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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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襲擊者的船上噴射出一排火光,下一秒鐘,眾人聽到一陣隆隆的聲響,現在占波知道剛剛自己在魚市里聽到的是什么了! “活見鬼,這是什么玩意?”有人驚呼道。 “天啦!我沒有看錯吧?船怎么慢下來了?” “不是慢下來了,而是沉沒了,你沒看清嗎?船上的人都死了,被剛剛的火光殺死了!” “離得那么遠?難道是被箭矢射殺的?” “怎么可能?警備隊的船上都有擋箭板的,弓弩很難射到他們的!” 聽著身后傳來的驚呼聲,占波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大聲道:“調頭,回去!” “回去?回去干嘛?”有人不解的問道。 “自然是準備逃命!”占波這次格外的耐心:“你們該不會以為這些船只搞出這么大陣仗,只是為了打劫幾條商船吧?” 船上的人們陷入了沉默之中,下一秒所有人就明白了占波的意思,他們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位置,cao起船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碼頭,然后一哄而散,各奔前程。 河面上,唐軍已經很輕松的打垮了林邑水軍的反擊,由于射擊科學和鑄炮技術的不成熟,王文佐給船上配置的只是一種青銅短炮,從外表上看這種短炮就像一個放倒的保齡球,可以發射霰彈也可以發射實心彈,它的射程要比后世的紅衣大炮要近不少,但無論是鑄造難度和發射的安全度都要好不少。最要緊的是,由于敵人基本不會擁有火器,所以唐軍的炮手完全可以把交戰的距離縮短到100米以內,然后發射霰彈掃清敵船的甲板,殺傷人員。這樣既可以確保命中率,又不會摧毀敵船的主體結構,完整的俘獲船只和里面的貨物,可謂是一舉兩得。 “很好”賀拔云滿意的咂了咂嘴唇,新式火器的使用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得多,林邑人的水上力量已經被自己幾乎全部摧毀了,這就意味著自己已經基本處于不敗之地了,那么接下來就應該執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了。 “古加爾!” “小人在!”古加爾上前一步,沉聲道。 “依照原先的計劃!在掃清了林邑人的水上力量之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 “請把一切都交給小人吧!”古加爾笑道:“您可以繼續向西行駛,然后折向北,那邊就是各國商船停泊的地方,這個時候他們肯定已經聽到動靜了,肯定在準備逃走,請不要放走了他們!” “嗯,那就依照你說的來吧!” 對于賀拔云來說,這次突襲最大的危險就是唐軍船只進入狹窄的港區后,遭到敵人火船的進攻,再就是上岸后,在巷戰中遭遇數量占絕對優勢的敵人的圍攻。 而古加爾表示他愿意帶領自己的船只最先突入港區,并讓自己的人馬作為前驅。對于這個建議賀拔云自然是欣然答應,火船攻擊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古加爾的人和船在前面踩雷,代價不過是破城后的一點戰利品,他當然不會小氣。 隨著鼓聲響起,原本一直跟在唐軍船隊后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船只加快了速度,向僧伽補羅城的港區撲去,而唐人的船隊則緩慢的跟在后面,就好像放開獵犬追逐獵物的獵人們。賀拔云滿意的看著一團團火光在碼頭升起,他轉過頭對古加爾問道:“對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林邑王為了重建濕婆神拔陀利首羅神廟,耗費了整整兩個王國的財富,對嗎?” 濕婆神拔陀利首羅神廟。 急促的腳步踏過大理石地面,發出的聲響在長廊回蕩。侍者快步上前,攔住來人的去路:“陛下,請止步,大祭司正在向神靈祈禱!外人不得打擾!” 第915章 卑賤之血 “??!” 