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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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原來跟兇手正面接觸過,還看清楚那名送奶工的樣子了嗎? 是啊,他們怎么忘記了。 眼前的孩子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同時也是目擊者。 ———— 今日一整天,南城分局都在照顧孩子??稍谡疹櫤⒆拥耐瑫r,所有警員也忙得團團轉。他們有任務在身,一是調查究竟有多少小區被滲透了,盡可能阻止命案進一步發生,二是去調查這起來勢洶洶的投毒案,到底源頭在哪里。 警方組織警力迅速,所有力量動員起來,頃刻間各大超市牛奶專柜封鎖,無數牛奶公司被關停調查,一通大規模搜索下來,最后鎖定了一家鮮奶公司。運輸鏈這種東西是一層層,大家無法確定,牛奶是在哪個環節被做了手腳。 在警方包圍廠房時,這家鮮奶公司的負責人,拼命撕扯自己的頭發,大呼冤枉。他舉起手指對天發誓道:“警察同志,我敢保證,我們所有的食品都是安全的!每天經過機器檢驗,不可能出問題!” 這場巨大的危機,堪稱滅頂之災,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負責人簡直要嚇瘋了。 警方才不會信空口白話,火速封鎖了工廠,下架了所有還沒有來得及送去各地冷藏倉庫的商品,從源頭攔截下來,將牛奶送去檢驗。 檢驗結果沒有問題,說明工廠這里沒有被動手腳。 眾人只能往下游繼續追查,這一次是燕臺區的冷藏倉庫。工廠生產新牛奶后,會第一時間運輸到冷藏倉庫,警方封鎖了倉庫,仔細choucha這一批還未完全送出的商品,經過檢驗,這一次源頭不是倉庫。 那事情就簡單了。 問題出現在人身上——送奶工。 南城分局調查監控,發現案發時確實有一名中等身材、身穿制服的送奶工上了樓。一般的投毒案,都是遠距離投毒,以隔壁島國1977年毒可樂案和美國1982撲熱息痛連環案為例,作案人對東西做手腳,投毒選擇都是隨機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中招的會是一名老人還是一名小孩,他們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可這一次案件,作案人是親自挨家挨戶,把毒物送到被害人手里,這般膽大猖狂,簡直教人匪夷所思。 問題出在員工身上,警方的行動更有效率了。立刻拘留了所有可能涉案的二十名送奶員工。經過一整天的盤查,二十名員工中,十九名沒有嫌疑,其中一名怎么傳喚都找不到,疑似畏罪潛逃。 王隊長等人,立刻找到了倉庫管理員。發生這樣重大的案子,是倉庫管理員不愿意看到的,警方殺來時,管理員雙腿顫抖,幾乎要跪在地上,“那個人是暑假工,我們倉庫每年都會對外招兼職……” 七八月是工廠和倉庫忙碌的高峰期,人手嚴重不足,招物美價廉的兼職是常有的事情。誰曾想會招進來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這一刻,管理員胸口劇烈起伏,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眾人面色驟寒。 “我們不管是什么工,你快把那個人的身份信息找出來!”王隊長目眥欲裂,盯著管理員,幾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黑色窟窿。 管理員連忙應了,去翻閱員工名單,這一翻他大喜過望:“警察同志,找到了,那人的身份證還抵押在我們這里呢!” 冷藏倉庫的管理制度,就是員工押身份證,得到一套制服和一輛三輪車。等不干了,員工退還衣服,工廠退身份證。 “有身份證?”警察們也欣喜,立刻接過來仔細端詳。這一看眾人感覺不對勁了,摩挲了一下質感,再用火眼金睛仔細辨認身份證上的人和號碼。他們越看,神情越是不受控制地驚怒,臉色陰云密布:“這是一張假證!” 再怎么做得以假亂真,這張身份證也是假的。王隊長不死心地把身份證號碼發回局里,技術員往信息庫里一搜,果然沒這個人。 “什么?假證?對方抵押的竟然是一張假證?”管理員頭皮發麻,震驚過度,這下總算感到天塌下來了。完了完了,他的一切,他的事業、他的家庭和他的人生全完了。 假證,說明這個人身份證和信息全是假的。 倉庫對外招的是兼職,審核非常隨便,只要有人肯干,是能干體力活的小伙子,不用面試就能過,管理上存在巨大漏洞。 配送地區和時間也不重合,二十名送奶工根本不知道同事的樣子。 