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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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高五娘聞言一愣,祭祀祖宗這種事干嘛要問自己一介女子,正稀里糊涂間,突然聽到身后兩聲輕咳,回頭一看卻是高文,手上做了個數錢的手勢,她這才明白過來,笑道:“各地的族人來洛陽,那花費想必不少吧?” “是呀!”族長嘆了口氣:“光是把宗祠重新整修一下,所需便不下三四百貫,別的花費可以省,這個卻省不得,不然各地的族人來洛陽看了,肯定會覺得我們洛陽高氏對祖宗不敬呀!” 聽到這里,高五娘如何還猜不出族長的用意,掩口笑道:“既然如此,那重修宗祠的花費便由妾身一人承擔吧!” “這,這不太合適吧!”族長道。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高五娘笑道:“難道五娘不也姓高嗎?您也莫要爭了,待會我就派人去聯系一下洛陽的有名匠人,讓他們來看看重修宗祠的花費,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您一切放心便是!” 族長原本就想著乘高五娘此番回洛陽的機會打打秋風,卻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么爽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這么大一筆花費由五娘你一人出,這,這……”“您不用擔心,幾百貫錢妾身還出得起!”高五娘笑道:“只是這些年妾身在河北經營,洛陽的老宅還要請諸位看在同宗的份上,多多看顧!” “那是自然!”族長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都是分內的事情,無需五娘多言,若是真的有一二損害的,都是老夫的過錯!” “五娘!這老頭兒倒是胃口不小,一下子要三四百貫,快趕上一個縣官了!”高五娘一行人剛剛出了宗祠,高文便低聲笑道。 “族長也不是貪財,我剛剛也看了,說實話,這宗祠的確是應該修修了,有些地方的椽子都朽爛了!”高五娘滿不在乎的答道:“反正我們家有錢,出了便是!” “五娘說的是!”高文點了點頭:“那祭祀祖宗的事情?” “那就要看時間湊不湊的上了!”高五娘道:“阿文你也看到了,這些年大將軍交代的事情是一樁跟著一樁,我們是越來越忙,能不能抽出時間來只能看安排!” “是呀!”高文嘆了口氣:“我剛剛看了下安排的時間表,下個月洗礦場和新爐子就要開工了,然后是新的冷鍛車間、鑄造車間。估計今年又是從年頭忙到年尾,一刻也不得閑!” “是呀!”高五娘也現出苦笑:“大將軍治下,咱們作坊掙的錢的確是海了去了,累也是更累了,一個人恨不得當成兩個三個人使喚,只希望這次能從河南多買個幾十個聽話聰明的,也能讓我們松口氣!” “我看難!”高文搖了搖頭:“買回去的人也不可能立刻拿來用,怎么著也要調教個一兩年吧,等咱們調教好了,大將軍那邊壓下來的事情就更多了,咱們這里永遠趕不上趟!” “這倒是!”高五娘點了點頭:“可那有什么辦法?每年來滄州的人雖然不少,可需要人手的地方更多,不說別的,光梳毛理毛紡紗織布每年都多要兩三千人,輪到我們這里的,有個三五百就最多了,這點人手夠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有人專門干這個!”高文道:“把人買來,調教好了,哪里需要人就送過去,缺人的地方給一筆錢就是了。省的我們還得專門跑一趟,從官爺那兒花錢請來書帖,費時間又費錢,還容易惹來麻煩?!?/br>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高五娘看了高文一眼,笑道:“怎么?你想做這門生意?” “五娘說笑了!”高文嘆道:“我連手頭上的事情都做不完,哪里還有心思再找事情做!