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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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如總管所說的那樣,百姓幸甚,天下幸甚!”王文佐笑道。 “哦?為何三郎這么說?” “總管,你看到那邊兩位了嗎?”王文佐指了指落后幾個馬身的定惠和尚與伊吉連博德:“這兩位與您一樣,都是倭國的貴胄子弟,父兄在朝中都是重臣,等他們年長后也會執掌國柄。若是他們年輕時就如您一般來大唐游學個兩三年,又怎么會妄自尊大,貿然出兵,弄得荼毒百姓,生靈涂炭呢?” “不錯!”李敬業拊掌笑道:“王參軍這句話說的不錯,顯示上國之威儀,便能不戰而勝,上之上也!” “是呀!”金仁問嘆了口氣,瞥了王文佐一眼:“不過若是如此,三郎的蓋世軍功又從何而來呢?” “蓋世軍功?”李敬業抓住了金仁問話中的敏感詞,他指著王文佐問道:“仁壽兄,此番平定百濟之亂,首功不是劉仁愿劉都督嗎?” “劉仁愿身居首位,自然首功是他!”金仁問笑道:“不過三郎既有覆軍破城之功,亦有獻策籌劃之勛,照我看來勛業在諸將之中當屬第一,前途不可限量,要不然我怎么會把你給我的寶刀轉贈與他?” “原來還有這等事!”李敬業笑道:“王參軍,在下素來喜歡攻戰之事,待到長安之后,還請來家中一敘!” “多謝!”王文佐強笑道,心中卻想著如何和這個未來大反賊劃清界限,駱賓王可以憑借文采留名千古,自己可沒這個本事。 眾人在橋上邊說邊笑,很快就過了河,然后往洛陽而去,半道上金仁問突然笑道道:“三郎你知道嗎?我到了大唐后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嗎?” “什么?” 第280章 大盜 “我到了大唐之后,便蒙陛下大恩賜予了一處宅??!”金仁問笑道:“其他衣食用具也是一同賜下,極為周全,無需煩憂,于是我便來了邙山,替自己買了一塊陰宅之地!你看,就在那邊……”說到這里,金仁問伸手向西指去,正是邙山。 “陰宅?” “不錯!”金仁問笑道:“我當時想既然身入長安,侍奉天子,那就莫要再懷返鄉之心。這邙山乃是唐人所喜之墓地,我便預先買下一塊,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墓地沒用上,百濟倒是先被滅了!” 聽到這里,王文佐也不禁暗自佩服金仁問,難怪他一個新羅人能夠在大唐混得風生水起,除了順應了唐要攻打高句麗這個東風,他自己的處事也占了很大因素,這方面自己著實要向其多多學習。 “敬業兄!” “仁壽兄有何吩咐!” “你的事情我已經記下了,不過既然如你所說,那件事情只怕牽涉甚廣,再往前面走就是洛陽了,那時人多眼雜,看到你我在一起,只怕有些不好!” “對,對!”李敬業這才反應過來,笑道:“還是仁壽兄想得周到,那我就在此告辭了!”他向金仁問拱了拱手,又向王文佐道:“王參軍,在下在長安掃榻相迎,還請莫要忘了!” “不敢!”王文佐趕忙拱手回禮:“待公事了了,在下一定前來叨擾!” 李敬業向眾人抱了個團揖,抽了一下坐騎,便打馬而去,隨從趕忙跟上,只見官道上數十騎如龍虎一般,濺起一道煙塵,路上行人趕忙退避。 “這李敬業和他爺爺一個模子出來的,可惜晚生了五十年!”金仁問嘆道。 “仁壽兄為何這么說?”王文佐問道:“我記得你不是說過英國公持身極嚴,應該不會像這樣子吧?” “三郎你說的是現在的英國公,可不是年輕時候英國公!”金仁問笑道。 “年輕時候的英國公?那是什么樣子!” “嘿嘿!”