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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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弘范驚怒交加,立刻順著水紋洶涌的方向開船去追:“在那里!” “往那邊跑,然后在這邊”,霍去病迎風遠目,立在小鯨魚光滑的脊背上,跺了跺腳,示意它以一個s形走位,歪歪扭扭向前。 小鯨魚特別有靈性,很快明白過來,便不時探出頭到水面上去冒泡一下,給元軍一場突如其來的驚喜。 霍去病趁機揮戈奮戰,解決了一波呆愣當場、猝不及防的元人士兵,又很快收回來。 一人一鯨配合得極為默契,霎時間,就這般硬生生鑿穿了元軍艦陣,如穿云破霧的利劍,蕩入了海浪呼嘯之中,不見蹤影。 張弘范氣得咬牙切齒,卻是毫無辦法,只能徒呼奈何。 回去一清點,好家伙,霍去病區區一個人,殺了他們近千人,太可怕了。 …… 天幕上,觀眾們看見這一幕驚嘆不已。 不是,大家都是人,為什么你可以這么秀? 【新皇帝王莽】:天啦嚕,冠軍侯居然跟鯨魚這么親近,一下子就讓朕想到了迪o尼公主,似乎所有公主的標配就是掌握一項動物語言呢。 【陳文帝陳蒨】:終有一日,莽子會因為這張嘴而遭到萬朝追殺。 【后唐明宗李嗣源】:冠軍侯:莽子,你以為你很幽默嗎? 【大順皇帝李自成】:所以,現在西夏的開國之君很可能是李恒,西夏宗室,原本的末代廢太子之孫。 【明擺宗朱翊鈞】:崖山副本怎么可能還有西夏這種東西,冠軍侯都和小太宗爺爺一起反元復明了,勢必定襄宇內,掃清眾敵,六合共濟,天下一統。 【明擺宗朱翊鈞】:偽夏、偽遼、偽金政權通通去死,從此蕩然無存。 【蜀后主劉禪】:朕不理解,冠軍侯明明是陸戰將軍,怎么搗毀水師也這么在行??? 霍去病抬眸一掃,恰好看見這一行字,頓時覺得大漢未來十分堪憂,這末代皇帝仿佛腦袋不太靈光的樣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微笑著說,“我之所以成為陸戰將軍,是因為我的君王和國家需要我這么做,所以順勢為之,而不是因為我只能成為陸戰將軍?” 假如大漢是一個雄踞地中海的水上帝國,向外擴張都通過海路,那他現在也該成為一代海軍名將,旌旗一指,艦隊所向,四海披靡了。 眾人一想,可不正是這個道理。 神人到哪里都是神人,不管是在陸地也好,在海上也罷,在千年前也好,在千年后也罷,哪怕將他放到星際之中搞宇宙爭霸,他還是一樣所向無敵。 這就好比,同樣是武廟選手,有人能進武廟是因為水平足夠。 而有人,則是因為武將的最高榮耀上限就是武廟,雖然區區武廟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牛逼程度了,但他也沒別處可去,只好降尊紆貴,于此待上一待。 但劉阿斗的腦回路與眾不同,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請問冠軍侯,你又沒打過水戰,怎么知道元軍水陣中的薄弱之處在什么地方,又該怎么進行突破呢?” 霍去病還從未聽過如此低智的問題,沉默了好一會,終是沒忍住將難以理解的目光投向了天幕:“這難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不會吧,難道你看不出來?” 劉阿斗:“……” 觀眾們:“……” 打擾了,這個我們是真不行! 霍去病乘坐小鯨魚號快船,飛快地越過風浪與波谷,憑感覺向著廣州的方向行駛過去。 就這么穿行了好一會,他忽然發現……自己迷路啦! 霍去病一點也不慌,權當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海上快樂漂流,坐在小鯨魚背上,拍拍它的腦袋,讓它下去撈幾條魚上來,方便自己烤魚。 