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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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還活著,這就意味著忽必烈暫時當不了天子,只能安安心心地做他的伐宋前鋒,攻城掠地,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軍事行動上,給予宋人以最殘酷的打擊。 四川也是中原地區的屏障門戶,天府國庫。 此地一失,再加上此前忽必烈已經攻滅大理段氏,則蒙古大軍可以形成多面夾擊之勢,毫無阻擋地寇兵移向,大殺四方,兵鋒焰焰,危及京湖地區和臨安。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 在實際cao作中,因為蒙古眼下還是以騎兵為主力,水軍過于弱小,完全無法勝任在江南的湖泊川流與山嶺盆地之間打仗。 所以,他們在用近兩年的時間,打下川蜀、重慶之后,就不得不暫緩出征的步伐,開始大批次招攬宋人降將,組建水師。 但不管怎么說,四川之地的陷落意味著南宋丟掉了最重要的軍事基地和賦稅來源,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而蒙古的國力卻增長了一大截。 此消彼長之下,覆滅僅是時間問題。 南宋君臣們還在偏安一隅,笙簫歌舞,宋理宗依舊快活地做著他的青樓天子,忙于帶歌妓入宮私會,渾然不知滅國大難即將在數年內到來。 丞相賈似道只手遮天,扣下了絕大多數軍報,告訴所有人,今日無事,還愣著干啥,接著奏樂接著舞! 四川平定之后,蒙哥在此地設立兩川經撫院,令呂布管轄川地,并封王堅為副使,治下方的成都守將元帥紐璘、萬戶暗都剌、部將術速忽里等一干高官。 這些人打仗確實有點本事,但談到戰事善后與治理,那簡直就是一竅不通。 陳宮開著視頻,有時都忍不住感嘆,自家主公已經算是天選的鐵憨憨了,但比起這群蒙古人,竟又顯得十分明智清醒! 果然,凡事都得靠對比,人也一樣! 呂布雖然沒有什么好點子,但他非常擅長抄作業。 上一個副本里面,岳飛北伐打下了大片的土地之后是怎么cao作的,他就怎么cao作,一套照搬過來。 岳飛對百姓秋毫無犯,他也嚴令勒制蒙古大軍四處劫掠,殺了一批以為好日子來了,想要趁機掃蕩的士兵,大軍由是收斂,不敢再四處作亂。 岳飛勸課農桑,廓清區宇,鎮定生民,呂布也把這一套流程照搬過來,反正就是讓百姓們各回各家,該干啥干啥,恢復自己的戰前生活。 呂布還照抄了岳家軍的訓練法,將他們整合成若干小隊練兵。 每日搞小隊比賽,將光榮榜懸在城頭,以漢蒙兩種文字記載,勝者必有賞,敗者自是大感面上無光,從此如打雞血,紛紛內卷了起來。 呂布趁機遴選其中表現出色者,優中取優,準備組建一支異時空版本的并州鐵騎。 陳宮看到這里,覺得這一波抄作業,算是初步過關了。 就是還有一個問題,這群蒙古大軍駐守川地,最近沒有戰役要打,成天無所事事閑得發慌,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陳宮靈機一動:“何不讓他們輪流值班,進入民間防戍,凡遇見什么豪強欺人、盜賊四起、流寇紛爭之事,通通一應解決?!?/br> 呂布雖覺得很有道理,但他深知手底下這幫人的秉性,扶額嘆氣說:“這等無利可圖的公益之事,他們如何肯做?” 陳宮微笑著說:“若是有世家大族牽扯其中,理當做一做劫富濟貧之事,具體怎么cao作,明公可以參考明世祖陛下?!?/br> 呂布頓時眼睛一亮。 “不愧是公臺啊”,他大聲夸贊道,“好一招妙計!” 蒙古大軍立刻就被分配到了四川境內的各個城池,派專人掌管軍紀,日夜輪班,四處巡邏。 