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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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一樣,交州這邊四周可多得是盜賊蠻夷,你把城墻拆了敵人打過來怎么辦?” “是呀!”元寶嘆了口氣:“所以我想等這季稻子收完后,就把周邊郡縣清理一下!” “你想讓朱蒙他們去?”須陀問道。 “嗯,正好讓他們做點正經事,省的整天閑得發慌!” “也行,反正交州刺史是你!”須陀拿起一枚雞蛋,輕輕將其敲破,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 “你小子就一點忙也不肯幫!”元寶恨恨的低聲罵道,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書冊交給旁邊的王勃:“就這樣吧,兩天后開始城中清理戶口房屋!” 屋內煙氣騰騰,夜叉正拉著胡琴,鎮惡在旁邊唱著《木蘭辭》,藥師和常念正在握槊,當藥師投出一個好點數時,引起圍觀者的一陣驚呼聲。朱蒙拿著酒杯,笑吟吟的看著屋內亂哄哄的樣子。 賀拔云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目光掃過屋內,似乎是在找誰。朱蒙的嘴邊露出一絲微笑,他站起身來,伸出右手:“阿云,我在這里!” 賀拔云應聲走了過來,抓住朱蒙的手臂,兩人相互打量,朱蒙笑了起來:“阿云,我在滄州就聽說了,只能說干的漂亮!” “運氣站在我們這邊!”賀拔云笑道:“一路順風,而且我還找到了一個很熟悉林邑人都城情況的家伙,是他提供了進城的秘密通道!” “運氣只會站在勇敢者一邊!”朱蒙笑著拿起一只空杯子,塞在賀拔云手中,然后給他倒滿:“來,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是呀!”賀拔云感嘆了一聲,喝了一大口酒:“朱蒙,你來交州是對的,這里才有你們的未來!” “是嗎?”朱蒙笑了起來:“至少已經賺了一條好船,十萬銀幣!” “在這里你能得到更多!”賀拔云低聲道:“那些你在范陽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比如一頂王冠!” “也許吧!”朱蒙笑了笑:“即便是河間郡王的兒子,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 “沒辦法!”賀拔云笑道:“總比我容易多了,不是嗎?” 朱蒙笑了起來,片刻后他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了:“說真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什么?” “我打算進行一次遠征!你懂我的意思嗎?”朱蒙伸出手在周圍劃了一圈:“你看,這里什么都有,我們有武器、有船、有火藥、有最勇猛的戰士,有錢,但我們缺乏經驗,而你有,有了你的幫助,我們就能給自己掙下一頂王冠!” “遠征?現在還太早吧?”賀拔云皺起了眉頭:“為什么不等一等呢?” “等?等到什么時候?”朱蒙笑道。 “等到元寶同意的時候呀,畢竟他才是交州刺史!他在這方面的經驗比你豐富多了!” “從元寶那兒我可得不到王冠!”朱蒙道:“他只會為自己考慮,真的,在幾個兄長里,他可能是最自私的一個,如果擔任交州刺史的是須陀哥,我可以等一等,但是元寶,呵呵!”他笑了兩聲,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 賀拔云無奈的嘆了口氣:“朱蒙,我真的不想被扯進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里,畢竟我還是個外人!” “這不是外人內人的事情!”朱蒙笑道:“你難道不想給自己也弄頂王冠嗎?