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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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群年輕人中間,這兩名打扮低調的男人,居然是警察!他們剛剛有恃無恐,如今真的方寸大亂了。 看到那銀手銬,他們心里清楚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徐父徐母眼神驚恐,意識到大事不好:“征明??!警察同志怎么會來呢?是你帶過來的吧!你當年還小,不知道事情經過,你跟警察同志好好解釋一下,都是一場誤會!什么包庇殺人,根本沒有的事!” 他們試圖去抓徐征明,卻被滿臉仇恨的年輕人揮手避開。 兩名警員上了手銬,一人一副,拽著兩人離開。兩位老人嚇壞了,嗓音高亢尖利:“我們當時真的不知道,包鴻志他們殺人了!” 二老以為,他們有今日的遭遇,是包鴻志那里落網了,供出他們,才把警察引到云省來。這個信息差的屏障讓他們深陷霧中。 當刑警問起另外兩名惡徒,徐父徐母立刻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順便不忘洗白自己,是三名惡徒的錯,跟他們沒關系! 非常滿意自己得到的線索,兩名刑警默不作聲。 兩位老人希冀的目光投來時,兩名刑警還冷笑道:“你們說無辜就無辜???一起帶回局里配合調查了,才能說!” 什么?。?! 帶回警局調查!也不知道包鴻志那里說了他們什么,他們身上本就不干凈,怎么能經得起查證! 二老氣弱了半截,為了反抗,他們哭天喊地,反反復復道:“我們是想要一個孩子,可我們不知道包鴻志會選擇動手殺人,如果我們當年知道了,絕對不會同意的!征明??!我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你母親都死那么多年了,這些年是我們養你……” 他們伸長手臂,想要抓住人群中的徐征明。 這雙手是充滿魔力的,童年時不知道毆打了他多少下。徐征明呼吸急促,幾乎難以反抗,如果不是江雪律及時把他推開,他的手臂差點要被徐父鉗住。 隨后徐征明也冷靜下來了。 徐父徐母在打感情牌,把自己渲染得何其無辜,這一招很有用??伤麄兤Р辉撊f不該,提了母親這個逆鱗,像是觸及了什么敏感的神經,徐征明臉色大變,再也沒有留戀。 他用力地甩開手。 徐父徐母被這樣帶走了。隨著警笛長鳴,兩輛當地警車在小區樓下???,兩位老人被塞入警車。 整間屋子就這樣空了一半 徐征明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以手掩面: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十分戲劇又充滿荒唐,仿佛上天開的一個玩笑。 江雪律站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給予他無聲的力量。 “最起碼,你找出了真相,報了你母親的仇?!?/br> 徐征明這個時候的狀態很不對勁,江雪律也知道,一個人長久以來的世界崩塌,不是輕易就能安撫的。江雪律所看到的未來,徐征明常年追兇,落了個三十多歲還是個孤家寡人的處境。他孤注一擲,眼里燃燒著野火,在狂風暴雨中飄搖,他一生的信念都在找出弒母兇手,可當大仇得報,他整個人陷入了長久的空虛。 即便他為母尋兇的事跡感動了無數人,包括官媒在內的無數媒體都在贊揚褒獎他,把他做成了紀錄片,可他依然一無所有。 一個大仇得報后,沒有精神支柱的人,是可怕的。 江雪律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于是他也順勢蹲下了,坐在地板上,依然是那雙燦若星辰的黑色眼眸。他直直看向徐征明道:“你想知道,你弟弟在哪里嗎?” 請不要那么快喪失對生活的信心和勇氣。 “他、他還活著?他在哪里?”徐征明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抬起頭。 “他在松城,改名為程幼冬?!眛reasure低聲道,這番話沒有被其他人聽到。 此話一出,年輕人本來死灰般的雙眼,重新凝聚了神采,一點一點如黑夜中的燈火被點亮。 