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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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羌人都是賊,勢力小就在山間攔路搶,勢力大了就合伙起來下山搶!” “是呀,朝廷也真是的,為何不出兵將這些羌賊殺個干凈,永絕后患!” “你當朝廷不想呀?可在成都才幾個兵馬,抵御羌人的侵襲就不容易了,那里有余力去山里剿賊?咱們都是出過遠門的,誰知道那山有多少?” “這倒是!而且我聽說朝廷還想著撫慰羌人,借羌人的力來抵御吐蕃人呢!” “借羌人之力抵御吐蕃人,小心前門進虎后門進狼?” “那可不,我聽說那吐蕃人可比羌人兇狠多了!” “這倒是,比起吐蕃人,我寧可和羌人打交道!”那白布裹頭漢子道:“羌人最多也就搶點東西走,吐蕃人打來了,可就不走了,大伙兒都要被拿去當吐蕃人的家奴!” 聽到眾人的議論,那諸葛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咳嗽了兩聲,抬高了嗓門:“諸位說到吐蕃人,我倒是有個關于吐蕃人的消息,不知道列位有沒有興趣!” “消息?這成都城里各種各樣的消息還少嗎?誰知道是真是假?”那脖子有傷疤的瘦小漢子不屑的冷笑一聲:“你又是從哪家酒肆聽到的?” “想必是西門旁那家當街賣酒的胡姬嘴里聽到的吧?”有人笑道,頓時引起了一片善意的嘲笑聲,這里的人都知道諸葛文很喜歡成都西門旁那家酒肆的賣酒胡姬,平日里有事沒事都會去那兒喝上兩杯坐坐。 “嘿嘿!”諸葛文也不著惱:“你們不知道了吧?我這消息是親眼看到的,而不是聽到的!” “你看到吐蕃人了?”一直笑著看熱鬧的蔡丁山嚇了一跳,趕忙問道:“那你怎么逃出來的?牲口伙計可有損失?” “有勞蔡東家擔心了!”諸葛文拱了拱手:“我是看到了吐蕃人不假,卻也用不著跑,因為那些吐蕃人都已經是俘虜,正在修路呢!” “俘虜?修路?”蔡丁山吃了一驚:“還請細說!” 諸葛文咳嗽了一聲,笑道:“那天我在雅州那邊收了批馬,便沿著松潘道往回走,走到半道上便看到有不少勞工在修路,我一開始還以為又是官府征發勞役,走近一看才發現修路的并非征發的百姓,卻都是些吐蕃人,不由得嚇了一跳。我問了問監工,才知道不久前駐守松州的都督府兩戰兩勝,大敗吐蕃兵,生俘兩千余人,這些修路的便是那些吐蕃俘虜!” “松州都督府大敗吐蕃兵?”桌旁一個玄衣漢子問道:“對了,諸葛兄,那都督是不是姓王?” “這個就記不清了!”諸葛文撓了撓腦門:“我只記得這都督是最近從遼東調來的,年紀不大,才三十多歲!他應該和你沒什么關系吧?” “剛剛從遼東調來的,年紀不大!那就肯定沒錯了!”那玄衣漢子猛拍了一下大腿,他旋即發現眾人的眼睛一下子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手下的伙計不長眼,先前差點得罪了這王都督!”他干笑了兩聲,便把先前自己店員想要占王樸等人便宜,反倒被打上門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后道:“只是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過了我,想不到他用兵還這么厲害!” “于東主!這件事情倒的確是你的不是了!”蔡丁山道:“咱們做買賣的,講的就是一個誠字。你那伙計覺得是外鄉人,便耍手段欺負人家,莫說是王都督,便是個尋常人也不應該!” “蔡老哥你莫說了!”那玄衣漢子已經是臉色漲紅:“那兩個兔崽子我回去后立刻就行了家法,還把這次的事情錄在店訓里,讓子孫后世都好好記??!” “嗯,這就對了!”蔡丁山笑道:“諸葛賢弟,你說路上遇到羌人,沒有羌賊,想必也是因為王都督大破吐蕃兵的事情吧?” “不錯!”諸葛文笑道:“聽那些兵丁說,王都督打敗了吐蕃人之后,便派出使者巡敕各個羌人部落,與其約定,禁搶掠、殺戮,每五十里路便發一文書給一部羌人,約定若有搶掠殺戮之事,便由該部羌人查處兇手,若無力處置,便上報都督府,由都督府處置。不過同行此路的商旅,也要那些錢帛與該部羌人,以為酬勞!” “若是此法能行,路上就安全多了,倒是件大好事!”那白布裹頭漢子笑道。 “這法子倒是不錯,只是還要給羌人錢帛,覺得有些不快!”