從元寶那兒你什么都拿不到,真的,看看須陀哥就知道了,他替元寶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可是元寶是怎么感謝他的?那可是他的一奶同胞!” 賀拔云動搖了,“阿云?!敝烀蓪⒁恢皇执畹剿绨蛏?,“跟我一起走走,要是你愿意的話?!?/br> 屋外起風了。云層掠過月亮蒼白的臉,猶如戰艦,競相奮力沖刺,相互撞擊,濺起滿天的散云。星星稀少而黯淡。賀拔云聽見風掠過屋頂的聲音,吱吱嘎嘎,有野貓在風中嗚咽,就好像小孩的啼哭聲。 他們沿花園邊緣行走,那兒一片漆黑,沒有其他人?!案嬖V我實情,阿云,”朱蒙問道,“攻下林邑國的都城,你得到了多少?” “很多!”賀拔云小心的答道:“你知道,須陀哥是個慷慨的人!” “沒錯,但他不是交州刺史,不是這里能做主的人!”朱蒙道:“如果是我的話,你可以得到更多,比如林邑國的王冠!” “別說笑了!”賀拔云笑了起來:“我們當時的力量很有限,那只是一次突襲,想要占領下來都很難,更不要說稱王了!” 第924章 等夷 “那現在呢?”朱蒙笑道:“有了我們,力量還不夠嗎?” 賀拔云回過頭,小心的打量了下朱蒙,低聲道:“你想干什么?” “把你的事情再來一次!”朱蒙笑道:“父親讓我們來這里不也是為了這個嗎?” “朱蒙!”賀拔云耐心的解釋道:“我當初襲擊林邑國都是因為他們暗中插手交州的叛亂,這是一種懲罰??扇绻F在再進攻的話,用什么理由呢?沒有理由就發起進攻的話,恐怕會引起意料之外的事情吧?” “意料之外的事情,你的意思是?”朱蒙問道。 “其他國家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賀拔云道:“這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就因為這個?”朱蒙笑了起來:“這你就怕了?草越密,割起來就越省力!” “我不是怕了!”賀拔云臉上現出了幾分怒氣:“這只是一個將軍應有的本份:要攻打分散孤立的敵人,而不要逼迫敵人結為同盟,這些你總應該學過吧?” “好吧,是我說錯了!”朱蒙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必須要有一個理由才可以,對不?” “我的意思是,你們必須聽從元寶的號令,畢竟他才是交州刺史!當初大王也是讓他擔任向南拓展的首領!”賀拔云道:“朱蒙,我的父親犯下了不赦之罪,我本來應該被處死,至少也會被流放的,可大王卻把女兒嫁給我,待我和其他功臣子弟一樣,這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的恩情,你們兄弟們之間內部的爭執我不想管,也不想被牽扯進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朱蒙陷入了沉默,幾分鐘后他低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很高興你和我說這些!” “嗯!”賀拔云點了點頭:“朱蒙,我很愿意為你做點什么,但不能破壞大王的部署,就是這樣!”說到這里,他伸出手,拍了拍朱蒙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元寶便下令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們,他用簡短的發布了命令,讓他們各自進駐州縣,為接下來的清查田畝丁口做準備。 “我希望你們把這理解為一次軍事檢閱!”元寶沉聲道:“檢閱者就是交州當地人和鄰國的探子,他們將會評價我們在交州的力量,然后根據這個來決定接下來自己的行動,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元寶你是想顯示我們的武力,免得有人對抗接下來的清查田畝丁口?”朱蒙問道。 “不錯!”元寶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你我雖然是兄弟,在商議公事的時候,你應該稱呼我的官職,或者郎君,而非直呼名字!明白嗎?” 