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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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在努力與“兇手”精神共振。 他的身體坐在201x年江州市的家中臥室里,實際上靈魂顫栗般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四十年前。 他成了一個大洋彼岸的年輕男人,他的靈魂在這個男人的軀體里。 江雪律看了一眼日歷,時間是1973年。 他回到四十多年前。 “他”現在是兇手視角,他在做什么? 哦原來“他”在柜子里東翻西找,找出了一套衣服,準備出門行兇。 第一百零九章 江雪律心情倏地緊張起來。 很顯然這是一個外國年輕男人,對方褐色頭發微卷,似乎剛沐浴,他的心情愉悅放松,對方赤著身體進入臥室,嘴里還哼著一首小曲。江雪律透過“他”的眼睛看見了臥室的裝潢,努力想要記住室內的一切細節:駕照、黑色手槍、成癮藥物和幾張電影碟片等。 在這一刻,江雪律儼然化身成了一名偵探,努力想要通過細節推理兇手身份。 在國外,汽車駕照是一種身份證明,說明1973年兇手已經成年,他還可能還擁有一輛汽車??上я{照被蓋在桌子上,看不到照片。 這也正常,兇手不可能攤開駕照,直接告訴江雪律:你既然都穿越時空了,我就告訴你吧,我的駕照是這樣的,我的真實姓名是xxxx,你快去抓我吧! 黑色手槍,放在很顯眼的地方,說明兇手很可能要出門行兇。剛剛服用了成癮藥物,說明兇手此時處在極端亢奮的狀態,他必須做一點什么來發泄自己無窮無盡的精力,最大的可能性依然是殺人。 那幾張電影碟片,江雪律記了一下名字。 江雪律不是無所不知的神明,他也有信息繭房,事后江雪律在互聯網搜索,才知道這些全都是上個世紀出名的恐怖、血腥和犯罪類型的電影。 兇手走向了衣柜,他慢條斯理地從中翻找出了一套全黑的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穿完夜行衣之后,兇手還在哼小曲,歌詞大意是:“殺掉那個女人,干掉那個男人,把他們的頭顱切下來,藏在我的枕頭之下。撒旦是我的天主,我是他的門徒,撒旦觸摸我的頭頂,鼓勵我給人間帶去一場噩夢……”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歌詞! 江雪律耳朵充滿了這段旋律,并不覺得好聽,只感到輕微的心理不適。 兇手拿上手槍,這明晃晃的舉動,完全在告訴江雪律,他要出門殺人了! 這是江雪律第一次與四十年前的兇手“精神共振”,自從九月份擁有這個天賦后,他慢慢學會適應、摸索、掌控這個能力。 他打算跟上兇手的腳步。 這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下,是孟冬臣發來消息,“treasure,你在看什么卷宗?” 噔噔急促兩聲,打斷了靈魂和思緒的沉浸,一下子把江雪律從四十年前重新拉回了江州市。他面前是數學卷子、藍色文件夾的卷宗和臺燈溫潤護眼的光。 這一打斷讓少年頭腦嗡地一聲,他陷入空白,一瞬間有點無法適應,他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久久無法回神,良久他才將所有震蕩的思緒壓下,手指輕輕落在虛擬鍵盤,回復了消息:“猶卡斯噩夢?!?/br> 孟冬臣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臉色一變:“是這個案子?你別查了,這個案子破案可能性幾乎為零,上個世紀fbi傾盡了所有努力都無法抓到的兇手?!?/br> 這是全世界的共識。 可能性是0.01,不是完全的零。 因為上個世紀外國人普遍有寫日記的習慣,大家潛意識里抱著僥幸心理,幻想著兇手死了之后,也許對方的日記作為遺物被公開,向世人揭露兇手的真實身份。 或者兇手有宗教信仰,他年老了心生悔悟之心,主動站出來向公眾自首懺悔,“對不起,我就是當年那個兇手?!?/br> 這種概率極為渺茫,也不是沒可能,只能說,殘酷人世間的地獄,需要一點螢火微光般的希望,給人一場心靈的慰藉。 唯有江雪律知道,不可能的?!