隨著一聲慘叫,侍者被國王薩那拔摩一腳踢倒,他跨過侍者的身體,猛地推開神殿的門,沖了進去,跪在神龕前的大祭司回過頭,用平靜的聲音道:“陛下,您應該知道,打斷念誦《吠陀》經文可是不祥的征兆,神靈會降下災禍!” “神靈已經降下災禍!不,應該說,神靈正在降下災禍!”薩那拔摩的眼睛里閃動著忿怒的火光,他走到窗口,猛地用力扯下窗簾,指著窗外喊道:“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看,唐人正在用雷火焚燒我們的船只、然后是碼頭、是城市,最后是你的神廟!沒有人能幸免于難!” 大祭司走到窗旁,濕婆神拔陀利首羅的本意是“屬于濕婆神的圣山”,顧名思義,這座神廟位于整個城市的最高處,站在窗口,可以很輕松的俯瞰整座城市和臨近的河面。大祭司站在窗口,就好像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羅摩門外,隔著曾為漁市和碼頭的廢墟,河流上烈焰熊熊。臨邑人的艦隊幾乎已經全部化為火炬,??吭诎哆叺谋姸嗌檀桶渡系谋姸嘀衲痉课菀苍谌紵?。烈火的親吻使昔日神氣活現艦船化為葬禮的柴堆,把人變成活火炬??罩袧M是煙塵、焦臭和尖叫。 在更遠一些的河面上,他能夠看到數條灰黑色的大船正在緩慢的移動著,不時從上面噴射出團團火光,隨之傳來的隆隆聲響就好像傳說中因陀羅的戰鼓,令人膽寒。在碼頭的西北角,有幾條形狀各異的船只已經靠上碼頭,揮舞著武器的男人們涌下跳板,他們沖向臨近的房屋和商船,喊殺聲直沖云霄。 “我們的軍隊呢?”大祭司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船隊已經不存在了!”國王指了指遠處的河面:“就算還有,也沒人敢上船了,就算劃槳的都湊不齊。唐人掌握了雷和火的力量,我們的船還沒靠近,唐人的船上就噴射出雷火,連人帶船一起毀掉。至于步兵,我已經讓人去守衛城墻了,但大部分軍隊都在邊境的堡壘,沒人想到唐人能從海上打過來!” “那戰象,騎兵呢?”大祭司問道。 “戰象?”國王笑了起來,滿臉的嘲諷:“大祭司,你難道不知道這畜生最怕的就是火和雷聲嗎?如果把戰象拉出來,立刻就會被驚嚇的調頭逃跑,把自己人踩成rou醬。至于騎兵,守城時候有什么用?” 大祭司張了張嘴,這時一陣河風吹來,夾雜著濃烈的煙氣,風卷起窗簾,抽打到大祭司的臉上,他想要扯開,但濃密修長的胡須和窗簾卷到了一起,一時間扯不開,大祭司意識到自己很狼狽,就好像現在的林邑國一樣。 “我真是蠢透了!我爹也是,竟然在這個蠢老頭和他的神靈身上花費了整整三十年的歲入!”國王鄙夷的看著眼前正在痛苦掙扎的大祭司,他此時才發現眼前的老人是何等的笨拙無力,他揮了揮手:“算了,我去指揮軍隊了,至于你,隨便你干點什么,祈禱、詛咒、儀式,什么都行!為了這個國家,也為了這個神廟,還有神靈,還有你自己!你應該知道,假如唐人打進來,你和你的神靈會落得個什么下場!”說罷,他丟下大祭司,轉身向外快步走去。 賀拔云站在“長尾鯨”號的船首樓上,在不遠處,一條阿拉伯商船已經降下船帆,升起了白旗,這是投降的信號。在遠處的碼頭上,火焰在竹樓上舞動,噼里啪啦,嘶嘶作響,蓋過所有慘叫聲,成千上百的人跳入河中,要么被淹,要么被燒,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聽見這些慘叫了嗎?林邑國王?這僅僅是開始!也是對你陰謀詭計的懲罰!”賀拔云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跟隨自己前來的商船已經全部上了岸,忍耐已久的人們沖上碼頭,他們揮舞著長矛、刀劍,沖向岸邊的倉庫和商船,殺掉看到每個男人,捆綁每個女人,而這僅僅是開始,接下來的會更加精彩。 “將軍!”身后傳來船長的聲音。賀拔云回過頭,看到“長尾鯨”號的船長、旁邊是幾個船上的軍官,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表情,賀拔云笑了笑:“怎么了,眼饞了?” “將軍,弟兄們都有些急了!”一個軍官道:“咱們辛辛苦苦的打死了獵物,總不能讓這些家伙把rou吃光了吧?” “吃rou?”賀拔云笑了起來:“城墻外頭那點東西也叫rou?皮毛罷了!你去和將士們說一聲,好東西都在城里,尤其是廟宇,林邑人的財寶精華在那兒?!?/br> “這里也不少了!”有人急道:“干嘛便宜這些家伙!” “別這么小氣,人家在前頭替咱們開路,總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吧?”