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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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些了!” “好,你回去后好好回憶,若是再想起了什么,可以直接來找我或者蔡東主!”諸葛文道。 剛打發了那青衣漢子,蔡丁山便急匆匆的從外邊回來了,他一看到諸葛文便急道:“諸葛兄弟,聽說小郎君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里不方便說話,我們去里面!”諸葛文帶著蔡丁山進了內院,讓旁人都退下了,只剩下他和蔡丁山兩人,方才沉聲道:“小郎君已經死了,我懷疑與范長安那廝有干系?” “范長安?”蔡丁山已經是心急如焚,頓足道:“賢弟呀,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愚兄我現在心里就和貓爪撓一樣,受不了呀!” 諸葛文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最后道:“小郎君今日去了一趟王經略府上,然后就說突發急癥人沒了,而在此之前他除了和范長安去了一趟青城山,再就是去武侯祠上香,別的就是在家中,您說這該怎么解釋?” “嗯!”蔡丁山點了點頭:“確實疑點很大,對了,小郎君這些日子在家中有什么人前來拜訪?” “我已經派人去查問了,應該晚點就有回復!”諸葛文道:“我們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要妄動,先把生意的事情都料理好,這才是我們的根本,小郎君的事情我們暗地里追查就是了,表面上什么都不要做,免得引火上身!” “嗯!”蔡丁山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眼下方寸已亂,一切都仰仗賢弟你了,哎,我本以為這是一次飛黃騰達的好機會,卻不想鬧成今天這個樣子,當真是沒臉見人了!” “蔡兄不必這么說,小郎君雖然不在了,但大家生意上得到的好處都是看得到的,僅憑這個,大家就都要念您的情份!”諸葛文笑道:“眼下最要緊的其實就是耐心,很多事情不到最后關頭,誰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 事實證明諸葛文的判斷很準確,在王恩策死后不到二十天,長安朝廷就派來了使者,免去了王文佐松州都督府都督、劍南支度營田處置兵馬經略使的官職,召還長安。理由就是不久前送去長安的蜀錦質量有問題,導致引發兵變。得知這個消息的蔡丁山不由得連聲嘆服。 “諸葛賢弟呀諸葛賢弟,老夫真是不得不道一聲服。你真是能掐會算,當初給小郎君出主意在蜀錦里面用細麻混紡的就是范長安這老匹夫,果然小郎君就是因為這個沒了的,連王經略都給牽連了。哎,你可真是活神仙呀!” “呵呵呵,不過是碰巧罷了!”諸葛文笑道:“我哪里知道混紡麻線的蜀錦會引發兵變這么大的事情,聽從關中來的客人說,這次的兵變鬧得很大,連長安城里都驚動了,所以天子才震怒,連王經略都倒了霉!” “那,那王經略這次之后會如何?” “現在還不清楚!”諸葛文道:“不過應該問題不大,不久之后就會有復起的機會!” “哦?為何這么說?”蔡丁山問道。 “很簡單,王經略這次被免官的理由其實有些勉強,上貢的蜀錦質量不好,這點事情他哪里會知道?至于后來引起了兵變,這就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了。說白了他被免官就是因為天子受驚,拿他撒氣而已。但撒氣歸撒氣,他統兵打仗的本事還是沒問題的,等氣頭過了,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天子自然就會將他復起了!” “那我們還是送分厚禮過去?”蔡丁山問道。 “那是自然,再怎么說人家也是給了我們不少好處的,若是小郎君一死,王經略一被免官咱們就離得遠遠的,外頭人會怎么說?咱們的名聲可就臭了!” “這倒是!”