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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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了這張遺照,過去模糊的記憶再度翻涌上來。八年前,一名哭著的女子來警局問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投毒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話音落地,秦居烈注意到,少年那雙眼睛慢慢地有了神采,漆黑明亮得仿佛天上星辰落地。 很容易看得出,少年想在天堂的母親了。 男人神色未變,他上完香,掌心還殘留了幾縷幽幽的檀香,落在少年烏黑柔順的發絲上,“帶mama走吧?!?/br> “……可以嗎?”江雪律心里倏地一緊,他抬起頭,今天第一次直視男人的眼睛,說實話他不愿意搬家,也是這個原因,他不太愿意變動,也擔心變動后的生活會給人帶去麻煩。其次是mama在老房子里,他也放心不下。 “當然可以,你的所有想法合情合理?!?/br> 在他看來,江雪律可以再索要一些。 男人的掌心落在發頂,少年感覺到一股體貼的暖意席卷了身體。 - 接下來就正常走搬家的流程,來時兩三輛警車空空蕩蕩,走時后車廂都塞滿了。警車浩浩蕩蕩,調轉車頭,繞過幾條街,匯入大道駛向一處高檔公寓。 一路蔣飛絮絮叨叨。 江雪律靠在椅背上,眼神一直在看車窗外的景致,他在記地標建筑,沒怎么認真聽。 車輛拐進地下車庫,有幾秒陷入昏暗,這時候江雪律看了驅車的秦警官一眼,男人鮮明深邃的側臉迎著地下車庫的燈,更顯挺拔。 不愧是高檔小區,門禁需要刷卡,感應樓道因為幾名警員的到來,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電梯也極為流暢,唰的幾秒就到了。 因為東西有點多,眾人分了兩部電梯走。一部給江雪律和秦隊,剩下的人坐另一部電梯。 進了電梯,江雪律注意到男人按了11樓。 少年在心里悄悄說,哦,以后我住十一樓。 電梯里有鏡子,照出男人冷峻成熟的外表,周身氣勢如同冰凌,電梯上二樓,忽然有聲音。 “如果你跟蔣飛關系更熟,配合更默契,不想住公寓,也可以申請換房子?!?/br> 說這句話時,男人始終直視前方,仿佛不是沖他說的,他在跟空氣對話。 拖著行李箱的少年卻是動作一頓,登時扭頭過去。 怎么會有人走著走著,突然說他反悔也行。 他來都來了,再提著mama的遺像和行李箱走人,這不是對別人的不尊重嗎?更何況他也沒想過要走。少年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電梯門開了。 一路無話。 行李箱滾輪駛過一小段,門就開了,是刷卡制。江雪律定睛看了這門幾秒,他知道這種門,可以刷卡,也可以指紋識別,當然也可以輸入密碼。 比起室內性冷淡風的裝潢,江雪律率先看到了屋內的貓爬架。 他想到了回答,“……哦,我比較想跟江江住一起?!?/br> 也是,小孩子喜歡貓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小黑貓早已經在秦居烈家里占山為王一段時間了,這個公寓它上躥下跳,無論是書房、健身房還是洗浴間,就沒有它不能去的地方。今天他下班回來,也許是帶來的人手太多了,腳步匆匆,小黑貓感到有別以往心生警覺,不愿意出來。 秦居烈看了一眼趴在沙發底下裝不在的黑貓:“……蔣飛三餐不定,養不了貓,貓跟了他會餓死。那你還是住我這里?!?/br> 這兩人也不知道在隔空說些什么,自說自話間,似乎把什么事情定了。 既蔣飛養不了人后,蔣飛連養貓的能力也被否決。仿佛江雪律一人一貓,跟了對方就會可憐兮兮地餓死,不想被餓死,就在秦隊長家里住,跟對方一起就好了。 第兩百零七章 秦家整潔有序,比江家還干凈,一切家具簡潔犀利,設計感十足。 江雪律畢竟年齡不大,再怎么擅長打掃,最多抵達干凈的程度。秦家卻簡直干凈到令人發指,掃地機器人安安靜靜蟄伏在角落,rou眼可見一切整潔有序到了極致,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 幫忙搬家的警員,到了地方就撤退,偌大一套房子,只剩下靜默的兩人。 江雪律脫了鞋,他腳下穿了白色的襪子,踩在地毯上。 客廳有一整面落地窗,透過嶄新的玻璃窗上眺望,江雪律發現西北方向幾公里是英華中學。為什么一路以來記地標,人總對自己不熟悉的事物感到沒有抓取感。越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越希望能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 看到熟悉的地標,江雪律心里安定了許多。 他沒離開太遠。 心下定了以后,他有閑心左顧右盼,這套高層公寓極美,腳下是車水馬龍,能俯瞰整座江州市的萬家燈火,又臨近繁華的金融街市,玻璃高樓近在咫尺。唯一的缺點就是空。 初來乍到,少年連腳踩在地上都謹慎,不敢跨越雷池。 他數了數室內的布局,看出有三四個房間,想問自己住哪里? 看出他臉上的猶疑,秦居烈給他帶路,行李箱滾輪,經過時髦的地毯后,不疾不徐地滾向了一處房間。 江雪律跟在他身后,抵達了客臥,注意到一張床空著,猜測這就是自己未來的房間了。