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2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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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個漁夫,做不了什么?!?/br> 同伴大怒:“你到底聽誰的?誰給了你吃喝錢財,誰給了你尊嚴地位,你今天誦經了嗎?你今天宣誓了嗎?你忘記我們的偉大理想了嗎?” 另一個同伴也冷漠道:“連殺一個人都畏手畏腳,你能成什么大事?快點殺了他——” “可是……” “阿泰,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耳機里很快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阿泰,其實我們不用殺他,但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很陌生……” 男人親和力極高的語氣充滿了憐憫,細聽最后一句又帶著失望和嘆息,“我們還未上岸,這不過是第一場戰役,你就心軟了,這樣的你談什么理想犧牲與奉獻?!?/br> “首領我、我沒有!” 阿泰急了,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殺人,今天晚上只是第一個,后面不會少,如果做不到你就退出虔誠軍吧。帕威爾他們早已脫胎換骨,唯有你還在原地踏步?!?/br> “我沒有!” 不給他說話機會,電話那邊輕輕打斷:“你還記得離開貧民窟那天,你詢問我的事情嗎?” 阿泰手緊了又松:“我當然記得,您的教導,我一輩子銘記于心?!?/br> 一個月前,他問道:“先生,你為什么選擇我?” 男人笑道:“因為……你是所有人還未徹底麻木的,我想喚醒你?!边@里是最貧瘠、麻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滋生怒火的地方。 一句“我想喚醒你”,年輕人轉頭毫不猶豫就加入了虔誠軍。 想起這番對話,阿泰大為動容。 電話那頭的男人微微瞇起眼睛,趁熱打鐵地游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們這番行動是為了什么?這個世道是如此不公平,窮人一直在憐憫,富人一直試探著他們的底線為所欲為?!?/br> “也許你沒有忘記,前段時間爆發的洪水?!?/br> “我們可是要以自己的鮮血改變蒙德城的現狀,澆灌出一條康莊大道。如此你明白了嗎?你的心情還會難受嗎?” 比起威脅、恐嚇,穆扎米爾簡直不像一個武裝勢力的首領,他的語氣非常和善,腔調中還透著一股彬彬有禮的溫柔。 正如他坦言,自己更喜歡講道理。 但他的“講道理”常常比威脅恐嚇更可怕。 阿泰動搖了,他面露懺悔哭泣,他想起了自己那平淡又貧窮的一生,想起了那兩場驚心動魄的洪水,更想到了自己乘坐直升飛機看到的景象,同一座城市里有人紙醉金迷,有人窮困潦倒。時代在飛速發展,偏見依舊如同大山一樣始終籠罩著達哈維貧民窟,壓得他們永世不得翻身,上百萬人像是貨物一般,密密麻麻地活在這個世界小小的角落。 果然是他心軟了!如果這個代價不夠慘痛,市長怎么會下臺? 首領說得都對! 默然良久,年輕人臉上的眼淚瞬間凝為比誰都要極致的冷漠,這一次不需要旁人勸說,他主動提槍上膛,瞄準了海面—— 男人喟嘆道:“沒錯,就是這樣,好孩子。我們的偉大計劃不容失敗,你要像尋找寶藏一樣找到,并開槍殺了他?!?/br> 砰砰砰槍里射出無數的子彈。 長達數分鐘的突突突后,一具男性尸體緩緩浮了上來,仿佛沒有重量的泡沫,又像垂死掙扎后翻了肚皮的死魚,漁夫臉色驚恐大睜,望著天空,以他的肢體為圓心,鮮血染紅了水面。 確定目擊證人已死。 阿泰收回了槍,他望著海潮,海水太暗了,照不出他的倒影。他的心跳起伏極快,他手部攥緊了槍,感覺剛才肆無忌憚發泄開槍的自己,真是殘暴瘋狂又快活。 他不由問自己。 ……難道這才是真實的他嗎? 他剛剛發射了不知道多少發子彈,首領也沒有說他鋪張浪費,只輕笑:“我們虔誠軍,什么彈藥都管夠?!?/br> 墨染般的天空,星辰都顯得黯淡,空氣中仿佛醞釀著血腥之氣。 沉沉浮浮的尸體,很快被一道海浪沖走,沖向遙遠的天邊。 另一邊,一只海鳥盤旋在天空,正在海邊露營扎寨的姚明志,心里都要崩潰了,天??!為什么在海邊又遇到尸體了! 他們隊伍里帶了死神不成,怎么走哪里都有命案! 第兩百四十二章 姚明志昨天組織學生在海邊支帳篷,夜晚的海風飄飄蕩蕩,僅有微渺細雨,為了看煙花和燈塔,大家都熬了一晚上,如今帳篷里鼾聲不絕。三個女生一個帳篷,兩個男生一個帳篷,他單獨一個。 除了昨天某個學生告訴他,不好了老師,警察來了,原來燈塔下的水域發現了一具潛水遇難尸體這種破壞旅游心情的事情…… 正是這具尸體,他厲聲喝退了學生中有人想要潛水的念頭。 忽略這件事,m國面臨大海,海岸線還是極美,于蜿蜒曲折中修建了廣闊的海濱沙灘和幽靜的街頭花園,懸崖峭壁上更打造了豪華別墅,像極了昔日皇室皇后脖子上的紅色寶石項鏈。每年都吸引數以萬計的游客,沿海公路上停了大排長龍的車輛。 天邊泛起魚肚皮,晨曦籠罩著黑色礁石,海水沖擊沿岸傳出韻律綿長的節拍,姚明志伸著懶腰走出來。 作為一名班主任,他身體早已經習慣了生物鐘。 他抄起帳篷中的垂釣器具,m國旅游業發達的同時,潛水拍照和燒烤架垂釣露營帳篷等器具租借也很方便。 