蔼q卡斯噩夢”這個連環殺手非但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他甚至沒打算告訴世人身份。 他宗教信仰的對象是撒旦,一個信奉惡魔的人,怎么可能會悔悟。 他在四十年前殺了無數人,如今老了,他打算清清白白、從容優雅地死去,指望對方能幡然悔悟去警察局自首,無異于一場天方夜譚。 “我跟他同頻了,你發消息之前,我看到他剛換了一身夜行衣,拿上兇器,正準備出門行兇??上簳r沒能看到他的長相?!苯┞砂l的這一條消息,帶給孟冬臣巨大的震撼,他心中翻江倒海,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讀了三遍才確定自己看到了什么! 江雪律跟兇手同頻了? 與一個四十年前的兇手同頻了,那個時間點,兇手換了夜行衣,準備出門殺人?這難道是兇案現場的第一視角? 孟冬臣整個人傻了,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發了一條消息想要確認情況:“你見到四十年前的兇手了?你的身體沒問題吧?你的天賦我知道,可是你對華國同樣重要,你別……” 未盡之意,孟冬臣沒有說出口,只是“對方正在輸入中”一直持續著,對方似乎想說什么,措辭刪刪減減,最后他豁出去了,給江雪律發了一句:“真相很重要,你的精神狀態更重要!” “凝視深淵者,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一旦有什么不對,隨時停下好嗎?” 少年:“?” 江雪律似有所悟,察覺出對方話語里的關心,他保證道:“我會的?!?/br> 接下來將手機調回靜音,重新沉浸入那一場穿越之旅。兇手已經驅車出門了,這是一輛雪佛蘭轎車。那把黑色手槍隨意地放在副駕車座上,兇手單手開車,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行駛,晚風徐徐吹拂他的頭發。 他一身黑襪子、黑鞋和黑袍,時不時抬頭欣賞夜空,車內放著重金屬搖滾音樂,心情亢奮到了極點。 江雪律望了漆黑的夜空一眼,他便知道了,他跟這名連環殺手的區別。 江雪律不喜歡昏暗的天色,沉沉如墜的烏云,天空如同墨染。這名年輕殺手他卻是以非常享受的姿態,他喜歡黑夜,他想要擁抱黑夜,他心情非常暢快,胸口鼓漲著某種情緒。 他為什么喜歡黑夜? 因為黑夜是他的獵殺時刻啊—— 在黑夜殺人是一種多么刺激的游戲體驗。 白天每個人都佩戴著虛偽的面具,這多么無聊,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能真正做自己,黑夜覺醒了他的天賦,他的性情。 總之,黑夜降臨,惡魔殺到! 男人戴上兜帽,開始自己的狩獵。 他驅車來到一處地方,一手持槍,反手關上車門,開始極速地奔跑,這么快就有目標了嗎?江雪律心里一凜,兇手要殺誰? 他的心懸到了喉嚨口,后來他知道了,自己在心底問了一句廢話。 答案不早就知道了嗎? 那冰涼的卷宗上寫了。 1973年3月13日的晚上十點,一名叫安吉拉的十八歲金發漂亮女孩,在這個晚上,永遠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安吉拉出門前跟父母說,要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十一點之前,我一定會回家。父母欣然同意,自己的女兒漂亮又可愛,她一旦出席舞會必定是焦點,他們怎么舍得不讓女兒出席舞會呢?更何況安吉拉聰明又懂事,她做出的保證一定會做到,說好十一點歸家,從不會遲到,讓父母為她擔心。 那個沒有手機的年代,聯絡十分不方便。 誰能知道,女兒這一次出門,竟是最后一次和父母的見面,她再也沒能回家。這一夜成了她的葬禮,她的永別。 這個夜晚十分安靜,安吉拉腳步匆匆,她經過一棟白色教堂。高聳的教堂鐘樓上有時間,顯示這個時間點是晚上十點十一分。 還差幾條街就回去了。 少女心情輕快,誰能想到噩夢轉瞬降臨,她迎頭撞見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對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楚面貌,出于禮貌,她朝對方輕輕一笑便準備擦肩而過。誰知道下一秒,男人緩緩抬起了腦袋,拿手槍對準了她。 一雙眼睛里閃著邪惡的冷光,那嘴角噙著冷酷的微笑。 “……”怎么回事,猶卡斯城大半夜居然有人持槍出門?