一開始,百姓見到蒙軍被堅執銳,在城中亂晃巡邏,心中難免慌張。 幸而副使王堅特別靠譜,釣魚城堅守多年,屢次挫敗蒙軍進攻,在川蜀之地威望甚高,由他出面安撫各地,所到之處,人心盡皆安定。 四川當地,多有豪強世族憑依山勢,建立堡壘和軍事基地,據險自固,下轄周圍的農莊、佃戶、部曲,儼然便是一個個獨立的小王國。 這些存在十分不利于呂布在當地的統治,很快就被蒙古大軍們一擁而上,掃蕩干凈。 所得錢財可抵當地官府若干年賦稅,還綽綽有余,呂布手一揮,索性宣布本年乃辭舊迎新之際,免除境內所有百姓賦稅! 百姓自是歡呼雀躍,蒙古大軍在抄家過程中,個個賺得盆滿缽滿,高呼元帥英明,呂布因為蜀地經營有方,得到了一大批未來角逐天下的戰馬錢糧,也是高興不已。 只有極少數確無劣跡、丹心義烈的當地豪強,保留了下來,但也已經被呂布這一套恩威并施的組合拳嚇破了膽,不得不歸心效命。 很快,川地就在這般亂后初定的歡快氣氛中,迎來了新年。 觀眾們見呂布如今沒有去前線打仗,反而留在后方搞善后工作,心中頗覺怪異。 溫侯老哥,你人設崩了! 但轉念一想,這樣發展才是最合理的。 之前已經有了很多高分挑戰者,提供了許多先進經驗,呂布等于是站在了前人建好的山峰上看世界,眼界自然更為寬廣開闊。 再者,呂布現在的目標是成為天子,自然就該以帝王的標準進行要求,總不能還搞從前那一套軍閥作風吧。 人都是會成長的! 一個勇冠三軍、所向披靡的飛將停留在了過去,一個正在走向合格帝王預備役的呂布站起來了! 呂布見了觀眾們在天幕上的夸獎,一下神采飛揚,灑然拱手,笑語晏晏:“各位謬贊!這么會說話,何不再來幾句?” 對此,陳宮表示,我信了你的邪。 他這邊忙于堅守下邳城,抵御曹cao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可謂是焦頭爛額。 若非此前天幕揭示出曹cao進攻下邳的整個過程,什么攻東門,決泗沂之水的,城中眾人早就對應做好了防備,只怕早就被曹cao大軍掃平了。 饒是如此,現在的情況也非常不樂觀。 陳宮忙得不眠不休,恨不能把自己掰成幾半用。 一邊要守城,四處對城防查缺補漏,一邊還要寫長篇大論給呂布在四川搞基建,同時還得照著此前的參賽者筆記,狂補背景資料,幫呂布做接下來的進一步謀劃。 生產隊的驢都比他輕松百倍! …… 新年一過,呂布在四川院撫使的位置上還沒坐熱,就被老皇帝蒙哥召喚到了前線夔州城下。 他本以為有什么緊急軍情,不料到了那里,卻發現蒙古大軍正在漫山遍野地扎營,圍而不攻,一連續多日未發一炮,不知作何打算。 他到的時候,蒙哥正在軍帳中看一卷江南的地方輿圖,目光如電,直欲刺破紙面。 一抬頭,望見呂布:“吾兒來了,同朕出去走走?!?/br> 呂布不明所以,沖他拱了拱手:“好?!?/br> 二人當即一前一后,在這崎嶇的山道上飛奔而過,一路但聞江水滔滔,摧枯拉朽地呼嘯,在高崖之下奔騰不息,來去如風,最終不知停在了何方。 蒙哥鐵馬戎裝,高踞山巔,揮鞭指向下方湍急不息的江流,江流盡處,赫然有一方雄偉的高城巍巍盤踞,森森如懸。 “如此大好河山,若不能在有生之年盡納,實在是一樁憾事?!?/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實在是平淡至極,不見有絲毫慨然立誓的激昂之態。 正因平淡,所以更顯現出一種不容置疑、壓倒一切的壯志豪情。 就仿佛他知道,這天下注定要在他手中統一,前方不管遇上何等敵人,都注定要被蒙古大軍的鐵蹄碾碎,化作塵埃煙絮,一切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理應如此。 呂布立在高崖之上,遙望江水奔流,也覺心中豪氣陡生:“不錯,這江山合該被我……” 說到半截,想起蒙哥還在這里,便改了改臺詞:“被我輩握于掌中!” “爾等小輩,有志向是好的”,蒙哥看了他一眼,一雙鷹眸如利刃般神光凜凜,“但也須知,這天下來之不易,前方尚有一重重難關堪比登天?!?