有人道。 “其實這也沒什么!”蔡丁山道:“說到底,羌人得了錢帛也是要買我們的貨物,只不過轉了個圈,還是落入我們的袋中,最多把這些花費分攤在貨物上,多加點價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商旅通暢,路上不要出事,就是我們最大的好處!” “不錯,蔡東主說的是!” “對,貨物的價錢還不是我們說了算,給羌人一點便宜又算什么?人沒事就好了!” “若是真能如此就好了!” 蔡丁山將目光轉到那玄衣漢子身上:“于東主,你說曾經與那王都督有些關系,可否替老朽引薦一番!” “蔡東主,您這不是說笑嗎?”那玄衣漢子苦笑道:“我當初是手下不長眼,得罪了王都督,他老人家寬宏大量饒了我,哪里能說有關系?更不要說引薦您了!” 第541章 保護傘 “好吧!”蔡丁山嘆了口氣:“那當真是可惜了,像這等奇男子,若是能拜見了,便是舍卻了一半家產又有何妨!” “是呀!”那玄衣漢子嘆道:“當時我得知那幾個沒長眼的狗東西闖下了這等彌天大禍,只覺得五雷轟頂,我本以為就算不死,也要破家,卻不想王都督就教訓了幾句,便輕輕的放過了,當真是沒想到!” “這就是度量呀,俗話說宰相肚里能撐船,說的便是王都督吧?” “不錯!” “不錯,正是如此!” “對了,蔡老哥,你不是想要拜見王都督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諸葛文笑道。 “諸葛賢弟說來聽聽!”蔡丁山笑道。 “王都督不是剛剛打贏了吐蕃人嗎?眼下又快到上元節了,我等便借了這個由頭,準備一份厚禮,送去松州犒軍。名義就讓于東家起個頭,便說感念當初的恩情,這次聽說大軍取勝,送一份薄禮,聊表寸心,蔡東家便一同去。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等送禮上門之事,王都督肯定不會拒之門外吧?” “嗯,這個法子不錯!”蔡丁山點了點頭:“于老弟,你以為如何?” “好,那我就跑上一趟!”那玄衣漢子點了點頭。 “那也算上老夫一份!”蔡丁山笑了笑,目光轉到諸葛文身上:“諸葛賢弟,你呢?” “這等好事自然也少不了我!”諸葛文笑道。 “算上某家一份!” “莫要少了某!” “諸位既然都要前去,那小弟也只能附驥尾了!” 茶桌旁的眾人紛紛出言附和,這些人的生意都做的不小,大的有七八余萬貫本錢,少的也有兩三萬貫,平均下來每家一年下來也有五六千貫的利錢了,但在成都城里又只能算是第二流的,算不得頂級大商人。生意做到他們這個水平,就到了一個瓶頸了,要想再上一個臺階,就得上頭有人了。就拿這蔡丁山為例,他做的是藥店生意,成都城里的早就被瓜分干凈,無論是向外開分號,還是開辟新的貨源,都不是他一個區區商賈能做到的;諸葛文這種茶馬商人就更不用說了。 可成都有頭有臉的人物身邊早就有了自己的白手套,有的已經幾代人了,哪里是他們插的進去的。眼見得王文佐這樣一個外來戶,底子硬,有前途,最要緊的是身邊沒人,自然便心動了。正常情況下王文佐這個級別的官員身邊都有用熟的中間商,只要一張紙條子開出去,自然便一切辦的妥妥當當的,怎么會派不懂行的隨從去市場購買物資,被那個玄衣漢子的伙計當成外來戶坑。說白了,茶桌旁這七八人每人拿出一個月的利潤出來,湊起來也有六七萬貫了,一下子砸過去還真沒幾人擋得住的,若是成了眾人的生意自然是一步登天,邁入成都頂級商人的行列,若是不成,那權當拿這筆錢結個善緣,反正也就一個月的利潤,權當是今年行市差了些,少賺了些便是。 一壺茶沒喝完,眾人便說定了,約定半個月內把各自的錢款籌集好了,一起交到蔡丁山店里,然后一同去松州向王文佐道賀。正說話間,從外間進來一名伙計,對那玄衣漢子道:“于老爺,外間有兩個人找您!” “找我?”玄衣漢子皺起了眉頭:“怎么會找到這里來了?莫不是店里有事叫我回去?” “那倒不是,于老爺您店里的人小人基本都能認!”那伙計笑道:“為首那人眉宇間氣度不凡,不像是買賣人!” “不像是買賣人?”玄衣漢子越聽越是胡涂,他站起身,向眾人做了個團揖:“諸位且稍待,我出去看看是哪里來的不速之客,處置完了再來喝茶!” “于東主,與其你出去,不如讓那兩人進來,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如何器宇不凡法!”插嘴的是諸葛文:“諸位,我說的對不對呀!” “不錯,便讓我們見識見識便是!” “若是個合意的,便多交一個朋友!” 