對方要殺她?自己根本不認識對方??! 安吉拉頭腦一片空白,兇器的突然出現,讓她身體顫抖,心情十分恐懼,她不敢再走了,連忙停下腳步,舉起雙手。一邊控制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生怕自己的呼吸嚇到了這個神經病。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選中的第一個獵物。 “你的槍里有子彈嗎?別這樣,我們之間無冤無仇,請不要殺我?!鄙倥澛?,她被武器嚇壞了,她緊緊抿著唇,姿態十分瑟縮,如同溫順的白羊。 男人沒有動靜,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 安吉拉緊繃的神經稍微一松,以為自己有戲,她繼續求饒,希望男人可以大發慈悲。她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孩,她不敢激怒這個男人。 她盡量不跟對方眼神產生交流,生怕被對方誤會成,自己在記對方的樣貌。 父母曾教過她躲過危機的辦法,生命遇到威脅時,最好適當示弱,不能太剛烈逞強,不要輕舉妄動,讓敵人放松警惕,父母還教她如果被綁架了如何自救,怎么解開繩索等等,每一條教育都沒有落下。 “跪下!”男人拿槍走近。 少女有點想哭,可她不敢,猶豫一瞬后她照做?!罢埛胚^我,如果你讓我回家,我一定不會報警,我會當今晚是一個意外!”安吉拉在教堂前跪下來,雙手合十地苦苦哀求,喉嚨里溢出了無數句“please”。 男人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這個場景。 他收了槍。 這個小小的動作似乎預示著什么,少女大喜過望,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以為自己被放過了,她轉身就走,逃命一般迫不及待。 “別——”江雪律一口驚呼幾乎要脫口而出。 他跟兇手精神共振,當然知道兇手在想什么,不僅是后來冰冷的卷宗早已預示了安吉拉的結局,兇手那瘋癲暢快,不斷舔唇的心情也在告訴江雪律。 “放過她?怎么可能——”受害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底涌現更多病態的快樂。 他都出門狩獵了,難道會愿意自己空手而歸嗎? 只聽一聲槍響,兇手果斷開槍。他的手極穩,飛速地發出了一枚子彈。破空聲傳來,緊接著是少女那痛楚的悶哼聲。 安吉拉被擊中了。 她纖細的背后爆出了一團血花,她整個人往前撲倒。這一瞬間的感受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痛楚從脊背傳來,她四肢著地,非常的疼,可她還沒有立刻死去,她努力爬起來。 我不能死,爸爸mama還在家里等我……她咬著牙,踉踉蹌蹌地往前跑。她身后是黑洞洞的槍口。 槍冗長的余韻還沒結束,下一秒又是數槍。她終于受不了,“啊”地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兇手的身影如蝙蝠一般轉瞬而至。 接下來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少女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現場沒有監控攝像頭,后續警方無法知曉她的選擇,唯有身處現場的江雪律知道。 少女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失血過多的疼痛讓她視線模糊,幾乎要昏迷過去,這種“生命在快速流逝”的體驗讓她知道,自己注定活不過今晚。偏偏兇手又在后面追,對方手里有槍,她父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她不能將惡狼往家里引。 于是她往反方向跑。 又一聲槍響,黑夜中回蕩著魔鬼的笑聲,令人脊背發寒。 受害者徹底倒下了,她身下鮮血汩汩流動。 這注定是人世間的一場遺憾,父母教給她面對危機的種種應對方式,唯獨無法教給她,人如果不幸遇到了連環殺手該怎么辦?這百萬分之一的幾率偏偏降臨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