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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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正是屬下!”周興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從對方身上的官袍看,對方至少高出自己十二三階,身份就更不用說了,誰都知道天子身體多病,獨寵一人,那宮里只可能是當今皇后,哪怕就是個白身能在皇后面前說上話的,也不是自己這個區區縣令能夠比的。 “你起來吧!”柳元貞點了點頭:“本官也就不繞圈子了,此番是受皇后陛下之令前來,需要你去查清一個案子的原委!” “喏!”周興站起身來,小心的問道:“屬下斗膽問一句,敢問這案子是什么案子,都牽涉到誰!” “問得好!”柳元貞露出矜持的笑容:“我告訴你,這案子就是周國公武敏之被殺之事,牽涉到的人可就多了,有東宮太子、有司衛少卿楊思儉、有統領東宮之兵的大將王文佐,怎么了?你怕了嗎?” “確實是怕得很!”周興苦笑道:“但事到如今,下官恐怕也不能不接了!” “不錯,你確實是不得不接了!”柳元貞笑道:“皇后陛下已經說了,這案子你若是辦好了,包你三年之內當上刑部侍郎,若是辦的不好,呵呵!那也不必我說了!” “下官明白!”周興當然清楚柳元貞沒有說完的話,不過刑部侍郎這塊大肥rou發出的香氣,已經讓周興完全興奮了起來,無視了后面的威脅:“請柳公替下官轉呈皇后陛下,請她老人家放心,無論她想要把案子辦成什么樣,下官就把這案子辦成什么樣!” “好,好!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氣力!”柳元貞笑道:“你記住了,皇后希望你把王文佐和楊思儉這兩人的底細都查的一清二楚,明白了嗎?” “請皇后陛下放心,下官明白!” 英國公府。 “駱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李敬業笑道:“這王文佐此番來長安,定然是要掀起一番滔天大浪,把這長安城翻個底朝天的!” “李兄見識深遠,小弟望塵莫及!”駱賓王笑道:“這王文佐一來長安,就讓武敏之死,還毀了東宮殿下和楊家的婚事,這樣一來東宮殿下就只能娶裴居道裴公的女兒了,想必宮里那位現在肯定很心煩!” “是呀!”李敬業笑道:“原本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卻一眨眼被掀了個底朝天,換了我也會心煩。不過這對我們卻是件大好事!” “嗯!”駱賓王點了點頭,對于他們這個小集團來說,局勢越亂越好,混亂才是他們上升的階梯,他思忖了片刻后:“不過經由這次事情后,皇后估計會對王文佐恨之入骨,我們應該要離他遠一些,免得受到牽連!” “這倒是,我還沒有想到,多虧駱兄了!”李敬業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皇后未必奈何的了王文佐?” “不可能吧?”駱賓王皺起了眉頭:“天子身體愈來愈差,朝政現在大半都在皇后手中,她若是想對付王文佐,怎么會對付不了?” “天子身體差,皇后掌握朝政不假,可還有太子監國呀!太子殿下可是視王文佐為股肱心腹呀!” “太子可是皇后親生,難道太子會為了一個臣子違逆皇后的意思?”駱賓王皺起了眉頭:“那豈不是不孝?” “嘿嘿!”李敬業笑了笑,他伸手招了招駱賓王,附耳低語道:“前兩天從宮里傳出的消息,當天夜里太子和王文佐深夜入大明宮稟告此事,當時皇后震怒,欲殺王文佐,太子竟然持劍入殿,將王文佐保了下來!” “持劍入殿?保下王文佐?有這等事?”駱賓王已經是目瞪口呆:“這是真的?” 第618章 出獄 “持劍入殿?保下王文佐?有這等事?”駱賓王已經是目瞪口呆:“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現在明白太子和王文佐的關系了吧?”李敬業冷笑了一聲:“所以你知道我為何這么看重此人了吧?你們都以為天子病重,太子仁懦,皇后就可以任意橫行,卻忘記了太子身邊還有人呢!所以說這次皇后讓王文佐回長安,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錯!”駱賓王笑道:“原來李兄還有這一招后手,小弟著實不及呀!” “當初李某結識此人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稍微出挑一點的邊將,哪里能想到能有今日?”李敬業笑道:“此乃天授,而非人事,駱兄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是呀!”