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寶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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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法醫陳伶走了過來,摘下自己的手套,說出自己的結論:“進一步尸檢出來了,受害者指甲縫被處理過了?!?/br> 被處理過,也就是沒有nda。 “通知家屬來認尸吧?!?/br> 通知這件事被分給了齊翎,這看似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也不簡單。因為受害者家屬的心情一般都很不好受——果不其然,呂嘉樂的父母崩潰了。 從打電話就聽到悲痛欲絕的哭聲。 到了現場,呂夫人眼淚更是不停掉下來,砸在地板上,濺出一朵朵淚花。即使用手捂唇,也無法掩蓋那嗚咽聲。而呂先生一個七尺男兒,更是眼眶發紅,站都站不穩,需要妻子幫忙攙扶,走到裹尸袋那短短的距離,都走得十分艱難。 似乎隨時要暈厥過去。 “我的兒子!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慘啊……”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儒雅的中年男人此刻跪在地上,伸出顫顫巍巍的大掌,撫摸兒子僵冷的臉龐。 他似乎強行忍耐,最后還是無法抑制地失聲痛哭。 這一聲聲。 在場的新人警察都很不好受,因為感同身受,受害者家屬的每一道哭聲,落在他們心口泛起陣陣漣漪,蹂、躪著他們的內心。 他們的心都要碎了。 也讓他們對兇手更加痛恨! 奈何沒有線索!可年輕人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和膽魄,他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給他們時間,遲早能抓到人。 齊翎一邊遞紙巾,一邊安慰,可惜他不善言辭,此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保證:“請兩位節哀,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 他不忘補充:“如果有遺漏的線索,請一定要及時告知我們!” “警察先生,我們家與人為善,真的沒有跟別人結仇……”呂先生潸然淚下,不過在小警察的安慰下,他似乎挺過來了,拿紙輕輕揩淚。 見此,齊翎越發不好受。 年輕的警察安慰受害家屬,卻沒看到法醫陳伶和自己上司秦隊,目光都已經落在他身邊,更準確點,是丈夫的身上。 秦居烈那雙黑瞳,目光更是恍若實質,明晃晃地落在受害家屬那寬大的肩膀和至少一米八的個子。 他一言不發,只是想起資料頁上的某一處細節,半晌他開了口,面容冷峻,聲線沉穩,“呂先生,能否請你提供一下指痕對比?” 現場本沉浸在悲傷氛圍中,這句話一出,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好似飛機起飛前的前奏,耳xue俱是轟鳴聲。劈散了所有悲傷,也把眾人給劈蒙了, 一種荒謬感席卷而來,所有人滿臉錯愕,很快有人打破僵局,“不可能!” “為什么?”他冷酷無情的上司這樣說道。 “因為虎毒不食子??!”齊翎脫口而出。 丈夫還在錯愕,妻子似乎聯想到了什么,眼睛怔怔驚疑不定,眼淚下意識止住,隨后她惡狠狠地剮了身邊男人一眼。 第七章 想到某種可能性,眾人沉默,目光望向呂先生,現場氣氛一瞬間冷場,被某種古怪的氣息籠罩,空氣一寸寸凝結。 呂先生似乎震驚太過了,他嘴唇顫動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剛想說,“怎么可能呢,不是我!你們怎么能懷疑我!” 他才剛經歷了喪子之痛??!你們當著我兒冰冷的遺體懷疑我? 他話還沒出口,妻子比他動作更快,恨恨地咬唇,瘋了似的撲過去,當著孩子的面就廝打起來,撕心裂肺地高聲道:“不是你,是她對不對!你們兩個背著我干了什么!你們是不是早嫌樂樂礙事了?如果不是樂樂,你早跟她遠走高飛了吧!” 這句話說明了,呂先生確實有什么秘密,也可能有嫌疑。 “什么她啊他的,我什么都沒干!”呂先生臉上被撓出兩條長長的抓痕,他卻顧不上,一邊制住妻子,一邊慌里慌張地否認了,不否認不行,在場警員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不是呂先生!”