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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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成了副部長級的高官,未來甚至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鄭成功有時在想。 本位面的明太祖,一出生就是在頂級官宦家庭,這波開局直接就背景拉滿了。 散場后,陸秀夫拉住了張世杰:“你不高興?” 張世杰沉默了一會,確實略有一點吧。 他和文天祥從前十分不合,當年在崖山,他就不愿意讓文天祥過來會師,間接導致了文天祥在陸上孤立無援,兵敗被俘。 不過呢…… 時過境遷,張世杰經過出海之后的一番經歷,特別是訓練土人、還有黑白頭像所帶來的巨大精神折磨,性情大為改善,已經可以淡看從前的恩怨了。 若是放在從前,他高低也得吵上幾回。 “如果我說我非常不高興的話”,張世杰開玩笑道,“君實會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嗎?” 陸秀夫輕笑說:“好聽的話沒有,人形立牌倒是可以多做幾個,放在港口站成一派,迎接文山?!?/br> 張世杰:“……” 他好氣啊,心中郁悶不已,感覺文天祥一來,自己再也不是君實最好的朋友了。 忽聽陸秀夫徐徐說:“文山這個人寧折不彎,你務必多擔待一些……” 張世杰頓時惱了:“你讓我擔待,如何擔待?意思是只許他罵我,我就不能還他幾句?當年他說我專制朝政,根本就無法共事……” 陸秀夫無奈嘆了口氣,加重語氣道:“世杰?!?/br> 張世杰冷笑不言。 二人走到了海岸邊,望著落日斜暉沉入海底,彼此都是沉默。 許久,陸秀夫嘆息道:“世杰,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張世杰用一種控訴的語氣說:“我只看到你的偏心和不公!” 陸秀夫一瞬間無奈極了:“那你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br> 他溫和的語調夾雜在海風吹拂著浪濤的聲音中,宛如一種清涼的琴瑟,泠泠淡淡而鳴: “我就算偏心,難道不該偏心于你才是么。畢竟,你才是多年來和我共經患難、生死與共的那個人?!?/br> 張世杰驕傲地挺直了腰,沒錯,他和君實才是生死之交! 陸秀夫又道:“文山遠來是客,陛下、延平王、還有許多新官員都從未見過他。若你也表現出冷漠不合作的態度,你讓他日后如何開展工作?!?/br> 張世杰總算聽進去了一點,但還是小聲嘀咕說:“不如讓他留在呂宋島,澳洲這里哪有他的工作,難道要制造羊毛?” “哎,對了,不如讓他去印度收集難民吧,蘇劉義出發還沒多久,現在應該還能趕上!” “或者下次和劉師勇一起遠航,遠是遠了點,但沿途風景還是挺好的!” 陸秀夫:“……” 劉師勇遠航一路上都是茫茫大海,十天半月一成不變,單調且乏味,哪來的沿途風景? 他舉起一只手:“你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就要揍你了?!?/br> 但張世杰所提到的,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澳洲朝廷這邊堪稱是全員土匪,無一善人。 他真的很難想象,自家好友文山那種正氣凜然、冰清玉潔的人,和他們一起商量如何當強盜。 忽然間,陸秀夫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崗位現在還空缺著,非常適合文天祥。 先去和延平王商議一下,而后就立刻安排起來! …… 翌日,陸秀夫還未來得及去找鄭成功商議,就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鄭成功居然病倒了。 這種病突如其來,如此兇猛,一連有許多醫者過來問診,全都徒勞無功。 他的病情是如此沉重,不過區區數日之間,就仿佛山岳傾塌一般,抽走了一個人身上所有的精氣神。 陸秀夫坐在鄭成功病榻前,一動不動,望著延平王清瘦的容色,心中茫然而悲傷,不明白為什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鄭成功忽然動了動,似是要醒來。 他長長的眼睫垂落,忽而輕微抖動了一下,像是暮春四月,哀而泣血的啼血杜鵑,那一縷輕輕顫栗的尾羽:“君實?” “我在這里”,陸秀夫立刻握住他的手,給他喂了一杯水,“你究竟怎么……” “咳咳,我也不知道?!?/br> 鄭成功從昏迷中短暫醒來,有些艱難地掃了一眼天幕。 上面黑壓壓刷了成百上千條,都是眾人在給他出主意,或轉述,或直接發言,進行隔空問診的。 景泰位面的太醫院院使董宿、秦始皇位面的夏無且、唐太宗貞觀位面的孫思邈…… 他覺得身心俱疲,看什么字跡都像是浮光掠影,帶著一道又一道的重影,很快就重又閉上了眼。 