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喂——滿川,你還能走路???”剛才見過的那名男生正扶著他,滿臉的愁容,“我們現在可是要回去上晚自習,你看你是回學校還是回家?” “趙喬峰,說了別灌他,你也知道他喝不了酒的!”一名女生最后才急急忙忙從包間里出來,忙扶上滿川另外半邊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臉的關心,“你是不是不舒服,想不想吐呀?!?/br> 趙喬峰見王夢過來了,像遇到了救星,便直接將滿川交給了她,而后道:“得虧你沒喝酒,你開車過來的吧,那滿川就交給你了!我晚自習馬上遲到了,就先走一步了!這事你可別太謝我,你倆能否再續前緣就看今天了??!” 說完,便腳底抹油地跑回去上晚自習了。 王夢瞬間被滿川一米八幾的個子壓得僵在原地,望著跑遠了的趙喬峰喊道:“喂——那你也至少幫我把他送到車里呀,這么重,我怎么——” “我來吧?!蔽覐呐⒌氖掷锝舆^滿川的身體,對她說道,“我是滿川的jiejie,我送他回去就好了,謝謝你照顧他了?!?/br> 女孩顯然對我的突然出現嚇到了,又對我的話顯示出極大的不信任,畢竟她認識滿川這么久也從未聽他提過他有jiejie的。 我忍著懷里的酒味,正準備叫宋白和段海來證明我的身份,卻沒想到懷里的人卻突然意識清醒了過來,歪著腦袋,朝著一旁的女孩道:“王夢你先回去吧,她確實是我姐。今天...謝謝你請我和我同學吃飯...嗯...咱們...以后就不要再聯系了......” 滿川紅著臉,嗓音因酒后而沙啞卻意外性感,然而說出的話卻讓面前的女孩瞬間從方才的希望陷入了絕望,她眼里盈滿淚水,卻因為此時處于公共場合咬著嘴角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朝我說道:“那滿川就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一步了?!?/br> 說完,又望向已經闔上雙眼的滿川,聲音有些哽咽地道:“你酒醒后再聯系我,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nbsp; 說罷,才踩著高跟鞋,僵硬著身體走遠了。我望著遠去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跟宋白和段海打了聲招呼,兩人見到已經醉倒的滿川倒也沒說什么,又請段海幫忙才將滿川順利扶到停車場后送進了車里,我連忙向兩人道了謝。 “都是小事,你路上小心些?!?/br> “唉,好!那再見?!?/br> 跟兩人告別完后,便開車往家趕去。 后視鏡里滿川正安詳地昏睡在后座上,滿車廂的酒氣,味道實在難聞,想開窗透透風,卻想起酒后的人容易感冒,便又把窗戶打上了。 滿川從小就不會喝酒,幾乎算得上是一杯倒,在這點上和我正好相反,我酒量似乎天生就很好。我還記得小時候他偷喝我藏起的酒,纏了我一晚上,十二三歲的年紀硬是讓我給他講了一晚上的童話故事。 想到那晚的噩夢,忙打轉方向去往藥店拿了些解酒的藥。 到家后,我打開車門,看著還睡得正香的人,發現怎么將他扛進屋里也成為了一道難題。 我拍了拍他的臉。 “喂,你自己能走嗎?” 滿川悠悠轉醒,瞇著雙眼,皺著眉頭望著我,滿臉的疑惑:“姐?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在...在...在哪里去了?” 我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又拍了拍他。 “醒了就自己站起來,我可抱不動你?!?/br> 滿川皺著眉頭揉著腦袋坐起了身子,我嘆了口氣,忙扶了過去,用盡全力扛著他往電梯口走去。 幸虧我也有一米七幾,扛著他還不算太艱難,滿川顯然已經醉得不清醒了,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我的身上。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成功丟進了沙發里,此時已經累得一身的汗了,卻想起買來的藥丟在了車上,剛轉身準備去拿,卻感覺被人緊緊地拉住了手。 “又想走?” 滿川還閉著眼,滿面潮紅,而握著我手腕的力氣卻異常堅定。 “你放手,我去給你拿解酒的藥?!?/br> “不要?!睗M川嘟囔著嘴,皺起眉頭,捏了捏自己的腦袋,顯得很是痛苦:“我頭好痛,幫我捏捏?!?/br> 我無奈,但是知道滿川酒后耍無賴的本事,看著那只緊握著我的手,一點要松開的意思也沒有,我只好嘆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扶起他的腦袋枕在我的腿上。 這一刻,我不再想任何事,家里無人,我們就如同兒時一樣做著姐弟間親昵的事。 其實按摩這事我做得不算多,只能憑著印象學著在影視劇里看到的樣子,輕輕揉著他的太陽xue,隨著我的動作滿川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想著手藝應當得不錯的。 四下靜悄悄的,客廳暖黃的燈光烘托著此時靜謐的氛圍,我悄悄熄了主燈,只留了一盞微黃的落地燈。 此時身體被沙發柔軟地包裹著,指尖是滿川溫熱的皮膚,他的皮膚很好,像師清一樣雪白。我一輕一重地揉著,低頭眼里滿滿的是微光下他身體隨呼吸的起伏,如波浪一般帶著催眠般的節奏,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的那些夜晚,令人眷念。時間滴答過去,漸漸我的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的,只想就這樣睡去也算不錯的。 可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滿川突然翻了個身,雙臂緊緊圈住了我的腰,頭埋進了我的身體,似乎在汲取著我的體溫。我只能死死僵著身子,故作鎮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小川?怎么?不舒服嗎?” “真的不想理你的?!?/br> 我又嘆了口氣,今天也不知嘆了多少口氣了。 見他這般模樣,也只能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像哄著孩童一般安慰他。 “姐?!?/br> 他的聲音悶悶的,從我骨頭深處傳來,比以往更為清晰。 “還是要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