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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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整之后,王宮外的唐軍士兵先用火炮和燧發槍對城頭進行了兩次掃射,將上面剩余的少數弓弩手清理干凈,然后他們用長梯越過城外的壕溝,豎起長梯,攀登上去。不到十分鐘,宮門就被從內側打開了,揮舞著武器的士兵們沖了進去,這些狂喜的男人殺掉他們遇到的每一個男人,從尸體上搜羅財物,撞開房間,踩扁金銀器皿,撬下神像上的珠寶,王宮里的財物是如此豐富,每當他們的行軍背囊被裝滿之后,他們就回到宮廷大門前的廣場,把背囊里的財物倒入專門搜羅來的箱子里,許多人都這樣四五次,直到次日天明,王宮里還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房間沒有搜羅過。 “這些家伙現在總該滿足了吧!”賀拔云氣哼哼的看著廣場上已經頗為疲倦的士兵們,不久前的抗命行動讓他很是惱火,但他又不敢做些什么。 “您不用擔心!”古加爾笑道:“神廟里的財物比王宮里要多得多!最好的部分還是您的!” “真的?”賀拔云有些不信。 “我可以向您保證!”古加爾笑道:“國王雖然富有,但他要豢養士兵、工匠和宮女們,上次有功的人,當發生饑荒的時候,國王要從自己的府庫里拿出糧食賑濟農民,而神廟只需要供奉神靈,您什么時候見過能吃rou喝酒的神靈?神廟永遠只會索要不會給予的!” “不錯!我聽須陀兄長說過!河間郡王也曾經從粟特人的廟里面獲得很多金子!他用這些金子給上萬士兵發餉、打制武器和軍艦,組建了一支大軍,征服了一個國家!”賀拔云興奮的說道,“相信我,您也可以的!”古加爾的聲音甘甜若蜜:“從這里往南,有許許多多小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這些國家富有而又羸弱,庫房里堆滿了香料、珍珠、寶石以及上天賜予的各種好東西。憑借您掌握的力量,可以輕而易舉的征服他們。您可以登上王座,樹立石柱,在上面刻上您的功績。千百年后,世人還會傳頌您的功績!” “是嗎!”賀拔云笑了起來,眼睛燃燒著野心的火焰,他看了看周邊的士兵,突然大聲笑道:“怎么樣?現在你們總該滿意了吧?還有誰的背囊沒有裝滿?還有誰?” 士兵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許多人取下頭盔,向賀拔云行禮,還有的人舉起火槍,讓刺刀在頭頂搖晃,喊著賀拔云的名字。原先的不滿在一箱箱財物面前早已煙消云散,這些男人們就好像吃飽了的獅子一樣,慵懶而又愜意。 “將軍,您看……”幾個士兵從一扇小門走了出來,他們半拖半拉一個破衣爛衫的少女,將其推倒在賀拔云面前,一個士兵大聲笑道:“您看到了嗎?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公主,她穿上奴仆的衣服,躲在地窖里,想要躲過去,但被一個奴隸舉報了?!?/br> “公主?”賀拔云皺了皺眉頭,他叫來信使,確認眼前的女人就是公主之后,笑了笑:“很好,你們應該沒有對她做過什么無禮的事情吧?” 那幾個士兵笑了起來,其中為首的那個揮了揮手:“如果是剛剛攻進王宮的時候倒是很有可能,您知道,戰場上大伙的血都是guntang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但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那時候大家的血都涼下來了。沒人會做這種蠢事的,我們現在都是有錢人了,這個城市也不會缺別的美麗女人的!” “算你們幾個聰明!”賀拔云笑了笑,他叫來占波,讓他找來幾個“女兒”來侍候這位身份高貴的少女洗浴更衣。當沙雅被帶走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向賀拔云大聲喊了一句話,然后就被帶走了。 “這個女人剛剛喊了什么?”賀拔云問道。 “將軍!”