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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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懸崖下的深山老林,要么是一口無人的枯井,都十分偏僻荒涼,即使十年過去,化為森森白骨,也不會有人發現。 這口井是他精心挑選的,夏日雨水充沛,會升起綠水清萍,秋日無雨會干涸枯竭。 周霽心里知道。 他有點水的情結,呂嘉樂死于泥濘,還要是濕潤的泥?;昴晁烙诤恿?,仰望天地,河流為枕,死法是最唯美的。他決定,把這個孩子丟入井里。 這口井足足有數米深,一旦選擇丟下去,不死也殘。 江雪律看見。 男人把車停下,解開安全帶,繞到后車廂。他似乎在安靜端詳著什么,又仿佛在欣賞自己的藝術品,隨后他把昏睡中的一個孩子抱了出來。 最后他蓋上了井口灰石板。 清晨的霧靄中,這口井好似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又似一座死寂的墳場。風呼呼吹過,隨風飄搖的秋葉好似在奏響哀歌,男人耳邊隱隱傳來一聲城市喪鐘和孩子的哀求。 讓這孩子如秋葉慢慢凋零,也是極美的一種死法。 男人滿意地笑了。 片刻后,他驅車離開,江雪律才從一棵巨樹后走了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沒有輕舉妄動,確定綁匪走后不會殺一個回馬槍,他才下山用公共電話亭報了警。 —— 周霽手里還握有一名人質。 敢記他相貌,這個看似笨拙實則膽大的孩子,值得他最后動手,周霽想過掐死他,可兩億贖金值得他給對方一份體面。 他也給這孩子精心準備了一處與水有關的地點。 第三處地點,江雪律也是在夢中看到的。 他比綁匪晚幾分鐘到達那個地方。 夢境里,他只看到了井蓋和幽長的地下通道。那個叫楊霖的孩子,被放在通道里,沼氣侵蝕他的呼吸,四肢蜷縮臉龐蒼白,身體僵硬毫無知覺,救我是他最后的呼喊。 江雪律不確定是哪一處,因為這里的井蓋看起來都一個樣子。直到他看見一條細不可察的拖行痕跡,延續到一處井蓋,他才確定是這里。 夢與現實再度重合,如出一轍。 他再次用公共電話亭報了警。 事到如今,男人手里沒有人質了。 想起那篇官方文章,江州市警局想知道綁匪的相貌、車牌號和出沒地等,江雪律拉開書包,書包里有一幅a4紙畫的肖像畫,他找了個打印店復印幾份,然后寄出去。上面附有車牌號、兇手住址等信息,他把自己看到什么,都事無巨細地寫上。 寫完后,江雪律合上筆帽,松了一口氣。這一天他奔波在外,勞心勞力還花了不少錢。 他一個平平無奇的熱心市民,只能幫助警方到這里了。希望他的線索,能派得上用場。 警方那里,這一連串的事發生,警方那里都要炸鍋了。 第十八章 繁華的大城市道路上,汽車擁堵寸步難行,偶爾響起幾道不耐煩的喇叭聲。 生命通道上卻暢通無阻,很快殺出了一輛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嚇了所有司機一跳。眾人紛紛探出窗外望去,“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那是多么壯觀的隊伍啊,紅藍警笛警車開道,鳴笛聲尖銳刺耳,護送一輛救護車快速遠去。這輛救護車的目標是江州市最好的醫院。 到了目的地,警察和醫護人員沒有半點磨蹭,快速沖下車。 “快快快!急救!” 兩名醫護人員抬起一副擔架,擔架很輕,一只青紫色的小胳膊露在外面,兩條腿血跡斑斑。一邊的小護士看了,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推床過來。 “初步估算,孩子兩天兩夜沒有進食,還不顧身體機能狂奔了幾公里,身體有多處骨折,有生命危險必須進急診室?!苯涷灷系降尼t生一邊跑一遍念,早已從警察那里得到大概過程,“缺食少眠,心力交瘁還大喜大悲——” 被捆綁折磨了那么長一段時間,身體情況已經低下,短時間還經歷大喜大悲,據說喜是因為遇到了求生機會,悲是求生機會近在眼前差點溜走,還被匪徒威脅了一番。 大起大落最是危險。 女護士拼命點頭,不斷謹記所有細節,直到老醫生將人送進去,說出患者姓名“何柯柯”,女護士才愣了一下,神色堪稱失態:“哎呀是他!” 被綁架的三個孩子之一? 綁匪沒有撕票,孩子回來了? 一段時間后,令醫院魔幻的事情發生了,又有救護車在分局警車的保駕護航之下到來,一開口也是急癥,是另外兩名被綁架的孩子。 消息傳到局里時,張局長正在案情發布會上。會議上,警員在展示證據,除了前兩起命案的尸檢報告和手法細節不能公布,以免引起模仿犯,其他東西都可以告訴普羅大眾,這是知情權。 臺下是百家媒體,每放一個證物,偶爾響起咔嚓咔嚓的拍照聲。 張局長知道,這些媒體已經夠尊重他了,等到他自我檢討時,照相機怕不是要把他給淹了。 可誰讓警方沒抓到兇手呢。 張局長面上巋然不動,心下一片苦澀。 案情的細節很快講述完畢,輪到他上臺了,他整理了一下領口、著裝。一名警察是有多套警服,平時辦公執勤是一套,出席正式場合是另一套,他還小心翼翼把壓箱底的勛章掛在流蘇下面,希望媒體們看在他早年功勛赫赫的份上,少寫幾句。 他接過麥克風。 就在這時。 嗡……嗡……他的手機振動,在桌子上隔著木桌振動,好似要提醒他發生了什么大事。 到底是誰,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不知道他要開會嗎? 張局長心里打了個突,朝媒體微微一笑,掛掉了電話。誰料他剛掛完,手機又來電了,比之前振動更響。 到底是誰一直打電話! 張局長想罵人,他把手機丟給一旁的警員,在公共場合,不斷有手機打進來,實在是非常失禮。他也不可能把在場的百家媒體丟掉,一個人跑去接電話。 他把手機交出去,瞬間就安靜了。 他咳了咳嗓子,拿起稿子,剛準備發言,發言內容圍繞反省、深思展開。這稿子是他們警局最擅長寫報告的文員捉刀,寫得文采斐然、感人肺腑,他私底下練習了十來遍。 在這氣氛寂靜,場合也端正肅穆的會議上。 “哐當——”有人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闖了起來,張局長要瘋了,有完沒完??? 進來的人是蔣飛,只見他一臉漲紅,顯然那是一路跑過來的,他語無倫次又激動到失聲:“局長,案情出現轉機了!人回來了,三個孩子被救回來了!” 這話如同一點水進了guntang的油鍋,全場都沸騰了。 這個會議室有兩百個座位,正中間是官媒,隨著蔣飛一句話,全場攝影師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懷疑和不敢置信,心想這警察不是來挽尊的吧,本來安靜的會議上這一刻到處都是嗡嗡的議論聲。 張局長也是如此,他忘了自己手里還有麥克風,率先發起質問:“回來了?怎么可能,綁匪會放人?” 別說警局一把手不信,在座所有人都不信。 綁匪已經拿到了高額贖金,找好了替罪羊,把受害者家屬和警方耍得團團轉,這下子只要再殺掉三個孩子,此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怎么可能放人? 蔣飛也意識自己措辭有誤,立刻解釋清楚:“不是綁匪放人,其中一個孩子是自己跑出來的,另外兩個孩子綁匪把人質丟入井里和下水道里,是熱心市民及時報警,救回來了?!?