屋內的氣氛頓時冷下來了,有人站起身來,想要發作,卻被朱蒙伸手攔住了:“刺史郎君說的是,朱蒙記住了!” “這樣就好!”元寶笑了笑:“你們都各自回去準備一下吧!” “元寶,你這又是何必呢?”眾人剛剛離開,須陀便苦笑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私底下找個機會提一下就是了,朱蒙也不是不曉事的人!” “我就是要當著他那幫兄弟的面打消一下那廝的氣焰!”元寶冷笑道:“兄弟又如何,這可是官家之地,就要有個上下之分!” “那我呢?也要有個上下之分?”須陀反問道。 “須陀你自然不一樣!”元寶笑道,他摟住須陀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往公里說,你和我一樣,都是父親分置一方的首領,用古時候的話說,就是方伯。往私里說,咱倆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又幫我平定了交州之亂。那些小兔崽子怎么有資格和你比?娘胎出來沒幾天,胎毛都沒褪齊,就在我們面前人五人六的。咱倆跟著爹爹在海東打高句麗余黨、靺鞨人的時候,他們還在島上吃奶呢!” “你這話說的也太過了,什么吃奶,胎毛的!”須陀笑道:“朱蒙也就小我們四歲吧?他資格是比咱兩差些,但也沒你說的那么寒磣。大家都是這邊拓邊的,你又何必把關系搞得這么僵呢?” “這是行軍打仗,又不是排坐坐吃果果!”元寶冷笑道:“關系好不好不要緊,要緊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聽命行事。不給這幫兔崽子一個下馬威,他們就不知道誰才是這里做主的!這才是要命!” “好吧!”須陀心知元寶說的也有道理,行軍打仗先拿人腦袋立威也是常有的事,元寶這樣只是教訓幾句已經是很不錯了:“希望朱蒙他也明白你的意思吧!” 走出門,朱蒙便徑直向馬廄走去,一言不發。 “朱蒙,元寶這廝剛剛也太過分了!”夜叉搶上前道:“明明大家都是父親的兒子,他不過長我們幾歲,他就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 “是呀!”常念接口道:“他來交州寸功未立,就這幅樣子,要是立下什么功績,還不把腳翹到天上去?” “對,他在別人面前擺譜我不管,在我們兄弟們面前擺,我可不干!”夜叉猛的揮舞了一下右臂,面上滿是堅定之色。 “你們剛剛在他面前為何不說?現在卻站出來了?”朱蒙終于開口了,眾人頓時默然,還沒等有人回答,他便道:“隔墻有耳,有事回住處說!” 一行人去馬廄上了馬,回到住處,上得堂來,朱蒙令心腹守在堂下,又令閑雜人等退下,只留下自家兄弟。 “有什么話,現在都可以說了!”朱蒙冷聲道。 眾人交換眼色,卻無人說話,朱蒙冷笑一聲:“剛剛在人家地頭上個個都急著說,現在怎得都不開口了?” “朱蒙!”藥師開口道:“我剛剛想了想,元寶他讓我們各自去下面州縣,會不會有分而治之的意思!” “分而治之?藥師你的意思是?”朱蒙問道。 “咱們兄弟一共九人各有部屬,雖然名義上要聽從元寶,但加起來的力量其實并不比他小多少!他就算向對付我們,也有不少顧忌,不能任意行事??扇羰俏覀円勒账f的各自去下面州縣,那就分散開來了,力分則弱,那時他無論對誰下手,我們都奈何他不得!” “不錯,正是如此,還是藥師聰明,一下就識破了元寶的詭計!” “對,大伙兒抱成團,元寶就奈何不得,所以他才找了個借口,要把我們分開!” “元寶那廝好生歹毒,竟然想出這等詭計來陷害我們!” 朱蒙伸出右手,壓下眾人的激憤:“藥師,且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元寶說的度田料民之事的確是要緊的,這個官司打到父親面前,我們也贏不了!他身為刺史之位,我們也不得不聽命與他,你說說看有什么對策吧!” “這……”藥師猶豫了一下:“那只能各自小心,不要授人與柄,多加聯絡,各自照應了!” “嗯!”朱蒙點了點頭:“你們幾個還有別的辦法嗎?” “照我看,朱蒙你應該去拜訪一下須陀!”常念道。 “須陀?拜訪他作甚?”夜叉問道:“他和元寶是一母同胞,還不是穿一條褲子的?” “須陀與元寶一母同胞不假,但行事卻有些不一樣!”