金仁問笑了笑:“英國公祖上在前朝,家中有存糧幾千鐘(量器,有100斗,也有說64斗),還有許多僮仆部曲,而且從其父開始就慷慨大度,拯濟貧乏,不問親疏!三郎,你覺得英國公這錢糧是怎么來的呢?” “想必英國公祖上曾經為官宦,是有田產累積!”王文佐答道。 “不對!”金圣嘆搖了搖頭:“至少他父親未曾當什么官,后來為官也是因為沾了兒子的光!” “這個就有些奇怪了!”王文佐皺起了眉頭,古代農民通過自身經營幾代累積致富是有可能的,但一般來說有個上限,像金仁問說的家中有幾千鐘也就是幾萬石存糧這就遠遠超過了個人奮斗能夠達到的上限,更不要說李績父子還經常賑濟貧乏,肯定不是靠種地和剝削部曲雇農的。 “很簡單,英國公和他爹就是個強盜,而且是大強盜!”金仁問笑道:“他家在滑州衛南縣,就在御河邊上,打劫官商船只,獲利極豐。然后他父子用從搶來的財物拿出一小部份賑濟周圍百姓,否則早就被人去官府告發了!” “這也不算什么吧,英雄不問出身嘛!”王文佐笑道。 “我是提醒你要小心這廝!”金仁問笑道:“李敬業雖然是嫡長孫,但他爺爺卻很不喜歡他,為啥?就是因為英國公看出來了這孫子骨子里和自己一模一樣,不是個安分的主??捎巧陙y世,李敬業卻生在太平年間,這種人我在長安見得多了,多半是看到父祖從亂世中謀得功名富貴,卻沒有經歷亂世的艱辛,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多謝仁壽兄提醒,在下記住了!”王文佐點了點頭,正如金仁問所說的,其實在科舉制盛行之前,像李績這樣平時耕種聚谷,招攬亡命之徒來壯大武力來搶劫或者非法貿易的豪強地主在漢人社會頗為普遍的,郭解、朱家、祖狄、高敖曹便是李績的前輩,這些人同時具有捍衛者和壓迫者的雙重身份。 在正常的大一統時期,這類人會成為州郡酷吏的重點打擊對象,比如朱家、郭解。而在亂世之中,這些人就能憑借其積累的財富和在搶劫行動中累積的軍事經驗和骨干迅速崛起,甚至憑借其武力進入新王朝的勛貴集團,比如祖狄、高敖曹與李績。但像這樣的人物如果不能在新王朝中改變自己一貫行事作風,觸犯刑律,往往就會被皇權打擊甚至消滅,而李績無疑是非常清楚這些的,因此他才能逃過太宗、高宗兩朝的腥風血雨,持盈保泰,但他的孫子就未必能做到了。 王文佐一行人到了洛陽,將劉仁軌安排在金仁問府中,然后就繼續趕往長安。正如李敬業所說的,關于太子東宮六率馬球隊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沿途不斷有人相迎,企圖能夠從金仁問口中得到一個馬球隊的名額,而金仁問也死死咬住了,說自己現在什么都不知道,須得先趕回長安向天子稟明百濟戰況。面對這一張張笑臉后的巨大力量,王文佐也能明顯感覺到金仁問的疲憊。 “三郎,看到沒有?”金仁問笑道:“想搭上太子這條船的人可是數不勝數呀!你若是還不下決心,只怕就沒你的位置了!” “以在下所見,若是上船的人太多,只怕會有傾覆之禍呀!”王文佐笑道。 “上船人太多,有傾覆之禍?”金仁問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仁壽兄,想上太子船的人越多,陛下那邊就越冷落?!蓖跷淖糁噶酥搁L安:“您覺得天子看到這番景象,是會高興還是會不高興呢?” “可是這都是經過天子首肯的!”金仁問道。 “不錯,這的確是經過天子首肯的!但天子當初可未必想到會有這般景象。以在下所見,如果大家都只顧著跳上太子的船,卻罔顧圣人的感受,天子即便有傳位于太子的心思,心中也不會太高興的,畢竟現在坐在天位之上的還是他呀!” 第281章 名刺 “三郎這么說倒是也有道理!”