/br> “三個孩子如今都在市醫院,局長快走吧!” 蔣飛還準備多說幾句,下一秒就見到自家局長,瞬間丟了麥克風和稿子,還脫了禮服,直接走下臺。 這是直接撂下攤子不干了,“是哪家醫院,快叫車!”張局長大聲道,他比誰都要激動,一顆心劇烈在跳,這熱心市民來得太過于及時,真是天助我也。 他仿佛看到了如死水一潭的死案,出現了一絲轉機。 有這么重要的事情發生,還開什么案情發布會,直接不開了! 在場媒體記者也沒人在意這件事,他們全部站起來了,張局長往外走,他們也不傻,紛紛扛起設備推推搡搡地往外沖。 人質平安歸來,還有比這更轟動的標題嗎? 自然是沒有。 還不快趕上,這可是通往爆炸性頭條的直通車。 更為壯觀的一幕出現了,幾輛警車趕往醫院,后面跟著無數面包車。這群記者為了新聞陰魂不散,張局長已經習慣了,他剛踏入急診科,就發現這里全部擠滿了人,何、楊、陸三家的親屬都來了,相互攙扶著坐在椅子上,哭成一片喜極而泣的汪洋。 其他兩間急診室的燈還亮著,顏色看上去驚心動魄,其中一間已經熄滅了,醫生擦著汗走出來,臉上是幸不辱命的微笑。 家屬見了淚流滿面,如釋重負地暈了過去。 誰也想不到,綁匪都已經“拋尸”了,人還能救回來。 時間再過去幾個小時,眾人焦急地枯坐等待,剩下兩盞燈也緩緩熄了,手術室外所有警察和家屬瞬間又哭又笑,如海潮一般涌了過去。 這層樓簡直無立足之地,到處都是咔嚓咔嚓的拍照聲和醫生歇斯底里的怒吼,“別擠了!再擠把你們趕出去!”樓道上還有前仆后繼的媒體記者,明天的頭條大家已經確定了。 張局長也很激動,抓住醫生的袖子,“情況怎么樣?” “孩子福大命大,都搶救回來了。何柯柯情況糟糕一些,還要繼續觀察,另外兩個孩子洗了胃又輸了葡萄糖水,目前已經脫離危險,剩下只需要調養?!边@三名可憐的兒童,剛從地獄歸來,一時半會兒不是能恢復的。 “那就好!那就好!” 這可是三條人命,超越了一切重量。 醫院里也是一片嘩然。 根據國際大數據顯示,兒童走失或被綁架的真正黃金時間只有24小時,24小時后能夠回來或生還的概率不到50%,超過七十二個小時,這個概率更是無限趨近于零……除了癡癡等待的受害者家屬,所有人早已心生悲觀,只是不忍戳破家屬們的幻想。 畢竟有時候,對家屬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沒見到尸體還能自我欺騙,幻想著他們還活著。 可誰也不敢相信,這場轟動全市的大案,他們居然回來了! 這簡直是奇跡! “這個熱心市民是誰?我們警方一定要好好嘉獎他!” 從一無所有的慘敗,到柳暗花明的突逢轉機,張局長激動地摩拳擦掌,“我要親自給他頒發錦旗!” “張局,是他——”技術偵查員搬來電腦,事情一發生,各大分局已經調取了友佳超市和那兩座發出報警信號的公共電話亭監控。 最先是友佳超市,店員在做筆錄,他第一天沒開監控,他只能憑描述勾勒出那位顧客的樣子,“個子很高,偏瘦,穿著一身黑色衛衣,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子?!?/br> 后面是兩處公共電話亭,監控上一幀幀顯示,他們只能看到一個人,氣質看上去年紀不大,身形頎長,簡單的黑色衛衣上和挎包連logo也沒有,修長的手指在撥號。 對方極為冷靜地撥打了“110”,然后是報警,言語也很清晰,語氣不疾不徐,描述了是哪一個區,哪一條街,哪一個井蓋。 鴨舌帽下頭發漆黑,眉眼被遮擋得看不見,初步估計,年齡應當在二十上下。因為一個行事穩重的年輕人想偽裝成熟,他的氣質一時半會兒也變不了,老氣橫秋的衣服顏色也壓不下那種年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