駱賓王嘆了口氣:“當初王文佐先被調離遼東,后又離開成都來了長安,我本以為他蛟龍離水,猛虎落川,便是天大本事也只能蜷縮爪牙,潛藏忍耐,卻沒想到他竟然能讓太子為他做的這么多,在長安打出這樣一番局面來!” “現在看來,今日之事倒也事出有因呀!”李敬業笑道。 “哦?為何這么說?”駱賓王問道。 “顯慶五年以來(660年),天子便時常頭風發作,頭暈目眩,嚴重的時候甚至目不能視物,無法處理國事。于是皇后便介入政務,時日一久,便習以為常,外界常以二圣而并稱。太子殿下是永徽三年生人,算來已經十九了,先帝十九時,已經招攬豪杰,潛謀大事了。今上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也不能不為身后事多謀畫謀劃了!” “媳婦是手心,兒子是手背,手心手背都是rou?”駱賓王笑道。 “你這話可就差了!”李敬業笑道:“媳婦雖親,終歸還是親不過兒子的,尤其是嫡長子,今上英睿,豈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不錯!”駱賓王拊掌笑道:“說到底,王文佐一回長安城,那武敏之就死了,武皇后如斷一臂,這對太子可是立了大功,太子自然是要保他!” 對于李敬業和駱賓王來說,他們雖然并不知道那天夜晚發生的真相,但憑借多年的政治斗爭經驗,他們也得出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更接近真相的答案:隨著李治病勢的加重和太子年歲增長,才識聲望提高,李治開始逐漸考慮將一部分權力交給太子,讓其代理國政,而這就削弱了武皇后的權力,傷害了武皇后手下政治集團的利益。雖然從個人關系來看,李弘和武皇后是嫡親母子關系,也算得上是母慈子孝,但兩人既然走上了政治舞臺,就不再只是簡單的母子關系,在兩人身邊各有自己的人。武皇后讓自己的外甥改姓為武,在弘文館編輯圖書,累積聲望,成為自己在外朝的代理人,而對于李弘來說,招攬王文佐這種有著豐富軍事經驗的邊將入朝,統領東宮十率,整飭關中府兵,干掉母后在外朝的代理人,也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李兄!”駱賓王笑道:“那以你之見,我們是站在太子一邊還是皇后一邊呢?” “什么站太子還是皇后?”李敬業笑道:“咱們站自己這邊不行嗎?” “站自己這邊?”駱賓王臉色微變:“李兄這是什么意思?” “駱兄你還沒看清嗎?”李敬業冷笑道:“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子哪邊贏了,都輪不到咱們有便宜占的,你有沒有想過,為啥王文佐能夠青云直上?皇后也看重他,太子也看重他?只是因為他有本事嗎?” “有金仁問為他舉薦?” “那金仁問自己呢?不也是個外藩人質?我是英國公的長孫,自小便是圣上看著,為何還不如他?”李敬業嘆道:“說到底,就是王文佐也好,金仁問也罷,都是沒有根基的外人。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斥退,也不會有什么麻煩,而像我這種人,他們反倒是不會重用的!這個道理駱兄你是不會明白的!” 面對李敬業的抱怨,駱賓王倒是沒有啥認同感,他雖然也是士族出身,但父親早亡,又是南方人,雖然年少時便以文才出名,但仕途坎坷,李敬業覺得自己年近四十還不能當上十六衛大將軍,不能掌握弘文館、當散騎常侍、行軍大總管便是受盡委屈,駱賓王自然沒法體會其中的辛酸。李敬業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話說的不太合適,便笑道:“其實也沒什么,皇后與太子相爭,必然會有可乘之機,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即可!” “李兄所言甚是!”駱賓王點了點頭:“這般才是上策!” 光德坊,京兆府獄。 “好了,盧先生你已經沒事了,出去吧!” 聽到獄卒的聲音,盧照鄰只覺得如聞仙樂,他邁過牢門的門檻,腳上卻被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盧先生可還記得在下?”門前一個魁偉少年迎了上來,伸手扶住盧照鄰。盧照鄰看了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口中支吾起來,那少年見狀也不著惱,笑道:“那日成都城外一箭貫穿兔鷹之事,盧先生這么快就忘記了?” “哦,哦!你,你就是個那個阿、阿克敦!”經由對方一提醒,盧照鄰頓時想起來了,他剛剛從牢獄里放出來,哪怕是一面之緣的故人也分外親切:“你為何在這里等我?” “自然是主上的吩咐!”