/br> 呂布昂首道:“管他什么難關,我皆以力破之,沒有什么是無法攻克的!” 他對著遠處的夔州城,作指點江山之態:“此處就是夔州城,雄關一破,我大軍立時可順大江入荊襄,阻斷淮水,切其命脈,于上游時間寬裕地招募水軍,而無后顧之憂。水師一成,屆時攻滅南國,易如反掌耳!” “吾兒說得甚是”,蒙哥贊許地說了一句,隨即卻話鋒一轉,“只是這許多時候,打江山的最大阻力,還是來源于內部?!?/br> 呂布一怔。 蒙哥冷視著他,虎目含威,字字鏗鏘有力地沉聲道:“朕這次讓你當進攻主將,你若能打下夔州,證明自己的大戰能力,就讓你取代朕那弟弟,成為東路攻宋軍的統帥?!?/br> 呂布:??? 啥玩意,他沒聽錯吧,天下竟有這等好事? 呂布看向視頻那頭,見陳宮也是一臉錯愕,完全沒料到會有這一出,當下出言試探道:“義父想讓我取代哪一位叔父?” 蒙哥冷冷道:“當然是朕的好四弟忽必烈了。朕在釣魚城下鏖戰許久,未見他撥一兵一卒來援,而今又若干時間過去,依舊寸功未立,分明是在養寇自重,圖謀帝位!如此行徑,朕安能輕易放過他?” 呂布:“……” 有沒有一種可能,忽必烈狗賊不是在養寇自重,而是他確實打不動如今的南宋? 南宋再弱,至少還有江河湖海的天險可守,忽必烈手下都是北方人,初來乍到,驟然從騎兵改練水師,怎么可能斗得過當地兵將啊。 不過,蒙哥和忽必烈鬧得越僵,對他越有利。 呂布當即握緊了拳頭,假惺惺地為忽必烈說了很多好話。 什么“四叔父(忽必烈:???嘔,你叫我什么???)與義父乃是親兄弟,互相依賴,視如臂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什么“四叔父軍事能力強悍,義父不可在此大軍遠征關頭臨陣換帥,自亂陣腳,否則我大軍勢必一瀉千里”,又是什么“義父不見窩闊臺皇帝與先王(拖雷)之事乎”。 主打的就是一個火上澆油。 天幕前的觀眾們:“……” 救命,他是怎么做到每個字都義正言辭,實際上卻每個字都在挑撥離間的? 「互相依賴,視如臂助」、「否則我大軍勢必一瀉千里」、「不見先王之事乎」。 咋滴,你意思是說朕離了忽必烈還不行了,而且朕不如先皇遠甚? 這他娘的擱哪個帝王身上能受得了??! 聽了別說對忽必烈改觀,當場殺人的心都有了! 蒙哥一開始還耐心聽著,到最后臉色愈發沉郁難看,驀然一聲暴喝:“夠了!” 呂布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大聲道:“義父且聽我一言,四叔父乃國之基石,必不可少,萬萬不可妄動!兒才華短淺,能力鄙陋,不敢當東路軍統帥之大任,請義父立刻收回成命——” 蒙哥勃然大怒,真真是被「國之基石,必不可少」幾個字完全戳中了心事,當即拔出彎刀,一把架在他脖子上:“住嘴!” 呂布聲嘶力竭,喊得更大聲了:“兒誓死為義父,為蒙古帝國盡忠,不愿看義父的江山宏圖毀于一旦,即便今日橫死當場,也要在死前勸告義父,即刻收回成命,讓四叔父繼續主持滅宋大業!” 言畢,主動就要往刀鋒上撞。 蒙哥震驚不已,立刻收回了刀鋒,長嘆一聲道:“朕自知你忠心耿耿,何苦如此!” 呂布回想了一下以前大耳賊是如何演戲的,當下宛如劉備附體,擠出了數滴鱷魚眼淚,作潸然欲泣狀: “義父既知我盡忠,為何不知四叔父的衷心,無端懷疑帝國忠臣!義父之舉一經傳出,旁人會覺得義父連親兄弟都要鬩墻誶帚,怎能不讓文武國士盡皆寒心!” 蒙哥聽到他這番論調,頓感煩躁,但轉念想到呂布是自己唯一的義子,言行也都是站在他這邊考慮的,心中又不禁生出了一絲感動。 他考慮了一番,將此事的個中緣由從頭向呂布道來:“此事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