古加爾有些尷尬的答道:“這是一句詩,源自《摩訶婆羅多》:今天神借你的手毀滅了我們,總有一天,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你們身上!” “神靈?”賀拔云笑了笑:“真的很可笑,這些林邑人修建了這么宏偉的神廟供奉神靈,可是神并沒有保護他們,而我接下來就要攻打神廟,如果一個神連自己的廟宇都保護不了,那他又能向誰降下災禍?” 第919章 遺產 全副武裝的士兵穿過街道,四周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盔甲和武器上,反射出幽幽的光。路上到處是尸體和遺棄的財物,不時有火光升起,路旁的屋子里傳出哭泣和撞擊大門的聲音。但沒有人理會,在道路的盡頭,濕婆神拔陀利首羅神廟就好像一尊小山,巍峨厚重。 唐軍士兵抵達神廟前,迅速驅散了正在試圖撞開大門的盜匪們。隨著幾聲炮響,神廟的大門倒下了,士兵們挺起刺刀,沖了進去。神廟的祭祀們紛紛屈膝下跪,伸出雙手,向入侵者乞求性命。而士兵們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足足有三人高的濕婆神像金光燦燦,滿是鑲嵌的寶石。片刻后,他們發出一陣歡呼聲一擁而上,將神像推倒,開始爭奪起來。 范陽。 函數的連續性,是指當輸入值的變化足夠小的時候,輸出的變化也會隨之足夠小。 函數的單調性:在一個指定區間內,函數值變化與自變量變化的關系。當函數f(x)的自變量在其定義區間內增大(或減?。r,函數值也隨著增大(或減?。?,則稱該函數為在該區間上具有單調性(單調遞增或單調遞減) 王文佐放下手中的硬筆,揉了揉有些發花的眼睛,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他對自己憑回憶記下的這點東西并不滿意。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愈來愈感覺到時間的威力,自己的手腳在漸漸綿軟無力,眼睛在發花,頭腦也不如昔日敏銳,很多事情要回憶很久才能想起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會和所有人一樣,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希望能夠給這個世界多留下一些真正的財富——比黃金、白銀、寶石更加珍貴的東西。 “大王!” “哦,是懷英呀!”王文佐笑道:“有什么事嗎?進來說話!” “屬下遵命!”狄仁杰向王文佐插手拜了拜,走進門來:“交州那邊有船到了!” “交州有船?”王文佐笑道:“是須陀還是元寶的消息?應該是須陀,算時間的話,元寶應該還在路上!” “大王果然明見萬里!”狄仁杰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了上來:“須陀公子的船靠岸時可是威風的緊呀!” “哦?怎么個威風法?”王文佐一邊拆開書信,一邊隨口問道。 “象牙、犀角、各色香料、金銀錠、珠寶真的是要多少有多少,整整裝滿了三條大船!”狄仁杰笑道:“我聽說光是象牙就有上千對,這下可好了,范陽市場里的象牙價格跌的一塌糊涂,只怕再過十年也回不來了!” “這么夸張?”王文佐笑了起來:“須陀這小子,算了,懶得說他了!”他打開書信,剛看了幾行,便臉色未變,輕拍了一下扶手:“原來是這樣,竟然把林邑國攻下來了!” “林邑國?便是九真郡?”狄仁杰問道。 “嗯!”王文佐將書信遞給狄仁杰:“交州亂事中有林邑國插手,須陀覺得先破逆賊的外援,賊人自然瓦解。所以他解交趾城之圍后,就讓賀拔云領兵走海路,直接攻打林邑國的都城僧伽補羅城!” “那結果如何?”狄仁杰話剛出口,便暗自后悔,那邊能送這么多戰利品回來,肯定是打贏了。 “城破,林邑王授首,女兒被生擒,不過王子逃出去了!”王文佐并沒有在意狄仁杰的問題,他笑了笑:“須陀這孩子,胃口變大了!” 狄仁杰已經將書信粗粗看了一遍,笑道:“這么多金珠寶物,兵又羸弱,也難怪須陀公子想更進一步了!” 原來賀拔云攻破僧伽補羅城之后,便盡取其財物,乘船返回。這次成功的突襲將交州、乃至整個中南半島的局勢徹底打亂了。與東亞不同的是,古代東南亞大多數國家都是位于沿海、大江大河的入??诘?,而且其經濟十分依賴海上貿易。唐軍的這次海上突襲,著實把其他國家給嚇住了。