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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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都嘗嘗!”金仁問吃了兩口,突然道:“三郎,你過去應該沒有打過馬球吧?” “馬球?沒打過,也沒看過!” “你是山東人,倒也不奇怪!馬球在長安、在洛陽、在太原都是很盛行的!”金仁問放下手中的玉著,嘆了口氣:“這馬球比賽雖然打球的是人,但其實關鍵是在馬,你明白了嗎?” “你是說東宮六率和北門禁軍最大的差距是在馬上?” “不錯!北門禁軍分為兩部份,百騎和飛騎,百騎士天子的游幸隨從,而飛騎則負責宿衛仗內和隨從出行。他們的馬匹就是來自御苑,你應該明白了吧?” 王文佐無聲的點了點頭,由于起家于代北武川,李唐王朝從開國時就對于馬政極為看重,尤其是毗鄰關中的隴右河西之地,就有大片皇家牧場,這些牧場每年都會挑選出優良馬匹送到長安附近的皇家牧苑,而北門禁軍的馬匹就是從這些馬匹中挑選而來的。東宮六率之中戰馬的質量自然無法和北門禁軍相比。 “馬匹比不過,那可否在其他方面彌補呢?” “其他方面?你是說騎術嗎?北門禁軍的騎士乃是侍衛天子出行的,不吃虧就很難了,更不要說勝過了!” “我是說戰術!”王文佐:“在下也曾聽旁人說過馬球的規則,卻不知這場地有多大?雙方各出多少騎手?比賽有多長時間?” “哦?”金仁問的眼睛瞇了起來:“三郎莫不是有什么妙策?” “妙策不敢當,不過打馬球的時候是不是兩邊都圍著馬球爭奪馳騁,誰打入對方球門多的一方就贏?” “不錯!” “若是如此,那在下倒是有個法子可以以弱勝強,不過首先需要做到幾件事情!” “可以以弱勝強法,三郎不妨說來聽聽!” “限定馬球場的大小為二十畝,參賽人馬為十五人,參賽時間必須不短于一個時辰,即便人馬疲累,也不許更換!” “若是這幾個條件倒也不難,就是一個時辰有些長了,戰馬馱著人來回馳騁,一個時辰只怕已經累壞了!” “這個請您放心,若是依照我的法子,我方的馬力肯定是足夠的!” “哦,愿聞其詳!”金仁問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這么回事!”王文佐伸出手來,沾了點酒水,便在幾案上邊畫邊講解起來:“方才聽仁壽兄說,這馬球兩邊都是來回沖刺,擊球入門多者勝。但馬匹雖快,卻快不過馬球飛行滾動的速度,而且擊球不用消耗馬力,若是將我方騎士分為三列,每列之間前后相隔三十步遠,然后改人馬帶球為傳球,這樣一來豈不是節約了不少馬力?” 金仁問聽了王文佐的講述,皺起了眉頭:“若是如你說的,若是敵人傾巢而出,豈不是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若是這樣,敵人的馬力肯定比我方消耗的快得多,而且后方空虛,時間一久肯定會露出不少破綻!” “這倒也是!”金仁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聽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試試,這樣吧,明天你和我去東宮前的小校場,依照你的辦法cao練cao練!” “好!”王文佐點了點頭,心中卻十分篤定,他這法子其實就是現代足球運動中的三線,即將馬球隊成員分為前鋒、中場、后衛三條線,然后讓其用傳球節約馬力、整個陣型的移動來始終保持相應區域的局部優勢。如果金仁問說的沒錯,那此時馬球隊還是憑借個人能力猛沖猛打,這種戰術說不定能生出奇效。 說到這里,王文佐突然覺得一陣尿急,趕忙起身招來旁邊的宮女,詢問方便的地方。 “郎君請隨奴婢來!”那宮女屈膝行禮,然后便在前面引路,王文佐隨著那宮女,除了殿門,沿著走廊向西而去,只見長長的走廊都有遮擋寒風的錦障,不由暗自咂舌宮中的靡費。 “郎君,這就是方便處!”