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書迷正在閱讀:硬核系統讓我當大佬[七零]、嬌軟老婆,在線飼蛇、歷史副本從崖山海戰開始、我真的只想搞事業[快穿]、魔君聽見我要攻略他[穿書]、我,薩摩耶,可愛崽崽、當炮灰美貌值爆表[快穿]、沙雕攻今天知道他掉馬了嗎、苦木長青(女B男A)、無條件信任gl
“很好,記住我的話!”金仁問點了點頭:“不過其實你這其實是白費力氣!” “什么意思?” “這么說吧!如果二位陛下想要誰死,也不需要你那些可愛的小紙片,大理寺那些惡犬總能找到主上想要的獵物的!所以其實你冒這么大的風險,恐怕最后也救不了誰!” “你是說莫須有?”王文佐問道。 “莫須有?這個詞用得好!和三郎你說話就是開心!”金仁問笑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二位陛下總有些想要他死,但一時間又找不到由頭的,你這次就給了他們一個大好機會,你明白我為何說你是白費力氣了吧?” “仁壽兄你說二位陛下想要他死而又一時間找不到由頭的人是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也不是你,至少現在還不是!”金仁問笑道:“再說身為臣子的,這種事情也沒必要知道,如果人主需要你知道,你自然就會知道!” “我的意思是那二位殿下,她們是不是也在其中?” “二位殿下?”金仁問聞言一愣,旋即才明白過來了王文佐的意思,笑了起來:“想不到三郎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這個可萬萬不成,你前程似錦,可不能自尋死路呀!” “仁壽兄誤解了,我并無這個意思!”王文佐趕忙辯解道:“只是看二位殿下有些可憐,不想她們遭遇這無妄之災!” “那你就安心吧!二位殿下肯定不會被牽涉進去,畢竟她們一直都在幽禁在宮里,也沒有婚配,與外頭沒有聯系,皇后只是厭惡他們,卻未必一定要她們死,天子就更不用說了?!?/br> “若是如此那就好了!”王文佐剛松了口氣,卻聽到金仁問笑道:“不過她們那個兄長就很難說了?!?/br> “你是說李素節?” “沒錯,就是他,三郎你好記性呀!”金仁問笑道:“算來也快是及冠之年了吧?荊條生刺,皇后陛下可是已經不舒服很久了!” “那天子呢?”王文佐問道。 “三郎!”金仁問沉聲道:“你如果想在大唐好好活著就要記住一點,皇后陛下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天子同意了的,至少是默許了的,你明白了嗎?” 王文佐無聲的點了點頭,金仁問舉起酒杯,笑道:“來,喝酒吧!宮中美酒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品嘗到的!” 大明宮。 “太子殿下求見!”宦官陰柔的聲音在帷幕間回蕩,沒有激起一點漣漪。 “弘兒呀,今日怎么這么早!”武氏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水漏:“想必早膳還沒有用,待會多拿一副碗筷,讓弘兒待會在這里用吧!” “遵旨!” 武氏對銅鏡描了描眉,突然問道:“陛下,要不要讓太醫來先給你看看,今天可是千秋節,晚上可是要出宮的!” “無妨,寡人今天感覺不錯,應該沒有問題!”李治下得床來,活動了兩下身體:“弘兒今日來的這么早,多半是為了今晚去廣達樓的事情!” “妾身也是這么想的!”武氏笑道:“陛下您這么好靜,弘兒卻那么跳脫,真是奇怪的很!” “其實寡人在弘兒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跳脫的很的!”李治笑道:“想必弘兒到了寡人這個年紀,自然會安穩下來!” “是嗎?這倒是想不到了!”武氏從銅鏡旁站起身來:“臣妾見到陛下您的時候,您就是那副樣子,那時您年紀也不大!” “寡人是嫡子,又是在父皇面前,自然與平日里不一樣!”