他的弟弟……他的血脈至親……他還活著—— 另一邊茂竹鄉,一個身材枯瘦的小老太,收拾了東西,她偷摸著避開旁人的目光,一路往城里跑。 順著兒子給的地址,她很快就找到了強哥、三兒的落腳點。 想到兒子的犧牲那般的悲壯,老太太的態度理直氣壯:“我兒子什么都沒說,他把罪名都攬了下來!我兒特別講義氣,沒供出你們,你們要養我后半輩子!” 包哥果真講義氣! 強哥、三兒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一個半只腳都在棺材板里的老太太而已,能花幾個錢。 恰在這時,尖銳的鳴笛聲響起,幾名警車風馳電掣到來,打破了小城的寧靜,數十名刑警從車里鉆出來,他們手里拿著一個揚聲器:“許三山!王強!你們被捕了!經人指認,你們二人涉嫌十九年前的一樁謀殺案,如今證據確鑿,快下樓束手就擒吧!” 喊話聲震天響。 如油鍋里掉了一滴水引起嘩然,不出片刻,無數居民探出窗外,紛紛議論這許三山和王強到底是誰。居民樓下擠滿了熙熙攘攘的看熱鬧群眾,將所有樓道的出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屋內三人渾身打了個激靈。 不是說包鴻志沒有供出他們,把他們出賣嗎???這轉折也來得太快了吧! 兩名同伙表情均有些兜不住,臉上全是恍惚。 老太太也傻了。 怎么回事???他兒子把同伙供出來了? 警方不費吹灰之力就逮捕了幾人,接下來便是典型的囚徒困境。 許三山、王強不知道包鴻志落網后,說了他們什么,以為對方全招了,才把警察引過來,恐懼之余不敢隱瞞,把當年犯的事全說了。 而許三山、王強的落網消息,也傳遞到了被關押在警局接受審訊的包鴻志耳朵里。沒想到警察竟如此神通廣大,包鴻志臉色劇變,他戴著手銬的手死死抓著鐵欄桿,當下大喊:“警察同志,我招!我全招!我要減刑!” 明達市刑警呵呵一笑:“晚了!你的同伙全招了!” 遲來的招供,堪比垂死前的掙扎,有意義但不多。 明達市警方經驗豐富,什么囚徒困境、分開審訊的花樣玩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包鴻志知道自己作惡多端,自始至終只供出了十九年前徐征明一家被害案,可許三山和王強后落網,他們不知道包鴻志說了幾起,生怕自己有所隱瞞,被警方加重刑罰,于是總共交代出了十多起。 他們還眾口一詞地把過錯全部推到包鴻志身上,說包鴻志是主謀,仿佛別人的罪惡多一分,自己的罪惡就少一分。 十多起??! 消息一出,整個明達市公安局差點沒瘋了。 他們翻越卷宗,一一比對,發現當時來報案時,那個年輕人說得沒錯,失蹤案換一種思路便是滅門案,這個案件還不止一起。 這些受害者均是當年分散在各地的失蹤者。一切就是那么湊巧。 當年正值無數人背井離鄉、外出打工的熱潮期,人口流動十分頻繁,戶籍制度不完善,改名換姓也很普遍,家屬報失蹤的更是不少,警方也曾出動過,四處走訪調查后均查無此人,只能慢慢擱置了。當時互聯網還未普及,各地警局之間的檔案信息交流不暢,轄區與轄區之間存在壁壘,而包鴻志三人分散作案,沒有人發現這些失蹤案有何端倪。 原來這群人不是失蹤了,而是如盧女士一般被害了! 很快大規模的搜山小組就出動了。 這是一場轟動省局的大案,市局警力不足,省局直接下令,從各大分局里抽調優秀精英人手。 這些被抽調的人手,被迫放下手頭事務,加入了這個臨時成立的專案組。 起初他們還心生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直到每一名優秀的特警、刑警手里都得到了一把鏟子。 組長伸出一只手,指向了一座山,口氣淡然又堅毅道:“接下來一個月,大家估計都要耗在這座山里了。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希望大家不要亂說,以免造成人民群眾的恐慌?!?/br> 什么意思?人群之中,一名年輕的小刑警皺起了眉頭,感覺上級說話不清不楚的,山里有尸骨嗎? 這到底是有多少具啊,至于出動那么大規模的搜山團隊,連直升飛機都出動了。 這陣勢是不是有點太夸張了。 更何況整座狼雁山那么大,尸骨具體是埋在何處呢?山坡、山腳還是山頂?組長也不說清楚,只有一個命令:“挖!”這讓專案組成員心里頗有疑慮,忍不住腹誹幾句。 組長想罵這群小子,他也不知道??! 天大地大,上級的命令最大。 小警員縱使滿腹疑問,也只好照辦,他拿起軍用鏟子,開始循著草木生長最糟糕的地方挖。