在這種極深的倦怠中,他只想見到最親近的人。 于是,鄭成功對著天幕輕輕地說:“寧宇?!?/br> 一片寂然無聲,并沒有人回復。 甚至整個南明永歷位面,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聲。 又過了許久許久,劉文秀終于出現,說了一句: 【南明永歷位面. 蜀王劉文秀】:所有人都在外征戰,晉王在湖湘一帶,來亨和奎東十三家正在進攻重慶,蒼水先生在浙江。 【南明永歷位面. 蜀王劉文秀】:我留守在新會,現在已經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了,來亨和蒼水的音訊截止在兩日前。至于晉王,我們所有人已經和他失聯整整七天了,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如何。 【南明永歷位面. 蜀王劉文秀】:不說了,清兵攻城了,我…… 劉文秀那邊情況顯然十分緊急,未曾說完,人就已匆匆消失。 諸天萬朝,所有人一時嘩然。 南明這就發生變故了?這是要亡國的節奏? 鄭成功倏然握緊了手,指尖慢慢掐進掌心,滲出了血。 他忽然的重病,是因為對于摯友、對于故國危機的某種感應。 還是因為…… 他的生命本就該停止在此刻,這個歷史上他病故而死、英年早逝的年歲? “使不得!”陸秀夫立刻去掰他的手,急促道,“莫要亂想,快靜下心神,你需要靜養!” 鄭成功推開他,扶著墻跌跌撞撞站起,走到門外。 黃金海岸邊,在這個季節盛開著大片大片的白花,他走入了花叢間,像是終于沒有了氣力般,慢慢坐倒。 雪白的花朵綴滿他明艷的紅衣,分明素凈如雪,但被火紅衣袖下,那只修長消瘦的手輕輕一觸,便也無端顯出了幾分昳麗與旖旎,卻又充滿了暮景凄涼。 鄭成功拈起一片白花,端詳半晌,慘笑道:“這一片落花如雪,難道是在為本王送行么?” 一點血痕在風中逸散,墜落在蒼白的花蕊上。 他竭盡所能,卻注定只能走到這里,停留在這一步。 分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新宋帝國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未來可期。 為什么,為什么,連這多出來的一兩年時間都不肯給他。 在原本的歷史線上,年輕的開臺圣王病中抱劍,眸光悲傷,遙望著呂宋島的方向。 那里流滿了漢人的鮮血,他是多么想將同胞拯救出來,卻終究抱憾而終。 在副本中,在如今的歲月,新宋的延平王望著遠處蒼茫的大海,恍然間覺得,那是他一生都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這一生,生于大海,也終究歸葬于斯。 即便如風中的燈燭殘燼,燃燒完最后一抹末日光輝,終究也不過是渺如滄海一粟,落入歷史的塵埃洪流中,片瀾不起。 陸秀夫追出來,站在他身前,想將他拉起來。 鄭成功沒有動,只是悲哀地看著他,心想,我就要離開了啊,可一切都還沒有完成,甚至連計劃的框架都未完全展開。 等我走了,你們該怎么辦呢…… 我就這樣失敗地回去,我的南明位面,我的故國、故友、子民,又該怎么辦呢…… 陸秀夫不明所以,強行將鄭成功拽了回去,把人按在榻上,忙前忙后,讓他好好休養。 張世杰等人也圍上來,關切地詢問,趙昺更是準備了一本笑話書,準備念給他聽,說要幫他病中解悶。 鄭成功長睫垂下,掩去了一絲將落未落的淚痕。 天幕上,倏然閃過了一行字: “很抱歉,延平王,因為你本身的壽命限制,所以你必須離開這個副本。作為補償,我們可以為你達成一個愿望?!?/br> 鄭成功神色冷漠:“什么樣的愿望?” 天幕:“在規則合理范圍內都可?!?/br> 鄭成功又問:“什么是規則合理范圍內的?” 他幾乎不抱有任何指望了,他可不想要區區一個愿望的補償。 他在澳洲這邊發展得好好的,一切都開展得如火如荼。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先建設一個橫掃四方的海上強國,然后再回頭打蒙古,這樣一通cao作下來,是很有希望拿a通關的,結果,忽然就被剝奪了所有的一切。 而且他參賽甚至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給南明位面逆天改命。 天幕這一波cao作,等于說直接害慘了兩位面的人,斷送了所有的希望。 加上現在李定國等人生死不明,所以他分外地悲傷。 天幕:“根據天幕規定,只要你不提出延長自身壽命,或是強行干涉南明永歷位面發展,這兩個違背客觀進程的請求,都在合理范圍內?!?/br> 鄭成功眼前一亮,頓時就絕處逢生,找到了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案。 他脫口而出道:“我要成為天幕的最高管理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