李治嘆了口氣:“其實寡人有些羨慕那些庶兄弟,雖然他們不能繼承大位,但平日里就過得悠游快活多了,田獵、斗雞、馬球、投壺都可以,不像寡人、魏王他們幾個,平日里都被盯得緊緊的,惟恐走錯了一步,惹來各種麻煩!所以寡人才早早立弘兒為太子,斷了其他幾個孩子的念想,這樣他們的日子反倒快活些!” “陛下明睿仁德,非臣妾所能及!” 話音剛落,外間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弘快步進得門來,向李治和武氏斂衽下拜:“孩子拜見阿耶、阿娘!” “弘兒平身,賜座!”李治指了指右手邊的錦墊:“今日你來的怎么這么早,待會一起用早膳吧!” “孩兒是來向至尊請罪的!”李弘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地上。 “請罪?這個從何說起?”李治皺了皺眉頭。 “昨天夜里,孩兒從護衛東宮的侍官中抽出五十人,出宮搜查了一人的宅邸,在其宅邸中發現了這些東西!”說到這里,李弘從袖中抽出一小疊殘紙,雙手遞上,早有宮女伸手接過,呈給李治。李治看了幾頁,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弘兒起身,把昨夜的情況細細說清楚!” “孩兒遵旨!”李弘這一次站了起來:“孩兒昨夜睡到初更時分,聽到有人稟告,說金仁問和王文佐在延禧門外請求進宮,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稟告孩兒!” “哦!”李治臉上無喜無怒,他將那疊殘紙放在一旁的書案上,問道:“那你就讓他們進宮了?” “孩兒知道天黑之后禁門不得擅開,但金教御行事素來恭謹,雖得孩兒、阿耶阿娘信重,但卻從未持寵而嬌。昨夜那般定然有其原因,便破例了一次!” “嗯,那他們與你說了什么?” “王文佐說他們昨天傍晚接到一名惡少年的首告,說京中大豪劉為禮有逆謀,妄圖乘著千秋節阿耶阿娘出宮之機,行刺二位!所以來稟告孩兒!” “行刺寡人?”李治皺了皺眉頭:“這等事告知京兆尹便是,何須深夜入宮?金愛卿平日里行事穩重,怎么這次卻如此急躁?” “阿耶,那劉為禮不是尋常人,其父便是關中大豪,平陽公主起兵是便領宗族部曲數百人從龍,有柱國的勛官,文皇帝登基時,這劉為禮也曾經帶領惡少年協助守衛秦王府。據說此人振臂一呼,長安便有數千人響應。金仁問與王文佐覺得此事干系重大,又時間緊迫,所以先來見孩兒了!” 第343章 重賞 “原來如此,這倒也難怪了!”李治點了點頭,按照李弘所說,這個劉為禮從上一代就參與了大唐的建立,自己更是親身參與玄武門之變,顯然這個人與大唐的權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也是為何他能夠在長安有如此勢力而沒被官府干掉的原因。像這樣一個橫跨黑白兩道的人物企圖行刺天子,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背后有大人物。在這種情況下,找京兆尹的確不是明智的選擇。 “事急從權,弘兒做的不錯?”武氏拿起書案上的殘紙,問道:“那劉為禮本人呢?可曾拷問出幕后主使之人?” “王文佐深夜趕到劉宅時,劉為禮已經逃走了!”李弘道:“搜查劉賊的書房時,發現火盆里有厚厚一疊紙灰,顯然劉賊逃走前曾經將牽涉到逆謀的文書焚毀了,這些殘紙便是王文佐在火盆中找到的!” “哦?王愛卿倒是仔細的很,當真是可惜了!”武氏一邊翻看殘紙,一邊道:“此番王文佐又立下大功,若非他,這伙逆賊便讓他逃走了!” “弘兒,金仁問和王文佐在哪里?” “王文佐從劉宅回來后,孩兒便讓他們兩人在東宮留宿,此刻正在外面等候!” “你做得很好,現在讓他倆進來吧!” “二位,陛下宣你們立刻晉見!” 宣旨宦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幾乎是石板,王文佐惴惴不安的站起身來,緊隨金仁問身后,清晨的大明宮寂靜如死,城門上,一行紅色披風的軍士正來回巡視。 