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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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兄皇子笑了笑,沒有繼續爭執,因為沒有再爭執的必要了。王文佐已經亮出了大唐的底牌:大唐不允許海東地區再出現一個次一級的權力中心,而這與倭國數百年來建立以自身為中心的“小天朝朝貢體系”是矛盾的,其實這點并不新鮮,所有效仿古代中國、學習中原文化建國的周邊民族,如越南、朝鮮、日本、西夏、遼、金、北魏都很喜歡搞出一套自己的朝貢體系,在這個體系內,他們是至高無上的王者,是上天之子。 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一邊向中原王朝稱臣納貢,一邊要求自己的屬邦向自己稱臣納貢,規則程序、名號稱呼幾乎與中原王朝的朝貢體系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就拿日本做例子,在唐宋人眼里倭人是蠻夷,而日本人也有自己的蠻夷,即蝦夷人,還專門搞出了一個征夷大將軍的官位來,后來就連生活在關東地區的東國武士們也被扣上了東夷的帽子,打入了蠻夷的行列,這個頗有長安朝廷罵河北人胡風頗勝,以蠻夷視之的風采。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中大兄皇子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船艙里,未曾出門,王文佐倒是很理解對方的感受,自己現在扮演的本來就是一個咄咄逼人的角色,換了自己,也不會喜歡挺著個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不過這樣也好,兩不相厭最好了。 “那便是倭人的都城?”崔弘度看著遠處的景色:“奇怪了,怎么沒有城墻?” “這里四面環山,周邊又沒有什么強敵,有力氣去修城墻,不如去守四周山脈的隘口!”王文佐笑道:“我估計如果有外敵入侵,倭人就會退到四周的山城堅守,將沒城墻的都城丟給對手!” “原來是這樣!”崔弘度笑道:“這不是和百濟人做法差不多嗎?” “本來就是一族之人!”王文佐冷笑道:“所謂倭人,原本就是從大陸遷徙到這大島上然后繁衍至今,其中大部分就是百濟人,所以當初扶余豐璋才那么容易借兵來!” “若是這樣,那要讓他們交人,豈不是很難?” 王文佐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半響之后低聲道:“見機行事吧!”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船靠岸了,中大兄皇子直接上岸了,留下一個官吏將王文佐一行人迎接到一處館舍,請他們好生安歇不提。 飛鳥京的西側,臨近湖邊有一塊空地,約莫有兩百步見方,呈正方形,這里是倭人的集市。集市的四周由泥磚小屋、牲畜圈欄,以及石灰粉涂砌的酒肆所環繞。集市的中央是一個隆起的小丘,倭人在小丘四周挖了許多個洞,作為儲藏室,每個洞口都伸出一個巨大的草棚,倭人的商販們便在草棚下做生意。 沙吒相如小心的穿過酒肆,繞過兩個四腳朝天打著呼嚕的醉漢,快步疾行,在他的周圍,商人們正在忙著交貨卸貨,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奇怪的味道。在過道的另外一頭,兩個商人正在討價還價,其中胖的那個正在不住搖頭,他帽子后垂著的辮子也在隨之擺動。 過兩個草棚,沙吒相如停下腳步,站在一個賣魚干的店鋪前,他一邊和商人討價還價,一邊小心的用眼角的余光掃視四周,以尋找可能的密探。他知道這個時候飛鳥京應該到處都是各方勢力的密探,這的確不是出來會面的好機會,但自己沒有選擇。 