事后警方choucha了無數街道的監控攝像頭,發現這個送奶工非常狡猾,在每次配送過程中,他都刻意低垂著頭,遮擋了樣貌,說明了這是有預謀的犯案。這年頭的監控畫質遠沒有后來的清晰,人影較為模糊,只能從身高體重大致推算出這是一名二十多歲出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輕男子,走路姿勢較為畏縮。 其他見過送奶工的居民,不是早已經忘記了長相。這是典型的視野盲區,一個身穿熟悉制服的人,很少有人會特地去記住對方的樣貌。 線索在這里硬生生被截斷了。 所有警員差點沒瘋,幾乎全力出動,繼續徹查這條線索。 等回了局里,眾人依然在通宵奮戰,七嘴八舌地討論:“這孫子心理素質太強了,搞不好有前科,我們該往這條線查?!?、“化學藥物怎么會在市面上流通,這里也必須查,查市里一些工廠?!?/br> “監控死角太多了,幸福小區內部連一個監控都沒有,明天繼續查附近小區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其他角度的攝像頭——不能有遺漏之處?!?/br> 就在這時,秦居烈和蔣飛平復了一番呼吸,他們努力用平生最沉穩的聲音說,那孩子記住了兇手的臉。 南城分局所有人呼吸都停了一瞬,所有人倏地回過了頭,空氣一片沉寂,安靜得落針可聞。 “你們說,那孩子跟兇手打過照面,他看見了兇手?”眾人不敢置信,他們臉上的神色十分欣喜,轉瞬之后,也有驚訝、遲疑,“不過……一個孩子的證詞能當真嗎?” 第四十九章 一個孩子的證詞能當真嗎? 事后警方發現還真的能。犯人十分狡猾,有意遮掩自己的樣貌,可百密一疏,一個視角能完全將他的樣貌收入眼底,那便是仰視角。 比他還矮的孩子,在開門時,第一時間抬起頭,將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一刻,南城分局所有警員依然心有顧慮,決定謹慎地持觀望態度,畢竟不滿十歲的兒童大多表述能力并不達標,前言不搭后語是常有的事,在刑事案件中,只能簡單地作為參考。 當然了,還是那句話——不能作為參考,也總比沒有線索來得強。 想到那名投毒者潛伏在城市暗不透光的角落,所有警員心里涌現一股憎惡,牙縫里擠出一聲聲咒罵。 江州市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么一個反社會的瘋子,以一己之力奪走了四十多條人命,驚動了上級,也讓整座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目前暫時沒有新增,可警方還要繼續排查,不能保證其他外流的東西沒有被滲透。 警局里的卷宗也層層堆積,全都是受害者的照片和資料。 如果一日不能揪出這個瘋子,城市恐怕一日也無法安寧。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查線索。 那輛被遺棄在路邊的三輪車,警方也找到了,和身份證一起拿去提取指紋和痕跡化驗,沒有任何有用的證據。 第二天早上,天光乍破,柔和的晨曦照進警署窗戶縫隙,孩子醒了。對方揉著眼睛,啃著包子饅頭的樣子,瞧上去更顯年幼稚嫩,令無數熬了一個大夜、雙眼布滿紅血絲的警員十分不放心。 孩子的證言,不可信吧。 好在他們也沒有完全指望一個孩子的指認。 這個案子太大了,兇手極端殘忍,南城分局早在案發第一時間,就層層往上提交報告,不僅連夜成立了專案組,還請了省局的犯罪側寫師林先生一同協助調查。林先生乘坐凌晨的航班,這個時間點剛剛抵達江州市。 風塵仆仆的林先生坐在分局,吃上了熱乎的早餐,一刻也沒有休息地查看監控、翻閱卷宗,寫下了幾筆側寫。 【年齡在20-30歲之間的成年男性,短發,中等身材,身高在170-175,習慣手為右手】這條是根據監控顯示里較為模糊的畫質推測出來的。 【有管控藥品購買渠道,能認識化學藥物等知識,初步斷定受過高等教育,學歷在高中以上,大學的可能性更大,家住在燕臺區附近】 如果說到這一步,警方還能理解的話,接下來的幾步側寫已經超越了部分人的認知。 只見林先生又寫下一筆。 【性格內向,孤僻不合群,做事極有耐心,可能不善交際,有較嚴重的心理問題,不排除是反社會人格或者精神病患者】 蔣飛眼睛猛地都瞪大了,“林先生,這是怎么看出來的?”隔行如隔山,側寫涉及了犯罪心理學領域的研究和實際應用,他難免對省局專業的犯罪側寫師唰唰唰提筆幾下就描述出性格這種事感到震驚。 林先生已經年過半百,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抿了一口咖啡提神,耐心解釋為這名小警察解釋道:“這是一起隨機殺人案,投毒者必然是一名男性。女性進行投毒,大多數會選擇是特定目標而不是隨機目標。