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他又崩副本了、給毛茸茸當老婆[快穿]、路人甲,但逼瘋主角[快穿]、白月光們的自救指南[快穿]、攻略反派后成為團寵、炮灰美人他總在外貌焦慮、炮灰身后的男人竟是[快穿]、重生后懷了前未婚夫的崽、重回八零當軍嫂,被純情硬漢寵上天、偽萬人迷雄蟲被劇透后決定反殺
一邊拍車門,還一邊拿頭撞車子,也不知道一個小老太哪里來的力氣,把腦袋撞得砰砰響。 后車座的老警察黑如鍋底,搖下車窗,義正辭嚴:“你兒子涉嫌十九年前的一樁殺人案,我們依法將他帶回警局審訊!嫌疑人家屬,你莫要胡鬧!” 法律不下鄉,村里的野蠻生態決定了撒潑耍橫能有甜頭。 老太太習慣了這樣行事,一聽這話更加歇斯底里,喊道:“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殺人!” 她還舉了一些例子證明自己兒子,可翻來覆去都是“大過年的,他連雞都不敢殺,怎么會殺人呢”、“他跟姓盧的女人無冤無仇,怎么會殺了她,這是嫁禍”、“你們警方一定是抓錯人,冤枉好人”之類的話。 包母不斷嘶吼,聲音刺目高亢尖銳,這年頭最怕這種老頭老太鬧事,一個碰瓷的罪名下來,倒在警車下,洗也洗不清楚。 還好執法記錄儀全程開著,否則事情鬧大了,有嘴也說不清。 年輕警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老警察卻不當回事。這種蠻不講理的嫌疑人家屬,他們執法多年,真是看多了。 再鬧,直接一起帶走! 正好,都是一家人,十九年前發生了什么,家屬搞不好也是知情人,也要配合調查! 包鴻志將尸骨埋在自家山里,包家人毫不知情有點說不過去。如果一通調查下來,發現當年老太太知道案件,知道自己兒子殺人了,卻幫對方掩蓋罪行、毀滅罪證、處理罪跡,使其逃脫法律制裁等。 如果真有這樣的情況,一個包庇罪跑不掉。 老太太就這樣被帶走了,上車時她還很懵,老花眼怒瞪圓睜,車窗纖可照人,映出她那張滿目匪夷所思的臉。她似乎不明白,她可是老人啊,警察怎么能這樣對她! 在村子里橫行霸道多年,第一次踢到鐵板。 老太太也被裹挾著帶回局里。 在路上,包鴻志簡直是無語。老太太破口大罵警方,他就對老太太破口大罵道:“你來做什么?” 這不是來送菜嗎! 老太太被罵得不敢回嘴。 “包鴻志,執法記錄儀拍著呢,你嘴巴放干凈點?!蹦夸J如鷹的刑警瞪了他一眼,包鴻志就閉嘴了。 論世間萬物,一物降一物。 等回到明達市警局,經過簡單初步的調查,警方發現,這小老太確實無辜。她在村里經常傳謠言,當年盧女士失蹤被害,她是傳謠言最兇猛最推波助瀾的一個,身為女性,卻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年輕女子。 不過她沒有包庇兒子,她也確實不知道包鴻志殺人了,還把尸骨埋在自己山里。 警方從老太太那潑辣藏不住事的性格推測,如果她原先知道了,估計早夾著尾巴做人,一定不敢大鬧警方。 于是把她放了回去。 把主要的審訊方向,對準了包鴻志。 老太太被放回去前,她似乎是聰明了,明白自己兒子真的犯事了,事情還不小,沒有再大鬧警察局。 隔著玻璃窗,包鴻志眸光渾濁,嗓音沙啞地跟她對話:“我確實殺人了,估計要挨槍子,你別為我難過,你回去后也不要在村里頭待著了?!?/br> 誰能想到,當年他手持尖刀,在他手下幾乎是嚎啕大哭、任他宰割毒啞的幼童,十九年后居然能翻出風浪? 當年老太太各種傳盧女士的流言,現在她兒子被抓了,這兇殘的流言必然會反噬到她頭上,可謂是孽力回饋,世間種種恰似一場輪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兒??!”包母顯然也想到了那場景,身體怯縮了一下。 “你……”包鴻志聲音小了下來,避開警察偷偷摸摸說,“你搬去城里頭,找三兒、強哥他們,他們看你老了,會照顧你的?!?/br> 老太太似乎聽懂了。 她的后半生,就要靠那幾個人了。 至于這些人跟兒子是什么關系,她又不是真傻子,她不問。母子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此引而不發。 包鴻志被帶入審訊室,接下來令明達市警方頭疼的一幕出現了。 包鴻志非常硬氣,嘴比河蚌的殼還嚴實,自始至終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動機,也沒有供出另外兩名同伙,一直說案件是自己做的,純屬看盧女士不順眼,這讓審訊人員感到頭疼。 審訊人員拍桌子:“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找不出人來?指紋你曉得不?” 法醫正在緊急化驗,在衣服纖維和毛發上努力提取指紋,可惜時間畢竟過去了二十多年,部分痕跡被侵蝕腐化。包鴻志的指紋板上釘釘,說明他這個“熟人”是下手最狠的。 其他的指紋提取略有難度,附著不甚牢靠,居然只提取了半枚。 一枚指紋好找人,半枚不清晰的指紋就有難度了,警員們要在數據庫里瘋狂比對。 包鴻志繼續硬氣。 他知道自己手里沾了多少人命,自認是陰溝里的鼠輩。這些年他在路上看到警察,如同看到天上太陽,一般都避著走??煽v使是見不得人的鼠輩,他也有氣節,不愿意出賣自己的兄弟! 他把自己想得正義凜然。 老警察慧眼獨具,經驗豐富,不知道破過多少案,哪里不知道包鴻志嘴硬,不肯指認別人的背后是為了什么。 希望自己一個人把事情都扛下,剩下兩名同伙,能背地里善待自己家人。 想的倒挺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犯事人,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不過包鴻志強硬不出賣,他們也沒轍,除非打持久戰。 有人提議:“不如跟包鴻志說,如果他愿意說出同伙和當年犯的事,可以爭取減刑?!?/br> 這也是審訊常見手段,為了盡快破案,威逼不行,改為利誘。 一聽這話,徐征明第一個站了起來,“不行!我不接受!不能給他減刑!” 