蔡丁山點了點頭:“那我就把大伙兒叫來商量商量,籌一筆錢給王經略送去,權當是當做盤纏。至于范長安嘛!”蔡丁山說到這里,面上露出一絲厲色:“若不是這老東西出的餿主意,小郎君不會死,王經略也不會被免官,咱們的事情也不至于半道沒了,早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王恩策死了?因為蜀錦混紡的事情?王經略也被免官了?” 由于出外辦事的緣故,范長安得知消息的時間要比蔡丁山他們要晚不少,不過他的驚詫很快就被懷疑替代:“這還真是奇怪了,這也不算什么大事?為何要免去王經略的官?難道他得罪了上頭的大人物?不可能,如果是那樣他根本就坐不上那個位置!” “是這么回事,長安朝廷拿那些蜀錦賞賜兵士,結果士兵發現東西不對,便引發了兵變,關中震動,天子估計都受驚了,所以才免了王經略的官!” “原來是這么回事?”范長安搖頭笑了起來:“這么說來,王經略還真的是很倒霉呀,這種百年難遇的倒霉事都讓他撞到了,也真是沒福了!” “那王經略回成都,我們要不要做什么?”管家問道。 “你備一份厚禮送去!”范長安拍了拍膝蓋:“算了,你先把禮單準備好,還是我親自去一趟!” “遵命!” 管家剛剛出門,范長安就興奮的站起身來,作為一個“原教旨主義道教”信徒,他本能的對拿老子當自己祖宗的李唐王朝感到反感,而從個人利益出發,他也肯定不會喜歡蜀地在帝國政治格局中現金奶牛的位置。像他這樣的人,政治上的訴求肯定是改變現狀,王文佐的來到蜀中后開拓商路,進行茶馬貿易他當然高興,但王文佐這種有能的官員被帝國中央調走,換上一個多半遠不如他的繼任者,范長安也未必不樂見其成。尤其是剛剛在關中腹地爆發的那次兵變更是讓范長安窺探到了唐帝國強大外表下掩藏的虛弱本質,這更是讓他喜悅萬分,也許重現先祖割據一方,福禍由己的念頭并非是一種妄想了。 劍南支度營田處置兵馬經略使府。 “這些就是軍府的印信!”王文佐指了指幾案上的幾個盒子:“接下來的事情就由貴官多cao心了!” “不敢!下官受朝命暫代王公之責,實在是忐忑不安,只望朝廷早日派人前來接下這幅重擔子!”說話的韋兆生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生的長須高準,身材修長,以唐代標準是個十足的美男子。依照當時的政治潛規則,蜀中本地士人必須異地為官,蜀中州以上的官員都是外地而來,主要是關中、河東、隴右地區的士族,韋兆生也不例外,出身于關中韋氏。此番王文佐被免官召還長安,身為長史的他就要暫代王文佐的職責,直到繼任者來到。 “韋長史也不用太擔心了!”王文佐笑道:“眼下已經是十一月了,松州那邊早已大雪,吐蕃人就算有心犯邊,也得等到來年春天,那時繼任者早就到了?!?/br> “但愿如王公吉言!”韋兆生顯然早已想到了這點,他笑了笑,將王文佐拉倒一旁:“王公,在下前些天聽到一些流言,說您將麾下驍銳悉數遣散,這不是為難在下嗎?” “是有此事!”王文佐神色如常:“韋長史,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只是未雨綢繆,不想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 “此話怎講?” “韋長史你應該也知道,我麾下那些兵士并非蜀中兵府而來,也不是其他地方的府兵,都是在下在百濟、高句麗、倭國征戰時招募的舊部,多為夷狄難馴之輩。他們肯聽命于我,一來是多年來的情誼;二來,在下有發放薪餉,讓他們衣食飽暖,能夠一心殺賊。此番我被招去長安,繼任之人與其并無恩信,又未必拿的出錢糧豢養,若是依照平日里對府兵的辦法來對待他們,只怕會激起兵變。你也知道我這次是為何免官的,關中武備再怎么空虛也比蜀中強多了,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關中,后果不堪設想!” 韋兆生聽到王文佐提及自己被免官的原因,眉頭不禁一跳。原先李晉在任時,由于年老體衰,衙內的事情幾乎是由他一言而決,而王文佐繼任之后,無形之間他就被邊緣化了,心中自然對王文佐頗為不服氣。所以在交接的時候才拿王文佐遣散私兵之事發作,想要拿王文佐一下,卻不想王文佐直接拿關中剛剛爆發的兵變為例,指出若是把自己的那些虎狼之兵留下來,只怕會惹出大麻煩來。 