因為上邊早已經備好了薄薄的床上四件套,疊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兒,放在平整干凈的床面上。 枕頭也擺得端正,又看上去非常柔軟,起碼夜深了,江雪律很想把臉貼上去。 至于顏色,少年微微詫異。 挑選者應該是考慮了他的年齡,床單是天藍色的,有別于整個室內統一的風格。而枕頭被褥都準備好了,少年再往衛浴走去,發現洗漱用品也擺放得好好的。 江雪律還在愣神之際,一只手已經越過他的頭頂,打開了燈。又給他打開嵌在墻中的黑色衣柜,“不喜歡這個顏色的話,柜子里有其他顏色?!?/br> 顧忌到少年今天奔波折騰了一整天,秦居烈伸手調試了幾個擋位,把微微有點刺眼的白光降成暖燈。 “如果累了,今天先別收拾,睡一宿?!?/br> 少年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套常穿的睡衣,他坐在床邊眼睫微垂,安安靜靜地點了點頭。秦居烈人高,從他的角度,一眼能看穿少年眼底暈著淡淡精致的青灰,襯得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沒有多少神采。 人小,經歷的事情倒不少。秦居烈心里想。 根據江雪律的生平,這是他第二次因事故搬家了。 第一次家住幸福小區,發生了李路云大規模投毒案,小區因出了李路云這個危險分子,房價暴跌,人人恐慌,幸福二字籠罩徘徊不去的陰影。年僅八歲的孩子踉踉蹌蹌地被母親牽走,從幸福小區搬離。 第二次就是眼下。 秦居烈回到主臥,客臥有獨立衛浴,跟主臥僅有一墻之隔。十分鐘后,隔壁傳來流水聲,秦居烈單手打字的動作一頓。 還有擺弄瓶瓶罐罐的動靜,仿佛少年光腳踩在正在一瓶瓶拿起來查看背后的說明書。動作很輕很小,只是男人的五感敏銳,難免留心。 半個小時后,客廳的一角傳來吹風機輕輕的聲音。 秦居烈可以想象,少年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黑發坐在沙發邊上,一手拿著吹風機,黑色柔順的發絲在強風下吹起。 從今以后,兩個人要在一個屋檐下,注定要相互磨合。 江雪律確實在磨合,住在老小區的他根本不會cao作這高科技面板,洗澡花了他一些摸索時間。秦家的沐浴露、洗發水,瓶身流暢,很高大上的樣子,少年握在手里,必須查看閱讀背后的說明書,才能分辨出——什么是洗頭的,什么是洗澡的。 少年打開瓶口,試探性地輕嗅,好香,是男士清冷的香味,若即若離又悠遠飄蕩。 江雪律沒試過這種沐浴露,他使用過的牌子,基本上擠壓在手里時香氣撲鼻,半小時后就沒味道了。 開始洗澡,少年脫了衣服,任由花灑從頭頂傾斜而下,半晌少年抬起了頭,喃喃說道:“為什么呢……” 這是少年今天第一次感到迷茫,他搬家不舍過,來到新地方不安過,唯獨缺少迷茫??蛇@一次洗澡把他搞困惑了。 為什么……水落在他身上就不燙了。 明明這個溫度,跟他在家時是一樣的。 衛浴中正好有鏡子,照出少年的臉龐。江雪律劉海已經順到腦后,露出漆黑如墨的眼睫,鼻尖和嘴唇有了顏色,白皙的臉頰往下流淌透明的水珠,水珠下是一雙萬分困惑的黑眼睛。 仿佛在考試中遇到一道頗有難度的數學題。 洗了半天涼水澡,江雪律抬頭看向花灑,倏地意識到,花灑的高度似乎是不是高了。 難怪水落在他身上時,已經失去了溫度。 破案了。 少年默默地將花灑調低了幾公分。 他找到吹風機,沒找到插孔,也許高端的裝修把插孔隱藏得僅主人可見,這個點接近凌晨,江雪律沒好意思問主人。 困倦纏身,生物鐘早已固定,少年上了床,徑直睡著了。 他明天還要上課。 另一個臥室內,靜默之中,男人單手打字,良久合上亮光屏幕。熄屏前,手機上是一張英俊到極點的男人側臉,除了一雙眼眸充滿深思淡漠。 秦居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這套房子因為是一個單身男人住,裝修偏冷色調,缺少一些柔和的色彩,再加之他工作繁忙,平時回家多把家當旅館,常常冷冷清清沒什么人氣,顯得有些空曠。 不知道對方能否適應。 秦居烈放下手機,薄薄的眼皮微闔,斂去眼眸中的暗色,這套房子,沒有迎來一位女主人,先迎來一只貓,又迎來了貓咪的小主人。 最糟糕的地方就在這里,他一個未婚的單身男性,心理年齡極為成熟,為什么會選擇這么做,仿佛有什么驅動力,他手持鋼筆,簽下了一個名字。 以他的家世能力地位和在張局心中的分量,他知道,如果自己簽字了,旁人自動喪失競爭資格。 他為什么這么做,自己也沒想明白。 是同情心嗎? 是對跨國犯罪組織的厭惡,與之相對的,是對警界之光的愛護嗎? 這些似乎都有,腦子里的念頭紛亂復雜并不是一種感受能夠概括,唯一能肯定的是一點——這很危險。 不是說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危險,少年鮮活充滿生機,脾氣又好,能有什么危險,而是他常常出現在自己眼皮下,與自己朝夕相對很危險。 沒有氣勢洶洶,也沒有轟轟烈烈,純粹就是他出現了,時??慈藘裳?,不說話不笑不言語,存在感就很驚人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這個盒子不放身邊還好,一旦放身邊每天盯著…… 男人揉了揉眉心,強行按捺一些情緒。 凌晨十二點,張局還沒睡,發來一條短信:“小江適應嗎?” 這是上頭至下,都十分關心的一個問題。 秦居烈打字,“他睡了?!被貜屯?,冷酷無情的男人想了想,又往群里發了一條通知:“刑偵組明天早上休息半天,下午兩點開會?!?/br> 驚起一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