金仁問此時也聽出了王文佐話中的含義,他思忖了一會,問道:“那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怎么做才能保全太子呢?” 聽到金仁問向自己發問如何保全太子,而非其他人,王文佐暗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這件事情上最關鍵的并不是別人,而是太子。 雖然馬球隊的真實情況是眾人依附討好太子,渴望搭上未來大唐天子的快車,但從李治的角度看過去卻是太子集團威脅到了自己的皇位,所以李治最可能的反應并不是打擊那些向太子靠攏的人,而是打擊太子,甚至廢除太子,直接從根本解除對自己的威脅。而反過來說,只要能保住太子,那么這件事情的性質就不過是一群妄圖富貴的小人趨炎附勢罷了,性質就輕微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太子上奏,把參加比賽的球隊增加幾隊,不再僅有北門禁軍和東宮六率兩只球隊,讓這些求懇之人自己組織球隊去,這樣就不會引來天子的顧慮!” “不錯!”金仁問甩了一下馬鞭,發出清脆的響聲:“三郎果然總能解我之憂!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回長安后一定會稟明太子,絕不會侵占你的功勞!” “我沒有這個意思!”王文佐一愣,趕忙道:“仁壽兄的處事……”“三郎不必說了!”金仁問拍了拍王文佐的胳膊,笑道:“三郎這等俊才,便是我不開口,只要回到長安用不了多久也會被東宮知曉,我若是早些不舉薦,讓東宮得知你我早就相識,若是以為我堵塞賢路,那我豈不是冤枉的很?” “那只有多謝仁壽兄了!”王文佐嘆了口氣,雖然自己還沒來到長安,但已經感覺到了權力產生的巨大引力,帝國的首都就好像黑洞,將周圍的一切拉扯進來,撕成粉碎然后吞噬。雖然自己主觀上已有提防,但形勢所迫之下,非個人意愿所能抵御。 抵達了長安之后,王文佐一行人先到吏部遞上文牒,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待上頭的安排了。金仁問在自己的府邸騰出一間偏院,供王文佐等人居住。而王文佐收拾停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門拜訪柳元貞。 “將名刺丟在木箱里,然后就可以回去等候了!莫要站著不走,擋著后人路!” 王文佐提了提韁繩,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坐騎,這匹粟色的駿馬緊張地打著響鼻,馬蹄蹬踏著青石路面,濺起火花。與自己的坐騎一樣,王文佐完全沒有想到柳元貞的府門前居然排著這么長的隊,竟然從門前的栓馬石柱子一直排到巷口,將百余步長的巷子堵得嚴嚴實實,倒像是新蘋果手機發售現場。 正當王文佐猶豫間,帶路的金府家奴從袖間抽出一枚名刺,舉過頭頂,高聲喝道:“讓開,都讓開,給左領軍衛將軍府上的讓路,給左領軍衛將軍府的讓路!” 就好像摩西來到紅海邊,巷子里的眾人趕忙向兩旁分開,讓出一條路來,原來這左領軍衛將軍便是金仁問的本官,是從三品的高官,負責統領宮禁宿衛,即便是在長安,也是權力金字塔頂端的一小撮人了。 “我外頭排隊便是!”面對從兩側投來的密集視線,饒是王文佐臉皮不薄,此時也不禁覺得有些異樣,低聲道:“你這么做,只怕會耽擱許多人的事!而且在外頭拿著仁壽兄的官職招搖,也不太好吧!” “王參軍!”帶路的金家仆人笑道:“您也太心善了,這些家伙都是想著一步登天,求柳內府舉薦他們出仕的,所以才在門前排隊投名刺。那些名刺柳內府也根本不會看,能耽擱他們什么事?至于家主的官職,主人早就吩咐過了,一切都以您的方便為上,我若是不把名刺拿出來讓您在這里浪費時間,回去后肯定會被主人責罰的!” “好吧!”