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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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徐徐扣出一個6,除非這個時期的歐洲也有騎士高手、梅林大法師之類的,否則怕是討不了好。 “對了,人也可以做交易的吧”,鄭成功想到這里,眼眸一亮,“高級人才自然要收納效力,至于懷有異心的——” “星宿派之人可以賣給一些好大喜功的帝王充當鼓吹團,少林寺群僧可以賣給周世宗進行無害化處理,順道將那個慕容復抓來,榨干價值之后賣給他的祖宗、燕武成帝慕容垂!” 劉裕扶額道:“人家慕容垂也不憨,不至于花大價錢購買一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后人吧?!?/br> “他如果不買,就轉給王猛”,鄭成功一錘定音。 劉裕:好家伙,這是殺人還要誅心吶。 “這些其實都只是細枝末節的小事”,鄭成功支著手,語氣從容地說,“朕以為,武俠位面最大的價值,并不在于提高戰力,即便軍團里每個人都學會「降龍十八掌」,依舊抵不過火炮重兵轟擊?!?/br> “真正值得注意的,反倒是他們的醫學、機械、奇門遁甲之類的偏門產物?!?/br> 他舉了個生動形象的例子:“一座神木王鼎就能召集方圓十里的毒蟲,倘若往法蘭西王宮里投放一個,路易十四還能有命在?再如這生死符,若能拿來顯微鏡下分析一番,習得煉制之法,介時控制幾個西歐權貴政要,性命握于己手,這不比cao弄經濟風云變幻來得更簡單快捷?” 眾人:“……” 啥都別說了,以后這種場合,只需要緊跟著明世祖走就對了! 第188章 番外四 后唐位面, 大軍兵臨城下。 唐皇李從珂正焦急地在宮殿里踱步,都指揮使宋審虔等一干人都等在一旁,瞧著殿前廣場上的空地望眼欲穿。 要了命了, 平陽公主再不來接手這個位面當皇帝,他們就只能一起上玄武樓自焚了。 如今正是后唐清泰三年,河東節度使石敬瑭悍然起兵造反, 割讓幽云十六州于契丹主耶律德光, 奉表稱臣,并受契丹冊封, 就任中原皇帝。 石敬瑭軍隊攻占潞州, 進逼河陽,李從珂戰戰兢兢, 一退再退,切斷浮橋躲入了洛陽城中。 眾人正翹首以盼,忽見眼前璀璨流光一閃,乃是傳送門開啟的征兆,登時爭相起立。 李秀寧一身甲胄, 提劍而出, 眉目清毅,神色宛如金石般沉肅凜然, 身后跟著一道長長的金甲隊列, 氣勢肅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飽經鐵血的士兵。 李從珂并后唐眾臣慌忙迎上前,險些喜極而泣。 就看見李秀寧身邊還站著一人,氣宇軒昂, 帝王戎裝, 抬眸一掃, 端的是冷冽如刀迎面刺來,不怒而自威,不由疑惑道:“這位是?” 李秀寧:“是我的曾外祖父?!?/br> “是您的曾外祖父啊…….” 李從珂撓頭,正想著哪個曾外祖父,眼下這一灘混亂的局勢就是親爹李淵來了也幫不上忙吧,猛地反應過來,大驚失色道,“曾外祖父?文文文文皇?” 宇文泰看起來兇,待人的態度居然還算和善,神色平靜地對他點了點頭:“是朕?!?/br> 一頓,又道:“朕本次前來只是來為家中晚輩打個下手,此間你們一概奉她為主,所有事務聽她決斷?!?/br> 說起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那便是一段漫長的故事了。 李秀寧本在九州書院認了王猛當帝師,王猛為了將她培養成合格的帝王才,特別是提升政務和民生能力,也是頗費一番心思。 照此而言,今日出現在此地的,本該是前秦帝國前來助陣的軍隊才對。 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前秦和后周聯軍為了攻占宋仁宗位面,頗費了一番功夫,耽擱許多時間。 李秀寧本想等待老師結束戰事,騰出手來,和自己一起前往后唐。 后唐群臣的質量主打一個全員二五仔,爛泥扶不上墻,確實需要一個可靠的人選居中坐鎮,免得她出征在外的時候,莫名其妙被本方人捅上一刀。 