他冷哼了一聲:“王公這般說,也未免太過瞧不起人了!軍中法度無非賞罰二柄,你能將這些夷狄之兵指揮如常,如何知道別人便不成?這等大事,我定要上書朝廷,一一稟明了!” 王文佐冷冷的看了韋兆生一眼,他也聽出對方是在找茬了:“護衛何在?” 隨著王文佐的喝聲,外間當值的護衛一擁而入,將韋兆生的人圍在當中,為首的王樸向王文佐拱手道:“主上有何吩咐!” “韋長史想要見識一下爾等的武藝,爾等便張弓停矛,演練一下給韋長史看看!”王文佐笑道。 王樸聞言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過來,喝道:“爾等聽令,兩廂展開,挺矛張弓!” 眾護衛齊聲應和,他們分作兩隊站在兩廂,放平長矛,搭箭張弓引滿,韋兆生見狀大驚,趕忙道:“王公這是作甚?有話好說!” 王文佐笑了笑,上前一把抓住韋兆生的手臂,沿著兩邊長矛強弓的夾道走了過去,韋兆生想要大罵,但兩邊數十支雪亮的兩尺矛尖和長弓大矢的夾逼,那些惡語到了嘴邊便說不出去了,兩膝更是酸軟如泥,走了幾步便癱軟在地,王文佐不得不把他半拉半拖才走了過去。 “韋長史!方才長矛未刺,弓引滿而未發,你就這幅樣子。你說能將那些兵士指揮如常,我卻是不信!”王文佐笑道:“你要上書朝廷,那是你的事情,我也攔不住你。不過天子明睿,定然能知道我這也是為國考慮,體諒我的苦心!” 韋兆生此時已經是渾身汗出如漿,筋骨酥軟,哪里還說的出話來,只能連連點頭不語。 交代了印信,王文佐出了衙門,伊吉連博德上前低聲道:“主上,您這么做這廝定然懷恨在心!” “我知道!”王文佐點了點頭:“天子知道我這些兵馬的來處,不會怪我的!” 伊吉連博德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在下聽說俗語有云:寧為雞首不為牛后,主上本為龍虎之身,本可執掌萬乘之國,又何苦屈居人下呢?” 王文佐看了伊吉連博德一眼:“自吾從軍以來,手殺之人不可勝數,然所殺之人皆討逆平亂。如今天下粗安,百姓安靖,先帝有大德于天下,太子以赤誠待我,人心在李,若我起事,是背德也,曲在我!而且戰事一起,大唐便成敵國,天下當無一日安寧,百姓流離,遍地尸骸,人心順逆已不可知!妄探神器焉知必勝?不如先回長安,安居以候天時!” “以候天時?”伊吉連博德眼睛一亮:“主上的意思是?” “天位有命,非智力所能擅??!”王文佐道:“若天命在我,自然會有我回海東的機會,你且耐心等待便是!” “是!”伊吉連博德俯首道:“當時機到來,還請主上千萬不要忘記今日所言!” 第591章 告發 王文佐笑了笑,沒有說話,伊吉連博德跟隨他已久,心知這已經是對方的應允了,心中暗喜,正準備告辭,卻聽到王文佐道:“當初進獻蜀錦之事,雖說恩策有處事不謹的過錯,但若無他身邊那些商賈的招風點火,也不至于弄成后來那樣。這件事情的善后便交給你了,莫要冤枉了好人!” “是,是!”王文佐的這番話就好似一盆涼水當頭潑下,澆的伊吉連博德一個透心涼,主上話里說要處置那些商賈,焉知不是敲打自己?畢竟當初把那三十萬匹蜀錦的事情攬到王恩策身上也有自己的干系,他趕忙低下頭去,低聲道:“屬下明白!” 出了院子,伊吉連博德才覺得自己背上一片冰涼,一模都是冷汗。他低頭盤算了一下,王文佐大部分公事已經交接的差不多了,在成都至多再呆個十來天,這件事情自己可耽擱不得,想到這里,他正準備派人將平日里跟在王恩策身旁的那些商賈拘來幾個,卻看到王樸從院外行色匆匆的進來了,看到伊吉連博德趕忙躬身行禮:“伊先生,主上現在有空嗎?” “怎么了?外頭有人求見?” “是呀!是幾個商賈!說是是先前王小郎君身邊辦差的,聽說主上要回長安,便來探問,還備了禮物!”說到這里,王樸笑道:“伊先生,我剛剛看過了,這禮物的確不少,十來輛騾車,輪子壓在在青石板上都咯吱咯吱,里頭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這些家伙來的倒是巧!”伊吉連博德心中暗想,他冷哼了一聲:“主上還有事,沒時間見他們!你把來人帶到左邊偏院的花廳去,待會我去處置!” “是!伊先生!”王樸趕忙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伊吉連博德站在院中思忖了片刻,才往偏院去了。 