最終,當沙吒相如確認背后沒有跟蹤者之后,他向商人報了一個非常低的價格,對方毫不意外的露出了憤怒的表情:“這不可能!沒人能接受這個價錢,不,就算再加一半也沒人能接受!” “是嗎?可我記得前幾天還有一家愿意出這個價,就在這里,好像在那邊!”沙吒相如裝出一副若有其事的樣子,笑道。 “見鬼,你去找那家吧!”商人揮了揮手,做出一個驅趕的手勢:“如果我接受這個價錢,會被同行打死的!” “那我去找找,如果我找不到再回來找你!”沙吒相如笑著結束了這段談話,然后迅速的向方才自己手指的方向走去,背后傳來商人的詛咒聲:“鬼抓了你去,吝嗇鬼!” 沙吒相如穿過兩個草棚,然后向右一拐,鉆進一個地洞,他解開披風,低聲問道:“人來了嗎?” “來了,就在里面!”一個女人低聲道。 “很好,你在門口放風!”沙吒相如低聲道,然后他摸黑踏著臺階走入地下室,借助墻上火把的微弱光亮,他看到靠墻的桌子旁坐著一個赤腳漢子,那漢子看到沙吒相如,不滿的抱怨道:“你來晚了!” “請見諒!”沙吒相如從懷中摸出一個皮袋子,丟了過去:“這是給你的酬金,現在到處都是密探,我不得不十分小心!” 那赤足漢子接過皮袋,打開倒了一些在手中,借助燈光細看,在暗弱的光亮下粉末散發出美麗的光。 “最上等的金沙!”沙吒相如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個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會騙你的!” “那當然!”赤足漢子將手中金沙倒入袋中,重新將口袋扎緊:“安培家可是控制著北方的商路,還有誰比他家的金沙多呢?” “朋友,你是個聰明人!”沙吒相如冷笑了一聲:“但這年頭那些懂得閉緊嘴巴的家伙才能活得長!” “你放心,我會把嘴巴閉的和死人一樣緊的!”赤足漢子笑道:“如果你再給我兩袋的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沙吒相如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我們的約定可是只有一袋,你想耍弄我們?” “停,停!”赤足漢子笑道:“你別靠過來了,否則我會被嚇的像個女人一樣尖叫的!” 沙吒相如冷哼了一聲:“我的刀很快,你的聲音不會比一只貓叫春大多少!” “好吧,百濟人。我承認你很厲害,我不是想要敲詐你!但這次我們死的人太多了!”赤足漢子誠懇的說:“唐人使節的護衛太厲害了,我們這次死了二十多人,傷的是兩倍還多,這么多人命一袋金沙可不夠!” “這關我什么事?一開始我就說明了,襲擊唐人的船只,所有的戰利品都是你們的,另外我還付給你們一袋金沙的報酬,你們也答應了!現在你還要更多,有這樣的道理嗎?” “沒錯,的確一開始的約定是這樣,但問題是我們并不知道唐人有這么厲害,而你是和唐人交過手的,你很清楚唐人有多厲害,而你一開始就沒有告訴我們,看著我們去送死,難道這不是你的責任嗎?” 沙吒相如沒有說話,他冷哼了一聲,低下頭去,那赤足漢子見狀繼續道:“而且現在官府的士兵們開始沿著大和川兩岸搜查,他們甚至放火焚燒流民的村落,我的人必須盡快離開,但我們現在沒有金子購買足夠的糧食,你想想,如果我的人被官府的士兵抓住,會有什么后果?什么都會被說出來的!” “好吧!”沙吒相如吐出一口長氣,低聲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的人必須立刻離開這里,保持沉默!” “沒有問題!”赤足漢子見自己的要求被應允,高興的笑了起來:“拿了金沙我立刻去買糧食,然后我們就走!” “算了!”沙吒相如嘆了口氣:“這個節骨眼你去買糧食,還用金沙,這不是給密探送功勞嗎?你的人現在在哪里,我讓人把糧食送過去!” “那可太好了,就在春日大社后山那條小溪旁的一個山洞,旁邊有一大片櫻花樹——唔!”那赤足漢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被沙吒相如一刀刺入心口。 