他的母親死得那么凄慘,他好不容易讓當年一名兇手落網了,怎么能接受這個結果! “警察同志,你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自己去查?!毙煺髅靼蟮?。 江雪律也不同意。 他知道那兩名兇手是誰,可他不能說,起碼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他輕輕嘆了一聲氣,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恰好警局燈光在他頭頂,輕輕照著少年的臉,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 在他所看到的夢境里。 女人被殺,那時候的徐征明還是一個幼童,淚流滿面,力氣也小,怎么反抗都無法掙脫三個男人的魔爪。 母親被害在眼前,孩子拼死反抗也無能為力,畢竟他太稚嫩了,可稚嫩的幼童也總有長大的一刻。 在他所看到的未來也是如此,包鴻志死也不肯出賣自己兩個同伙,導致案件調查進展陷入了僵局。 三十多歲的徐征明為母報仇一路千辛萬苦,不惜辭掉了工作,在經濟極為拮據,天天吃泡面的條件下,跋山涉水去找線索。 縱使有千般辛苦,走了不少彎路,他也一路獨行,不懼歲月不懼風。 他接受媒體記者采訪時,不止一次坦言道:“我活著的最大意義,就是讓母親的死、一樁懸案真相大白,洗刷她的冤屈,不是讓她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br> 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后來三名兇手身份都確認了。 徐征明又道:“我只悔恨,我報仇太晚了,三名兇手逍遙法外那么多年,其中一人甚至沒有體驗牢獄之災就過世了,死前還三世同堂、含飴弄孫?!?/br> 徐征明夢中記得當年母親被殺的景象,他的視角是被害人視角,知道母親的冤屈。 而江雪律能看到案件的經過,他的視角是兇手的視角,他知道案件背后更多的冰山一角,他們合該整合在一起,拼湊出一幅完整圖像。 審訊室里,包鴻志還是不說話。 他閉上眼睛,臉上主打一個有恃無恐。 他的心聲一目了然:只要我不說,你們警方縱使手眼通天,最多止步于此了。時間能遮蓋太多東西,人性之惡也是自己知道,除非你們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否則剩下的東西,只要我咬緊牙關,你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坐在警局里。 江雪律對徐征明道:“你相信我嗎?” treasure! 徐征明毫不猶豫道:“當然信你!”treasure幫助他良多,如果他不信treasure,他還能信誰? 江雪律斟酌著語氣:“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不能空耗在明達市里?!背且粋€不上學,一個不工作了。包鴻志想拖死他們。 徐征明也是這樣想的,心里才焦急萬分,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他的處境更為艱難,縱使有潮聲資助他,他也不能在深市和明達市之間來來回回,體力是一個負擔,機票、車旅費、伙食費每一筆都是支出。更何況他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怎么能一直接受旁人的資助。 他不回工廠,更不可能了,他親眼見過,曠工幾日的同事,所有身家被老板丟出去,床褥被雨水打濕。 徐征明擔心自己幾日沒回去,他宿舍里所有東西會被丟到大街上。如果沒有宿舍這個落腳點,他在深市更無立足之地。 江雪律懂他的困難,口罩后,少年那輕薄的唇微抿成直線,冷靜開口:“如果你信我,我們今夜就買票,明天一大早的航班,飛往云省,回你養父母的家?!?/br> 回養父母家? 為什么? 徐征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可他見treasure的樣子,他點了點頭,不問緣由,拿出手機就開始搜機票。 明天一大早確實有航班。 最早在六點半。 明達市飛往深市,如今是旅游淡季,機票價格比較便宜,可兩張機票價格加起來一千多塊,不是一筆小數目。徐征明咬了咬牙,剛想付款。 就在這時,孟冬臣開口了。 大少爺還是坐在那大紅硬質塑料板凳上,姿勢八風不動,不慌不忙地端起警局待客的茶杯,喝了一口普洱,隨后嘴角綻開一抹冷笑:“念念不忘,treasure,你們在聊什么呢,打算單獨去云省破案不叫我們?” 竟絲毫不掩飾自己在偷聽。 志愿者的目光倏地望了過來,警察們也是。 一名老警察聽了全程,直接問江雪律:“云省有線索?” 這都跟明達市隔了快幾百里了吧,這線索難道是長腳了不成?在這個時間點回家,明顯不是回去探親。 一天相處下來,明達市警方對這個年輕人頗有好感,知曉對方的聰明敏銳,這樣一說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警察們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頭感覺長了一只小貓,在抓心撓肝般,讓他們恨不得拐彎抹角問一問。 孟冬臣沒有說資助這種話,他只說:“你把那兩張機票退了吧,你單獨買的,我們坐不到一塊。我也想知道,云省有什么線索,當年那三名惡徒為什么殺人,這次機票錢我出了?!?/br> 他緩慢放下茶杯,拿出手機,一口氣下單了九張機票。 徐征明感動得稀里糊涂。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眾人只或多或少睡了四五個小時,立刻在機場集合,飛往了云省某座城市。 同行還有兩名警察,那位叫鄭哥的老警察和另一名刑警。 一行人登了機,到了地方后,馬不停蹄地前往那座小城。一路都是徐征明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