以前他們雖然知道大唐國力強盛,兵甲精利,但架不住自己離得遠,氣候炎熱、又有瘴氣。大唐的軍隊再利害,也要長途跋涉過來。只要守住幾個險要,拖延個大半年,光是水土不服就能干掉一半人。那時派個使臣去服個軟,送點貢賦過去,也就敷衍過去了。但這次唐軍攻下僧伽補羅城走的是海路,林邑國在邊境的守軍根本就來不及發動,國都就沒了。海上可是沒有瘴氣的,也沒有險要可以守,除非自己遷都去內陸,否則唐人只要愿意,隨時都能兵臨城下。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這種事情誰受得了? 所以賀拔云之兵回去沒多久,就有不少東南亞小國的貢使就跑來了,雖然他們的名義各有不同,但內瓤其實就一句話:“大唐爸爸我很老實的,有話好好說,不要動刀動槍好不好?” 外賊被懾服之后,交州的叛亂也很快就被平靖了下來。須陀給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首惡必誅,脅從不問。三個月內,只要將名單上的三十七名罪人首級獻上,其余的只要交出兵甲便一律赦免,甚至只要罪人自首的,連其族人也不會被牽連。當然,父母妻子還是要被遷徙到廣州的,但可以保住性命。在須陀的兵威和寬厚條件下,大部分叛軍都做出了選擇,名單上罪人很快被獻上首級,叛亂也迅速平靖了下來。 完成對交州的平靖之后的須陀并沒有以此為滿足,賀拔云對僧伽補羅城的輝煌勝利讓他看到了火藥武器和新式海船結合后對這些東南亞臨海國家的巨大軍事優勢,他立即將一部分戰利品裝上船,運回范陽,并向父親要求援兵……“以我大唐之兵臨羸弱之國,如沸湯之沃冰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誠哉斯言!” “須陀公子當真是好志氣!”狄仁杰笑道。 “這個年紀有志氣是好事!”王文佐笑道:“當初我在倭國時若是沒有邁過去那一步,也沒有今天!” “大王說的是!”狄仁杰笑道:“這么說來,您是要允了?”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正好范陽還有十七八個兔崽子,都叫過來問問,看看有沒有愿意去闖闖的!” “屬下遵命!”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墻,狄仁杰剛剛離開沒多久,崔云英便來到丈夫的書房,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郎君,須陀來信了?” “嗯!”王文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來了!” “聽說他打下了一國都城,收獲頗豐吧?” “嗯!”在妻子面前,王文佐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三條大船裝的滿滿當當的,嗯,不愧是我王文佐的種!” “是嗎?那的確是不少!”崔云英勉強笑了笑:“也不虧你這么看待他!” “自家的孩子,怎么能不好好看待?”王文佐道:“還有賀拔云,他這次功勞也不小,這孩子平日里估計也是憋著一股勁。不錯,不愧是賀拔雍的孩子!” “哎,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們都長大了!”崔云英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你也不要這樣,阿盛也是個不錯的孩子!”王文佐笑了笑:“云英,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沒法什么便宜都占到的。須陀、元寶他們的事情,你舍得讓阿盛去嗎?” “郎君你說的是!”崔云英嘆了口氣:“這幾年我也漸漸明白了,你把孩子們都安排出去,想必也是為了給阿盛騰出地方來。只是,只是阿盛他沒法像須陀他們一樣替你開疆拓土……”“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王文佐笑了起來:“阿盛在州縣里做的也不錯嘛,興修水利,種植棉花、苜蓿、獎勵紡織,這些也是他的功勞,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的?”