只是覺得這樁生意的確有得做!” “是呀!”高五娘嘆了口氣:“阿文你這話倒是說的不錯,上次須陀公子回來,就說在鎮北堡東北方向還有十多個島嶼,一路延伸,隱約指向另一個大陸。顯然接下來要的海船只會更多,我們的生意也只會越做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這生意的確做得!” “五娘!”高文低聲道:“這次您去見狄相公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狄相公話說的很清楚了:“離人骨rou”,可見狄相公他可是很看不上這件事的。狄相公是大將軍身邊的紅人,現在鎮守東都,更是位高權重,他的話咱們可不能當耳邊風呀!” 高五娘聞言一愣,低聲道:“阿文,你的意思買人這事咱們做不得了?” “這次也還罷了,但長久恐怕是不成!”高文道:“其實狄相公這話說的也沒錯,乘著饑荒去買人確實有傷陰德,照我的意思,最好讓中間商來買人,咱們出錢從他們那兒買,這才是全身之道!” “嗯,阿文你考慮的很周到!”高五娘點了點頭:“咱們現在家大業大了,考慮的事情應該更周全些,這次回去了,就把這件事情提出來說說,誰想掙這個錢就讓誰去掙,咱們錢可以少賺些,德行卻不能虧!” 長安,大將軍府。 “這么說,劉培吉已經應允了!”王文佐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單筒望遠鏡,一邊對下首的慕容鵡問道。 “嗯,昨日劉培吉到了屬下家中,表明愿為大將軍效力之意!”慕容鵡道。 “如此甚好!”王文佐隨手將望遠鏡放到一旁:“那就安排他去滄州,先熟悉熟悉度支方面,先看半年吧!” “是!”慕容鵡應了一聲,卻沒有退下,王文佐看了一眼,問道:“怎么,還有事?” “不錯!”慕容鵡上前一步,聲音低了幾分:“前天,有人稟告屬下說英王這段時間時常前往沛王府,兩人交談時屏開旁人,英王離開時常有激憤之色。所以……”“你懷疑英王和沛王有密謀?”王文佐問道。 “屬下還不能確定!”慕容鵡低下頭去:“不過確實是有嫌疑,畢竟這兩人都是天子的弟弟,天子病重,他們兩人卻被排除在中樞之外,心懷不滿也不奇怪!” 王文佐沉默了半響,慕容鵡也不敢多言,只是屏息等待,良久之后才聽到王文佐道:“這畢竟都是你的一人的揣測,二王身份貴重,總不能憑你的幾句空話就去處置!” “大將軍說的是!”慕容鵡沉聲道:“那若是有切實的證據了呢?” 王文佐看了慕容鵡一眼,半響之后才說:“國法乃高祖、太宗皇帝所制,二王雖身份貴重,亦不在國法之外!” 聽到這里,慕容鵡心中暗喜,趕忙沉聲道:“屬下明白了!” 政事堂。 “臣見過鎮國長公主殿下!”張文瓘從書案后站起身來,向一身男裝的太平公主躬身行禮道。 “張公免禮!”太平公主揮了揮手,她對兩廂投來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笑了笑:“今天是頭一遭,往后大家就不必這么麻煩了,不然還怎么處理政事?太平在這里是諸位的晚輩,還請諸位莫要嫌棄我愚鈍,多多提點才是!” “不敢!” 太平公主向四周做了個團揖,便笑嘻嘻的走到張文瓘右手邊的一張空著的幾案后坐下:“張公,今天有什么事情?” “事情?那可就多了!”張文瓘苦笑著從書案上拿出一疊文書:“殿下請看,河南的旱災蝗災、河西、隴右請糧請兵,荊南那邊武陵蠻又鬧事了!蜀中請免錢糧!反正就都是麻煩事!” “倒是河北太平的很!”太平公主笑道。 第854章 熱氣球 聽到太平公主的回答,張文瓘和旁邊幾個官員都面色古怪,就好像便秘了一般。眾人心中暗想:河北在你公公手里,就算有災情也是自己解決,怎么會報到朝廷來? “咳咳!”張文瓘咳嗽了兩聲:“大將軍治民有方,河北政清民和。實乃國家之幸呀!” “不錯,不錯!” “是呀!河北年豐民富,確是難得!” “不錯,我聽說黃河以南斗米三百文,黃河以北斗米不過三十余文,大將軍治河北,實乃古今未有之仁政呀!” 張文瓘越聽越是離譜,趕忙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列位都辦各自的差使吧!” 