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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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想去翻檔案了。 老刑警聽不下去了,他合上鋼筆,穿了外套戴上警帽,果斷道:“走吧,茂竹鄉是吧?我再叫一個人,陪你們走一趟?!?/br> 第三十章 這一次出動了一輛警車,車上坐了兩名警察,一名法醫。 到底是一樁報案人強烈要求、又沒有證據的案子,明達市警方沒有完全輕信,在警力分配上十分謹慎,一名老警察搭配一名輔警,外加一名剛回局里又被迫出外勤的法醫。 人數不多。 可志愿者們已經很開心了。 他們高興了,那名年輕的法醫卻笑不出來。 老天爺啊,殯儀館里還陳列著三具尸體等待他解剖,警局里還有人等著他出傷情鑒定,在這種忙得抽不開身的功夫,局里居然還要求他出外勤? 如果是一起證據確鑿的案子,他出外勤也就是了。 偏偏這是一起無憑無據的報案,鄭哥居然信了,要跟著一群半大小子上山挖骨,這不是胡鬧嗎? 警察廳里,不少人也這樣認為,鄭哥糊涂??! 狼雁山可不是普通小山,包家買下它,根本沒有將其開發成產業,比如種植果林、養蠶種地等,而是任它慢慢荒廢,成為一座野山。 一座未開發的山,真要挖骨,得挖到什么時候? 法醫的判斷沒有錯,這沒憑沒據的挖尸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手里拿著鏟子,跟一群年輕人在山上大動土木,這里挖挖,那里也挖挖,滿腹牢sao層層累積。隨著手掌心因疼痛變紅,法醫心情不悅,不滿的情緒幾乎抵達頂點。 如果今天此行一無所獲,這番怒火遲早要爆發出來。 消極怠工的不止他一人,孟冬臣行動也極為敷衍,他認為這一切只是劇本,這大規模挖山注定是要無功而返,他想也不想就放下了鏟子。 一名妹子見了,忍不住就提醒道:“孟哥,你別偷懶??!這里沒有的話,你去左邊挖一挖?!?/br> 孟冬臣坐在石頭上,嗤笑一聲:“傻姑娘,你還真信了?” “信??!怎么不信!”姑娘毫不猶豫道,眼眸閃閃發光,氣勢狂熱逼人,“想到念念不忘他母親慘死,尸首就埋在這座山里,三名兇手逍遙法外,真相二十年過去了都沒人知道,她很需要我們,只要我們人人一鏟子,真相遲早大白天下……” 復仇!為十九年前那個女人和兩個孩子洗刷冤屈!替他們伸張正義!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孟冬臣沉默了。 treasure這個劇本天衣無縫,把他的社員們騙得團團轉,他們的同情心被利用,也讓他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無能為力,不知道該如何戳破。 他朝江雪律走過去,想把這個年輕人叫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讓他收手。 今日一整天,treasure都跟他們在一起,不是跟徐征明在一起,就是跟其他志愿者并肩同行,幾乎沒有落單的時候,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開口。 這一刻倒是個好機會。 大家埋頭苦干,不會注意到他和treasure兩個人單獨離開。他目光緊緊盯著treasure。 江雪律在挖坑,他手里也是一柄鏟子,鏟子上落滿泥土的芬芳。 在夢中,他看到“自己”與兩名同伙殺人埋尸,挖了一個足有半米多高的深坑,將人丟進去后,填平了一切痕跡。 這是明確發生的事。 可這個埋尸地,時隔快二十年來找,他卻看不出來,只能大致清楚是這一片區域。卻不能精準地尋找到,是腳下哪一塊地。 畢竟“他”不是真的殺人兇手,而且周邊這些花花草草看上去都一樣。 