崔云英有些意外的看著王文佐,似乎是在確定丈夫是否是在哄自己開心。 “自然是真的!”王文佐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手:“歸根結底,衣食才是社稷之本,須陀能在交州那邊創立事業,也離不開范陽這邊的造船、冶煉、制火藥這些吧?阿盛在外邊再歷練年把,就回范陽來,在我這里跟著學學吧!” “那,那可太好了!”聽到這個意外的消息,崔云英一時間百感交集,她撲倒在丈夫懷中,哭泣起來。王文佐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妻子的背心,安慰道:“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不管怎么說,阿盛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會不為他考慮?” 崔云英哭了半響,才從王文佐懷中鉆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淚水,低聲道:“昨日城外莊子送了些槐花蜜來,是今年新收的,我聽說這個對失眠有好處,你晚上老是睡得不好,我沖些蜜水來給你服用!” “嗯,那就有勞了!”王文佐笑道,看著崔云英離開的身影,王文佐不由得萬分感慨。自己娶這個妻子時已經功成名就,完全是政治聯姻的結果,從性格上并不算太投契,按說在心里是及不上琦玉皇女和鬼室蕓的。但這么多年過下來,崔云英對自己盡到了一個妻子的本分,就算有些私心,也多半是為了阿盛。 再怎么說,那也是自己的親生骨rou,很多事情自己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這幾年來,隨著年齡漸長,阿盛也漸漸歷練出來了。雖然沒法和彥良他們那幾個相比,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彥良他們的經歷是不可復制的,阿盛作為自己和河北士族聯合的產物,也不可能像須陀他們那樣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去磨礪,自然在有些事情上永遠也比不過那些人。但用來守成,繼承自己在科學文化方面的遺產還是足夠了,說到底,這個才是自己留下最大的一筆遺產。 想到這里,王文佐回到自己書桌旁,拿起筆,絞盡腦汁的開始回憶起當初大學時學過的《數學分析》來。 廣州,嶺南五府經略使府。 “這么快就平定交州之亂了?”楊全盛放下手中的書信,眼睛里少有的閃過一絲茫然,像這樣超出他的盤算,在他的記憶里還是第一次。 “不光是平定交州之亂!”馮盛神色激動的答道:“海外諸國前來稱臣納貢者,已有三十二國,當真是曠古未有之事呀!” “這也算不得什么吧!”楊全盛皺了皺眉頭,他并不喜歡這個屬下的樣子,難道他忘記了自己的本分?“海外藩國本來就多的很,稱臣納貢這種事情哪朝哪代沒有?無非是騙些朝廷賞賜官職罷了!何談曠古未有之說?” “使君有所不知,這次來稱臣納貢的可不是那等須臾小國,像扶南、真臘、達瓦這些可都是海外大國,國中皆有勝兵十余萬,戰象數百的,算得上是當地一霸了。而且他們此來獻上的禮物十分豐厚,絕非為了騙取賞賜而來!” “那林邑呢?”楊全盛問道:“國都被攻陷了,林邑人就這么罷休了,不舉兵報復?” “林邑人原先和真臘扶南交兵,國土被攻破后自保都難,還想舉兵報復!”馮盛笑道:“使君請放心,交州那邊的局勢已經大定了!” “功勞再大,這交州刺史也不是他的!”楊全盛冷哼了一聲:“朝廷委任的正牌刺史再過兩日就到廣州了!” “這么快!”馮盛吃了一驚。 “很快嗎?”看到下屬的樣子,楊全盛心中一陣快意:“再大的功勞,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馮盛沒有說話,他意識到楊全盛已經對須陀生出嫉妒來,自己無論說些什么,都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馮記室!”楊全盛滿意的看了看馮盛,對方的沉默給他一種理屈詞窮的感覺:“你這些日子在須陀公子身邊做的不錯,回來后可以遷轉一級,你有什么打算?” “楊使君!”馮盛猶豫了一下:“在下想要留在交州!” 