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將會跟他說什么?” “我賭一顆安利亞,上將會對他進行能力檢查,一個等級不明的異星人,突然出現在伊諾維婭,第一件事就是進行安全排查?!?/br> s級哨兵和向導五感超常,擁有其他等級不具備的敏銳觀察力,比機器更加精準,能夠測定一個人是哨兵還是向導,亦或者是普通人。 “一顆?我賭十顆安利亞,上將會先問他名字?!?/br> “靠!你小子作弊!” “上將禮數周全,肯定會先禮后兵,哼哼,你們等著輸吧?!?/br> 押送人員忍不住道:“上將不會提審判庭的事情嗎?” 寧斯書手握黎明審判的最后一票,也就是掌握了上將的生死,按理來說,上將不該先想辦法抓住這一票嗎? 梅斯黎翻了個白眼:“上將可不是軍部那些卑鄙無恥的家伙?!?/br> 押送人員閉上嘴,全民終審的票數太過諷刺,就算是他們也沒臉提起。 “等等!”斑布皺巴著臉,對著個人終端戳戳點點,“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好像都賭錯了?!?/br> 一束藍光投在半空,將會議室里的畫面清晰展現。 艾洛·白平靜地敘述了他指揮錯誤致使遠衛軍折損大半的事情:“先生,這是軍部將我送上審判庭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內心來判斷我是否有罪?!?/br> 寧斯書捧著茶,視線落在他頸間:“你不怕死嗎?” 艾洛·白垂眸,雖然喝了止疼劑,但項圈的限制依舊令他無法忽略外界帶來的刺激,他的頭發被冷汗浸濕,勉力維持的從容冷靜已經瀕臨瓦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這不是怕就可以逃避的事情?!?/br> 寧斯書想起了跪在佛祖面前懺悔的人,恍惚之間,他有種艾洛·白已經心存死志,對他剖析罪惡并非為了祈求救贖的感覺。 神明救世,卻救不了甘心赴死的人。 寧斯書隨手將企圖爬走的奶娃娃抓回來,按在腿上拍了一巴掌,聲音清脆,螭吻“嗷”的嚎了一嗓子,眼淚汪汪地呲牙恐嚇。 它現在妖力衰竭,連話都說不出來,活脫脫一個廢物凡人崽子。 艾洛·白被嚇了一跳:“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寧斯書有點不高興。 “你為什么要撤退,進行……嗯,躍遷?”寧斯書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躍遷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問題出在這上面。 促使艾洛·白作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關鍵。 艾洛·白沉默了一會兒:“抱歉,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他不想回答。 寧斯書心下了然,沒有勉強,喝了口茶:“確實還有一個問題?!?/br> 見他神色嚴肅,艾洛·白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什么?” 寧斯書眉心緊攏,欲言又止,像是很難做決定,糾結了好半天才開口:“哥們兒,是什么意思?” 第03章 一票否決 寧斯書想不到自己的問題殺傷力那么大,竟然直接把艾洛·白給“嚇”暈了。 遠衛軍一股腦沖了進來,行動迅速有序,抬人的抬人,注射藥劑的注射藥劑,在寧斯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熟練地將暈倒的艾洛·白抬進了治療艙里。 科倫森擠出一絲笑:“先生,沒有嚇到你吧?” 寧斯書搖搖頭:“他怎么了?” “還不是那該死的控制項圈,fuck!”梅斯黎抓了抓頭發,暴躁地跺腳,“項圈會限制哨兵的力量,上將還沒有與向導結合過,未曾建立精神屏障,失去了抵抗力,稍有一點刺激就會讓他精神崩潰?!?/br> 他是遠衛軍里為數不多的向導,雖然等級為a,但也不敢貿然進入s級哨兵的精神世界,只能暫時將艾洛·白放進治療艙里,盡可能隔絕外界的刺激。 哨兵?向導? 寧斯書一頭霧水,只聽明白了艾洛·白是被脖子上的項圈限制,所以精神崩潰而暈倒的。 自有記憶以來就居于七重天的仙君面上不顯,心里沉沉地嘆了口氣,他好像掉進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異世界,很多事情無法用常識來解釋。 斑布愁云慘淡,那縷歡快的呆毛都蔫下去了:“有沒有辦法卸下項圈?” 治療艙只能治療身體上的傷,無法阻斷精神層面的刺激,繼續下去,源源不斷的沖擊一定會對上將造成嚴重傷害。 “卸不了,這種項圈使用了特殊材料,水火不侵,耐腐蝕性也極高,就算是射線都無法撼動,只能用鑰匙打開感應鎖?!笨苽惿蝗吩趬ι?,義眼暴凸,“這他媽是給窮兇極惡的犯人用的,審判庭竟然……他們怎么敢!” 怪不得劫囚之事再一再二發生,審判庭卻一直沒有動靜,有項圈在,他們吃準了艾洛·白會回去接受審判。 隔著人群,寧斯書遠遠看過去,方才還好好和他說話的男人躺在治療艙里,類似于水膜的透明艙壁沒有遮掩,將艾洛·白身上的狀況清晰展現。 他眉頭緊鎖,似乎很是痛苦,完全看不出清醒時的冷靜自持。 這樣似乎更真實了一些,寧斯書沒由來的想到。 “先生,我們真的很需要你這一票?!笨苽惿q豫了下,壓低聲音道,“雖然上將對你說了那些,但是,但是……先生,請你救救上將,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有,一定有的?!?/br> 他重復了好幾遍,寧斯書有種科倫森不是在說服他,而是在催眠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