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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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全不會畫圖制作的人,是怎么竊取別人成果為自己徇私舞弊減刑的。 需要什么? 因為太過緊張,孫楠宸甚至沒聽清楚前后銜接,慢一拍才聽明白他們問的是,重新畫圖紙需要什么工具。 那么問題來了——畫圖紙需要什么工具? 孫楠宸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他怎么知道制圖需要什么工具。直至這一刻,他才清楚,用金錢贖買的交易產物,明面上的主人是他,可不是他的東西就不是他的東西,不僅心路歷程回答不上來,通篇充滿了矯飾的謊言,他連畫圖需要什么都不清楚。 “我、我要一支筆、紙……”還有什么呢? 他絞盡腦汁回想,他父親雇傭了三名大學生,那三名學生挺負責任,前段時間一直奔波在監獄里,手把手教他,試圖教會他,可他的態度呢完全愛答不理,如今腦子怎么搜腸刮肚也找不到需要什么制圖工具。 見他臉色又青又白,額頭滲出冷汗,有人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需要游標卡尺嗎?” 一聽這個玩意兒,孫楠宸如蒙大赦:“需要!”對對對那些學生教他用過,孫楠宸瞬間感覺天穹破開了一道光似的敞亮,可當專利局的人真拿來了紙、筆和游標卡尺等物后,他發現——他對著白紙一片空白。 沉默。 無窮無盡的沉默,淹沒了他,更覆蓋了今天的藍泊山監獄。 “畫啊,怎么不畫?”專利局的人好整以暇,見孫楠宸坐如一尊僵硬雕塑,低頭看手表,禁不住地催促他。 時間過去了半小時,白紙上一道痕跡也沒有。 給孫楠宸再多的時間,他還是畫不出來,發明原圖紙錯綜復雜,包括鄭揚在內的四名學生為了參加比賽都潛心研制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是原作者,原作者教他時,他更懶得記,不愿意吸收知識轉為己用,事到臨頭怎么能畫得出來? 他誠惶誠恐,低頭看白晃晃的紙,感覺頭暈目眩,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只能時不時去看陸鳴,眼波發出求救。 兩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孫楠宸倒了,他有什么好處?陸鳴也很急,奈何形勢如此,他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也救不了他。 他有心說什么,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你畫吧,壓力太大畫不出來,別人也怪不了你?!?/br> 竟把孫楠宸的一片腦子空空粉飾成壓力太大。 檢察組成員挑了一下眉,大發慈悲道:“可能真的是壓力太大了,那你把原圖畫一遍吧?!庇腥四脕砹嗽瓐D紙,徐徐展開攤開在他面前,“這是你的發明,照著重新畫一遍應該可以吧?請證明你是原作者?!?/br> 我當然要證明! 照瓢畫葫蘆誰不會啊—— 孫楠宸看了一眼圖紙,剛剛一片空白的腦子,總算如撥云見日有了清晰答案??辞迳厦娴慕Y構后,他不禁面色一愣,事實證明,哪怕是照著畫,他還是不會。 孫楠宸不吭聲,他攥緊了筆,手背青筋暴起,許久沉默中透著一絲窘迫的尷尬。 他根本畫不出來。 而一個原作者,怎么畫不出來他的東西呢? “如果還是畫不出,組裝成品你總會吧?我們把材料都給你備好了,你重新組裝一個防盜裝置,我們便算你過關?!?/br> 檢察和刑偵不一樣,沒有環環相扣的偵破工作,更沒有什么百轉千回曲折離奇的過程,只有反反復復的查驗,無數枯燥的文件資料,詢問查看光盤紙質等證據。在這上邊,他們有的是無窮無盡的耐心。 無數的螺絲釘、零件和錘子工具放在孫楠宸面前,孫楠宸慌慌張張,心里罵人的心都有了。怎么就又要組裝成品了,他根本不會??!三名大學生都幫他做完了,他怎么可能會這些! 孫楠宸如同一個不會做飯的人,在菜市場里挑揀蔬果,思緒極為混亂,完全沒有章法。 