小鯨魚乖乖照做。 晨霧斂去,夜盡天明時,一線旭日從蒼茫大海的粼粼波光間升起,小鯨魚游了一整夜,腦袋昏昏沉沉,一下擺尾,直接撞上了大船。 張世杰:? 他一夜未眠,徘徊至此,只披了一件單衣,正倚在欄桿前遠眺日出,身形修長而蕭索。 千里海風吹衣獵獵,又吹過眉間發上,神色依舊如同覆滿山雪的荒涼青原,巋然不動。 張世杰抬頭望見霍去病,深黑的眸底微露訝異之色:“你遇見什么事了?” 霍去病不禁扶額。 他能怎么說,難道要說自己是因為迷路才回來的嗎,這一夜仿佛只是來了場公費旅游。 張世杰也沒有多問,只是迎著破曉的天光,張弓對日,一箭射落了天邊晨飛的宿鳥:“那你便留下來一同做準備吧,元軍真正的主力要來了?!?/br> 霍去病一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崖山戰場這邊才是主任務。 至于朱棣,反正他已經躺了快一百年(在這個副本中),倒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就先讓他繼續安息著吧。 …… 次日,張世杰解決了一批元軍試探兵力,將追兵甩掉,便帶著麾下戰士返回了他們的海上基地。 茫茫南海之上,眾多荒島星羅棋布,如星散落,于浩渺煙波之間難辨其去向。 這座名為「五陵」的島嶼就是其中一個,周圍暗礁密布,潛流涌動,無比險峻,天然就是一處難以抵達的絕地,來往皆需憑借鐵鎖深入,有重兵在前方把守。 不過,霍去病也看出來了,這座島都是山石嶙峋,完全不可能搞任何糧食種植。 大凡海上征戰,必要選擇一處供應穩定的后方作為抗戰基地,否則很難成氣候。 這也是制約張世杰進一步發展實力的最重要因素。 他沒有足夠的軍糧養活兵力,純靠劫掠來往的蒙元的官商船,雖然坐擁金錢無數,卻因為種種條件的限制,很難將之轉化為糧食,導致長期只能維持在一個兵不滿萬、舟不過百的水平。 要想破局的話,要么登陸上岸,打開一條通路,要么往海外擴張,占據呂宋、占城等產量重地。 前者難如登天,后者的話…… 張世杰此生心心念念都是殺回陸上,掀翻蒙元,拯救那些和曾經的他一樣受了許多苦的同胞與生民,對海外那等尚未開化的藩夷之地興趣不大。 接下來,霍去病有幸見到了張世杰作為海盜之王這么幾年間,所積累財富的……冰山一角。 大半座島下面都被挖空,改成了儲藏室,倘若打開那扇門的一絲,每逢日出,便會有太陽的金光順著裂縫滲入地底,天地之間,皆折射出一層燦金色的珠光寶氣,照耀天穹,數里外皆能看見。 推門而入,眼前滿滿當當羅列的,俱是各種珍貴的金銀香料奇珍異寶,十分隨意地堆疊在一起,遍地流金,極目砌玉,聳立起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親娘嘞,富可敵國便是如此吧? 張世杰讓屬下把本次從張弘范那里搶來的一些寶物們丟進去,立在門口看了一會。 他的神色那么平淡,一點興致也沒有,以至于滿堂的璀璨金光落入他眼中,竟也顯得蕭條寂靜了。 “想要什么都自取吧,代我找一找有沒有杯盞,給……” 話說了半截又止住,面具下的唇峰微微抿起,“罷了?!?/br> 他嘆息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霍去病倒是覺得很好玩,在寶物堆里挑挑揀揀,最后選了一匹玉雕小馬,準備帶回去做伴手禮。 然而眾人分明看見,他的手在一窩(?)長相十分可愛的金豬面前停留了一會,最終還是沒選。 漢武帝:朕該感謝你給朕留面子嗎? 觀眾們望著這財寶堆積如山的一幕,不禁瞠目結舌。 做海盜原來這么有錢的么,難怪忽必烈要拿他開刀! 