也許需要一點運氣……江雪律垂眸沉思,繼續下鏟子,這一挖持續了幾個小時,十分疲憊時,他偶爾會心生一點恍惚:誰能想到,這個周末,無數高中生在家里休息,他卻在千里之外挖土尋骨。明明他以前也是前者,可從群星閃耀那一日開始,他卻轟隆隆地走向了另一條截然相反的路,即使這條路撲朔迷離,充滿未知。 “treasure,我有話跟你說?!泵隙记辶饲迳ぷ?。 “說什么?”年輕人停止鏟土的動作,站了起來,他身穿一件黑色衛衣,頭戴同色棒球帽,那張藏在樹梢陰影里的臉緩緩側來。 除了瘦削后頸那一層薄薄的汗。 他看上去跟機場剛出現時沒什么不同:身形清瘦,頭發烏黑,眉眼遮在帽檐下,沒有那種鋒芒畢露的氣質,而是內斂沉穩的神秘。 或許還是有一點不同的。 昨日treasure剛出現,樣子更為清爽,今日對方還是那頂帽子,幾縷墨色的頭發卻帶了汗。 孟冬臣挑了挑眉,情不自禁心想:這戲做得也太真了,當事人下鏟子比誰都逼真。 終于他開了口:“你……”收手吧。 就在這時,有人一鏟子下去,似乎碰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那人“咦”了一聲停住了,這聲音吸引了江雪律的注意力,也打斷了孟冬臣的話。 又是一鏟子,隨著土層的松動,土壤之中有東西浮出來。 “大家!這里……這里似乎有情況!”這名志愿者聲音顫抖,他擔心是錯覺,又擔心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死者為大,他不想冒犯,所以接下來這一鏟,他的動作十分輕柔。 縱使他的動作已經輕柔,黑色泥土還是被翻了上來。 這名志愿者神情怔忪,努力湊過去辨認,看看到底是什么。等真正看清楚后,他的眼珠幾乎從眼眶里瞪出來,嗓子里不斷尖叫:“啊啊啊啊警察叔叔我挖出來了!我挖出來了!” “怎么了?你發現什么了?”志愿者們好奇地觀望,從自己的坑里爬起,跑了過去,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你運氣真好,立大功了!我們挖了半天沒挖出來,你居然挖出來了!” 眾人激動得語無倫次,紛紛拿起鏟子,加入了這個土坑。 “發現什么東西了?”叫鄭哥的老警察,汗流浹背地直起腰。 秋天氣溫開始下降,在這個人人都穿外套的季節,老警察都把外套脫了,袖子卷起來,可見花了不少力氣。 事實也是如此。 這一下午老警察幾乎一直在挖,鐵鎬鏟子揚起不少黑泥。 一種老警察的直覺,讓鄭哥能感受出,這群年輕人沒有胡言亂語,徐征明紅腫的淚眼不似作偽,失蹤記錄也擺在他面前,讓他在疑慮之余心想,或許當年真有一樁沒發現的懸案? 不顧一些同事的反對聲,他力排眾議出了警。 可隨著挖掘進展緩慢,幾個小時過去才挖了半米深,老警察的體力接近透支邊緣。 一群志愿者也是如此,年輕人精力旺盛,可此前他們先坐了車,長途奔波幾個小時后,又跑去警局報案,這個下午又在挖土,體力慢慢瀕臨耗盡。 人人精疲力盡時,一種默不作聲的懷疑難免泛了上來。 志愿者還好,他們內部意見極為統一,想的是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再來。 明達市警局的兩名警察和一名法醫,想法卻動搖了。鄭哥忍不住懷疑、唾棄自己:他是不是年紀大了,鬼迷心竅了,聽了一群年輕人的三言兩語,居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決定出警。 有人大喊大叫時,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走過去,心里沒抱什么希望。 等到他真的走過去,看清楚土坑里的東西后,他猶如五雷轟頂,表情瞬間變了,震驚得說不出話。 那是一具白骨! 不是野獸的骨頭,是真的人骨,頭顱和肋骨的形狀十分鮮明,尸骨身上還掛了破破爛爛的衣服。 