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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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歸嘴唇動了動,不敢看他的眼睛。 再次回到蒼穹宮,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阿花靠在桌案上昏昏欲睡,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后立刻起身:“主人,樂歸,你們怎么從外面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股颶風直接將她掀翻在地,她在地上滾了兩圈,對著頻頻回頭看自己的樂歸眨了眨眼。 樂歸見她沒事,默默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下一瞬便被帝江拽進了前往寢殿的通道。 重新出現在寢殿時,帝江沒有情緒地掃了眼房梁上的無量渡,轉身便要離開。 “帝江!”樂歸連忙叫他。 帝江停下腳步。 “你、你還會殺李行橋嗎?”她小聲問。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勾唇:“看心情?!?/br> 樂歸:“……” “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钡劢凵褚焕?。 樂歸愣了愣,突然緊張:“什、什么意思?” 帝江神色冷淡,一步步逼近,樂歸心慌地往后退,恍惚間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他。 步步后退,直到腳跟磕到床邊腳踏,樂歸一個身形不穩,便要往床上跌,帝江抬手攬住她的腰,猛地往懷里一提。 身體久違地貼近,樂歸下意識繃緊了。 察覺到她的抗拒,帝江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突然就松開了她,樂歸沒想到他會突然放手,直直跌坐在了腳踏上。 “唔……” 她痛哼一聲,敢怒不敢言地仰頭看他。 “本尊不在時,拿過無量渡?”帝江問。 樂歸心虛一瞬,干巴巴開口:“試著拿過,拿不到?!?/br> “知道為什么拿不到嗎?”他又問。 樂歸抿了抿唇:“知道,尊上在上面下了禁制?!?/br> “知道怎么才能解開禁制嗎?”帝江第三次問。 樂歸蹙了蹙眉,扶著床從地上爬起來,挑釁:“不知道,你要告訴我嗎?” 剛問完這句話,她下意識的念頭便是真的不一樣了,即便現在已經鬧到決裂的地 步,她也敢和他嗆聲了,哪像剛認識那會兒,大聲說話都不敢。 帝江也不介意她的無禮,嗤了一聲道:“本尊可以告訴你?!?/br> 樂歸先是一愣,繼而故作不在意地問:“什么?” 帝江盯著她看了良久,突然愉悅地勾起唇角:“殺了本尊?!?/br> 樂歸一愣。 “本尊在上面下了連心咒,”帝江的笑意越來越深,透著一股黑沉沉的癲狂,“你殺了本尊,就可以拿到它?!?/br> 所謂的連心咒,其實是一種生死結界,結界的生門在起咒之人的身上,結界一旦啟用,唯有起咒之人身死才能破開,否則哪怕是起咒者本人也無法解開。 樂歸沒想到他已經留下新無量渡了,卻又用這種方式,徹底斷了她離開的可能,她呼吸一停,無力地跌坐在床上。 “你怎么能……”樂歸掩面,聲音透出痛苦。 “大婚前夕,本尊給了你選擇的機會,這一次,本尊依然讓你自己選,”帝江面無表情地抓住她的手腕,憑空化出一把匕首強行塞到她手里,“要走,就殺了本尊,本尊絕不反抗,要是不殺,以后就安分留在低云峰,再不要動離開的心思?!?/br> “說是給我選擇,你又什么時候給過我選擇的權利!”樂歸抗拒地把匕首扔掉。 更多傷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她驀地mama當初的教誨,幾個發顫的深呼吸強行忍住了。 “……我累了,尊上要是沒什么事的話,還請先離開吧?!睒窔w低著頭,不愿看他。 帝江眼神越來越冷,卻什么都沒說便離開了。 寢殿再次剩下樂歸一人,獨自靜坐許久后,她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于是緩了緩情緒起身去找阿花,結果剛拉開房門,便被一股無形的阻力攔住了。 ……和前段時間攔住她的力量一樣。 還以為今天能出去,就意味著帝江對自己放寬了限制,沒想到只是他一時疏忽產生的意外。樂歸重新關上門,失魂落魄地回到床上。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她一夜沒睡,此刻卻毫無睡意,只是眼神麻木地看著房頂。 帝江靠在王座上,面無表情地拂去先知鏡上的畫面,阿花膽戰心驚地站在旁邊,半天憋出一句:“主人,你真下連心咒了?” “騙她的?!?/br> 阿花:“……” “隨便設個禁制便能攔住她,本尊何必再用生死結界?!钡劢芭?。 阿花:“所、所以,你為什么要騙她?” 帝江不說話了。 阿花試著分析一下這個哥的心路歷程,大概是……以為他說下了這種結界,樂歸便會為了他的性命果斷放棄回家,結果沒想到她非但沒有,還跟他生氣了,于是愈發覺得她根本不喜歡他,只是想利用他,又或者覺得自己在她心里一點也不重要。 