王文佐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大明宮了,但他依舊覺得四周還是很陌生,也許是因為這里實在太大了,他小心翼翼的穿過長廊、過道、一道道宮墻,最后停留在一座偏殿門外,那名宦官高聲道:“左領軍衛將軍金仁問、熊津都督府行軍司馬王文佐!” “進來吧!” 隔著墻壁和垂簾,聲音有些渾濁,王文佐看了那宦官一眼,看到對方微微點頭這才走了進去。屋內屏風后的火盆燒得熾熱,讓房間充滿一種陰沉的紅色亮光。屋內的熱度很高,王文佐的腦門立刻滲出一層汗珠,李治斜倚在錦榻上,太子李弘隨侍在旁,皇后武氏則焦躁地在緊閉的窗前踱步。 這是死亡和陰謀的氣味!這味道太熟悉了,王文佐心中暗想。 “金愛卿,王愛卿!時間緊迫,這些禮數就暫且免了吧!”李治的聲音很平靜:“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郎你來說吧,這件事情歸根結柢是你發現的!”金仁問向左邁了一步,讓出身后的王文佐,李治和武皇后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他舔了下嘴唇,沉聲道:“是這么回事,昨天下午微臣和仁壽兄一同去西市閑逛,正好遇到一場斗雞賽……”他將那布衣老人贏得斗雞賭金,半道遇到惡少年搶劫,伍小乙拔刀相助,射殺一人,被金仁問的手下截住,一同帶到金府,又半途逃走,被自己發現逼問出逆謀等事一一講明。最后道:“當時天已經黑了,微臣害怕夜長夢多,就將此事告訴了仁壽兄,一同進宮稟告太子!” “很好,王愛卿可謂是心細如發了!”李治嘉許的點了點頭:“你此番立下大功,寡人要重賞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陛下,臣審問那伍小乙時,曾經向其許諾,只要他吐露實情,便免去其死罪!還請陛下成全臣的諾言!” “嗯,這個簡單,他既然出首有功,便可將功折罪。你還可以告訴他,只要接下來他繼續出力,不但死罪可免,活罪亦可減免!” “臣遵旨!” “至于你嘛!”李治捋了捋頷下的胡須,稍一思忖問道:“那劉為禮家資可還殷富?” “這個……”王文佐愣住了:“微臣不知,不過看他家宅邸應該很富有,差不多占了所在坊里六分之一吧?” “王愛卿在長安還沒有住處吧?”李治笑道:“這樣吧,就把劉賊家資奴婢盡數賞給你和金愛卿,兩人一人一半,如何?” “多謝陛下隆恩!”王文佐趕忙和金仁問一同下跪謝恩。 “傳令下去,長安各門、東西兩市都懸賞緝拿逆賊劉為禮,綁送其人或其首級者賞絹千匹,錢百萬,出告線索者賞賜一半!” 方相館。 看墳人陳七走進酒館,發現屋子里的桌子旁幾乎都是空的,沒有安五娘的身影,她的吐谷渾女奴正在灶臺旁打著瞌睡,手頭卻在剝蒜。他將手中的褡褳往桌子上一丟,大聲道:“五娘,五娘!弄些吃得來,我要餓死了!” 他這一聲喊,沒有叫出五娘,卻把那個吐谷渾女奴給嚇醒了,她跳起身來,認出是陳七,趕忙跑了過來:“主人方才出去了,灶上只有些剩下的雜燴丸子,你要不?” “雜燴丸子便雜燴丸子吧!”陳七從褡褳里摸出一把銅的來,丟在桌子上:“給老爺我打兩角酒,不能摻水!” “大白天的就要喝酒,還不能摻水!我看你陳七早晚要醉死!”門口傳來安五娘的聲音,只見她冷哼了一聲,騰騰騰的走到桌旁,手在桌面上一抹,已經落入了口袋里:“不許打酒!” “哎,五娘你還開不開店了,怎么酒肆不賣酒了!”陳七見狀急了。 “我問你,你這錢哪里來的?是不是又去濫賭了?”安五娘冷聲道:“賭輸了就喝涼水,賭贏了就喝個爛醉,都四十了還啥都沒有,哪天死了連挖墳的錢都沒有。你放心,這錢我替你存著,下次來吃飯再折算!” “哪個賭了,五娘你又誣賴我!”陳七聽得有些急了,一張圓臉漲的通紅:“是今日有了樁生意,俺忙了一個早上,多賺了幾文,才來喝兩杯!” “當真?”安五娘停住腳步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這雙手!”