齊翎也這樣認為,他滿臉寫著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這句話,被他如車轱轆一般反復說。他可是從案情一開始跟到現在,驗尸、看監控、走訪、排查、通知家屬來領尸每一個環節都沒落下,跟呂先生有充分的接觸機會,自詡有看穿人心的本事。 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更何況呂先生他哭得那般傷心,一個人總不可能有兩副面孔吧。 蔣敬也是刑警隊一員,他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你這孩子,我們也只是初步懷疑……”你急著跳出來做什么! 二十出頭的人了,一點也不穩重。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一向是秦隊的行事作風,假設時比誰都大膽,求證時又比誰都心思縝密。 齊翎還想說什么,他不完全是為呂先生辯白,他只是相信濃厚的血緣親情,并想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觀。 新人警察還是閱歷單薄了點,那點心思蔣飛一眼就看穿,他道:“你難道沒聽過俄勒岡州的小伊麗莎白案?如果不是一個快遞盒暴露了異常,測謊儀都不能將嫌疑人定罪?!?/br> 畢竟嫌疑人擅長自我欺騙,或者說心理素質極高,也有可能是當年的測謊儀并不完善,以至于嫌疑人完美地通過了測謊。 這個例子一出,眾人臉色嚴肅起來,他們當然聽過! 這是一起發生在國外的知名案件,作為虎毒不食子的反面案例,犯罪心理學和動機剖析課上,每一位教授都必提的一個經典案子。 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21歲的兇手給自己可愛的女兒伊麗莎白(又叫小愛妮)穿好衣服,準備帶她出門,結果因自己傷口被刀割傷流血而耽誤了行程。她稱就在自己進屋處理傷口的那一段時間,女兒失蹤了,并言之鑿鑿女兒可能被人綁架了!她很痛苦,急得要發瘋,歇斯底里地撥打了911報警電話。在警方派出大規模搜捕行動一無所獲后,漸漸發現事情不對勁,便開始給這位母親測謊。母親通過了測謊。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案件繼續查下去。 兩日后,母親又報警說,自己收到了一個快遞,里面是女兒的手套,她哭著說女兒一定已經死于非命。也是這個奇怪的快遞讓警方堅信母親的嫌疑,一般母親都不愿意將親生骨rou往不好的方向猜測,這位母親卻只看到了一雙手套,就認定女兒已經慘遭毒手。 果不其然,在一連串的審訊中,這位母親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什么女兒失蹤都是她編造的謊言,她殺害了女兒并埋尸。 她的動機是什么——21歲的她認為單親母親的生活實在太累了,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小拖油瓶,給她帶來了無數疲憊,帶走了她的悠閑快樂。 她想跟一個男人結婚,在這個新家庭里,女兒的存在恐會礙事。是一塊擋在她奔向美好生活的絆腳石,而她選擇,親自搬開這塊石頭。 這個案例中的動機,也因此廣為流傳。 這世上有“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自然也有嫌孩子礙事,想一腳踢開的父母。 更別說,他們市局都破過人世間多少詭異離奇的案子了。 眾所周知,當案件暫時沒有嫌疑人,又找不到動機時,熟人家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v使調查一時陷入僵局,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嫌疑。 呂先生沒聽過這個案子,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哪里知道這種事,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 蔣飛平靜地講述這個案件時,一邊余光小心觀察,見呂先生額頭滲出冷汗,神色不太自然,心里有底了。 不是他,可這個父親恐怕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他們干這行的,永遠不會低估了人性復雜的一面。 畢竟人之所以為人,正因為我們有著復雜的情感。 法醫陳伶走了過來,態度溫和又彬彬有禮,“呂先生請?!?/br> “真的不是我!……”呂先生口氣絕望又無奈,他最多是時常覺得兒子礙事。