第395章 紙老虎 “對不起!”沙吒相如轉動刀尖,攪碎對方的內臟,低聲道:“你剛剛提醒我了,死人的嘴最嚴,你的族人我也會盡快送他們跟你一起去的,不用擔心!” 說到這里,他拔出短刀,乘著刀刃上的血還沒干插入泥土幾下,又用死者身上的衣衫擦干刀刃,還刀入鞘,對聞聲進來的女人道:“把這家伙的尸體處理干凈,不要留手尾!” 走出集市,迎面而來一隊倭人士兵,沙吒相如趕忙如其他倭人一般退到路旁,跪在泥土之中,直到這隊巡邏兵經過了他才重新上路,他裹緊斗篷,加快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川原宮。 “中臣卿,惡黨的事情怎么樣了?”中大兄皇子徑直問道,與唐人使節在船上共處的這幾天給他非常大的壓力,似乎有什么無形的東西被背后追逐自己,只要自己稍有耽擱,就會被其吞噬。 “已經有眉目了!”中臣鐮足的回答簡潔而又清晰:“已經可以確定是一股來自東北方向的惡黨干的,他們來大和川一帶就是最近的事情,襲擊唐使之后這伙人就消失了,我懷疑幕后有指使者!” “有指使者?”中大兄皇子皺起了眉頭:“你確定?有人想要破壞唐國與我國的和議?” “是的,否則很難解釋這伙人會出現的這么突然,又消失的這么突然!” 中大兄皇子點了點頭:中臣鐮足的分析很有說服力,如果沒有人隱藏在幕后謀劃一切,處理手尾,很難想象這樣一股惡黨會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突然,然后又無聲無息的消失。 “什么時候能找到這伙人?” “不知道!”中臣鐮足搖了搖頭:“依微臣所見,假如真的是有幕后主使者的話,這伙惡黨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畢竟死人的嘴巴最嚴!” 中大兄皇子點了點頭,對于中臣鐮足的能力和忠誠,他是早就予以百分百信任的,但眼下的問題是必須想辦法堵住唐人使節的嘴,這才是重中之重。 “你說得對,不過既然唐人要求十天內給他們一個結果,我們就得給他一個結果,這件事情你加緊去辦,前往不要拖延了!” “是!”中臣鐮足應了一聲,他猶豫了一下:“殿下,照臣下看唐人其實也就是要個面子,我們回他一個面子也就是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兇手,也沒有什么要緊的吧?” “這不行!”中大兄皇子搖了搖頭:“唐人使節是個很難纏的家伙,若是我們作假被他拆穿了,后患無窮,不如是怎么樣就怎么樣來的穩妥!” “那也好!微臣告退了!”中臣鐮足沒有堅持,馬上就離開了。此時天色已近傍晚,又尚未掌燈,黑暗籠罩了大半個主廳,中大兄皇子坐在幾案后,看著庭院中殘留著的最后一縷余暉,心中感慨萬千。方才中臣鐮足話語中的暗示他如何聽不出來? “我懷疑幕后有指使者” “你確定?有人想要破壞唐國與我國的和議?” “是的,否則很難解釋這伙人會出現的這么突然,又消失的這么突然!” 在倭國的各方勢力中,只有一批人會想通過襲擊唐使船只來破壞唐倭兩國的和議,那就是扶余豐璋和跟隨他而來的百濟流亡者。 這一點中大兄皇子知道,中臣鐮足也知道,而中臣鐮足之所以不愿意直說的原因很簡單——對于倭國來說,扶余豐璋已經有些尾大不掉了。 由于王文佐的出現,本時空的白江口之戰唐軍贏得更加徹底,徹底摧毀了援救周留城的倭人舟師,其結果就是當初中大兄皇子派來半島一共四批大軍,除了預先去了任存山城的安培比羅夫所部,幾乎全軍覆滅,加上隨同扶余豐璋一同渡海逃亡到九州的百濟流亡者,有近兩萬人。 這對于剛剛一下子賠掉四萬多人、無數舟船的倭國來說,是一支相當可觀的力量,所以中大兄皇子不但沒有處罰扶余豐璋和安培比羅夫,反而安培比羅夫為九州鎮守使,修建防御工事,同時下令在北九州劃分土地來安置百濟流亡者。 他這么做有兩重用意:1、利用安培比羅夫和扶余豐璋這對翁婿來抵御唐人對九州島的進攻;2、拉攏這兩人,在未來的京城的皇位之爭中多增加個有力的外援。 