那玄衣漢子見眾人起哄,不得已便讓伙計請客人進來。不一會兒便從門外進來兩人,前面那人頭戴黑漆紗冠,身著青帛圓領羅袍,纏綴銀釘腰帶,左右各掛長短佩刀,皮膚白皙,修眉長目,鼻梁高挺,頷下短須,站在門口岳停淵峙,宛若玉山一般。那玄衣漢子看不出來人的底細,只覺得有些眼熟,趕忙站起身來:“在下便是于吶,敢問二位找在下有何事?” 伊吉連博德上下打量了下于吶,笑道:“貴人多忘事,數月不見,于東家便不認得在下了?” “這個……”于吶不禁有些尷尬,按說像這等器宇不凡之人,哪怕是只見過一面,自己就應該會記住的,可此時卻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只是覺得有點眼熟,應該是在哪里看過卻想不起來了,只得苦笑道:“請郎君見諒,在下著實是想不起來了,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呵呵!”伊吉連博德笑了笑:“那就提醒一下吧!幾個月前,您與我家主上說話時,在下曾經進屋過兩次,最后還在主上身邊站了一會兒,您想起來了嗎?” “哦,哦,難道您是!”伊吉連博德的提醒就好像一道閃電,劃破了于吶的腦海,他張口結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原本有些模糊的形象變得清晰起來,他忙亂的撩起外衣的前襟,便要下拜,卻被伊吉連博德扶住了。 “不必多禮,我便是王都督府中屬官伊吉連博德,今日來見你,卻是有事相詢!” “不敢!”于吶趕忙請伊吉連博德和王恩策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垂首作陪,笑道:“郎君有何事垂詢!” 伊吉連博德看了看左右,只見方才茶桌旁坐著的人都賠笑站在兩旁,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先放一邊吧!于東家,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何不替我引薦一番?” “哦!”于吶趕忙走到蔡丁山身旁:“這位便是蔡丁山蔡東家,這藥鋪便是他家的!” “原來這位才是東道!”伊吉連博德向蔡丁山拱了拱手:“叨擾了!” “郎君今日前來,寒舍蓬蓽生光!”蔡丁山拱手道。 “這位是諸葛文,做的茶馬生意!” 就這般于吶將茶桌旁眾人都介紹了一遍,伊吉連博德都一一行禮,眾商賈嘴上不說,都覺得面上有光。最后眾人分賓主坐下,于吶笑道:“說來也巧,小人等方才在茶桌旁正說到王都督的事情,聽說王都督領兵擊敗了吐蕃兵,還抓了不少俘虜!” “哦?這事你們也知道了?”伊吉連博德笑道:“于東主,你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嘛!” 于吶笑了笑:“不是小人消息靈通,卻是多虧了這位諸葛賢弟,他販馬回來時正好途徑松潘道,看到有不少吐蕃俘虜在修路,從看守口中聽到的!” “確有此事!”伊吉連博德看了一眼諸葛文,笑道:“我今日也是為了這個來的,既然是舊相識,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王都督想要修路,所以打算在成都商賈中籌款!” “修路?籌款?” “不錯,松潘道是松州通往都江堰的要道,但是道路的狀況你們也都知道,我就不必說了。都督打算重修松潘道,一來是軍國之需,二來也有利于商賈,所以他打算從成都商賈中籌款,用于修路之資!” “重修松潘道?”于吶吃了一驚,不由得結巴起來:“那,那可,可是要好多錢呀!” “是呀,所以王都督打算先把路分成若干段,修成一段,收效一段、收益一段!”伊吉連博德笑道,他說完后才發現眾人一副茫然模樣,才發現他們也和自己當初一樣,被王文佐的這些新名詞給弄糊涂了。 “諸位,王都督的意思是,愿意出錢修路的人,除了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道路兩端的石碑上,還能從建成的道路上獲得一些回報,比如修成一段三十里的路,這段路兩頭的客棧商鋪就歸出錢人所有!”伊吉連博德用手指沾了點水,在桌面上一邊寫畫一邊解釋起來。 原來王文佐在打算重修松潘道的時候,打算采取分段建設的辦法。