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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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他頭疼不已,立刻返回,下水去撈人。 這本來是一通很簡單的cao作, 盡管他是以戰略見長的儒將, 比不過李定國那種以個人武藝著稱的猛將, 但壓制一個陸秀夫,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然!而! 架不住小陸相公他一心求死??! 陸秀夫在絕望中,爆發出了極為可怕的力量,不斷掙扎,造成的動靜堪稱驚天動地,浪花都飛濺起來老高。 鄭成功非但沒把他拉上岸,反而因為不小心和他衣袖糾纏,被他死死拽住,緊隨著墜入了最危險的深水區。 陸秀夫態度決絕,神色冷漠,滿臉都寫著“這人間沒救了,你這個逆賊也別逃了,跟我一起下黃泉吧!” 他就這樣伸出手,準備將鄭成功一把按進海底淹死。 天幕前的觀眾:“……” 救命,小陸相公好兇! 延平王不會成為第一個被海水溺死的海軍大將吧? 鄭成功花了一番功夫才掙脫他,游到一邊,扭頭向著大船的方向高呼:“快救人!” 他怕聽到的人不重視,立刻又補了一句:“陛下和丞相掉下海了!” 這時候,張世杰正好率領屬下,擊退了來自元軍的一波進攻,暫時得到喘息的余裕,正倚在甲板上包扎傷口。 他猛然聽見這一聲呼喊,當真是一瞬間驚得魂飛魄散,絲毫沒有猶豫,就縱身躍入海中,向著這個方向游來。 身上一處處傷口崩裂在海水中,血珠紛紛蔓延,如朱砂墨染,凄艷無端。 陸秀夫在急速下沉中,昏昏沉沉,感覺神智在逐漸遠去,視野也逐漸被濃厚如染的墨色所替代。 “再見了,大宋……” 淚水從他清澈而渙散的瞳孔中滑落,無聲無息,湮入深海。 然而,就在此刻,一只手從旁邊伸出來,牢牢鉗制住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都拽離了這片窒息的漩渦。 張世杰悚然道:“君實!君實,你怎么樣!” 因為陸秀夫總是一身雪衣,素凈如云,質本潔來還潔去,平日倒也沒什么,然而,此刻大海上雪浪滾滾,翻涌不息,張世杰一路游過來,簡直看每朵浪花都像他,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里。 這時,張世杰見他不答,頓時心一涼,帶著人向戰船邊游去:“君實你醒一醒!” 糟糕,難道自己還是來遲了? 自家好友的腦子不會被水浸壞了吧,他可是如今大宋唯一的智囊??! 張世杰眉頭緊皺,抓著陸秀夫的手腕,把人扶上船,隱約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不管了。 先救君實要緊,其他都不重要。 眼睜睜看著他飛快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鄭成功:“……”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大宋的小皇帝還在水里漂著? 趙昺白著一張小臉,在風濤中奮力掙扎,嗆了好幾口水,連呼救命。 原本,陸秀夫一直將小皇帝護在懷中,分毫不讓。 誰料張世杰救友心切,使勁把陸秀夫扒拉出來,完全沒注意到自家陛下也在,隨手一掌,就將他拍到一邊去了。 鄭成功:“……” 張太傅,真是好一個大宋忠臣。 他搖搖頭,只好將趙昺撈了起來,一路游到船邊。 “陛下,來吧?!?/br> 登船后,他伸出兩根修長纖皙的手指,直接提住了趙昺的衣領,扯著人向前走。 趙昺驚魂未定,又猛一下腳底懸空,頓時煞白著臉,使勁撲騰掙扎了起來。 鄭成功全然未覺是自己的問題,還以為小皇帝落海受到了驚嚇,當即走得更快,打算快點將人送回陸秀夫身邊。 天幕上。 李定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南明永歷位面·晉王李定國】:鄭森,莫要那樣提著孩子,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鄭成功茫然,將趙昺舉到面前,望著孩童烏亮的眸子說:“陛下,你不舒服嗎?” 趙昺含淚點頭。 鄭成功靈機一動,把他像倒栽蔥一樣扛在了肩上:“這樣總可以了吧?!?/br> 突然之間天旋地轉的趙昺:??? 喂,能不能給朕一點應有的尊重! 