王文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方才說那些名刺柳內府根本不會看是什么意思?” “是這么回事!”那金家家奴不敢怠慢,小心解釋起來:原來依照唐代上流社會的風俗,除非是身份地位遠高于對方,否則冒然登門拜訪是一件非常失禮的行為。正確的做法是先派下人攜帶自己或者舉薦人的名刺前往要拜訪的人家,這名刺就是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木片或者竹片,比如問好的,那就是弟子某某再拜問起居某某(地名)字某某(名字),到了門前,那下人就喊一聲,將名刺交給主人或者下人,帶著回復回去,然后在約定的時間來訪。 當然并不是所有投遞名刺之人都會有這么好的待遇,長安城中的絕大多數貴人們的宅邸門前都有一個木箱子,廣受各方投刺,其中最多的自薦、求謁的,木箱中的絕大部分名刺根本沒機會送到主人的面前,就被遺棄丟掉了。比如后世的大詩人李白就沒少受過這種待遇,在他游學的漫長時光里可沒少拜會各地的達官貴人,渴望能夠通過他們的舉薦入仕為官,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沒有得到接見。 此時柳府看門的家奴已經迎了上來,距離還有七八步遠便插手行禮:“您便是左領軍衛將軍府上的?” “不錯!家主姓金,官居左領軍衛將軍,這是家主的名刺!”金家家奴將名刺呈上:“這位王郎君是家主的好友,今日前來拜訪貴主人,還請通傳一聲!” 那柳府看門者聽到姓金就已經知道是誰了,趕忙屈膝下拜,舉起雙手接過名刺,看了一眼只見這竹刺制作精美,字跡雋永,心知是真的,趕忙小心收好:“原來是仁壽大將軍的貴友,還請進門用些茶點,容小人前去通傳!”說罷他便喊來幾名家奴,替王文佐牽馬帶路,自己快步向內院跑去。 “金仁問的好友要見我?”柳元貞接過名刺,在手中看了看:“多大年紀,長得什么樣?叫什么名字?” 第282章 小蠻 “只說姓王,約莫三十上下,有七尺多高,顴骨微高,連鬢胡子,滿臉風霜之色,騎在馬上腰桿筆直!”那家奴說到這里,撓了撓后腦勺:“對了,他騎得那匹馬著實不錯,便是在西市也難得一見!” “騎著好馬,滿臉風霜之色,又是金仁問的好友!”柳元貞的眼前一亮,他輕拍了一下手掌:“你帶他去花廳,請他稍待,片刻后我便到!” “喏!”那家奴應了一聲,剛轉過身便又聽到柳元貞的聲音。 “算了,你帶他去小蠻的院子,我在那兒等他!” 清爽的綠光濾過鑲嵌在天井頂部精細打磨后的河蚌殼照射而下,陣陣微風自外面的平臺輕柔地吹拂進來,攜入庭園的花果香味。 小蠻打了個哈切,伸出用鳳仙花汁液涂紅的手指,慵懶的撿起幾案上的團扇,搖了兩下,將頭頂上的兩只蜜蜂趕走,她不喜歡這種昆蟲發出的嗡嗡聲響,讓她睡得不安穩,在夢中回憶起那些早就應該遺忘的東西。 “小蠻姑娘,小蠻姑娘!” 院墻外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小蠻抬起頭,看到主人書童那張白皙的臉。 “怎么了?老爺要過來?”小蠻從錦榻坐起身來,淡紅色的絲綢長袍從肩膀滑落,露出裸露的白皙胸脯來,她滿意的看到書童迅速的低下頭,面頰緋紅,這讓小蠻心中產生一種特別的快意,她拿起酒杯,將里面的殘酒一飲而盡:“他昨晚不是去宮里嗎?這么早就起來了?” “有貴客來了,老爺打算在您這兒招待他!”書童依舊低著頭,自顧說著話:“待會廚房會送酒菜過來,老爺說了,他就想和客人說幾句私密話兒,待會不用伺候人,就辛苦小蠻你了!” “哦,我立刻梳妝打扮!”