所以對于中臣鐮足這種聰明人來說,一切都洞若觀火,把事情完全擺到桌面上來反倒是把上司逼到了左右為難的境地,還不如略微點一點即可,反正這對于中大兄皇子是足夠了,最后做出決斷讓皇子一人作出便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庭院里殘留的最后一縷余暉也消失了,黑暗重新籠罩了大地。不知道為何,中大兄皇子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經歷的一些事情,依照日本的神話傳說,這片土地白天屬于天照大神的子民,天黑之后就屬于另一批古靈精怪了: 比如廢屋、虛空太鼓、算盤坊主、豆腐小僧、骨傘、山蜘蛛、天狗的等等,當然最可怕的并不是這些古靈精怪,而是從遙遠的古代流傳下來的那些充滿怨念的惡靈,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是戰爭或者政治斗爭的失敗者,比如被自己殺掉的蘇我入鹿、蘇我蝦夷父子,有間皇子等,這些惡靈生前遺留的怨恨會隨著時間發酵,變得愈來愈強烈,不但會攻擊敵人,甚至還會無差別的攻擊所有的生者。 為了抵御這些怨靈的侵害,歷代天皇都豢養了不少陰陽師,后來又從新羅和百濟引入佛教僧侶,目的多半是為了化解戾氣,消弭怨靈,所以在飛鳥京四周的高地上都有神社、寺院,目的便是為了拱衛京城,以免遭到怨靈的攻擊。 “估計此番唐人使者回去之后,飛鳥京又會多出幾個怨靈來,只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我!”中大兄皇子苦笑道。 正當此時,中大兄皇子聽到庭院中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噼噼剝剝的,像是啄木鳥,又有點像馬蹄在敲擊石塊,中大兄皇子吃了一驚,腦海中不禁閃現出好幾個惡靈和古靈精怪的樣子。 他本能的拿起身后弓架上的大弓箭囊,搭箭上弦后側耳細聽了片刻,待到那個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立刻張弓搭箭,對準黑暗中想象的敵人,放松了弓弦,隨即一聲尖利的鳥鳴打破夜晚的僻靜。 “這玩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古靈精怪!”中大兄皇子看著侍女獻上來的鳥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見這中箭鳥兒外表與野雉有些七八分相似,但身上的羽毛并非野雉常見的五彩斑斕或者較為暗淡的雜色,而是一種很接近于黑色的深藍色,而且這只怪鳥只有一只眼睛,鳥喙也是如鷹隼等rou食鳥類一般彎曲鋒利,看上去給人一種悚然的妖異感。 “殿下,要不要把這鳥兒整治一下,保存起來!”侍女低聲問道:“這鳥兒的羽毛和外表好生不一般,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留下來為后人瞻賞!” “罷了!”中大兄皇子本能的搖了搖頭:“這鳥兒讓我看上去很不舒服,你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另外,立刻請大陰陽師來,我有事情要見他!” 前面是條死路。除了他進來的路,無路可走。他不敢回頭,也不敢留在這里。對了,他得盡快找到一個藏身之處,睡上一晚,明天再想辦法離開這里。 沙吒相如把匕首插進腰帶,開始攀爬,在石塊之間跳躍,終于到了墻邊。他雙手勾住石頭往上拉。墻壁足有三尺厚,窗戶有如一條往上向外傾斜的隧道。沙吒相如扭動身軀,朝天光爬去。當他的頭到達足夠的高度時,她隔著內城,朝遠處的安培家宅邸望去。 “活見鬼!”沙吒相如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這些倭人是要干什么,明天就要打內戰嗎?怎么每家的墻頭上都有這么多弓手,在墻外還有柵欄,有哨卡?