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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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后,眾人重見天日,都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得以再一次看到天幕。 斷網這么久可真難熬?。▏@氣. jpg) 因為消息太多了,大家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沖浪,順帶關注了一下其他參賽者的進展,發現最富有看點的除了霍去病和小老虎那邊,就是正在長安城搞事的苻堅了。 那一日,苻堅拉攏元人大將阿術上了他的賊船,本想著自己手握四十萬大軍,便是就此殺入京城逼宮政變,也是綽綽有余。 結果到了軍營一看,好家伙,這四十萬里面,有三十多萬都是新征收過來的民兵,對上忽必烈的精銳怯薛軍壓根就是不堪一擊。 苻堅并不打算就這樣去送死,籌謀一番,當即回了長安封地,只留萬余精兵日夜兼訓,俱為披甲銳士,能征善戰。 余下數目巨大的民兵皆是發放農具器物,令就地屯田開墾,回歸農時,較有文化的一部則在長安一帶建設學校,推崇經筵,公開授課。 眾人當然歡悅,由是共樂推戴,歸心于太子。是歲得谷收萬斛,四圍豐稔,長安周圍百余里本為陵谷荒土,也被他徹底開發了一遍,綠園成蔭。 忽必烈耳目眾多,散落民間,見他如此大動作,自是連夜上達天聽,引發忽必烈心頭對太子的猜忌愈演愈烈,終至忍無可忍。 一番羽檄飛書裹挾無限殺機,一路翻山越嶺,來到了長安城苻堅案頭,措辭嚴厲如刀,傳下帝令隱晦逼他速死。 苻堅:? 狗皇帝這是把他當成傻子嗎? 若是本來的太子真金,指不定還真因為父皇的猜忌就這么一抹脖子,郁郁而終了。 但他是誰啊,他是大秦天王,千古一帝好吧,忽必烈既然選擇要跟他撕破臉,他也不想再扮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戲碼,直接反了便是! 關中地區就是他的基本盤,雖然已經建設得不錯了,但要想以區區一地抗衡舉國,還是絕無可能的。 苻堅雖然軍事能力薄弱,在自己位面能一統北方,全靠王景略帶飛,但論起政治cao作,縱觀整個魏晉南北朝也是絕對的第一流。 考慮到自己停留在副本的余下時間不多了,自立已然來不及,他思忖再三,決定挑撥朝中各方勢力進行內斗,就當是給新朝統治者開路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北方漢人世侯和蒙古統治者之間的矛盾,他們當然不是無條件死忠于蒙元,只不過為了保全家族富貴和地位不墮,才選擇為蒙古沖鋒陷陣,作馬前卒。 張世杰興起于東南沿海,又掀起了一輪全新的勢力洗牌。 世侯們有的聞風而動,極為積極地伸出了橄欖枝,更多的卻是按兵不動,神色高傲地靜觀其變。 反正在他們看來,江山姓張也好,姓孛兒只斤也罷,都得仰仗漢家世侯的力量,自己才是掌握有絕對主動權的一方。 張世杰區區一介賤民出身,就算成為天子,難道就敢跟他們翻臉了嗎? 對于苻堅來說,他本人并不是很在意最后登基掌控天下的是張世杰還是真金,他只想確保漢化改革能進行下去。 為此他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比如拉一批、殺一批、打一批這些漢人世侯,將他們從與蒙古貴族怪異糾合的利益圈中剝離出來,來日要么成為漢化主力軍,要么就只能榮光墮落,徹底消失在滾滾洪流中。 再比如為寒士們開一個上升通道,在長安城外廣開求賢令,請四方豪杰入室手談,等等。 做完這一切之后,苻堅帶著自己的精兵北上,殺向了京城。 “他能成功嗎?”岳云看到這里,很好奇地問。 “顯然不行”,少年諸葛亮分析道,“他就是有意去送的,要是換做陛下或者岳王,肯定能做到兩萬人取京師,當年北伐就是這么多孤軍先行,至于秦王……還是差了一截?!?