明世祖位面,李來亨頗有感觸,大聲點評說:“這個張世杰還只是劫掠,基本不做生意,也不擅長此道,怎么比得上當年我們陛下當海盜的時候雙管齊下,那才叫一個獲益驚人……” 話音未落,就被旁邊的黃宗羲捂住了嘴:“別瞎說,我們陛下什么時候當過海盜?!?/br> 小老虎總是傻乎乎的,喜歡打架,不喜歡動腦子,聞言一把掙開了黃宗羲的手,朗聲道:“當然有啊,那時候梨洲先生你還沒來呢,就是好幾年前,隆武帝剛去世沒多久……” “我一度覺得海盜是世界上最酷炫的行業,想收誰的稅就收誰的稅,平等地宰每一個西方殖民國家!” “海盜多快活啊,如果我是海戰選手,我也想當海盜!” 他嗓門奇高,大半座宮殿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向這個方向看過來。 黃宗羲搖搖頭,覺得這孩子沒救了,一邊隨意地對眾人揮了揮衣袖:“都散了散了啊,接下來是思想教育之打孩子環節?!?/br> 眾人聞言愈發來了興趣,目光全都聚焦在此處,哪里肯離開。 于是片刻之后,小老虎陡然意識到大事不妙,決定偷偷逃跑,就被梨洲先生一把薅住了衣領,開始了慘無人道的思想糾正。 中心話題只有一個: “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我們陛下那個不叫海盜,叫做從海上開始的澄清天下問鼎之志!只有張世杰這種圖錢的行為才能叫海盜,記住了沒有!” “……” 可是張世杰也不圖錢啊,人家是墮民出身,半生抗爭,只為飛蛾撲火般,拔劍向命運宣戰,多么勵志決絕的故事啊。 雖然小老虎心中直犯嘀咕,但礙于老先生的戒尺警告,只能委委屈屈地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可是……自己真的有點想去當一回海盜呢。 …… 張弘范連敗兩場,回頭清點損失,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此次元廷派了六百艦船前來,是張世杰軍力的十余倍之多。 出發之前,忽必烈對張弘范再三耳提面命,若是此戰不能盡數誅敵,你就在茫茫海上葬身魚腹吧,也不用回來了。 沒辦法,張世杰現在就是大元發展海外貿易的最大攔路虎,他一日不滅,海上航線便一日不得暢通,哪來的金錢投入國家發展? 所以他必須死! 如今的元廷上下已經沒有一分錢,連正常運轉都險些維持不了。 就連忽必烈的私庫里,都只有一些論斤賣、甚至連狗都嫌棄的大元寶抄,這東西流入千家萬戶,因為完全不值錢,已經被當成了廁紙使用。 眼下出征也需要經費啊,忽必烈能怎么辦,當然是想方設法地搞錢了! 之前,他同宰相阿合馬討論過國家缺錢的三個原因。 除了張世杰阻斷海上貿易,還有百官貴族極端嗜利、攫取錢財,以及江南豪族自成一套生態體系,田產廣闊,部曲過萬,賦稅全免,握有相當可觀的軍事政治力量,隱然是一副當地土霸王的架勢。 這些江南豪族中,有一部分是當年元軍入侵江南時,最先投誠反明的開國定策功臣,幾十年間的治國政策給了他們許多優待,造成了如今尾大不掉的趨勢,譬如呂文德的淮南呂氏。 另一部分,則是一批在明時就已經頗為興盛,百年來星火不絕的高門望族,譬如江西廬陵、信陽、南康等地的一群世家。 他們之間來往極為密切,有師徒關系(江萬里——文天祥),有年少摯友(文天祥——謝枋得),有書院同窗(文天祥——鄧剡——江鉦),還有不知道從何而來,但憑借著鈔能力神奇地混入交友圈中的(張千載)。 江南世家往往錯節盤根,栶椏相托,互相之間總能繞出七拐八拐的親戚關系,若是動了哪一戶,那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將會引發整片局勢的混亂。 世家們還另有一種積習,那就是大量收納普通百姓人口免除賦稅,只需要給自家田產莊園打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