自己每次去探望情人時,面對兒子懵懵懂懂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純澈目光,他總感到不自在,心想兒子太聰明了也不好。 他常常想,自己有兩個兒子。嘉樂是大兒子,可當時他初為人父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么養,采取的是放縱式育兒。等知道怎么養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了,不是很會撒嬌,不如他和情人生的小兒子貼心。 當然了,想歸想,他又不是什么魔鬼,更不是那個俄勒岡州那經典案例里的反面父母,他私生活有瑕,卻從沒想過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頂著眾人的目光,呂先生比誰都想擺脫自己嫌疑,于是他急急忙忙伸出手。眾人屏息以待,齊翎也是如此。 呂先生的手,顫顫巍巍覆上去時,他發覺這個季節分明是炎炎秋日,他長袖下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他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在跳,全身血液緩緩變冷,他在期待又抗拒什么結果,他也不知道。 好似這個指痕比對,將會顛覆他接下來的一系列三觀…… 他佯裝平靜。 注視著呂先生的手覆上去,完美地覆蓋了那青紫色的指痕,相似卻又不完全一致。兇手的手指要再細一點。他一顆激烈跳動的心又緩慢回到了胸膛里,心里升起一種失落又慶幸的心情。 慶幸在于,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沒有顛覆他的三觀。 失落在于,孩子父親不是兇手,案子還得繼續查下去。 奈何沒有嫌疑人??! 兇手到底是誰??! 另一邊,技偵那里有了新進展,從超市拷貝回來的影像,他們翻來覆去看了上百遍,幾乎是逐幀逐幀看,統計人頭,眼睛都要看瞎了。 慶幸的是,他們沒有白忙活,“秦隊,我們統計了超市出去和進來的人頭數。當時超市總共有47名孩童,走出來的卻只有45個!” “確定沒看漏?”英俊的男人眉間皺出一個“川”字。 頂著碩大的青灰色黑眼圈,兩名技偵皆挺直胸口保證道:“沒有,像素很差,可發現這個人頭差后,我們來回又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遺漏?!?/br> 這確實是一個新線索,足以說明,呂嘉樂果然走了沒監控的后門,同時也伴隨了一個很不妙、很棘手的猜測—— 呂嘉樂走了后門,還有一個孩子跟他一起走了后門。 “那是一個戴帽子的孩子,看不出是男是女……”技偵把模糊的畫面放大。 呂嘉樂已經被證明失蹤后被殺害,那另一個孩子呢? 現場的警員為這個猜測頭皮發麻,瞬間想都不敢想! 可現實不容他們不想,很快就有人報案了,是一名周末來到河流野釣的釣魚佬,他說自己魚鉤扯線,本以為上來一個大家伙,正興奮得拍大腿呢,結果釣上來一個——當場連心愛的釣具都顧不上了,連忙跑去報警。 釣魚佬一路高喊“死人啦死人啦”,那瘋瘋癲癲的樣子鬧得很大,等警方抵達現場時,局面差點不能控制。警戒帶后全是一片黑壓壓的圍觀群眾,人頭攢動,還有人仗著自己站的石頭沒有圍上警戒線,光明正大地踩在石頭上探頭探腦。 秦居烈一看皺起了眉,實在不明白,這年頭的人怎么什么都能圍觀,他想也不想,扭過頭喝令維持秩序的警員把警戒線缺口補上。 法醫拎著勘察器材,急急忙忙越過警戒帶,撥開蘆葦叢走向河流。 遠遠的只能看見,河流里躺著一個小女孩,她嬌小的身軀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以河流為枕,在水中沉沉浮浮,似浪花又似水草。法醫呼吸一窒,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死后拋尸。明明死相是那般凄慘,卻又透著一股悲壯,顯然是兇手有意為之。 氣氛凝重幾乎讓人窒息。 齊翎渾身打了個激靈,心中一痛,腳踩在小碎石下意識退了幾步。 第二名受害者真的出現了…… 警方疏散群眾及時,許多人來不及看到小女孩的樣子就被法醫擋住了,可這難不住混在人群里的記者。 那名記者麻溜地爬上樹,調整了一下角度,身體微微前傾,努力尋找最佳的角度,只聽一聲清晰的“咔嚓”,所有畫面收入囊中,他笑了起來。 ——久違的頭條,我來了! 他拍攝的照片之清晰,一定會造成轟動,整個江州市人人都能看到! 第八章 一切如記者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