把眾人打發開,張文瓘才開始處理各地送上來的文書,太平公主坐在一旁看著,不時提出一兩個問題,就這般到了中午,眾人依照平日里一般來到外間用午膳。太平公主也跟在張文瓘身旁,如同弟子一般。 “張公!”太平公主看了看左右,低聲問道:“我聽說王大將軍平日里也要來政事堂,怎么今天沒看到他?” “你家家翁呀!”張文瓘笑道:“他平日里事情多,有大事才來政事堂。今天他去城北龍首原去了!” “龍首原?那不是大明宮?”太平公主不解的問道:“皇后現在住甘露殿,大明宮沒人住呀!”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張文瓘笑道:“你要想知道就去問你夫君就是了,何必問我?” “他……”太平公主笑了笑:“護良他整日里扎在北門禁軍里,外頭的事情知道的還不如我多呢?” “是嗎?”張文瓘撇了太平公主一眼,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了。兩人又閑聊了幾句,便專心用餐不提。 慕容鵡府邸。 十多個人跪在地上,局促不安,等待著上司的反應。 “廢物!”慕容鵡猛地一揮手,將幾案面上的筆墨紙硯掃落在地:“時間已經過去十七八天了,你們卻告訴我沒有找到英王和沛王密謀作亂的任何證據,這是什么意思?” “小人以為二位殿下應該并無謀反之意!”為首的密探小心翼翼的答道。 “并無謀反之意?這么說是本將錯怪了二位大王了?”慕容鵡的聲音寒冷如冰:“你們給我記住了,本將讓你們找出來什么你們就去找,全心全意的找,而不是說這東西也許不存在,在本將這里多嘴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面對慕容鵡充滿威脅氣味的發言,跪在地上的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聽上頭這意思,沛王和英王鐵定是謀反厲賊無疑了?” “將軍,小人覺得會不會是我等先前的思路錯了!”一個探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慕容鵡眉頭翹起:“說下去!” “將軍,我等先前猜想英王和沛王圖謀不軌,所以四處查看二位殿下暗中存放的兵器甲胄,是否有與都城禁軍各路將領秘密接洽等等之類的。但卻始終找不到,小人猜想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呢?” “哪里錯了?”慕容鵡問道。 “二位殿下不是準備舉兵作亂,而是巫蠱之術!”那探子小心翼翼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巫蠱之術?”慕容鵡皺起了眉頭。 “對!”那探子大著膽子答道:“將軍,我等先前猜想二位殿下是想要發動兵變,所以一門心思都在查看二位殿下府中的兵甲,是否與禁軍人士聯絡,自然是一無所獲。但卻沒有想到以大將軍的武勇,又有誰敢行此惡行……”“住口!”聽著手下的喋喋不休,慕容鵡終于忍耐不住了,他喝住那探子,徑直問道:“你說二位殿下有用巫蠱之術害人,可有憑據?” “五天前,英王府曾經來了兩個道士!” “只有這個?”慕容鵡面色古怪了起來,長安信佛信道的都都大有人在,只憑兩個道士去英王府頂屁用! “將軍,這巫蠱之術并無什么動靜,我等又不能入府搜查,要想找出憑證來著實為難!” 慕容鵡冷哼了一聲,那個密探的意思已經很很明白了:既然您一定要往沛王英王頭上扣謀反的帽子,那還是用巫蠱之術這個罪名吧!畢竟比起興兵造反用巫蠱之術這個罪名要容易多了。 說英王沛王要興兵造反要各種各樣一堆證據,而說英王沛王行巫蠱之術就簡單多了:隨便找幾個木頭小人,幾塊刻著性命生辰八字的木板,一點頭發塞到王府犄角旮旯就足夠了。尤其是天子剛剛重病,皇后又即將生產,用這個罪名可謂是一告一個準。 但問題是這能過王文佐這關嗎?慕容鵡沒有把握,以他對上司過往的了解看,王文佐對巫蠱之術類似的東西是嗤之以鼻的。