宮女撩起門簾,做了個延請的手勢,王文佐向其點了點頭,進了廁所門,只覺得一股香氣暖意撲面而來,原來在屋內四角各有一個火盆,想必木炭上撒了香料。 第296章 廁所 “郎君,請在這里方便!” 出乎王文做意料之外的是,廁所里竟然還有侍女,看到王文佐進來,便單膝跪下,王文佐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也知道這是宮中的規矩,只得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走到馬桶旁準備放水,卻看到馬桶旁的憑幾上有個木盒,盒子里裝滿了干棗。 “干嘛在馬桶旁放干棗?哦,我明白了,想必是給喝多了酒的賓客解酒用的!”王文佐拊掌笑道:“果然是天家,考慮的格外周到!”說罷他便從盒子里抓了一把干棗,塞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這棗子還行,就是年頭有點久了,味道陳了點!” 嘻嘻嘻嘻! 王文佐突然聽到一陣嬉笑聲,低頭一看卻是廁所內的侍女正在掩嘴笑個不停,心知自己應該是哪里出了錯,便問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我哪里做錯了!” “郎君,這盒子里的干棗不是用來吃的,而是讓客人如廁時塞鼻孔來避免異味的!” “哦!”王文佐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穿越者竟然出了糗,他搖了搖頭:“我鼻孔本就不小,臭便臭,若是把鼻孔撐大了可就劃不來了!” 方便完畢,王文佐出了廁所,沿著長廊回來,他此時的心情與方才從殿中出來已經截然不同,憑心而論,這位太子殿下的名聲不錯,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認為他謙恭愛士,不愛奢靡,但在王文佐看來,即便是像太子殿下這樣一位“賢王”,維持其生活所耗費的資源相比起當時的生產力水平也是太過驚人了。 “咦,果然是你!我就說怎么這么眼熟!” “怎么是你,阿蠻?”王文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制止住身后正要驚呼的宮女:“你怎么會在這里?” “太子殿下要宴請群臣,我老師把我也帶來了呀!剛剛我就在殿里表演,你沒看到?” “哦,哦,可能是多喝了幾杯酒,眼花了沒看到!”王文佐者才想起來方才殿中好像有劍舞節目,想必自己當時在和金仁問討論馬球的事情,沒有注意到表演者中有一個熟人。 “一會兒柳內府,一會兒太子殿下,誰都把你當貴客,看來你還真是紅人呀!”阿蠻興致勃勃的打量著王文佐:“不請我喝一杯嗎?” “請你喝一杯?”王文佐有些訝異的問道。 “是呀,你坐在殿上酒足飯飽,我和老師在下頭可是又累又餓,請我吃點喝點不是應該的嗎?” 王文佐聽得哭笑不得,他細問才知道東宮的后廚忙著招待貴客,對這些前來表演的教坊中人的招待就忙不過來了,只丟了幾塊干餅、酸湯便打發了。方才阿蠻氣不過就沒有吃,想出來透透氣,卻想不到遇到出來方便的王文佐。 “若是在外頭倒是簡單,可這是在東宮,我也只是眾多的客人之一!”王文佐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左右,咬了咬牙道:“要不你在這里捎等,我進去拿些酒食出來!” “行,只是要多拿些,也給我師父帶點!” 王文佐進殿回到自己的幾案旁,卻發現金仁問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臨時有事了,他也懶得管那么多,朝一旁的侍女要了兩只銀盤,在上頭胡亂裝了些菜肴胡餅,用袖子一罩便拿出去了,到了約定的地方便低聲喊道:“阿蠻,阿蠻,我回來了!” “你回來的倒快!哇!這么多好吃的,清涼臛、駝峰炙都有,今日倒是托你的福了!”阿蠻顧不得那么多,便用手抓著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那駝峰炙我還沒吃過,只是半年前柳老爺府里宴請賓客,遠遠的看了一眼!” 