而投毒者如果是一名男性,我們會傾向于他是一個害羞、膽怯,情感上較為順從的男性,他雖然選擇動手,可面對受害者時同樣會感到不舒服?!? “他也很有耐心,因為在每一份牛奶里仔細地注射藥物,再挨家挨戶地送過去,這體現了他的細致耐心?!?/br> “這是典型的懦夫型罪犯,投毒的方式,讓他不需要和受害人正面硬剛,發生沖突?!倍苊鉀_突這種方式,就說明了對方較為內斂的性格。1 那名送奶工沒有在原地等待慘劇發生,選擇轉身就走,說明有百分之八十符合側寫,唯一奇怪的一點。 對方是親手將加了料的毒物,送到被害人家中,這一點令警員痛恨又感到此人猖狂,唯獨林先生心有疑慮。 他已經大致刻畫了犯人的具體樣貌,可按照目前已知的線索,本案依然存在諸多疑點。 送奶工的工作管理存在太大的漏洞,對方完全可以在倉庫里下毒后一走了之,為什么會選擇親手遞送的方式。 其中缺了點什么。 他能深深感知到這個行為的突兀性。 導致兇手這塊拼圖,在他眼里缺了一角。 比起單純報復社會的瘋子這種說法,林先生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可沒有多余的證據能夠佐證。 犯罪側寫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稍有不慎,一旦發生側寫錯誤,就會大量浪費警力,錯誤引導警方的偵查方向,反而增加破案的難度,讓警方與真正的兇手擦肩而過。 畢竟兇手的一些行為,很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故意制造假象。 每一名側寫師,在拾撿起那些被遺留的線索時,還要謹慎判斷,不能被兇手誤導,從而做出錯誤的側寫。國外類似的案件太多了,警方過度依賴側寫,導致一路被兇手牽著鼻子走,鬧出了不少笑話。 因為側寫師也是人,并非百寫百中的機器,總會有出錯的可能。 萬幸的是,國內因為犯罪側寫尚在起步發展階段,有職業登記的側寫師數量少,目前還是比較依賴實證。一旦出動側寫師,就是陷入瓶頸的大案。 林先生在最后一點下筆,動作停頓下來,態度慎而又慎,沒有多余證據補充的話,他寧愿不落筆。 在這時,孩子睡醒了。 聽說這孩子是目前已知的唯一目擊者,林先生放下自己的側寫本,洗耳恭聽起來。 孩子揉了揉眼睛,他被一群人高馬大的警員包圍著,似乎是嚇了一跳,下意識往他熟悉的秦警官背后躲了躲,露出小半張白皙的臉龐。 新人警察有耐心,低下頭對孩子道:“不要怕?!?/br> 曉得自己嚇著孩子了,王隊長努力牽動僵硬的臉部肌rou,擠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小朋友不要怕,警察叔叔問你一個問題,你昨天是不是見到兇手,啊不是,是那名送牛奶上門的人了?你能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 王隊長語速越說越快,那熬了一個通宵布滿紅血絲的臉下意識湊近了孩子,最后一句話甚至飆高了音量,淋漓盡致地體現了他的渴望。 如果江雪律能準確描述出兇手的樣貌,王隊長深覺,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將這個孩子抱緊,激動地舉高高。 可江雪律這一年才八歲。 他再怎么早慧,也沒有一手嫻熟的畫技,他只能口齒清晰又緩慢地描述大概的樣貌:“一個瘦瘦高高的叔叔,臉有點尖?!?/br> 隨著孩子開口,眾人一時間心跳如擂鼓,心弦緊繃到極致,呼吸也悄然屏住。他們是心里不報什么希望,畢竟一個才上小學的孩子,能提供什么重要線索呢,可耳朵還是情不自禁地豎起來,不錯過每一個字。 這個“叔叔”一出,眾人一口氣哽在喉嚨里 ,明白了這孩子應該什么都沒看清楚。 倉庫管理員已經說過了,對方雖然記不得那名員工的樣貌,可年齡大概是二十出頭。 眾人強忍著失望。 沒想到,小男孩一抬頭,順手一指,指了蔣飛和秦居烈,“跟他們一樣老”。 一群分局警察望了兩名臉嫩得能掐出水的年輕新人,又注視著孩童認真又黑白分明的眼睛,差點沒繃住表情。他們怎么忘記了,這孩子差不多八歲,正是在稱呼上胡亂的年齡。 不過…… 二十出頭,準了! 于是眾人呼吸又急促起來。 小男孩又陷入回憶,用自己的語言道:“那叔叔頭發修剪得很整齊,笑容很溫和,眼睛很紅……”紅血絲蔓延在眼白附近,也因此,孩子多看了幾眼。 小男孩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眼睛,在場年齡比他大的刑警盯著孩子那雙黑色秀氣的瞳孔,心里再次陷入失望。 他們能看出,這孩子盡力了,可這些線索并沒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