常念道:“再說了,依照父親的安排,須陀管的是新世界,元寶管的是南海諸地,各不相同。須陀留在交州不走,本就不是尋常,朱蒙你若去見他,必有收獲!” “嗯!”朱蒙點了點頭:“常念你說得有理,我晚上便走一趟!”說到這里,他站起身來對眾人道:“你們各自回去準備,這個時候莫要授人與柄,惹來麻煩!” 朱蒙送走了眾人,稍加收拾,待天黑之后便帶了兩個隨從,打了燈籠來到須陀住處,令隨從敲門求見。開門者看到朱蒙大吃一驚,趕忙躬身道:“原來是公子,還請稍候片刻,待小人通傳一聲!” “無妨!”朱蒙倒是和氣的很:“我在這里等候便是!” 不過片刻功夫,朱蒙便看到須陀急匆匆走來,趕忙站起身來,斂衽下拜道:“貿然來訪,還請兄長見諒!” “你這是作甚!”須陀趕忙將朱蒙扶起:“自家兄弟前來走動,何須多禮!”旋即對守門人道:“今后諸位公子前來,都無需通傳,徑直進來便是!” 朱蒙笑吟吟的看著須陀教訓自家守門人,卻不說話,須陀吩咐完了,便與他并肩來到自家書房,分賓主坐下,一邊讓人燒水,一邊笑道:“我這里只有些散茶,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 “無妨!我這人也分不清楚好茶壞茶,只是胡亂喝些!”朱蒙笑道:“其實小弟今日來,卻是為了一樁事!” “哦,什么事?” “敢問一句,兄長還要在交州待多長時間?” “我要待多長時間?你為何問這個?” “今日在堂上元寶他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朱蒙道:“方才回去路上,便有兄弟擔心他讓我們各自去州縣是為了把我們分開,然后想辦法治罪。大家都很擔心,兄長你為人寬厚,所以大家都想著您能夠庇護,卻又害怕您離開之后被元寶所害!” “這個從何說起!”須陀笑道:“元寶怎么會對你們做這等事?且不說他是你們的兄長,再說父親也絕不會允許他這么做的!” “父親在范陽,距離這里有萬里之遙,對這里的情況也不知道,還不是只能憑元寶一張嘴說?就算父親將來責罰他,被害之人也不可能活過來!又有何用?” 聽到朱蒙這般說,須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響之后方才苦笑道:“你為何把元寶視同仇人一般?你們原本是兄弟,將來還要一同開拓南海的呀!” “我等皆為河間郡王之子,又無嫡庶之分,元寶只不過早生我數年,與我等位屬等夷,他卻要壓在我等頭頂上,豈有此理?《三國志》中漢昭烈帝曾言:惟賢惟德,能服于人。須陀你平定交州之亂,攻破林邑國都,此乃賢;平日里謙讓,關愛兄弟,此乃有德。若你為交州刺史,我等皆愿聽命于你!”說到這里,朱蒙起身便要下拜。須陀趕忙伸手扶住,苦笑道:“朱蒙你胡說什么,這交州刺史之位起事想當就當的?當初父親讓元寶他來當交州刺史,我開拓新大陸,各有職份,若是如你說的,那就是抗命!” “我們可以聯名上書父親,讓你代替元寶為交州刺史!” “住口!”須陀怒喝道,臉上頭一次現出陰冷之色來:“父命尤天,天命豈可抗乎?你若真敢這么做,用不著元寶動手,我就先將你們這些逆命之人盡數擒拿,然后押送范陽,聽候父親治罪!” 朱蒙頭一次從這個兄長身上感覺到那種可怖的氣息,他深吸了口氣,想要解釋什么,卻被須陀揮手打斷:“朱蒙,我知道你們這些兄弟與元寶有些嫌隙,這個并不奇怪。都是年輕人,又有彥良、護良這樣的兄長做榜樣,想要創立一番基業的心思熱切些,相互有些沖突,也可以理解。但你要知道,我們是一棵樹上的葉子,都源自一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之間的沖突也好,競爭也罷,都不許超過損害整體利益的地步,否則的話!”說到這里,須陀反手拔刀,將幾案一角斬落:“我須陀唯有此刀!朱蒙你聽明白了嗎?” “我明白!”過了半響,朱蒙才低聲答道,他向須陀躬身拜了拜,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聽到身后須陀的聲音。 “你也不用太擔心,元寶他不會做出那等事來,萬事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