一會兒拿起這個鐵錘,一會兒拿起這個零件。 最后一塌糊涂。 陸鳴以手扶額,實在無能為力,哪怕他恨不得推開孫楠宸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自己上也做不到。他的身份是一名獄警,怎么能幫一個犯人做到這份上。 他看了監獄長一眼,發現對方神色未變,只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這就是你說的,發明了實用新型專利,認為重大立功能夠報請減刑的人?這完完全全造假啊?!?/br> “……是的,不知道怎么出了差錯?!北娔款ヮブ?,陸鳴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不敢明目張膽地維護孫楠宸,只能任由對方被釘在恥辱柱上。 沒有人知道,他抽屜里已經寫好了一張報告,按照孫家人要求填寫,只要專利證書下來,立刻向上申請減刑。 一旦事情成功,孫楠宸能減至少三年。如果后續孫家還買斷什么發明,還能再減。偏偏這眼瞅著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成功,還敗露了。 陸鳴恨不得邁開腿,返回自己的辦公室,把這份報告撕毀,撇清自己與孫家的關系。 “把他的資料拿過來?!?/br> 話音落下,四周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陸鳴呼吸微微停滯,他不知道監獄長要做什么,按照孫楠宸如今的表現,那些檔案根本見不得人。 他怕監獄長看出什么異樣。 形勢卻不容他掌控,監獄長正盯著自己,“怎么不去?” 陸鳴硬著頭皮去了 孫楠宸的檔案很快就呈了上來,一水兒十分,“居然還是一個勞動改造月度優秀分子,挺厲害啊,誰給他打的分?”監獄長的話裹了幾分濃重的情緒。 “……” 他知道事情終于來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孫楠宸的問題,尤其是孫楠宸的手,指腹居然一片平坦,一點繭子都沒有。監獄長怎么看不出這點細節。 沒有人知道監獄長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這些打分不止陸鳴一個人,他不知道,監獄什么時候被孫家滲透了,平白進了那么多蛀蟲。 監獄長果斷語氣強硬道:“一項項來,把人拎過來,先從重視勞動質量開始?!边@一欄被打了十分,孫楠宸的工作是踩縫紉機,說明什么,說明孫楠宸不僅會踩縫紉機,他還勤奮能干,工作能力起碼超越了監獄90%的犯人,否則他怎么能夠打十分。 孫楠宸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下一秒他就被兩名身穿制服的獄警架住胳膊,被抓到一架縫紉機面前。 縫紉機邊堆滿了要處理的布料。 孫楠宸還不知道要做什么,肩膀被鉗住,他憤怒地大吼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為什么抓我來這里?” 兩名警察冷臉:“做什么?把你平時的勞動做一遍,監獄長要檢測你的勞動質量?!?/br> 什么???勞動? 他不會??! 大少爺踩過幾次縫紉機,很快便向父親哭訴著辛苦,孫遲鵬就為他運作了。孫楠宸連針線都搞不明白,平時這方面的工作,他都是交給尹思影來做,尹思影每天要完成兩個人的工作量。 所以他根本不會。 如今在兩名獄警的控制下,孫楠宸被壓制在椅子上無法動彈,只能按照要求,手狼狽地捋著布料,雙腿生疏地踩縫紉機,他的腳心踩在踏板上,一前一后笨拙地踩。他是真不會,于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個踩踏,踏板突然失控了,無法控制,像蹺蹺板一般飛速翻動。 他壓制不住,差點被兇猛的踏板掀翻,一個后仰摔在地上。 下一秒他重心失衡真摔了,摔得暈頭轉向,臉龐疼得有些扭曲。 兩名獄警把他扶起,孫楠宸剛爬起來,發現他又被架去一個地方。 孫楠宸大吼時,兩名獄警站在遠處心情無比緊張,擰了無數把冷汗,他們正是給孫楠宸開了后門的。