王文佐沒好氣的答道:“沒吃過你就專心吃,別說話,小心噎著了!” 小蠻應該是真餓著了,她手上那只銀盤上堆尖的食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少了起來,王文佐將另外一只裝滿食物的銀盤放在一盤的石欄桿上,看著女孩大口進食,女孩感覺到王文佐的目光,臉色微紅,狠狠的瞪了王文佐一眼,美人嬌嗔薄怒,分外誘人。 “阿蠻,阿蠻,你跑哪里去了,怎么躲在這個地方,叫師父好找!” 王文佐后退了半步,將自己隱藏在斗拱灑下的陰影之中,一個男人正朝著這邊邊走邊跑過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中等身材,圓領短袍下是寬厚的肩膀,連鬢的胡須,紫面龐,高鼻梁,寬嘴巴,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手臂,王文佐注意到他下垂的手臂幾乎挨到了膝蓋。 “難道這就是古書中常說的手長過膝?”王文佐心中暗想。 “師父是你呀!”阿蠻有些驚慌的想要收起銀盤,但卻不知道應該藏到哪里去,急中生智道:“師父,你也餓了吧!阿蠻這里有不少好吃了,你也吃點吧!” “銀盤子!駝峰炙!”來人看清阿蠻手中的盤子,臉色大變:“阿蠻,你瘋了嗎?竟然敢去偷東宮殿下的東西,這可是要牽連大伙兒,要定死罪的!” “師父,阿蠻沒有偷東宮殿下的東西呀!” “那這銀盤子和駝峰炙是從哪里來的?這些是東宮殿下宴請賓客才會有的,怎么會在你手上!” “是一個朋友給我的,就是那個說可以送我回新羅的朋友!” “胡說,這可是大興宮,你怎么會有朋友在這里?快說實話,不然大伙兒都得被你害死!”那男子此時聲音里已經隱含有哭音,顯然已經快要急瘋了。王文佐眼見得自己再等下去是不成了,便低咳了一聲:“阿蠻沒有騙你,她沒有偷竊東宮的東西,這銀盤子和食物都是我拿給她的!” 那漢子聞聲后退了半步,便將阿蠻擋在了身后,右手下意識的向腰間摸去,待看到王文佐身著官袍,臉色未變,趕忙斂衽下拜道:“小民拜見郎君!” “你便是阿蠻的劍術老師吧?”王文佐右手虛托:“是叫曹將軍對嗎?” 第297章 哭聲 “小民是叫曹文宗,什么將軍都是旁人胡亂叫的,當不真的!”曹文宗臉色微紅,趕忙解釋道,他見王文佐能夠出席東宮太子的除夕宴會,顯然官職不低,自己這外號對方若是較真起來,便是一番禍事。 “阿蠻的劍術我是見過的,著實了得!”王文佐笑道:“你是他的老師,自然更是出色,一個將軍倒也當得起!” “小民不敢!”曹文宗見王文佐并無追究之意,暗自松了口氣:“不過是些玩樂之術,當不得郎君贊賞!” “師父,您看!”阿蠻將放在欄桿上的另一個銀盤拿了過來:“您方才還不是抱怨餅味寡淡,入不得口嗎?這些都是那些殿上人吃的,給您吃個夠!” 曹文宗聽到弟子揭了自己的老底,臉色大變,趕忙斥責道:“不要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餅味寡淡,入不得口了!” “曹將軍!”王文佐笑道:“今日東宮殿下殿上有兩百余人,想必廚房有些忙不過來了,所以慢待了你們。盤子里這些東西都是我臨時找宮女要的,都是我沒有動過的,你可以放心食用!” “郎君叫我曹文宗便是,將軍二字曹某當不起!”曹文宗苦笑一聲:“至于郎君動過與否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曹某人是樂戶,您是朝廷命官,東宮殿上賓客,能吃您的殘羹剩飯便是曹某的福氣了!” “你是樂戶?”王文佐上下打量了下眼前這人,他倒也知道方才在殿中表演的多半是朝廷樂戶,但劍舞畢竟與其他歌舞不同,而且從阿蠻的表演來看,這曹文宗會的恐怕不僅僅是表演性的劍舞,而是有實戰性的劍術。像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是一個身份低下的樂戶呢? “不錯!”曹文宗嘆了口氣:“讓您見笑了!” “樂戶便樂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餓了要吃渴了要喝!”