按照經驗常識判斷,如果這些土壤曾經被人翻動過,上邊的草木會非常稀疏貧瘠,因為草莖被人毀壞過。 什么“櫻花樹下埋尸骨,櫻花本來純白如雪,是因為吸收尸骨提供的肥沃養料,才生長得那般嬌艷鮮紅”之類的話,都是錯誤的。 櫻花真正的顏色是淡粉白色,這不過是一個民間傳說。隔壁島國經常使用這個橋段,被無數影視作品和漫畫小說所沿用,真正目的是用櫻花的凄艷來襯托死亡。 實際上,這也不符合植物生長的客觀規律,如果把尸骨埋在樹下,勢必會毀壞樹根。 小警員就這樣循著軌跡挖了起來,偶爾有時候,他看到一群警察架著三個戴手銬的男子,讓對方指認,到底把尸骨埋在何處。 那三名男人指了幾個大致的區域,隨后哭天喊地說,時間太久遠了,他們也忘記了! 仿佛他們當年殺人埋尸,壓根沒往心里去。受害者無辜的悲劇,在他們心里泛不起絲毫漣漪。 這可把警方氣壞了。 好在專案組人數眾多,百來人從狼雁山腳不斷往內探尋,逐步縮小范圍,總算有了結果。 這一挖,專案組成員震動了,一具接著一具的尸骨被挖了出來,實在是觸目驚心。 誰能想得到啊,一個做了十九年夢的小伙子,孝感天地,在一群網友和志愿者的幫助下,為母尋兇,尋出了這么一個驚動全國的大案。 警方披露這件事后,無數媒體都轟動了,如潮水一般涌向了明達市。他們爭先報道這起從事情起因經過都充滿無數巧合離奇的案子。 —— 松城是一座北方小城,常年被冰雪覆蓋,白雪皚皚,溫泉和旅游業是這里的支柱產業。 程幼冬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活在這么冷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喜歡雪,即使他的名字里有一個“冬”字,他依然不喜歡。 他腦海里,時常閃過翠綠的竹林和山野間未被馴養的野生大熊貓,黑白色的大動物毛茸茸臟兮兮,餓了就會下山找吃的,找農民求助,這應該是屬于南方的景色。 程幼冬不明白,自己眼前為什么會經常閃回這樣的場景。 他只知道自己生長在松城,曾被養父母“收養”,很快又被遺棄在街邊,當年四五歲的他淪落到了一家本地的孤兒院。孤兒院院長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人,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撫養大。他本人也爭氣,一路勤工儉學,努力考上了高中、上了大學,成了一個善良正直的人。 畢業后他在松城的一家報社工作。 作為一名記者,程幼冬每天的工作除了寫稿子就是看報紙。他今日依然翻開了國內知名的幾家報紙,這一翻,看到某份報紙的頭條,他眼睛怔住了。 【十九年噩夢纏身,小伙子為母報仇!事跡感動全國!】 這篇報道里,詳細報道了案件的起因經過結果,像是寫故事一般令看客嘖嘖稱奇。寫了徐征明最初在網上求助,被旁人奚落嘲笑。報道著重描寫了徐征明本人是多么不容易和了不起,這些一路幫助他網友又是多么古道熱腸,當地警察局又是多么的慧眼如炬,當年的真相又是多么駭人聽聞…… 程幼冬幾乎像魔怔一般,越看越入神,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同一張報紙上其他版塊都沒有這樣的魔力。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這滿篇報道的事跡,一雙眼驚訝大睜著,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為什么啊,他明明與這個叫徐征明的男人素昧平生,明明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為什么會被對方的事跡所打動落淚呢? 為什么呢? 他的心臟會那般難受,眼眶里不斷涌出熱淚。 “程幼冬,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哭了?”他莫名其妙的淚水,把上司和同事嚇壞了。 徐征明買了一張飛往松城的機票,臨走時,他與無數人別過,一道年輕人的聲音提醒了他:“念念不忘,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案發時,你弟弟年齡比你小,他才三四歲,不明白白刀子和紅刀子、女人的慘叫與死亡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