見孫楠宸在眾目聚集之下,連縫紉機怎么使用都不會,他們絕望地閉上了眼,心想完了,開后門被抓了個正著…… 監獄長一一將現場暗潮涌動盡收眼底,他怒極反笑,扯了一下嘴角,怒火怎么都壓制不住,他竟不知道,各路妖魔鬼怪在藍泊山興風作浪,為一個犯人撐起了一把保護傘。 僅勞動一項,粗略一數,涉案人員已經多達四人。 見監獄長要來牢房,又有兩三名獄警慌了。 很快抵達牢房內,孫楠宸已經徹底沒了折騰的力氣,他手里被人塞了拖把和掃把,他滿臉錯愕,不明白要做什么。 等發現尹思影也被兩名獄警架著,他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大事不妙。 “這一項是生活衛生,我看他每一天都是滿分,他會整理內務嗎?” “報告監獄長,他應該不會!”一名警察快準狠地抓過孫楠宸的手,將手心往上,展示給所有人看。在場沒有一人是瞎子,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雙手一點薄繭都沒有,這是嬌生慣養的一雙手。 “他會!”獄警之中有人害怕了,連忙道。 這時候孫楠宸不會也得會,即使大家都知道,孫楠宸就是一個無法吃苦耐勞的廢物,孫家有錢有勢,花錢為他擺平一切,只為了讓兒子在獄中也極近優渥。 什么?要做內務? 孫楠宸被趕鴨子上架,他雙腿戰戰,身體抖如篩糠。 所有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他是如何疊被子、如何掃地,如何收拾生活用具,毫無意外,一個生活不會自理的人,他什么都不會。 一直以來,都是尹思影為他做好一切。 尹思影掃地時,孫楠宸在床上打游戲,尹思影拿拖把沾了水,他在床上吃零食,尹思影疊被子時,他在喂倉鼠。 他享受了多大的優待,如今就要變本加厲地償還回來,沒有人能幫他。 所以孫楠宸第一次感到這么無助,他先疊了一個破綻百出的豆腐塊。 又頂著監獄長暴怒的目光,笨拙生澀地拿起拖把,擰開水龍頭,別說拖把浸水了,開水龍頭的過程中,他甚至不知道多少水合適,一通cao作下來,把自己頭發都打濕了。 夏天烈日炎炎,混世魔王第一次感受身體寒涼,一種毀滅般的直覺告訴他,他好像要出事了。水痕涼意透過衣服激起雞皮疙瘩,是對未知的恐懼。 他頂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回了自己的牢房,開始表演拖地,從東邊拖到西邊。 他根本不知道,拖把需要擰干,滿地的積水。 于是這衛生也是一塌糊涂,所有人不忍直視,孫楠宸也知道自己搞砸了,拖地過程中,他不斷抬頭看向陸鳴,一步三抬頭,眼神帶著驚慌、恐懼和嗔怨,似乎指望陸鳴能繼續擺平一切,帶他脫離現在的苦海。 監獄長早就憋著一股火,他情緒洶涌澎湃,連做了三個深呼吸想控制一下,終究沒控制住,爆發出來,把一疊資料狠狠摔在桌子上:“這衛生的糟糕程度,你們是怎么給他打滿分的?閉著眼睛給的嗎?” 他越想越生氣,他想起江雪律給他打電話時,他還認為孩子就是孩子,世間怎么可能有這么荒謬的事情。偏偏世間就是有這么荒謬的事情,還發生在他眼皮底下。 如果說前段時間的越獄是天災,孫楠宸的荒唐就是人禍! 監獄長表情暴烈堪稱電閃雷鳴,生怕被臺風掃到,在場獄警全部都低下頭。唯有張如英在旁邊站著,他的目光充滿了鄙薄,不屑與這群人為伍。 詭異的死寂中,一道“吱吱吱”的聲音響起。 監獄長知道這是什么,滿腔怒火噴薄欲出:“這又是什么東西???”張如英轉身去提了一個籠子,孫楠宸一看就緊張了,“別動我的倉鼠!” 別、動、我、的、倉、鼠。 監獄長直接氣笑了。 完了。 居然被監獄長親手逮到,犯人在獄中飼養寵物。陸鳴閉上眼睛,如今只能壯士斷腕,“監獄長,這違規物品,我們之前也沒發現,我立馬處理掉。打分這件事我也會好好調查?!?/br> 陸鳴這話說得,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精都知道這個意思,調查一圈后找出一個替死鬼。 接下來的事情默不默許,全看監獄長的意思。 誰知道他抬起頭,對上了監獄長平靜的目光,對方高深莫測的眼神盯著他,口氣嫌惡:“這些話你留著對別人說吧,我管不了?!?/br> 監獄長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