王文佐笑道:“你還是快些吃,不然盤子里的東西就都涼透了!” “小民遵命!”曹文宗也是著實餓的緊了,一開始只是想敷衍兩口,可看王文佐不像是會怪罪的樣子,盤子里的食物又著實可口,便越吃越快,不一會兒便將銀盤里的東西一掃而空,將盤子放在地上,向王文佐拜了拜:“多謝郎君賜食!” “無妨,你這幾日照顧小蠻,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這就權當是我的謝禮!”王文佐彎腰撿起銀盤,正準備回到殿上,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音,側耳細聽卻像是女子的哭泣聲。 “誒!二位聽聽,那邊好像有女子的哭聲!”王文佐指著哭聲來處問道。 “還真是女子的哭聲!”小蠻側耳聽了聽:“真奇怪,今天不是除夕嗎?除舊迎新的好日子怎么還會有人哭的這么慘?” “這倒也不奇怪!”曹文宗向哭聲來處看了看:“哭聲來處是掖庭宮,那種地方可有的是傷心人呀!” “掖庭宮?那是什么地方?”小蠻不解的問道。 曹文宗看了一眼王文佐,才小心的答道:“這掖庭宮是看押宮中有罪女子的地方,對于那里的人來說,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都是窮途末路,哪里還有什么除夕不除夕的!” “有罪女子?”阿蠻問道:“這皇宮之中怎么會有人犯罪?” “皇宮之中為何不會有人犯罪!”王文佐冷笑了一聲:“罷了,阿蠻你把盤子給我,這是東宮的餐具,我還得還回去!” “嗯,那就有勞你了!”小蠻笑嘻嘻的將盤子遞給王文佐,笑道:“你要在長安過上元節吧?” “嗯,我的新告身估計要等這個月底才能發出來,你若要跟我去新羅,這個上元節肯定是要在長安過了!” “那太好了,長安的上元節可好玩呢?到時候我帶你去逛逛燈市,那兒什么燈都有!” 看著少女美麗的笑臉,王文佐心中一暖,笑著點了點頭:“好,那天只要上頭沒有差遣,我們就去逛燈市!” 還了銀盤,王文佐回到自己的位置,金仁問已經回來了,當他看到王文佐的身影,笑著舉起酒杯:“呵呵,是什么樣的美人兒把三郎的魂魄都勾走了!” “哪有什么美人,不過是方便了一下!”王文佐笑著坐了下來:“你放才不是也走開了嗎?是被哪位美人兒勾走了呢?” “自然是東宮殿下!”金仁問嘆了口氣:“你知道你剛剛錯過了什么嗎?當我把你方才和我說的馬球法子和殿下說了之后,殿下十分高興,他想要立刻見你,可你卻不在這里,多好的機會呀!” “真可惜呀!” “可我怎么覺得你沒覺得有多可惜!”金仁問懷疑的上下打量王文佐:“難道你不想和殿下走的太近?” 這家伙是女人嗎?直覺未免也太準確了吧?王文佐暗自感嘆,他的確想盡快離開長安,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貪戀這里的繁華和甘美而留下來,早晚會被打上標號,隸屬于這個人或者那個人,最后被這個巨大的漩渦吸進去,被碾成碎末,淪為權力這頭無厭巨獸的食物。 自己的未來在東北亞,那兒布滿了沼澤、湖泊、森林、草甸、山巒、海洋,無邊無際,一直延伸到一年四季都被冰雪覆蓋的極北荒原,如果自己沿著千島群島航行,也許還能跨過白令海峽,抵達新大陸。 是的,那兒蠻荒、危險、貧瘠、罕有人煙;但又富有、充滿希望。相比起呆在眼前這個已經現成的舊世界,他更愿意去一無所有的地方征服、開拓、建設屬于自己的新世界。在這個新世界,勇敢的人可以用長矛犁開自己的土地,灑下種子,獲得豐厚的回報。而不是遍身綺羅者,不是養蠶人。 “好吧!都由著你吧!”金仁問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許你才是對的,除了神佛,誰又能預知自己的命運呢?” “我想神佛也不能預知自己的命運!” 第298章 太子 金仁問一愣,旋即大笑起來:“不錯,三郎你說的是。你這話說的,我還以為你會出家為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