第920章 兄弟相會 “留在交州?”楊全盛笑了笑:“你想繼續留在須陀公子麾下效力?” “不錯!”馮盛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可能瞞過去,沉聲道:“須陀公子的確是曠世之才,還請使君見諒!” “你能得遇明主,這是好事,要我見諒什么!”楊全盛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這樣吧!你在交州再住上幾日,等朝廷委任的交州刺史到了,你再和他一同前往交州如何?” “屬下遵命!” 馮盛走出經略使府邸,才長長出了口氣。他在楊全盛手下當差多年,對其性格為人十分了解,自然知道對方其實剛剛已經有些不快,只是此人城府極深,即便是想要報復也會等待時機,而非立刻發作。但他去了這趟交州著實開了眼界,自然不想回到經略使府,繼續那蠅營狗茍的勾當。 “郎君!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奴仆上前道。 “嗯!”馮盛點了點頭,他翻身上馬,行了半盞茶功夫,來到一處宅院前,早有人在門前相迎。他上一輩便在廣州定居了,只不過他并非嫡長子,只分到了兩三處宅院,十幾間鋪子,城外的兩處莊子和一些浮財,與尋常人家比起來自然是富家子弟,但和“嶺南馮氏”的赫赫名聲比起來卻是敗落了。 “夫君,看你這滿臉風塵的!”馮夫人站在內宅門前,身著一件鵝黃色的披膊,頭上梳了墜馬髻,用一枚玉釵插了,更顯幾分韻色:“這趟交州之行,著實是辛苦了!” “還好,還好!”馮盛笑了笑,對身后奴仆道:“你把馬背上的籠箱抬進內宅花廳來!”然后對夫人道:“辛苦倒是未必,不過見識著實長了不少,待會我和你說說!” 夫妻二人進了花廳,馮夫人讓丫鬟取了溫水毛巾來,親自動手替馮盛擦洗了手臉,一邊動手一邊道:“你去的時候我在廣州別提有多擔心了,市面上每當有交州的消息傳來,我就嚇得心驚膽戰的,尤其是聽說交州刺史戰死的事情,幾天幾夜都合不攏眼睛,惟恐你也在其中。你這趟好不容易回來,就和楊使君求個情,今后就留在廣州算了,哪怕這輩子都是一身綠袍也好,咱們家還缺那幾個俸祿錢?” “呵呵!”馮盛笑了兩聲:“那其他房的妯娌瞧不起你,你就受得了?” “原先確實受不了,但這次不一樣!”馮夫人擦了擦手,嘆道:“緋袍再好,也得有性命才穿得上!咱們家又不是沒有老本,吃碗安生飯不好嗎?何必去拿命賭呢?” 聽到妻子的話,馮盛做了個手勢,屋內的婢女和奴仆都退出門外。正當馮夫人好奇丈夫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馮盛走到那個籠箱旁,從袖中掏出鑰匙打開鎖,翻開箱蓋道:“你看!” 馮夫人湊近一看,禁不住失聲驚呼,只見籠箱里堆得滿滿當當的金銀器皿,各色珍寶、象牙,堆得滿滿當當,在燈下發射出瑰麗的光。 “這,這些是從哪里來的?”馮夫人滿臉的驚駭,饒是她也是出身士族,但這么多珠寶金銀擺在眼前,還是頭一遭。 “自然是須陀公子賞賜給我的!”馮盛笑道。 “須陀公子為何賞賜你這么多金銀珠寶?”馮夫人略微估算了下:“這么多,粗粗算來至少也有三四萬貫了!” “這次須陀公子出兵攻陷了林邑人的國都,威震南海,當地的蠻夷皆破了膽,紛紛遣使臣前來納貢稱臣!”馮盛笑道:“林邑人的國都乃是南海一大都會,四方商旅輻輳,城破后里面的財貨盡數歸了須陀公子,這點財物又算的什么?” 此時的馮夫人已經從剛剛的驚駭中恢復了過來,她蹲下身子,伸手拿起一副珍珠手串湊到燈光下看了看,更是愛不釋手,伸出右手道:“快替我戴上!” 馮盛笑了笑,替妻子戴上手串,馮夫人又伸出手在燭光下比劃了幾下,方才喜滋滋的收回手來:“這珠子真潤,那須陀公子倒是挺看重你的,這么好的珠串也舍得賞給你!” “人家可是河間郡王的兒子,其胸襟氣度豈是常人能比,估計在他眼里,這些金銀珠寶也就和石塊泥土差不多!”馮盛笑了笑:“我剛剛已經和楊使君說了,打算前往交州,替須陀公子效力!” “??!”馮夫人嚇了一跳:“這等大事,夫君你為何不與我商量商量?” “事有疑處才要商量!”馮盛將須陀領兵在交州和林邑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道:“這等確定無疑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