賀拔云笑道:“林邑人水上吃了苦頭,肯定會想著岸上撈回來!咱們何必在前頭觸霉頭,讓將士們耐心點,好東西還在后頭呢!” 也許是神靈也聽到了賀拔云的預測,最靠近碼頭的那處城門打開了,大隊的林邑武士從里面涌了出來,他們手持武器,盔甲在火光下閃著光,看上去危險而又恐懼,面對這些新敵人,襲擊者們退縮了,他們丟下搶到的東西,向自己的船上跑去。林邑武士追了上去,鮮血和喊殺聲頓時響起。 “古加爾,看來你的人確實不太頂用!”賀拔云笑道。 “自然無法與上國兵馬相比!”古加爾笑道:“不過至少他們把林邑的軍隊引出城來了,這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物盡其用?”賀拔云笑了起來:“這個詞用得好,我會記住你的功勞的,告訴船長,我們可以放劃艇了!” 隨著一聲聲整齊的號子,從長尾鯨的兩舷各放下一條劃艇,像這樣的劃艇“長尾鯨”號上一共有兩條,每條劃艇有四對長槳,可以裝載十二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另外還有一門小炮,當士兵登上劃艇,就開始向岸上駛去。 大約二十分鐘后,六條劃艇向岸邊駛去,煙霧和火焰遮擋了岸上人的視線,實際上當劃艇臨近岸邊時,林邑武士們才發現了這些敵人,雨點般的霰彈和排槍掃過,許多人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就成群的倒下,緊接著是第二次,這時剩下的人才狂呼亂喊著四處逃竄。劃艇這才緩慢的靠上岸。 廢墟中,占波小心將身體貼緊地面,以免被人發現。不遠處,數十名士兵們正在從劃艇登上岸來,他們中大部分人拿著一種奇怪的短矛。最后面幾個人從劃艇上搬下一個奇怪的小車,車上有一個奇怪的大銅瓶,占波并不知道這個奇怪的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他先前在河面上看到唐人船只吊打林邑水軍之后,就趕忙回到碼頭,卻不想守門的看到河面上的戰斗,第一反應就是關上城門。腳上有老傷的占波動作遲緩,給堵在城外了,幸好他對碼頭的情況很熟,隨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占波正想著自己應該如何脫身,突然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漢子站起身來,對士兵們叫喊了幾聲,便有四五個兵士站起身來,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每走幾步,便用那短矛戳幾下旁邊的草叢,顯然是要搜索周邊有沒有殘敵。占波不禁暗自叫苦,只得暗自向神佛祈禱,讓自己躲過這一關。 正當占波祈禱時,突然聽到一聲大喊,只見不遠處的草叢中沖出兩個林邑武士,一個則轉身逃走,另外一人則揮舞著彎刀,向那伙唐兵撲去,顯然后者是想給前面那人斷后的。那唐人手中的短矛使的頗有章法,三兩下便擋開林邑武士的劈砍,反手一個突刺便將對手刺了個對穿,頓時不得活了。此時前面那人已經跑出去十五六步了,只見旁邊幾名唐人兵士平端起短矛,將矛尖遠遠的對準逃跑者的背心,隨著一聲巨響,短矛矛尖噴射一團火光,逃跑者就好像憑空里挨了一下重擊,撲倒在地便不動了。 “這些唐人,真的擁有雷火的力量!”趴在地上的占波看的清楚,那些能夠在遠距離殺死人的雷火就是從這些短矛噴射出來的,那個昔日里高高在上的林邑武士撲倒在石臺階上,他的頭盔落到一旁,腦袋上多了一個大洞,鮮血和腦漿正從里面汩汩的流出來。幾個唐人兵士追了上來,用矛尖撥弄了兩下地上的尸體,確認已經死了才做罷。 占波屏住呼吸,幾個唐兵就在廢墟外面,與他直線距離不過只有六七步遠,在這個距離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他們身上的盔甲和可以噴射出雷火的短矛。他猶豫了一下,緩緩的站起身來,對那些唐兵叫了一聲,舉起雙手。 那幾個唐兵看到身邊突然冒出一個人來,頓時嚇了一跳,一個反應最快的挺起短矛就要刺,卻被旁邊的軍官拉住了,那軍官上下打量了下占波,做了個讓其走近些的手勢。占波馴服的走了出來,那軍官讓手下從頭到腳搜查了一下,確認占波沒有武器,便讓其跟著自己回到登陸地點。 