/br> 見眾人都充滿不解地看著他,諸葛亮進一步分析道:“秦王自身也清楚這次肯定不能成事,所以沒有講究什么兵法策略,就是一路硬碰硬地廝殺過去,只求引發方向,聲勢浩大?!?/br> “他想要表明一種決絕態度,為反忽必烈勢力添上最后一把火。他這一死,萬里江山從此傾塌,他也將成為一面反元的旗幟?!?/br>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最后應該會是一種很悲壯的死法,以死為一個王朝的崩塌敲響了喪鐘。秦王跟我們可不一樣,他是來正式參賽的,當然得考慮盡可能地賺分,這么一通cao作,【拯救中華】任務的分數不就有把握了么?!?/br> 眾人聽得似懂非懂,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秦王陛下一步算百步,念頭真多啊,他是怎么做到同時兼具腹黑和傻白甜兩種屬性的? 一群人在蕭山南麓、斜陽盡處揮手告別,各奔東西。 李庭芝帶著史可法回了揚州城練兵,陳慶之決定去建康城看看,余下韓信帶著一群小朋友到臨安城活動。 “朕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忘記提醒他們了”,視頻那頭,劉裕翻了翻從前的天幕聊天記錄,若有所思地說,“鵬舉你想想,有嗎?” “沒有吧”,岳飛回想了一下,“反正余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讓他們自己玩去,盡興而歸?!?/br> 劉裕一想也對,當即不再糾結,反正能忘記的事都不重要吧。 都不重要吧。 不重要吧。 要吧。 …… 正在建德城等著會師的霍去病和李來亨:??? 不是,消息都發出去多久了,小伙伴/韓將軍怎么還不來? “一個噩耗”,霍去病抱起手臂,倚在軍帳前,凝目看了一會天邊的明月,“明天這個時候他們再沒有動靜,我們只能自己打建德城了?!?/br> 小老虎端著油燈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陣齜牙咧嘴,不服氣地說:“自己打就自己打,我們離了他們一樣能行!” 二人雖然采取的是以點帶面、分割疆土式打法,跳過了中間的若干城鎮。 但江西畢竟是元末年間數以百萬眾的人口大省,而非無人區,縱有意規避兵鋒,只圖星夜兼程奔襲,還是免不了中間數場血戰。 尤其是在過鄱陽湖,準備越水而上的時候。 想從這里翻渡,必須經過江州,此城扼住來往水道,雄高險峻,如今正被伯顏鐵軍駐扎,倚仗山川江河之險要,向四方虎視眈眈,治理得如同鐵桶一般。 元軍水師自江州以下橫舟列師二十余里,聲勢浩浩蕩蕩,令人望而生畏。 文天祥正好也有意收復江州,與他們約期北上,自率兵沿贛水北上,駐扎于南康軍。 于謙從德化一帶正面進攻江州,霍去病等人繞行至饒州一帶,趁湖上夜霧四起,天地茫茫莫辨,偷偷抄水路來到了伯顏的后方。 本次三方都是傾巢而出,加上布局得當,武器先進,按理說勝算很大。 然而在配合的時候,卻出了億點小小的差錯。 一來,他們這邊可以利用天幕和于謙實時溝通,但文天祥作為副本世界的土著,卻看不見天幕,導致他的行動比霍去病等人的預期稍微快上了那么一點。 沒辦法,文山先生是江西當地人,熟悉此地山川風物、地勢形勝,歷歷了如指掌。 其他人即便是天縱之才,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前行中總得摸索一番,自然而然就慢了一步。 二來,于謙雖然率軍圍城,形成極強的攻勢,但出于對伯顏可能屠殺城內百姓的顧忌,數日內未發一枚彈藥,而是以勸降為主。 三來…… 霍去病他又又又迷路了! 說好從饒州抄近道到后方進攻的,結果夜間行舟入寨,第二日辰時派出斥候遠探,好家伙,已經到江州城門口的大孤山了。 得,都這樣了還搞什么戰術,直接沖吧。 伯顏看著這一群加起來都不到他大軍零頭的「烏合之眾」,從山上沖下來,強行攻城,一瞬間怒極反笑。 送菜也不能這般送吧,這不是擺明了看不起人? 殊不知他在霍去病眼中,正是一盤菜。 伯顏本以為我眾彼寡,大可以從容部署防守,哪怕依靠人海戰術圍攻上去,堆也能把人堆死。 