結果李從珂每天哭天搶地,以淚洗面,聲稱祖宗你再不來我們可就沒活路了,每日一個全新的死亡威脅。 李秀寧被他吵得頭大,只得加快行程,決定將出發日期提前。 王猛和她約定,眼下前秦軍隊還在攻打北宋的京城汴梁,等此間戰事告一段落,自己就去幫忙。 在此之前,李秀寧決定再尋找一個可靠的外援。 這個外援必須精通國家治理,擅長安定后方,但軍事能力也不能太拉垮。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提供一隊精銳士兵投入戰斗。 李淵:笑死,完美避開每一項標準。 李淵原本在宮里躺平當咸魚,坐等李世民平定江南,自己就可以白撿一個大一統王朝的開國之君地位。 聽聞此事,倒是難得靠譜一回,積極給出主意:“去找你舅姥爺吧,讓他借給你一支軍團?!?/br> 李秀寧驚奇地問:“我哪個舅姥爺?” 李淵撓頭想了一會:“四舅姥爺和五舅姥爺都行吧,一起上最好。大舅姥爺就算了,這腦子怕是還不如李從珂?!?/br> 他見李秀寧還在凝眉沉思,便欣然撫掌道:“你且放心,他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一定會幫你的?!?/br> 李秀寧與已故竇太后的模樣極為相似,都是英氣勃勃、風姿颯爽。 竇太后幼年時在北周帝宮長大,得舅舅、周武帝宇文邕親自撫養,乃是全家晚輩中最受疼愛的一個,待之猶勝親女。 宇文邕英年早逝,彼時十歲出頭的竇太后甚是悲傷,為此慟哭昏厥。 楊堅篡位的時候,她更是滿心悲憤,捶床說:“恨我不為男,以救舅氏之難?!眹樀美细赣H和襄陽公主趕緊捂住她的嘴,生怕禍從口出,導致被滅族。 李秀寧一想,覺得確實有理,于是認真點點頭,又問道:“阿爹,你要一起去嗎?” 李淵哪敢去見宇文邕,宇文邕已經知道他做的好事,真見面能一掌拍死他,當即縮了縮脖子:“不了不了,你自己去吧,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他一定會幫你的?!?/br> 李秀寧:“可是,這次去應該可以見到幼年的母親?!?/br> 李淵才不想見幼崽時期的竇太后,隨意一堆話搪塞過去,給了李秀寧一堆禮物,把她打發走。 李秀寧離開的時候,見李淵又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豪氣干云地對著滿屋子的小jiejie們們揮一揮手:“來,都愣著做什么,接著奏樂接著舞!” “……” 李秀寧無語,覺得她爹真是全無心肝。 好在李淵只是擺爛了一點,倒也沒有給她添亂,李秀寧平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當即從宮中寶庫中支取了一大堆寶物,準備回頭送給幼崽版本的竇太后,還有舅姥爺宇文邕。 有舅姥爺來搭把手,這回去后唐,一切進展都會很順利吧。 李秀寧這么想著,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等她到達北周武帝位面的時候,看見了…… 又是熟悉的武廟狗王,又是熟悉的大將軍韋孝寬。 他正狗狗祟祟杵在御書房門口,踮著腳,伸長耳朵傾聽著里邊的動靜。 “韋將軍怎么不進去?”李秀寧伸手在韋孝寬肩上一拍,后者被嚇了一跳,回頭見到是她才松了口氣。 “里面正鬧騰著呢”,韋孝寬抬手擦汗道,“陛下本來讓我進宮討論遠征的事,結果文皇忽然出現——” 場面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李秀寧一陣驚訝,正尋思著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便聽見里面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 室內,從自己位面穿梭而來的宇文泰神色冷厲,眸光犀利,對面他的四個孩子排排坐,皆正迎接來自老父親狂風暴雨的訓斥。 “汝——” 他抬手一指長女宇文明月:“頭腦中進了東海不成,無端去給那個廢帝殉情?