阿花扯了一下唇角,看向他陰沉沉的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于是有氣無力地提醒:“尊上,賣慘也不是你這樣賣的,樂歸吃軟不吃硬,你得哄著來,像你現在這么搞,除了激怒她其實什么都做不了?!?/br> “哄?”帝江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得陰測測,“她跟本尊說的那些話,已經足夠她死千次萬次,本尊不殺她已是開恩,還想要本尊哄她?做夢!” ……凡事不要說得那么絕對,你要真這么果決,低云峰上空也不會陰云密布了。明明是最秋高氣爽的十月,低云峰卻又悶又熱又潮濕,還動不動下一場大暴雨,阿花感覺自己這個厲鬼都快發霉了。 “主人,要不你們好好聊聊呢?”為了自己能過幾天舒心日子,阿花決定勸一勸,“你別總刺激她,心平氣和地聊,否則她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br> “沒什么可聊的,此事不是她退便是我退,而我……”帝江面無表情地閉上雙眸假寐,“絕不可能退?!?/br> 所以這事是死局,無解。非常了解樂歸有多渴望回家、也非常了解帝江性子的阿花下了結論,又憂傷地看向窗外。 唉,陰云密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樂歸躺了許久,終于勉強睡了過去,只是沒過多久,便因為噩夢驚坐起。 想起夢里李行橋死不瞑目的樣子,再想想帝江親口說的‘看心情’三個字,樂歸呼吸急促,愈發覺得他處境危險。 【不行,得在帝江再下殺手前把人救出來……可我連門都出不了,又怎么去救他?】 樂歸苦惱地跌回枕頭上,突然后背一疼,她頓了頓伸手去摸,摸出了自己的乾坤袋。 她眼眸一動,隱約有了主意。 風平浪靜但總是陰沉潮濕的一天很快過去,轉眼便入了夜。 樂歸從乾坤袋里掏出根繩子,艱難地繞到房梁上打個結,又踩著凳子將腦袋伸進繩子里。 【一、二、三……】 她默數三個數,閉上眼睛輕輕一跳,下一瞬又穩穩地落回凳子上。 【無事發生,也沒人出現,說明沒人盯著寢殿?!?/br> 樂歸眨了眨眼,立刻從凳子上下來,從乾坤袋里掏出一件軟甲穿上。 穿好之后,她期待地看向自己的手,當清清楚楚地看到時大驚:穿上之后怎么沒有消失,難道軟甲出問題了?! 樂歸當即要脫下來檢查,下一瞬無意間瞥過鏡子,才發現偌大的銅鏡里,竟然沒有她的身影。 樂歸試探地往前走一步,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意識到這是軟甲的效果,她默默松了口氣,趕緊往外跑,順利跑到門外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軟甲可以無視所有禁制和結界,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只要穿上了,就能拿到連心咒下的無量渡? 樂歸在關于回家的事情上一向是實干派,當即折返回去掏出梯子爬呀爬,試圖去夠房梁上的無量渡。 可惜,手依然抓了個空。 本來就只是猜想,樂歸也沒有多失望,略微浪費一點時間證明不可以后,她便跑到了寢殿外可以使用轉移符的地方,燒了一張直接去了關著李行橋的刑牢。 自從帝江來了幾次之后,荒廢的刑牢便再次啟用,樂歸光是走這短短一程,就遇到五六隊巡邏的宮人。她一邊慶幸自己穿著軟甲,一邊加快速度跑進李行橋所在的位置。 自昨日九死一生后,李行橋脖子上便留下了一圈紫黑的傷痕,此刻的他靠在墻上淺眠,那一圈傷就這么暴露在樂歸的眼睛里。 想到他被自己牽連,樂歸心生愧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李行橋,醒醒?!?/br> 李行橋沒有應聲。 修煉之人耳聰目明,她離得這么近都沒叫醒他,顯然不對勁。樂歸大驚:“李行橋!你怎么了!” 他還在睡。 “李……”樂歸正要加大音量,突然想起自己穿著軟甲,李行橋或許聽不到她的聲音。 像是在驗證她的猜測,李行橋悶哼一聲,慢悠悠醒了過來。 “李行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樂歸忙問。 李行橋沒有反應。 樂歸只好將軟甲脫掉。 李行橋怎么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在自己面前上演大變活人,一時間都震驚了:“樂……” 聲帶損傷嚴重,只勉強發出一個音節。 “你先別說話,”樂歸連忙制止,“我給你帶了一件軟甲,你穿上之后便可視所有禁制與結界如無物,也沒有人能看到你傷害你,但效用只有三天,所以你趁這三天有多遠走多遠,再也不要回來了?!?/br> 說著話,她將軟甲找了出來,直接塞到李行橋手上。 李行橋抿了抿唇,給喉嚨灌了些靈力后才勉強開口:“我不走,我愧對師父……” “愧對什么師父,”樂歸強行打斷,“他救過你,也險些殺了你,現在你們扯平了,剩下的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先保住小命再說吧?!?/br> “可是……” “沒有可是,趕緊穿上離開!”樂歸板起臉。 李行橋頓了頓,問:“你呢?” 樂歸沉默了。 “你也有軟甲?!崩钚袠騽偛趴吹剿撓铝艘患?。 樂歸將軟甲遞給他:“快走吧,就當我求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