每一段大概就是商旅一日的行程,出錢參與修路的人就可以獲得在每一段終點修建客棧,商鋪的權力,這些商旅一般都會在每一段的終點停下休息,次日再繼續自己的形成,隨著商旅的增加、貿易的繁榮,這些客棧商鋪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甚至有些終點會變成小鎮,當初投資建設道路的商賈們也可以得到相應的回報,從而吸引更多的人和資金的參與。 “王都督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出錢的話,那么這些道路節點周圍的土地便歸我等所有?”蔡丁山問道。 “不錯,當然,這些土地不能全歸你們所有,畢竟還有一部分將來要拿來出賣,以及給附近的羌人首領的!只有這樣,修路才能得到羌人的支持!” “羌人?”商人們面上都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一想到自己要和這些羌胡當鄰居,他們就滿身的不自在。 “這個法子好!”諸葛文道:“松潘道畢竟要經過羌人的土地,若是沒有他們的支持,這路也修不下去!” “都督就是這個意思!”伊吉連博德笑著點了點頭,這個體格強壯的年輕人給他相當不錯的印象,待會倒是給他一點甜頭吃吃。 “小可敢問一句!王都督打算籌多少錢呢?”蔡丁山問道。 “多少錢?”伊吉連博德撓了撓后腦勺,這么直接的談到錢讓他有點尷尬,他猶豫了一下:“兩萬貫吧!若是籌不夠,一萬貫也行。主要是用來給那些吐蕃俘虜準備冬衣之用!” “兩萬貫?”蔡丁山露出了輕快的笑容:“若是就這些,郎君就不必再去找其他人了,我們這幾個就能籌齊了!” “你們幾個就能籌齊了?”伊吉連博德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你們愿意出這筆錢,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就算路修通了,收回成本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呵呵呵,無妨!”蔡丁山笑道:“也不瞞郎君,您來之前我們幾個正說到王都督打敗吐蕃人的事情,大伙正想著籌一筆錢當賀禮,送到松州祝賀大捷!” “哦?還有這等事!”伊吉連博德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蔡丁山:“這是為何?你們錢多的花不完了?” “那倒也不是!”蔡丁山笑道:“今日這茶桌旁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本錢,門下也有百十個伙計伴當奔走,各種生財家什店鋪俱全,一年下來也能有幾千貫利錢,若是自家花用倒也足夠了,但若要在生意上更進一步,那可是休想。說到底就我等還是根基淺薄,沒有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方才聽于兄弟說到王都督的事情,覺得王都督肚量如海,身邊又沒有幾個通財使貨的,便想投至王都督宇下效力,那份賀禮便當是通傳之用!” “原來如此!”伊吉連博德笑道:“蔡東家倒是好眼色,識得真英雄,我家都督麾下已經有了替他奔走的商賈,不過是沒有跟他來劍南,替他料理其他事情了。不過這也沒什么,他現在的確很需要像你們這樣的人,賀禮什么就不必了,我可以替你們通傳,便拿來做第一筆籌款吧!兩萬貫如何?” “郎君請放心,給我們半個月時間,老夫便能把錢籌齊!”說到這里,蔡丁山回過頭,對桌旁眾人道:“你們每人拿兩千貫出來,不足的就由蔡某補上,十日夠了嗎?” “足夠了!” “蔡老哥放心,三日后我便把錢送到貴號來!” “兩千貫是吧?五日后送到!” 不過片刻功夫,茶桌旁的眾人都點了頭,蔡丁山點了點:“你們一共有七人,便是一萬四千貫,老朽拿六千貫便是!”說到這里,他對伊吉連博德道:“十五日后郎君來我府上取錢便是!” 第542章 寵臣 伊吉連博德也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暗想自己不如先回松州將這些事情稟告王文佐,至于取錢事情交給王恩策便是了。想到這里,他向側后方退了一步,讓出王恩策來:“這位小郎君便是王都督的同胞兄弟,在下有事要先回松州,到時若是趕不回來,便由他來這里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