朕的女兒便是養十個八個面首也使得,那元欽明顯不懷好意,就是打的讓你一起上路的主意,你還巴巴往別人坑里跳?” 宇文明月垂著頭,不敢作聲。 齊王宇文憲見狀,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父皇,阿姐也是和元欽鶼鰈情深,這事——” 不能怪她吧!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父親銳利的眼神給嚇了回去,惴惴不安地扯著衣角:“父皇?!?/br> “哦,還有你”,宇文泰冷笑一聲,抬手猛然在御案上一擊,“手握重兵最后卻死于一杯鴆酒?糊涂之至!” “汝是瞎了眼還是瞎了心,朕從你幼時就開始悉心培養你,成長于軍旅之中,縱橫于刀劍之林,就是讓你一聲不吭直接赴死的嗎?” “既擁兵甚眾,不反還待何為?縱然登高一呼,揭竿而起,也比被小皇帝肆意宰殺、自毀長城強!” 宇文泰越說越氣,一杯名貴的茶盞直接飛了出去,墜落在地,徹底報銷: “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汝父能從萬軍中奪得這天下,為何汝反不得?” 宇文憲就宛如一只鵪鶉,低下頭一點不吭聲,聽見最后一句終于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偏偏這點小動作還被老父親發現了,當即就是一通愛的毒打,宇文憲抱頭逃竄,繞著桌子來了一個靈活蛇形走位。 然而你爹還是你爹,宇文憲雖然是一個武廟選手,但宇文泰的武力值對他有著壓倒性優勢,最后還是落到了老父親手中,發出了一頓慘無人道的哀嚎。 聽著如此凄慘的叫聲,更是知道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旁邊三人無比毛骨悚然。 最終,還是生性柔和的襄陽公主聽不下去,試探著勸解道:“父皇,五弟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害怕爆發出內亂,徒使外人有機可乘?!?/br> 她不勸還好,一勸之下,宇文泰的怒火頓時高漲。 本來已經準備偃旗息鼓,直接又將癱倒在地的宇文憲拎了起來,繼續啪啪一通暴打:“顧全大局?你就是這般顧全大局法?” “明知道自己身為宗室屏障,當朝宿將,威望甚高,就這么貿貿然一死了之?!?/br> “你活著一日,掌控軍政,楊堅小兒就不敢越過藩籬半步。你死了倒是痛快,想過死后這江山會如何嗎?” 宇文憲無言以對,而且也不敢跟氣頭上的老父親回嘴,被打得可凄慘了,就連叫喊聲都逐漸衰落了下去。 其他三人:“……” 算了,反正是親爹,再加上宇文憲能征善戰、皮糙rou厚,一時半會死不了,隨他去吧。 我們自身都難保了. jpg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宇文泰收拾完宇文憲,嫌棄地拍拍手,將人往邊上一扔,轉頭又看向襄陽公主。 雖然是女兒,舍不得打,但該訓的話還是要訓的,他當即橫眉豎目道:“看看你給你女兒找的什么夫婿!親兒子思念母親為之流淚,他都覺得悶悶不樂,如梗在懷,真是何等的心性殘忍,薄情寡義!” 他說的是唐書所說,“世民每侍宴宮中,對諸妃嬪,思太穆皇后早終,不得見上有天下,或欷流涕,上(李淵)顧之不樂”,這一樁事。 襄陽公主慚愧地低下頭:“是我的錯,這大野淵……李淵從此定沒有機會進我們家們?!?/br> 宇文泰見她態度良好,便也沒有再多計較,一轉頭,看向周武帝宇文邕,目光中簡直能噴出火來,怒喝道:“跪下!” 宇文邕一個激靈,麻溜給盛怒之下的老父親跪了:“父皇,朕……不是,我……” “不敢當不敢當”,宇文泰陰陽怪氣地開口,語調冷得仿佛快要結冰了,“朕不過區區一個追尊皇帝,何德何能給半路夭折的千古一帝、死后兩年就丟了江山的本朝武皇帝當爹啊?!?/br> 宇文邕自從御極以來,已經二十年沒經歷過如此令人汗流浹背的場景了,就算是當年宇文護專權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