偏院,花廳。 “你說這樣子,王經略不像是要見我們的樣子吧?”蔡丁山看了看花廳的陳設,低聲問道。 諸葛文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杯子,里面只有白水一杯,心中一涼,強笑道:“蔡公且耐心等待,不管見不見,我們總算是進了府門,該把該說的話說了,你說對不對?” “那是!”蔡丁山松了口氣,強笑道:“王經略他老人家現在肯定事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見我們也不奇怪!” 諸葛文正想再安慰蔡丁山兩句,突然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趕忙站起身來,向門口屈膝下拜,口中道:“小人拜見王郎君!” “都起來吧!”伊吉連博德沒有還禮,徑直走到次位坐下:“主上有事,無暇來見你們,你們有什么事情便和我說吧!” 蔡丁山和諸葛文都見過伊吉連博德,知道他是王文佐的身邊人,趕忙又拜了拜:“我等聽聞我郎君要回長安,便前來拜訪,些許薄禮還請伊先生代為收納!” “你們有心了!”伊吉連博德點了點頭,面色如冰:“還有別的事情嗎?” 看到伊吉連博德的臉色,蔡丁山和諸葛文心下忐忑,諸葛文強笑道:“還有一件事情,卻是關于那三十萬匹蜀錦的,當初給小郎君出主意用細麻混紡生絲替代錦緞的乃是閬中范長安,而且他從中還獲利不婓!” “哦?”伊吉連博德冷笑了一聲:“這么說來此事與你們無關?” 看到伊吉連博德臉上的冷笑,諸葛文心中格登一響,趕忙道:“我等是小郎君門下之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等豈能說無關?但實話實話,當初要在成都市面上收購三十萬匹蜀錦著實是不易,我等雖然盡心竭力,但差的還是很遠。后來那范長安出了那主意,我等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對,但因為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所以也只能聽之任之,沒有盡到勸諫的本分,這的確是我們的過錯!”說到這里,他轉向蔡丁山道:“蔡公,你說是不是呀?” “對,對!”蔡丁山也是老于世故,立刻明白了過來,王恩策被三十萬匹蜀絹的事情牽連之事,他們想要完全撇清是不可能的,如今之計就是告訴王文佐,這餿主意不是我們出的,當初我們沒有勸阻是因為真的沒辦法,冤有頭債有主,不爽去找范長安的麻煩。 “口說無憑!”伊吉連博德捻了捻胡須:“你們說這主意是范長安出的,可有憑據?” “這種事情自然不會有憑據!”諸葛文道:“不過混紡絲帛的事情都是范長安的人一手cao作的,我們都沒有插手,而且他們從中獲利豐厚,這些便是其中的憑證!”說到這里,諸葛文從袖中取出一疊紙片遞了上去:“都是從范長安店鋪的賬簿中抄錄來的,您可以查證!” “嗯!”伊吉連博德接過紙片,卻沒有看:“你們這么做是想替自己脫罪?” “伊先生!”諸葛文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鞋子,竭力讓自己看上去誠摯一點:“我等不是來替自己脫罪的,小郎君落得今日,我等皆有過錯,王經略做任何處置,我等都俯首聽命,只是不希望讓真正的惡人逃脫了,害了他老人家的清正之名!” “倒是生了一張巧口!”伊吉連博德冷聲道:“罷了,你們幾個先回家吧!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會去查證,這些日子你們就不要離家,有了結果自會告知你們!” “多謝伊先生!”諸葛文和蔡丁山松了口氣,趕忙拜謝了伊吉連博德,然后退出去了。伊吉連博德拿起那疊紙,細細的看了一遍,最后還是決定先去稟告王文佐,再做主張。 “你覺得這里面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王文佐問道。 “諸葛文和蔡丁山說的話,還有這紙上寫的,應該都是真的;但他們沒有說的,沒有寫的,那就不一定了!”