此時上岸的唐軍已經有四百余人,還有六門火炮,他們在碼頭附近的空地上設立了一個小營地,除此之外,還有先上岸的仆從軍,約有七八百人,正在將收集到的戰利品搬到營地里面來。占波被帶到一個青年軍官面前,那青年軍官身邊有個胖的出奇的家伙,那青年軍官對胖子說了兩句話,占波便聽到那胖子對自己問道:“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沒進城?” “我叫占波,我有條腿有老傷,走不快,剛剛城門關的很快,我還來不及進城就被關在外面了!” 那青年軍官看了看占波的腿,點了點頭:“那你是城中的居民了?” “是的,我是個魚販子!” “魚販子?跛腿也能做?” “是的,我有很多孩子,用不著自己搬運魚,只需要指揮他們做就好了!實際上,每天早上我的孩子們都會來這里販賣搬運魚去城內,可能我算是這個城市最大的魚販子了!” “那你有多少個孩子?”青年軍官好奇的問道。 “兩百個,或者更多,不過不到三百個!” 占波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那青年軍官明白他口中的“孩子”是什么意思。當賀拔云搞清楚占波的“孩子”其實是他收養的私生子之后,不由得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要養活這么多孩子,你也很辛苦吧?想不到你一個跛子,竟然頗有任俠之風呀!” 這一次可把古加爾給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來怎么樣把“任俠之風”翻譯成占城話,最好只能翻譯成“一個慷慨的好人”,占波微微一愣,向賀拔云深深鞠了一躬:“多謝您的夸獎,其實這沒什么,他們都是些好孩子,沒有我他們也能活的很好!” “是嗎?”賀拔云笑道:“這些孩子沒有父親,自然也就沒有家族庇護,平日過得不太好吧?” 占波聞言一愣,他想了想之后答道:“其實也還好,僧伽補羅城有很多機會,只要能抱團,并不難找到活路!” “那你有沒有想過過得更好一些呢?”賀拔云笑了起來:“比如說成為一個國王或者一個將軍!”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叫賀拔云,是大唐樓船校尉,都督海上諸軍事須陀的副將,奉命前來征討林邑國。如果你有辦法讓我們破城的話,我就可以冊封你當林邑國的國王或者將軍什么的!你有這么多孩子,肯定知道有某條可以進城的不為人知的小路吧?” 占波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樣的建議,賀拔云沒有催促,而是笑嘻嘻的看著對方,耐心等待。 “我倒是知道一條這樣的道路!”占波答道:“不過恐怕我當不了什么國王將軍,我的父親只是個士兵,父親的父親只是個乞丐,他們身上可沒有什么高貴的血脈!” 第916章 殺王 占波沒有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最后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得到這個魚市,就是說,如果我幫助您進城,這個魚市今后將屬于我和我的孩子們!” “沒有問題!”賀拔云回答的很果斷,他向王勃做了個手勢:“王先生,取白麻紙替這位……”他停頓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占波!別人都這么叫我!”占波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但我不知道該怎么寫自己的名字!” “無所謂!”賀拔云對王勃道:“你給他起個名字,再寫一個告身,就是提舉魚市諸事!” “嗯!”王勃下筆如飛,轉眼之間便在白麻紙上寫好了告身,賀拔云接過看了看,從腰間魚袋中取出自己的官印,沾了印泥在那白麻紙上用力蓋下,遞給占波道:“拿去,現在這魚市便是你的了!” 占波看著白麻紙上龍飛鳳舞的筆跡和鮮紅的印章,身體微微顫抖,他小心翼翼的將其卷好,收入懷中:“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入城,我和我的孩子們平日里用來偷運一些違禁之物,掙些活命錢。不過那條小路其實是一條下水道,又臟又臭,邋遢的很!” “我們上陣廝殺尚且不怕,何況臟臭?”賀拔云笑道:“大艾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王宮。 