丞相在哪里,快救命??! 鄭成功一上船,便看見張世杰正在搶救陸秀夫。 小陸相公臉色慘白,許久終于悠悠醒轉,長睫輕輕震顫,綴滿了水珠墜落,似是濺玉碎星。 他目光緩緩聚焦在張世杰身上,待認出了對方是誰,眸中忽而如裂帛般,撕裂出了一抹錐心刺骨的痛意: “世杰,你、你也死了?這是地府嗎?” 張世杰:“……” 完了,君實真的被海水浸傻了! 他一通折騰,累得要死,索性跌坐在地,沒好氣道:“你覺得我像是死了的樣子嗎?” 陸秀夫捏捏他的手,又拍拍他的臉,感覺到一絲灼熱的鮮血混合著海水滴落在手背上,忽然像觸碰到火炭一樣:“是有溫度的,你你你…….” 他猛然反應過來:“先前真是你派人來接我與陛下的?” 張世杰點頭:“當然!” 陸秀夫怔然。 如此絕境之中忽逢生路,乍悲乍喜,是個人都一時間情難自已,縱然從容淡然如小陸丞相,也不能例外。 “哎,等等,君實你別……” 張世杰被他使勁一抱,簡直猝不及防,“不是……疼疼疼,我身上有傷!抱一下可以了,真的很疼!” 話雖是如此說著,他見對方情緒激動,還是抬起手,緩慢拍了拍小陸丞相清瘦修長的背脊:“好了好了,沒事了?!?/br> 過了許久,陸秀夫終于放開他,神色已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沉靜,轉頭四顧道:“陛下呢?” 張世杰:“……” 哦豁,他好像把這茬給忘了。 他一抬眼,正好看見鄭成功扛著小皇帝走來,不禁眼前一黑:“你這是做什么……不對,你是何人?” 方才在激戰中,無暇細察,他拉了一個身邊人,就派去接陸秀夫。 畢竟他治軍還是有一套的,帥船更是若鐵桶般密不透風,能出現在此的,必然是他的親衛。 然而現在定睛一看…… 鄭成功這個氣質,明顯是身居高位多年者,怎么也不可能是他身邊人??! “我現在正要告訴你?!?/br> 鄭成功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惡意,特意先放下了小皇帝。 趙昺被他倒著扛了一路,滿眼都是星星,這時,立刻跑到了陸秀夫的身后,一只手攥住了丞相的衣角:“朕的頭好暈!嗚嗚嗚,差一點、差一點……就見不到丞相了?!?/br> 陸秀夫把小皇帝抱起來,溫聲安撫:“莫怕,沒事了?!?/br> 張世杰扶著桅桿站起,神色戒備,提劍擋在了二人身前。他一揮手,眾多宋兵也都自四周涌上來,將鄭成功合圍在中心。 鄭成功淡然地望著刀劍寒光,無數殺意映入他深邃的眸底,都一一消沉,淬煉成一縷縷霜前星火,瓦上長天。 他以極其敏銳的戰略素養,第一時間就做出判斷,必須和陸、張二人攤牌。 畢竟轉航海外這項舉措,實在是事關重大,他總不可能憑空把十萬軍民傳送走,只有開誠布公,彼此信任,才能進一步施展計劃。 “我是一個來自后世的人”,鄭成功給張陸二人各遞去了一張紙,“別急著質疑,不妨先看看這個?!?/br>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因為提前涂抹了一層桐油,這才遇水不濕。 陸秀夫略微遲疑,正打算伸出手,就被張世杰帶著一絲戒備地拍了回去。 張世杰將兩張紙都接過來,一瞧,發現上面寫著《宋史. 陸秀夫傳》、《張世杰傳》。 然而他并不能成功識別,他掃了一眼,又將紙展示給陸秀夫,二人俱是露出了頗為迷惑的神色:“這字……” 有些太過于狂放不羈了??! 認不出來,真認不出來。 鄭成功探頭過去一看,頓時眼前一黑。 李寧宇,你究竟抄寫了個什么東西! 這紙上的字,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何為慘絕人寰,每一個筆畫,都已經達到了王公貴族的水平,住上了獨棟大別墅,自成一體,誰也不靠近誰。 說來這《宋史》,確實是李定國按照原文,重新抄寫的。 因為要準備大量資料,能夠攜帶的紙張數量又比較有限,自然是壓縮得越緊湊越好,所以,就得在原版文獻的基礎上再進行抄寫。 那些水戰戰術、海外地圖什么的,李定國是陸上將領,并不是很懂,所以鄭成功只能親自準備,而讓他來手抄宋史。 凡是宋末時期所有人物列傳,盡在此處了。 這個不是為了給鄭成功本人參考的,畢竟李定國就在天幕那端,隨時可以幫他查資料,而是為了帶來給宋末時期眾人看的,以此證明身份。 此刻,鄭成功頗覺事情棘手:“要不你們再認認?說不定看著看著,就習慣了呢?!?/br> 對面二人:“……” 對不起,這個真的無法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