一個帳篷有動靜。 他低頭一看,發現好學生江雪律掀開簾子,簾子背后露出半張俊秀的臉龐,正揉著眼睛望他。 “醒了?”他無聲地做口型。 江雪律點頭。 姚明志心生憐愛,招呼江雪律和自己一起垂釣。他選了一個滿意的釣點,沒有離帳篷太遠,他能隨時將學生的動靜盡收眼底,根據互聯網上說這個地方出貨率很高。 江雪律坐在他身邊啃面包,時不時喂點海鳥。 姚明志笑呵呵道:“昨天燒烤,一只巴掌大的魚,敢賣那么貴的盧比,這些在海邊擺攤的心都黑,想吃什么,老師們給你們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br> 江雪律沒有任何期待。 他低頭把面包吃完了,心想能把租借費回本就不錯了。 沒看到沿海的產業鏈都一條龍了嗎?賣燒烤架旁邊必有海鮮市場,游客被價格膈應到后,就會去租釣魚器具,既然都租了釣魚器具,那肯定也會把帳篷租了。 姚明志不知道,學生在心里這么打擊他。 海風愉悅著他的神經,如此美景他臉上的笑容始終揮之不去,他心想,哪怕這一刻遇到歌喉輕盈靈動的海妖,他也認了。 互聯網上說出貨率高,好像不是什么假話。 見到女尸時,姚明志臉上出現了一小塊凝固的死寂。 這是一具冰冷腫脹的女尸。 看清楚后,姚明志把魚竿丟出去,差點沒崩潰,心道這是他們踏上國境的第幾起命案了? “不要看?!睘槿藥煴淼膭C然,讓他壓下了恐懼,第一反應去捂學生的眼睛,保護對方不要受刺激,誰知道江雪律根本不畏懼,躲著他的胳膊肘,大步往前走。 姚明志的喃喃自語,江雪律也聽到了,少年腳步頓了一下,轉瞬面無表情地認為這肯定不是自己的錯。 他道:“老師報警吧,這好像是謀殺?!?/br> 不是好像,是肯定。 — 師生報警后,當地警察局接受了報案。 這一邊天方蒙蒙亮,穹頂厚實的云層間隙一縷光線穿透,碼頭附近的警察局也有人打電話報案,是一名漁夫。 他說,自己認識的一位老朋友連船帶人失蹤了,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凌晨打電話也打不通。 其實他昨天晚上十二點,給警察局打過一通電話,沒有被接通,實在抵擋不住困意,他懷揣著心事稀里糊涂睡著了。 如今是凌晨五點,他又第二次給碼頭警察打電話。 “失蹤時間多久了?”酒醉醒了,警局內有人上崗,一名警員熟練地做筆錄。 “超過8個小時了?!?/br> ……似乎有規矩,成年人失蹤報案必須超過24小時,可是他實在擔心。 果不其然,他被訓斥了。 “才八個小時你報什么警!”警察以為自己正在被戲弄,他惡狠狠地駁斥道,“江海上信號差,電話打不通很正常,更何況,一個男人他可能宿醉通宵不歸,也可能去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如果他犯法了你可以舉報他。接下來沒事了吧?沒事你就把電話掛斷了吧!” “不不不,警官,我的朋友他是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他忙著掙錢,滿腦子都是凌晨四五點準時去魚市上擺攤賣魚,很少夜不歸宿,他昨天沒有回家,他的妻子還問我哪里去了,這真的很奇怪?!北讳佁焐w地一通訓斥,漁夫氣弱,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片刻又提起音量:“不,警官,請先別掛斷,我還有行蹤要舉報……” “什么事?”警察口氣充滿敷衍。 “我、我昨天也出海打漁了,好像在江海上看到了一艘橡皮筏進了我們的水域,有人在海上劃船,人很多,他們劃船的速度很快,身手不似一般人,背后還帶著一大堆行李……” 漁民在海邊討生活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直覺告訴他,他目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個晚上過去,他輾轉反側,終究還是感覺不對勁,心中凝重又忐忑,一大早再度打電話報警。 當地警察聽了這番描述只覺得荒唐可笑,“昨天海上下雨了吧,能見度那么低,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 警察冷冷地道:“好了,我掛電話了,不要小題大做?!?/br> 他們碼頭警察沒有夜視儀,百米后人畜不分,他當然理所當然也認為,漁夫也看不到,這是一通惡作劇電話。 嘟嘟嘟數聲,座機電話被扣下,報警戛然而止。 后續當一系列事情發生,警察懊悔不已,發現這通報警電話實際并不尋常。如果在當時引起重視,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可惜命運沒有如果。 一群全副武裝的年輕人劫持了漁船,涉著水路上岸了,他們登陸的地點是西部海岸。正是警方玩忽職守,這群人才能暢通無阻地散落在城市各個人流集中的地方。 警方為自己的消極散漫,嘗到了惡果。 時針指向了凌晨四點,這里是距離碼頭不遠的火車站,響起了自動步槍的槍聲。 大家都在等車。 一個嬰兒窩在母親懷里睜著葡萄般的大眼睛,眼神閃亮清明,一點都沒有睡意。母親身上披著柔軟的紗衣,她就像這個國度絕大多數女性一般,皮膚是淺褐色,眉間一點紅,她溫柔地拍打著小嬰兒的背,“乖乖睡,我們馬上就能坐車去看爸爸了?!?/br> 小嬰兒咯咯咯地笑,很聽話地握著拳頭,安靜地睡去了。 他的睡眼仿佛純潔無瑕的小天使,比圣母像中還要可愛,母親心中一軟,低下頭在他軟乎乎的臉蛋落下一吻。 我的寶貝,希望你茁壯成長,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