哨卡對面是什么?另一只軍隊?” 他仔細的觀察了半響,最終不得不沮喪的承認自己如果就這么直接跑過去,多半會被外圍的士兵們發現,很難不為人知的進入安培宅,而要完成自己的任務,第一步就是不為人知的進入安培宅。他考慮了一會,最后決定去某個寡婦家過夜,一切都等到明早再說。 沙吒相如在建筑和高墻間穿梭,盡可能背靠著墻,防止被旁人發現,最后總算平安無事地抵達市場。途中,他看到十來個全副武裝的衛士從身邊跑過,他躲在陰影里蹲低身子等他們過去,然后站起身,來到自己的目的地門口,開始有節奏的敲門。 片刻后,門內傳來打著哈切的咒罵聲和狗叫聲:“哪來的浪蕩鬼,這個時間還來亂來,別以為我是女人家就好欺負,看我不放狗咬斷你的腿!” “是我,快開門!” “是大人?”門內傳來遲疑的詢問,旋即門內人的動作變的快了起來,然后門被拉開了,門后站著一個目瞪口呆的小婦人,腳下是條看上去很兇悍的大狗。 “怎么了,不請我進去喝一杯?”沙吒相如笑道:“還有,把這條大狗趕開些,看上去它就要沖上來咬人了!” “是,是!阿虎,讓開,快讓開!”那婦人如夢初醒,趕忙踢了那大狗一腳,又讓開路來,忐忑不安的答道:“對不起,小人方才沒聽清楚,沒想到是您,這里晚上又不平靖,所以一定要養條兇點的狗!” “我要在這里呆一個晚上,一切都交給你安排了!”沙吒相如打斷了婦人的解釋:“從中午到現在為止,我還啥東西都沒入肚呢!” 唐人館舍。 “明公,您打算把國書交給哪位倭酋?”崔弘度問道。 “現在還沒有確定,只怕要見機行事!”王文佐笑道。 “那是自然,不過若是在下的話,就把國書給倭酋中最弱的一個,這樣一來他就要依賴大唐,符合扶弱制強之策!”崔弘度發表完自己的見解后,便期待的看著王文佐,顯然他在這個問題上考慮了很久了,覺得是萬全之策后,才說了出來。 “呵呵!這么看來,弘度是覺得應該給琦玉皇女了?”王文佐笑道。 “那也不一定,我這都是為了大唐,而非一己私情,誰弱就給誰,若是大海人更弱,那就給大海人好了!” “呵呵!”王文佐笑了兩聲:“看來弘度你這些日子也動過腦子,很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把國書給了琦玉皇女,中大兄起兵攻打琦玉皇女,我們怎么辦呢?” “自然是出兵支援琦玉皇女,扶弱抑強呀!”崔弘度道。 “出兵?”王文佐搖頭笑了起來:“哪來的兵呢?我們現在把水手全算上大概也就不到五百人,還不夠倭人塞牙縫的,如果從百濟調兵,即使不考慮風浪、船舶等可能發生的意外,少說也要三四個月以后,那時候大局早就定了!” “那,那您的意思是不能用扶弱抑強之法?” “不是不可以用,而是不能現在用,至少不能直接用。中大兄皇子之所以現在對我們畢恭畢敬,忍氣吞聲。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大唐的聲威;第二、我們至少表面上是來議和的,他認為可以通過和談獲得他想要的東西,所以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不是怕我們這幾百人。如果我們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大唐就是要弄死他,他肯定不會像現在這么老實,殊死一搏之下,最終勝負如何不知道,我們這幾個肯定是要倒霉的!” “那明公的意思是?” “很簡單,接下來我們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一定要以公平二字待人。我們甚至可以傾向于某人,但理由只能是他對大唐更恭順,更忠誠,而不是這個人更弱,登基之后對大唐沒有威脅。 至少在我們手頭上有幾十條大船,可以裝載五千人登陸倭國之前必須如此。聲威這種東西就是個紙老虎,紙老虎雖然不能咬死人,用得好卻能夠嚇死人,但如果你拿紙老虎真的去咬人,那結果連嚇死人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