伊吉連博德道:“他們很清楚,即便您已經卸任,但想要處置他們幾個,還是和碾死只螞蟻一般!所以才這么急著來見您!” “嗯!”王文佐點了點頭:“現在看來,這件事情還沒有這么簡單,看來我離開之前要把這件事情料理清楚時間不夠了,這樣吧!你留在成都,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走!” 伊吉連博德有些訝異,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遵命!” “不過我離開后,你就沒有了官面上的身份,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這樣吧……”王文佐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伊吉連博德:“這個你收下,若是遇到萬一,給我的繼任者看,還有,有二三十個吐蕃羌胡想要跟著我去長安,我把他們都留給你,供你驅使,怎么樣?” “請您放心,屬下一定會把事情的原委查的清楚!”伊吉連博德伸出雙手,接過玉佩。 “嗯!事情查清楚之后,你就自己處置吧!”王文佐道:“不要殺錯一個好人,也不要放掉一個壞人,明白嗎?” “不要殺錯好人,不要放過壞人!”伊吉連博德眼睛一亮,只覺得上官言語雖然質樸無華,但卻有一種極其特殊的力量,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屬下記住了!” “嗯!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范長安的拜見比諸葛文他們要晚三天,同樣他也沒有得到王文佐的親自接待。對于這點他并不意外,關于這位少年早達的高官的事情他也聽過一些,雖然其中褒貶不一,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是一位在長安有著通天關系的大人物,像這樣的人物,是不會那么簡單退出權力舞臺的,哪怕暫時丟掉頭上的官帽子,也會很快復起的。如果因為其暫時的低潮就對其流露出絲毫的不尊重,都會惹來彌天大禍。 “你便是范長安?”伊吉連博德瞟了一眼禮單,便丟到一旁。 “不錯,正是在下!”范長安趕忙低下頭,向對方表示恭敬。 “坐下說話吧!”伊吉連博德指了指下首的位置,他已經有打聽到一部分關于眼前男人的事情,與蔡丁山和諸葛文不同的是,范長安家族不但擁有鹽井這樣重要的戰略物資,而且還在天師道中有很高的地位,與周圍的夷狄部落世代聯姻,像這樣的人物,是不能簡簡單單當成商人看待的。 “多謝!”范長安小心的坐下,他能夠從上首座位上的男人感到代表的巨大力量,他知道王恩策的死沒有那么簡單,自己必須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好,不然哪怕王文佐已經調離成都,但想要找自己的麻煩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小人先前在外,前幾日才回到成都,得知小郎君突發重疾之事,如晴天霹靂!”說到這里,范長安擦了下眼角:“少年英俊,卻天不假年,著實是令人痛惜!小人此番前來獻上薄禮,聊表哀悼之意,還請伊先生代為轉達!” “嗯!你的禮單我會轉呈給主上的!”伊吉連博德點了點頭:“范先生,我聽說你家在閬中世為大族,也在天師道中頗有名望,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范長安一愣,小心答道:“范家的確世代居于閬中,家中也的確崇信天師道,不過大族、名望倒是不敢當!” “那就是真的了!”伊吉連博德笑了笑:“可惜了,在下當初還以為你只是個商人,倒是小看你了!” “哪里,哪里!”看著伊吉連博德臉上的笑容,范長安卻覺得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心中正想著應該如何敷衍過去,卻聽到伊吉連博德道:“若是我早些知道,就不會讓你和主上小弟接觸這么多,也許他就不會這么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