陳七伸出雙手,只見滿是老繭的雙手上沾滿了泥土,原來這陳七除了看守墳地之外,還兼著掘墓人的差使,若有人送葬的,這掘墓挖坑的差使便是他的,也能發筆小財。 第344章 牽連 “呸!哪個要看你這雙臟手!”安五娘見了這雙手,心知自己錯怪了陳七,啐了一口,拍開陳七的手,對自己的女奴喊道:“給他倒一角酒,再炸些兔rou!” “有炸兔rou吃,那敢情好,多謝五娘了!”陳七聞言大喜,心知這是五娘對自己的道歉,過了一會兒,五娘拿著酒rou上來,往桌上一頓,低聲道:“少喝些,多吃些,保重身子!” 陳七見盤子里除了雜燴丸子和炸兔rou之外,還有羊血腸、腌韭和半塊冷修羊(唐代羊rou烹調方法,有些類似于現在的白水羊rou),價值遠超自己方才拿出來那些銅錢,心中大喜,趕忙吃了起來。原來他的墳地與方相肆緊挨著,是店里的???,時間久了便和安五娘有了些許情素,兩人關系頗有些微妙,所以安五娘方才嘴上是罵,心里卻是關心。 陳七吃了幾口,外間又進來一人,走到陳七桌旁一屁股坐下,笑道:“陳七今日你發財了,竟然點了這么多好菜,居然還有冷修羊,你肯定吃不完,讓我來幫幫你!”說著便伸手去抓桌上羊rou。 “滾!”陳七一把抓住那人伸過來的手,用力一推:“胡九你要吃rou自己掏錢買,別碰乃公桌上的!” “小氣!”來人正是乞丐胡九,他冷笑一聲:“一個人吃這么大一桌,也不怕撐死!” “人家賣力氣掙來的錢買的酒rou,怎么會撐死!”安五娘從里面出來:“倒是有些人整日里東游西蕩,一點正事不干,卻也生了一個填不滿的大肚子,這才是奇怪呢!” “你……”胡九被安五娘擠兌,頓時大怒:“五娘,我和他都是上門的客人,為何你幫他說話?” “給錢的才是上門的客人!”安五娘冷笑了一聲:“你上次來店里吃酒rou,可是沒給錢就跑了,這也算客人?” “上次?你是說上元節那次?”胡九冷笑道:“這點錢你還記到現在?難怪五娘你這生意總是做不大!” “小本買賣,當然要記得!”安五娘伸出右手:“一共六十五文,謝客官了!” 胡九冷哼了一聲,伸手入懷,摸了半天,卻一共只摸出六十二文來。安五娘笑了笑,將那六十二文收入懷中:“還欠三文,記得下次帶來呀!” 胡九被安五娘這番擠兌嘲諷,心中大怒:“好你個安五娘,狗眼看人低。我告訴你,你犯上大事了,多則五日,少則三日,你就要被押到西市那棵大柳樹下一刀兩斷!這酒肆也要充公!” 安五娘聽了胡九這話,不但不怕,反倒激起了潑辣性子,她快步走到門口將胡九堵?。骸鞍⒐?,給我拿把剔rou刀來!” 那吐谷渾女奴應了一聲,跑到酒肆后廚,轉眼出來手中已經多了兩把剔rou尖刀來,安五娘將袖子卷了起來,提了一把,指著胡九的鼻尖罵道:“胡九,你今日給我說清楚了,我安五娘怎得要被押到西市那棵大柳樹下一刀兩斷!若是說不清楚,今日你就別想整塊出去!” 胡九見狀大懼,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卻看到那陳七和吐谷渾女奴也圍了上來,心知自己今日這道坎不易過,趕忙大聲道:“你們自去西市門口看看告示,便知道我又沒有胡說了!” “老娘我又不識字,去西市看什么告示?”安五娘冷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胡編亂造什么,蒙混過關?休想!” “五娘說的是!”陳七提著一柄短鋤:“用不著你動手,待我將他打折一條腿,正好遂了他的愿,好靠這個求乞!” 胡九見陳七目露兇光,心中大懼,他知道這陳七平日里就是挖土的,手上力道重的很,幾下下去自己少說也得少半條命,趕忙大喊道:“哪個胡編亂造了,你們不知道嗎?那劉為禮已經是欽犯,犯了大逆之罪,朝廷懸賞擒拿,只要是他的黨羽,也一并擒拿,也有賞賜。五娘,他平日里最喜歡來你這里,每隔十天半個月便要來一次,哪次來你沒有奉承相迎?” “劉為禮犯了大逆之罪?胡九,你可不許胡說!”安五娘嚇了一跳,將信將疑的看著胡九。 “劉為禮手下可有的是亡命之徒,若不是當真,我怎么敢說他的壞話,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