但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看不上不等于現在還看不上??紤]再三之后,慕容鵡決定試一試吧。 “公然入王府搜查肯定是不行的,不過我允許你們用其他辦法!”慕容鵡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丑話說在前面,要是被王府的人發現了,鬧大了本官可是不認!” “遵命!” 探子們退下之后,慕容鵡長出了口氣。雖然他很早就成為了王文佐的手下,但與其他跟著王文佐東征西討,分茅裂土成為一方諸侯的同僚們不同的是,慕容鵡在王文佐手下的主要工作是留在長安,用通俗點的解釋就是王文佐軍政集團的“駐京辦主任”。換句話說,他雖然是武將,但實際上最主要的工作其實是搞關系。 隨著護良與太平公主聯姻成功和天子的突然病倒,形勢已經非常明顯了。無論未來登基的是誰,王文佐在帝國中樞的影響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大。慕容鵡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對于慕容鵡來說就不一定了。如果在將來的某一天王文佐登基為帝,那慕容鵡這個“駐京辦主任”自然也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當然,卸磨殺驢的事情王文佐應該是不會做的,為了自己在集團內部的新位置,慕容鵡就必須抓緊時間,立下一個大功來。而在慕容鵡看來,擋在王文佐邁向至尊之位道路上最大的三塊絆腳石就是李賢,李顯,李旦這三兄弟,如果能制造一個案子,將這三兄弟一網打盡,自己的未來肯定是一片光明。 “皇后生產的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到了那時候是男是女就見分曉了!”慕容鵡暗想:“乘著這個機會,把這三人都處理掉,大局就定下來了?!?/br> 龍首原。 王文佐站在土丘頂,目光遠眺著遠處的大明宮,層層疊疊的宮室連成一片黑鴉鴉的一片,氣象儼然。 “稟告大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王樸大聲道。 “嗯,那就開始吧!”王文佐點了點頭。 “遵命!”王樸應了一聲,轉身跑到土崖邊緣拿起一面旗幟,用力揮舞起來。 距離土丘百余步外,柳平吉看到土丘上的搖動的旗幟,立刻回過頭來,喝道:“上頭下令了,快點火!” “快,點火!” 隨著柳平吉的號令聲,數十名工匠忙碌起來,他們點燃一個柳條筐子上的鐵皮爐子,爐口頓時冒出的橘紅火焰,火焰的邊緣閃著藍色的光,隨著爐火的點燃,上方原本癟著的巨大皮口袋逐漸鼓了起來,然后膨脹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紡錘形的橢圓球體。 “快,把支撐架拆開!”柳平吉爬進柳條筐,對四周的工匠們喊道。隨著工匠們將支撐著那個紡錘形氣球的支架拆開,氣球不但沒有墜落地面,反而懸浮在半空中,甚至緩慢的向空中升起,將柳條筐上的纜繩扯的繃緊。 “快把繩索解開!”柳平吉又下下令道。 隨著繩索一條條被解開,氣球將柳條筐帶離地面,開始緩慢的上升,四周的工匠們發出一陣驚呼聲:“飛起來了!菩薩,真的飛起來了!” 站在柳條筐里的柳平吉更是緊張萬分,他看著自己一點點向上升起,隨著高度的不斷上升,手下工匠們的面容越來越模糊,最后整個人都變成一個黑點,不遠處的大明宮也不復原先的雄壯威嚴,看上去就好像孩子玩的模型玩具,自己一手就能將其抓起。 “哎呦!” 隨著一陣北風,柳平吉腳下的柳條筐劇烈的晃動起來,他腳下不穩,摔了一跤,趕忙死死抓住旁邊的繩索,過了好一會兒,等風小了些,晃動輕了才站起身來。 柳平吉空中正俯瞰景色,突然聽到一陣鈴聲,卻是地上人拉動傳信用的繩索,發出信號告訴他落地的時間到了。他只得把爐火變小,地上的人轉動轱轆牽引繩索將熱氣球慢慢扯回地面。 “歡迎咱們的大英雄,升空第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