沒想到對方宛如開掛,壓根不講道理,剛來到的第一夜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就一面在營地虛設無數燈火稻草人,作人影幢幢之態,一面連夜銜枚夜襲城西鐵壩。 元軍睡前聽斥候來報,分明一切無恙,萬料不到驚變突起,睡夢中倉促應戰,三更鼓響時,已經丟了西門。 “燒死他們!” 李來亨朝著角樓投放了一堆易燃爆炸物,迎著沖天的烈火拼殺了幾個來回,成功在原地豎好了木柵云梯,眾軍士氣大振,一擁而上,頃刻攻下外城。 但伯顏畢竟實力上占據絕對優勢,很快穩住陣腳,無數元兵拼殺過來,將眾人從城頭擊退。 小老虎清點了一下損失,愁眉苦臉地在營帳里亂走:“死傷了幾百個人,去病,現在可怎么辦啊?!?/br> “為今之計”,霍去病把他按回座位上坐好,一本正經地說,“我只能展現真正的戰術了?!?/br> 小老虎:? 啥叫真正的戰術,原來之前的勝利都只是過家家么。 一臉懵逼. jpg 霍去病在天幕上聯系于謙,讓他不要再按兵不動了,先來佯敗一場,把“我很菜”三個字打在臉上再說。 這是為了防止伯顏輸紅了眼,狗急跳墻傷害百姓。 而后,他給自己和小老虎畫了一個夷狄版本的妝,扮作一隊元軍,出其不意地闖入了江州城中。 為了取信于伯顏,他還和文天祥、于謙的軍隊分別真情實感地斗了一場,讓兩軍紛紛敗退,躲遠點,免得到時候濺了一身血。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們登上城墻,緊閉城門,飛矢如雨,烽火大作,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下屬來報給伯顏,伯顏甚至還大怒,斥責此人為了邀功謊報軍情,當場手起劍落,血濺三尺。 不料下一秒,霍去病已經彎弓策馬,一躍而入,一箭將他牢牢釘在了室壁上,居高臨下地睥睨了他一眼。 小老虎舉著喇叭,在城中四處大喊:“我們是張王的義軍,首惡伯顏已伏誅,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這些元軍本來就是遠道而來的外來戶,怎么可能為江州城死守到底,只聽撲通連聲,各自跪倒在地乞降。 本土百姓也紛紛從各處街巷沖出,此前江萬里身死,尸首空懸的景象還歷歷在目,眾人悲憤不已,將幾個元軍首惡通通抓去,頭顱吊在竹竿上,高高掛在了城門口。 此戰結束之后,三方會面。 陸秀夫也在此時孤身抵達了江州城。 他這次來主要有兩個目的,首先是和霍去病商定好未來的發展戰略,雖然他已經從霍去病的進攻路線中基本洞悉了他“安徽——山東——河南——大都”這么一個以割裂戰術為主的規劃,但總得和本人確認一下吧。 其次就是來與文天祥見上一面,勸說他加入本方陣營。 文天祥確實是反元勢力代表,但并不意味著他要站隊在張世杰這邊。 事實上,自從上次鄧光薦回廬陵,將自己在海上受到的非人待遇,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說(光薦:張賊搶走君實,還把我們趕走,簡直不是人?。?,張世杰在文天祥這邊的印象分基本為零,并且有持續往負分發展的趨勢。 陸秀夫意識到,要化解其中的矛盾,得是他出面親陳利弊才行,所以他就來了。 文天祥見了好友很高興,欣然攜著他的手入城:“等這段時間的戰亂結束了,你要跟我回廬陵嗎?” “可以去玩幾日,長居就算了”,陸秀夫想了想說,“不過還要過很久很久呢,等著天下再度平定?!?/br> 二人并肩立于高城,宛如雙璧交相輝映,長風蕭然吹拂衣衫,佩蘭與墜玉輕叩而泠泠作響,眸中收盡了天地間至為瑩澈翻涌的江波,一片春山如黛,玉色驚鴻。 文天祥聽他說了半晌,字字句句不理張世杰和平北政權,不禁神色微滯。 不是,明明也就是小半年沒見,怎么感覺恍如隔世,君實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忽然就從一介世外高人閑云雪鶴,變成了運籌帷幄、主掌生殺的那種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