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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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 警衛不疑有他,對講機里英武喝道:“收到!”獄墻通道緩緩開啟,一輛鐵窗焊死的大巴車便這樣在黑夜中開著黃色車燈,在持槍警衛的肅穆敬禮中,一路往山下駛離。 張如英清點名冊,“101在不在?” “我在!”回答的人是熟悉的臉和聲音,張如英確認后,選擇下一個,“102在不在?” 沒有人回答,張如英眼神犀利起來,“102在不在?” 獄友大聲道:“報告警官,102他在床上睡著了!” “睡著了?我要檢查一下!”要知道北美那些猖狂的越獄犯,總是喜歡在逃跑前,用被子籠著枕頭,偽裝成小山隆起,假裝床上有人,騙過一名又一名警察。 張如英把被單扯開,發現確實有一個睡得昏天暗地的男人躺在上鋪。對方迷迷瞪瞪的眼睛往旁邊看,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張如英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訓斥道:“點名呢,以后記得吱聲!” “吱……” 停電帶來的影響,不止獄警,連囚犯都心情不好。 晚上沒新聞聯播看了。 abcd四區共有上千名囚犯,這一清點長達半小時,等到有人在角落里,發現四具手銬和腳鏈時已經為時已晚…… 有四個人,已經脫鐐而逃,在這個地方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后續整座藍泊山監獄震動,控制中心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所有牢門上鎖,全體警員出動,頂著臺風即將到來的風險,對監獄每一個角落進行搜索,想要找出四人躲藏地點。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對方是光明正大,走大門離開的。 直到復盤回來,市區緊急布控,針對可能逃離的路徑布下天羅地網,也抓不住這四只犯下驚天大案的狡猾游魚。 假如說,這場暴雨是一場來勢洶洶的洪流,那他們就借著這場洪流,奇跡般奔流入海,預備一去不復返了。 可惜,其中一人問過神明了。 神明說,不要動。 第一百七十五章 張如英等人還在清點人數,遠沒有清點到四人,此時一通電話打進來,是張如英沒見過的號碼。 張如英手里有事,執勤期間不允許接無關電話,他想都沒想,劃拉了一下把號碼掛了。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下,又撥打了一次。期間張如英又清點兩三個囚犯,發現警服褲腿里的手機在嗡嗡震動,像是煩人的小蜜蜂,他皺了一下眉,又是那個不熟悉的號碼。 發現他不接,電話在嘟嘟嘟五十秒鐘后掛掉了,屏幕黯淡了下去,緊接著不出三四秒再度亮起,一串陌生號碼在屏幕上跳動。 左邊是紅色掛掉,右邊是綠色接聽。 真是鍥而不舍啊。 張如英腦子回憶了一下,依然不知道是誰。 家人早把他的工作表倒背如流,非常體諒他的工作,也知道極端惡劣天氣發生,警察都要在第一班崗位上站到最后,一般不會趕執勤時間給他打電話。 同事上司領導的號碼他均記錄在名單中,誰給他打電話? 同事發現了他的異常,“怎么了張哥?你快點點名啊,監獄長在催了,你進度可落后了?!?/br> “沒事,我好像遇到詐騙電話了……”張如英重新將手機放進口袋里。 理智告訴張如英,該拒絕這通電話,情感和直覺又告訴他,不會有詐騙電話挑惡劣天氣來調戲一名警察。推銷電話也有可能,反正他不買保險也買不起房。 想了想,張如英把名單往同事手里一放,“我這里還有幾十號人,你幫我點一下?!?/br> 說完他走到僻靜一旁,手指一滑選擇了接聽,“喂?” “請問……”張如英還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了什么,只聽到了一群嗓音稚嫩的少年少女尖叫聲,“來電了?。?!”、“嗚嗚嗚電來得好快,我不想上晚自習!”、“大家不要吵!” 張如英:“……” 給他打電話的是誰???他后悔在工作期間接聽這通電話了,剛想果斷掛掉。 對方那頭的人也頓了一下,意識到這背景音實在嘈雜,對方腳步聲也往幽靜處快速走了走。生怕自己被當成無聊分子,對面的少年口氣冷靜地快速切入正題道:“請問是小張警官嗎?我是江雪律,我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要告訴您,請您不要害怕?!?/br> 話音落下。 張如英以為自己幻聽了,也許對面那頭電話沙沙聲又很吵,導致他聽錯了。 “你說你是誰?” 他似乎聽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我是江雪律?!?/br> “小江同學?”張如英眼睛猛地瞪大,呼吸開始急促,他下意識攥緊了手機,口氣起起伏伏中透著不敢置信,“小江同學,是你?你好你好,我是警號xxxxxxx的一名警察,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張警官,這解釋起來就很長了,現在來不及了?!?/br> 江雪律看到了,無數警員出動,全副武裝地在山林間,漫山遍野尋找逃犯,張如英在無數間民房留下號碼,對村民說:“這是我的號碼,你們如果發現可疑人員,立刻給我打電話!” 村民拍著胸脯保證:“好嘞張警官,如果我們發現了什么,一定會打電話報警?!?/br> 這個場景重復多了。 江雪律自然就記住了。 張如英心情還是很激動,他強行讓自己發熱的腦子冷靜下來,“什么來不及了?” 天真如他,還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藍泊山監獄發生了什么驚天大案,即使他跟同事說,大家也不會相信。 