老警察當下停住腳步,反手將那名手持鏟子的志愿者推開:“你別動了,所有人退到一米外,保護現場?!?/br> 他聲音略有些顫抖。 居然真的有尸體,這事情大了! “???”志愿者沒聽清楚,又是一鏟子下去。 老警察一看有點來氣,眉心狠狠一跳,聲音禁不住地拔高:“我說,你們都別動了!鎬頭鏟子全部撤走!保護現場?。?!” 沒想到真有命案,他帶來的人手太少了。 這一句堪稱怒吼。 志愿者們被兇到了。 比老警察還兇的是法醫,法醫本就在瀕臨怒火噴發的邊緣,他走過來,見到這一幕,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身體顫抖,終于,他爆發出來了,那雙睜得碩大的銅鈴大眼,死死地瞪著每一個人,嘴里說的卻是:“你們都不要碰?。?!讓我來?。?!” 江雪律立刻收手,一群志愿者也爭先恐后地爬出土坑,把主場留給了神經質的警察法醫。 這下所有人都能看到。 兩名警察小心翼翼地開挖,這黑色泥土的深坑,猶如一張巨獸之口,吞噬著一切。隨著小鏟子一點點撥開泥土,一具死去多年、早已白骨化的尸體,慢慢呈現在眼前,暴露在天日之下,一股刺鼻的腐敗氣味也隨之散開。 志愿者們面露驚懼,下意識地捂住口鼻。 法醫戴起手套,拿出工具箱,原地驗尸,很快得出結論:這是一具白骨化到難以辨認樣貌的尸骨,從盆骨和生育程度看,是一名生過孩子的年輕女子。白骨化時間至少有十年以上。 法醫再輕輕撥動尸骨,說出他初步驗尸的死因推測,“身上共有七處刀痕,女性死者死前遭遇過毆打,顱骨變形,后腦勺有撞擊傷,身上多處骨折,這些都不是致命傷。真正的致命傷是深入內臟的刀傷……” 深到什么程度,深到刀口都烙印在了骨頭之上,入骨三分。 慘不忍睹這個詞,在這具森森白骨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很明顯,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命案!”法醫一錘定音,定了性質。 法醫每說一句話,徐征明臉色就蒼白一度。到了最后,他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完了,他嘴唇顫抖著:“沒錯,先毆打后用刀,這是我的母親吧?她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br> 二十年前,農村結婚年齡都挺早。 “十有七八?!必撠熚镒C的警員還沒來,法醫拿起鑷子,臨時上崗,小心翼翼地從死者身上取出一些東西。 死者身上不是空無一物,衣物和隨身物品還沒腐爛,里面就有皺巴巴的紙質證件,被時代淘汰的火柴盒等等。 身份很快也確定了,正是當年失蹤的女子。 所有人激動又震驚:十九年前果然真有一起命案! 尸骨的種種痕跡,說明了當年她是在無盡毆打和殺戮中死亡的。 她死得太慘了! 徐征明眼眶瞬間紅了,臉龐涌出大滴大滴的淚水,即使早有準備,在鑒定結果出了后,他依然心如刀絞,深深的悲傷和痛苦如潮水般涌來,幾乎將他淹沒。他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 不顧眼前是一具駭人的白骨,他想去觸碰自己的母親,抱著她嚎啕大哭,法醫阻止了他。 “你不能碰!我們回去后,還要帶她跟你測一次dna,確定這真是你的母親。她身上也很可能殘留了兇手的指紋?!碑斈晔芟抻诩夹g,兇手草草地掩埋尸體,估計都不會想到,二三十年后刑偵技術發展之快,達到了多個里程碑。 二十年后,各種犯罪題材的知識影視鋪天蓋地,罪犯們與時俱進,跟警方斗智斗勇時,多少有反偵察意識,他們會有意識地銷毀指紋、清理dna、毛發等證據。手法也是花里胡哨。 二十年前,兇手們野蠻兇殘,卻沒那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