光滑的青銅屏風反射著明亮的火炬將國王的宴會廳注入光亮,然而宴會廳里仍有陰影,沙雅公主從父親的眼睛里看的到——從大臣們痛苦的咳嗽和竊竊私語中聽出,侍從長不時溜進來向國王報告消息。 侍從長頭一次從后門進來時,沙雅剛剛吃完水果。她瞥見他先和國王的弟弟、將軍阇耶訶黎跋摩說了些什么,接著才走到長桌的守衛,跪在國王的坐位邊。他渾身血腥和動物糞便臭味,臉上有幾道傷口,頭發亂作一團。盡管他話音很輕,沙雅還是忍不住去聽?!拔臆娨呀洿蚩辶速\人的前隊,但被后面第二波上岸的敵人打退,在雷火面前,您的勇士們死傷慘重。城內有些窮鬼醉漢想乘機打家劫舍,守城官已派士兵去處理,每個神廟都擠滿了人,大家都在祈禱?!?/br> “大祭司呢?” “大祭司正在神廟前殿安撫民眾!” “我的兒子呢?” “已經準備停當了!” “很好,讓他立刻出城,前往副都,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準備!” “遵命!”侍從長下跪,然后快步離開。沙雅注意到父親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國王的臉色通紅,環顧四周的眼睛里有種狂熱,就好像火在燃燒。 奴仆們送上各色菜肴,沙雅這才注意到已經是晚飯時分,應該說菜肴很豐富,但沒人有好胃口,有不少人握餐具的手在顫抖,宰相的妻子甚至開始抽泣。國王下令讓桌上的女人們都退下,沙雅站起身來,走到父親的身前請安。國王握住女兒的手臂:“孩子,你為什么不流淚?男人必須勇敢,必須面對刀劍和長矛,每個人都想殺你——而女人不一樣!”說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對不起,沙雅,對不起,若非我的女兒,你就無需忍受這些……”外間的驚呼打斷了國王的道歉,侍從長帶著一名武士沖進宴會廳?!皵橙诉M城了!”那武士的手臂可能受傷了,外衣滿是滲出的血,他走進大廳時,許多人都被嚇得失聲驚呼?!皯撌怯袃葢?,把敵人從一條沒人知道的密道進了城,天殺的,城里到處起火,街道上到處都是強盜和醉漢。城墻上的守兵們丟下長矛逃跑,街道上到處都是尸體,火焰,和遺棄的雜物,陛下,您必須立刻前去,只有這樣,才可能……” 另一名軍官從外間進來:“目前城內到處都是廝殺,陛下。沒人說得準是怎么回事,一片混亂。羅摩門被敵人占領了,升起了敵人的旗幟,敵兵已經涌進城內。這家伙說得沒錯,士兵們紛紛棄守城墻,殺掉軍官。暴民蜂擁而至,企圖圍攻神廟,整個城市已經是一團糟了?!?/br> “侍從長!”國王站起身來:“我的兒子已經出城了?” “是的,我親眼看著王子的船駛出水門的!”侍從長答道。 “很好,給我穿盔甲!”國王大聲道,他的目光掃過長桌旁的每一個人:“我的大臣和將軍們,拿起武器,最后的時間已經到了,我們必須為守衛自己的城市和家人而戰!” 看著自己的父親穿好盔甲,帶著部下向外走去,沙雅渾身顫抖,卻說不出什么。國王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露出歉意的笑容:“請原諒我,沙雅!” 宴會廳里一片混亂,有人號哭道:“諸神在上,我們被打敗了,城市陷落了,該怎么辦呀!”幾個年輕點的女人也跟著哭,空氣中彌漫著恐懼的氣味,沙雅發現自己是房間里地位最高的那個人,自己是應該留在這里,還是應該逃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躲進被窩里瑟瑟發抖呢? 她發現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國王曾經的位置,就好像有個無形的精靈在cao縱著自己?!皠e怕!”她大聲喊道:“國王身邊還有衛隊,他們人數眾多,裝備精良,一個人可以打敗一百個敵人,而且王宮也很堅固,外圍還有護城河,溝渠里有鋒利的竹簽,這里已經是全城最安全的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么?”一個女人站起身來,她是國王財務官的女兒:“城市已經陷落了嗎?” “不用驚慌!”沙雅舉起右手:“戰斗還在進行,只不過街上有一些乘機行竊的盜匪,他們點火燒著了一些房屋,圍攻的敵人依舊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