阿克敦笑道:“主上得知今日盧先生出獄,便讓我在這里等候,給盧先生接風洗塵!” 盧照鄰也是聰明人,他立刻就知道自己能夠順利出來肯定和王文佐有關系,心中更是感激萬分,他知道這里人多眼雜,不宜多言,便低聲道:“大恩不言謝,王將軍眼下在何處?” “主上在東宮侍奉太子,一時脫不開身!”阿克敦一邊請盧照鄰上了馬,一邊笑道:“請盧先生先洗浴休息,耐心等待便是!” “東宮?太子?”盧照鄰吃了一驚,趕忙問道:“敢問一句,王將軍眼下身居何職?” “主上官居東宮右衛率,實際上東宮十率皆為其統轄!”阿克敦傲然道。 “東宮十率皆為其統轄?”盧照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原先聽阿克敦說王文佐在東宮侍奉太子,一時間脫不開身還以為有幾分是對方替主人臉上貼金,可要是真的東宮十率都歸王文佐統轄,那恐怕就不是一時間脫不開身,而是吃喝拉撒都在太子隔壁,回一趟家都要向太子告假那種了。 “娘的,這哪里是侍奉太子,分明就是太子的右手,握劍的那只,登基之后立刻就直接統領北衙禁軍那種!我已經盡量把往高處想了,現在看來還是想的低了!”盧照鄰心中暗想,口中卻道……“無妨,在下一介書生,如何敢勞煩王將軍下顧,只需一紙相召,盧某自當效犬馬之勞!” 來到了安排的住處,盧照鄰洗了一個熱水澡,梳了頭,把監獄里帶來跳蚤和晦氣一掃而空,然后他又飽餐了一頓,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覺,當他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整個人都已經煥然一新,好像重新變成那個二十出頭,離開范陽出外游學的自己。 王文佐的到來比盧照鄰想象的來的早的多,他出獄后的第二天夜里,王文佐突然出現了,相比起第一次,這一次的王文佐可以說輕車簡從了,他的隨從一共不超過二十個人,他本人更是只身著一件棕色圓領錦袍,頭裹一條紫色羅巾,腰間銀帶掛著一柄短刀,看上去就像一個長安街頭的殷實富戶。 “王領軍!”盧照鄰跪了下來,口中有些結巴:“救命之恩,盧某不知如何報答!真是榮幸!” “能夠見到“四杰”之一的你相見,我也榮幸的很!”王文佐笑著將盧照鄰扶了起來:“現在也許世人會覺得您見王某是榮幸,千百年后的人們只怕會倒過來,就讓我們兩個扯平吧!” “不敢!”盧照鄰笑了起來:“在下不過寫得幾首酸詩,短文,如何敢和領軍相提并論!”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王文佐隨口道:“屈原之離sao我們今日還在吟誦,千百年之后我們的子孫也會吟誦,但秦王的阿房宮誰知道在哪里?若非賈誼、司馬遷等人的妙筆,我們恐怕都不知道阿房宮曾經存在過,至少我們都不知道楚王、齊王、韓王的宮殿叫什么名字,更不要說在哪里,是什么樣子呢!能夠親手建立功業固然好,但能夠記載、歌頌旁人的功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盧先生您說是不是呀?”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盧照鄰回味著王文佐隨口說出詩句,心中越發覺得這詩回味無窮,不由得嘆道:“王領軍這般心胸氣魄,盧某只有欽佩不已,若將軍不棄,當以犬馬效之!” “共同事業,共同前進!”王文佐笑道:“王某何許人,豈敢以志士為犬馬?走,這屋子里憋氣的很,去院子里透透風!” 盧照鄰隨王文佐走到后花園,半個月亮照得果樹的葉子銀光閃閃,亦倒映在假山水池的水面上,波光蕩漾。王文佐徑自在水邊坐下,盧照鄰站在一旁,右邊某處,一只蟋蟀啾啾嗚叫,此情此景,真令人舒適自在。好平靜啊,盧照鄰心想,但能維持多久呢? “盧先生,你還想留在長安嗎?”王文佐問道。 “這個……”盧照鄰被王文佐問住了,他本以為王文佐是想要招攬自己當他的文書記室,承擔起草書稿,整理文檔,出謀劃策的工作,他也有自信有能力做的很好,可聽王文佐這么說,難道他不希望自己留在身邊? “盧先生,你還想留在這里嗎?”王文佐重復了一遍。 “若是說本心,此番入獄之后我的確有回歸鄉里,躬耕田園的想法!”盧照鄰嘆了口氣:“不過既然蒙領軍大恩,此身邊不復為己身所有,自然是領軍在哪里,盧某便在哪里!” “若是這樣的話,盧先生倒是不必!”王文佐擺了擺手,打斷了盧照鄰的話頭:“你是不是覺得留在長安城才能做大事?” “這倒不是!”盧照鄰搖了搖頭,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其實對方說的沒錯,長安是大唐的最高舞臺,無論是做什么的,哪怕是妓女、雜耍的,沒有在長安走一遭,都算不得頂流。 “武敏之的事情你應該聽說過了吧?”王文佐低聲道。 “嗯!他已經死了!”盧照鄰點了點頭。 “是的,他死了,而且死的很不體面!”王文佐搖了搖頭:“而皇后已經把他的死怪到了我的頭上,若非太子殿下竭力保護,我已經是階下囚了!你明白嗎?” 盧照鄰深吸了口氣,他能夠感覺到王文佐貌似平靜的話語后隱藏的驚濤駭浪,皇后要這個男人死,而他現在不但還活著,還在這里平靜的說著這一切,僅僅這種膽魄,就非常人所能及。 “現在我已經離不開長安了!”王文佐少見的嘆了口氣:“我原本還想著尋找機會回遼東、百濟、倭國,我在那兒有很多東西,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已經不可能離開他,離開長安了,所以我需要有能力的人替我去做一些事情,你明白嗎?” “明白!”盧照鄰點了點頭:“那您要我做什么呢?” “先不急,你先多看看,等看完了再考慮做什么?”王文佐笑了笑。 “看看,看什么?”盧照鄰不解的問道。 “看看那片土地,還有那片土地上的人!”王文佐笑了笑:“那兒的局勢很不妙,隨時都會發生一場大規模的戰亂,這場戰亂不但會把安東都護府化為灰燼,還會威脅河北,你的故鄉。不過你放心,我的人會把你的路程都安排好,你的人身安全不會受影響!” “遵命!”盧照鄰點了點頭,他還是不太明白王文佐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第619章 摸底 “不要這么說!”王文佐擺了擺手:“這不是命令,而是一個建議。我希望你在親眼看過一切之后,再做出決定!我接下來要走的道路非常艱難,只有發自內心愿意走那條路的人材不會半途而廢!你和阿克敦他們不一樣,他們跟隨我的時候要么是農夫奴仆,要么是在荒蕪之地的獵戶漁夫,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而你是范陽盧氏的千里駒,名滿天下的文人sao客,你有太多選擇了!” “那是從前!”盧照鄰苦笑了一聲:“現在已經不一樣了!這次若不是王領軍你,我已經被武敏之牽連進鄧王等人的案子里,早已萬劫不復了!” “鄧王?”王文佐皺起了眉頭:“什么意思!” “我也是被打進牢獄后才知道的,有個叫周興的酷吏想要利用我把鄧王和東臺侍郎郝處俊也牽連進來!”盧照鄰嘆了口氣,將自己在獄中的遭遇講述了一遍,他說完之后卻發現王文佐坐在那兒神色呆滯,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王領軍,王領軍?” “哦,哦!”王文佐如夢初醒,問道:“你確認牢獄里審問你的那個酷吏名叫周興?”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他自稱萬年縣令。這廝在武敏之死后還來到獄里見我,說自己也是進士及第,說很喜歡我寫的詩文!還說曾經想為我開脫什么的,這等反復小人,呸!”說到這里,盧照鄰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這么說來盧先生當初是拒絕與其相交了?”王文佐問道。 “不錯!”盧照鄰道:“盧某何等人,豈可與這等逼迫他人陷害好友的小人結交!” “若這個人真的就是那個周興的話,盧先生還是盡早離開長安的好!”王文佐冷聲道。 “那個周興?難道領軍您認識他?”盧照鄰好奇的問道。 “認識倒說不上!不過久聞大名(《新唐書·列傳第一百三十四·酷吏》上看到的)!”王文佐用一種令人發瘆的目光打量了下盧照鄰:“盧先生你的運氣很好,經過這位的手,居然還能全須全尾的出來,真的是很不容易呀!” “您的意思是此人喜歡刑求犯人?”盧照鄰打個寒顫。 “應該不能說喜歡,而是說他很善于用刑!”王文佐笑了笑:“傳說此人為官時文深刺骨,跡徇凝脂,高下任情,輕重隨意。所到之處,叛臠臭達道路,冤血流離刀鋸。我想他應該沒有撒謊,他是真的很喜歡您的詩文,否則應該不會對您這么客氣的!” 盧照鄰聽了王文佐這番話,只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落入冰窟,半響之后方才緩和過來:“那,那我當時……”“你當時不應該對他那么冷淡!這等小人一旦懷恨在心,那可就是無盡的麻煩!刀筆在手,隨便一勾一挑,就要了一家人的性命!可萬萬輕乎不得!” “領軍說的是,那現在事已至此,我該怎么辦?” “不要緊,你盡快離開長安就是了!”王文佐笑了笑:“至于周興這個人嘛!”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雖說世上這種小人數不勝數,但還是能殺一個殺一個的好!” 萬年縣衙。 “這么說來,那天晚上宴會上,王文佐的位置距離武敏之很遠啦?”周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