著主持蟲毫無形象地怒吼。 只有佩恩注意到,有淡黃色的液體順著雄蟲的腿往下流淌,隱隱帶著紅色的血絲。 在雄蟲身下淤積出一小片水漬。 而電棒還在肆虐,主持蟲狠狠地戳過去,仿佛恨不能把雄蟲電死。 佩恩看到這里,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理性與克制,漆黑的眼瞳里瞳孔早已縮成了針,猛地站起身走到了包廂前的欄桿處,拳頭被握的咔咔作響。 他恨不得將那只主持蟲的頭打爆。 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只未成年蟲崽。 “很難過吧?難過也沒辦法。你哥哥我不會收留一只雄崽的,我沒有那種癖好?!奔訝栕呱锨?,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雄蟲身上。 佩恩沒有說話,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的蟲,那主持舉胳膊舉累了,松開了鐵鏈。雄蟲腿一軟,跪在了水漬上。 朝著他的方向,碧綠的雙眸睜得很圓,張著嘴大口喘息,既狼狽又帶著狠勁。 他們的獸瞳對視上,這一刻誰都沒有移開視線。 他看到那雙綠瞳微微顫抖,眼里的狠勁漸漸消退,流露出茫然與悲切,淚水將骯臟的小臉劃出兩道濕痕。 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罪大惡極。 他看到那個口型:“救我?!?/br> 】 這個場景拍攝了三天,安彥覺得劇本一點用也沒有。 劇本就寫了他們幾只的臺詞,場景什么的卻都沒有。 怪不得他在看劇本時看到那句“張嘴”會感覺那么突兀。 小說也沒用……小說在這里只簡單地說救下了一只渾身帶血的雌蟲幼崽,重點描述的是救回去后怎么療傷,怎么喂飯,怎么哄睡的溫馨場景。 不過第一場戲確實給他留下來深刻的印象。這一場演完他都有點難過了,最后流淚的那一幕來來回回演了十遍,他才體會到里面遇到救命稻草時的悲切,才流下眼淚。 只是…… “艾爾曼,為什么我在籠子里被電棒折磨時會尿出帶血的尿液?我不懂這個設定?!?/br> 演的有點稀里糊涂,演疼痛的那個地方只兩遍就過,導演奧利爾說他演的很逼真…… 但他卻覺得是劇組的特效設計的好。 劇組在拍攝他的過程中用了很多特效。 艾爾曼抬眼望向求知若渴的小亞雌,發現小亞雌好像是真的不懂,才開口緩聲道: “照應前面加爾說的那句無性別,雄蟲雷切爾受過閹刑?!?/br> “什么是閹刑呀?”安彥實在聽不懂哇。 “……” “閹刑是把你的弟弟割掉的刑法?!庇茡P而溫潤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漫不經心,卻不會讓蟲覺得輕佻。 安彥尋聲望去,對方的披肩發是粉色漸變黑,眼瞳是漂亮的水藍色,看起來溫柔又多情。 他認得這只蟲,這是他的某只約會對象——諾蘭。 職業是小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