距離二零一四年過去幾年了,各地加強守備警力管理后,再也沒出現類似的越獄事件了。 江雪律快速切入正題,他像點名一般,一口氣念了四個人的名字:“張警官,蔣文林、曾嘉禮、孔松、鄭思源……他們……” “……”張如英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熱的額頭,他之前穿過風雨,身上制服還濕淋淋,所以他感覺自己再度幻聽了。江雪律口里吐露出的四個人名,非常的耳熟,正是太耳熟了,他胸腔難免震動。 一個高中生怎么可能知道,藍泊山監獄里犯人的名字。 再稍微想起對方那捕捉犯罪的天賦,一種可怕的聯想呼之欲出。 他想起電話剛接通時,風聲凄雨的呼嘯中,江雪律那句過分冷靜的話,言猶在耳,“小張警官,我有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要告訴您,請您不要害怕?!?/br> 在場的同事已經湊過來了。 發生什么事情,能讓一名獄警害怕? “他們越獄了——” 話沉甸甸落地了,所有警員身上的寒毛瞬間炸開,感到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不顧黑夜他們拿起警用手電筒沖了出去,回到牢房,拼命喊著:“蔣文林呢?人在不在?” “曾嘉禮呢,三號牢房的班長呢,有人看到曾嘉禮沒有?” “孔松呢???” “鄭思源呢???今天提前鎖寢了,有人注意他了嗎?” 獄警們的口氣十分嚴厲,一口氣點了四個人,一句比一句音量拔高到駭人,囚犯們不明所以,隱約察覺到其中山雨欲來的詭異,也幫著配合地找了起來,掀開薄被、去了廁所,每一處都沒有放過,“報告警官,沒有發現!” “報告警官,人還沒回來?!?/br> 這一瞬間冷汗浸透制服,張如英死心了,氣都沒顧上喘勻,他火速拿出對講機,報告給上級。 新上任沒兩年的監獄長,在接到下屬電話前,心口有所感應般一緊。 他才下達部分通知,因為手忙腳亂,什么都需要他來決策,這時候來電話,警用對講機甚至爆炸般插入無數話語,他當時就猜測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事實不出他所料,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說駭人,在現代防守嚴密的監獄里,四個囚犯趁著臺風天跑了。 臨走時還襲擊了一名獄警。 這種事情傳出去,整座城市都要震動。 三分鐘后,監獄控制中心進入一級戒備狀態,暴烈的蜂鳴警報響徹長空,所有囚犯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怯怯不安地躲進了寢室。所有警員出動,一輛輛警車從山上飛馳離開。 “通緝令已經下發,找四個人!” 最高層下令。 還好小江同學及時告知,事情發生不過一個小時,如今還能挽救。 市局反應很快,抽調人手在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設立了路障,所有經過的車輛必須嚴格檢查。 這是正常決策,既然四個人團伙作案一起逃跑,必須將四個人一起擒拿歸位。 偏偏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猝然響起,張局接聽起來,嗯嗯兩聲后臉色微變:“小江同學,你說什么,逃犯很狡猾,他們已經分道揚鑣了?” 江雪律點頭,“是的,他們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分開了?!?/br> 張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幾乎克制不住罵人的沖動,這是什么人才,團伙作案一般都極有感情,一起逃亡生涯,結果這群人一點也不走尋常路,居然剛出獄就選擇分道揚鑣。 你們連散伙飯都不吃??? 如果警方按照四個人頭去找,很可能擦肩而過。 — 另一邊,驚天四人越獄團隊,正駕駛著警用巴士車來到山腳下,他們冒著風雨,一路高歌。 臨近市區時,他們知道不能開車前進了,市區的盤查極為嚴密,他們好不容易策劃了這一起驚天逃亡,怎么可能再去自投羅網。 蔣文林心情很好。 墻外的世界果然與眾不同,遠遠眺望他能看到無數的交通樞紐、無數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有鋼筋水泥般的高樓大廈,連呼吸的空氣都是透著一股沁甜。而在藍泊山的日子,管理森嚴的牢籠里,永遠無法擺脫那種窒息感。 這是自由的味道…… 孔松和鄭思源也很激動,他們竭力壓抑顫動的身體,從藍泊山監獄門口駛離,一路看到山川河流、村莊乃至農田,目不暇接的景象,他們看也看不夠。 這場越獄行動中,蔣文林毫無疑問是犯罪首腦,核心智囊,他負責統籌規劃和偽裝獄警,而曾嘉禮觀測天象還演練了整個過程,還曾出手報廢過科技。鄭思源之前在零件加工區工作,私下昧了不少鐵料,還借用工作臺,花了一年時間,給自己打造了一批開鎖工具。他一路開鎖,手銬腳鐐落地,讓他們行動徹底沒有了阻礙,連警用車都是他負責撬開??姿蓜t負責偷襲獄警,掠奪走了對方的制服和裝備,最后他更是充當駕駛員,一路將警用巴士車駛離公路。 四個人,緊密聯系,配合默契,整場行動中,缺一不可。 他們也成功了,他們逃脫出了高墻。 他們證明了自己,一旦消息大范圍傳開后,他們會聲名遠揚,令整個社會震驚恐慌。 不過……聰明人都知道一件事。 越獄和逃亡實際上是兩個概念,越獄成功了,不代表逃亡就能成功。 曾嘉禮作為名校畢業生,他能針對這場越獄行動展開無數的成功分析,為什么會成功——因為他們很聰明,他們有信念,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寒暑交替的忍耐觀察,觀察每個獄警的排班、巡查機制、警力的巡邏范圍等,他們向無數進來的新人囚犯打探外面的世界,更摸索了地形制定了計劃,他們觀測天象,尋找最合適的下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