小蠻立刻明白了書童的言下之意,作為一名舞姬,她和外間的花木、院子、獵狗、駿馬等宅邸里的一切一樣,都是屬于主人的財產。而如獵狗可以用來追逐獵物、駿馬可以乘騎,自己也有相應的用途。每當主人想要從某個特別的客人口中得到什么緊要的消息,就會打出自己這張牌來,喝了酒之后的男人還能在自己的軟語保持秘密的,她還真沒見到過。 在婢女的幫助下,小蠻梳洗化妝,挑選首飾和衣裳,隨著妝容的完成,她覺得自己的血液正在燃燒,她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即將走上戰場的武士——她覺得自己也是一名武士,只不過她的武器不是刀劍弓弩,而是軟語和舞姿。 “就是這里了,王參軍請進!請稍候片刻,主人稍后便到!” 小蠻聽到窗外傳來的說話聲,知道是那位客人已經到了。她走到銅鏡旁,看著鏡子里無可挑剔的那張臉,得意的笑了笑:“小蠻,今晚的贏家一定是你!” 真是座美麗的庭院!看著眼前的景象,王文佐感嘆道。 對于當時的長安人來說,庭院是生活著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夏日的乘涼、秋天的投壺、冬日賞雪都離不開庭院。長安人也不吝嗇于在裝飾自己的庭院上花費金錢,而眼前的庭院中精心布置的小池塘、假山、葡萄架、座椅、石桌、涼棚,顯然柳元貞沒少在這里花錢。 “這位柳內府還挺會享受生活的嘛!”王文佐笑道,他伸出右手撥開一旁的枝杈,這種小灌木在這個季節應該已經雕零了,想必是用了什么手段提高溫度才讓冬日的庭院還保持綠意的。 “小蠻見過郎君!” 少女的聲音清脆曼妙,仿佛流淌在山谷的溪水,王文佐轉過身來,不禁喂喂一愣,眼前的女子身著綠色長裙,梳著墜馬髻,插著一支金步搖,赤裸的雙腳踩在石板,陽光照在她的秀發上,曼妙如詩,一時間王文佐不禁有點眩暈。 看到眼前男人的反應,小蠻心中暗喜,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從外表上看,這個男人應該來自于邊地,還沒有習慣長安的紙醉金迷,只需一個媚眼,一縷微笑,幾次觸碰,一點曖昧的暗示就能將其防線擊破。 “妾身叫小蠻,是來侍候郎君的!”小蠻捏住王文佐的衣角,做了個引領的手勢:“主人稍后便到,且讓小蠻陪您片刻!” “有勞了!”王文佐沒太在意眼前女子的那些小動作,在石凳坐下,小蠻替王文佐倒了一杯酒,笑道:“聽口音,您應該不是長安本地人吧?” “不錯!”王文佐點了點頭:“我是有差使來長安的!” “原來是位官人!”小蠻笑道:“現在距離上元佳節也就不到一個月了,郎君若是能留到那時候就好了!” “上元節?”王文佐不禁想起馬球隊的事情,笑道:“怎么了?長安的上元節與他地不一樣嗎?” “天子腳下自然是不一樣!”小蠻的眼睛里露出向往的光來:“別的尚且不必說了,每年上元節天子都會與民同樂,賞燈、馬球賽、雜耍各式各樣的,天底下能和長安比的只有洛陽了!” “馬球賽?長安上元佳節也會打馬球?” “自然是有!”小蠻眼睛中閃過“你這個沒見識的鄉下佬”的神色,旋即便消失了:“而且宮中的貴人們也會參與,天子、皇后、太子也會親自前往觀賞,錦衣如云,駿馬如堵,豈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這一次少女目光中的鄙夷并沒有逃過王文佐的眼睛,不過他并沒有太在意,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若是如此的話,那倒是要留下來開開眼界了!” 隨著交談的進行,小蠻詫異的發現眼前的男人自己越來越無法看透了,這個人倒也不是不好女色,恰恰相反,這個男人目光不時瞟過自己的臉、胸口、腿和頭發,但卻并無那種將之據為己有的欲望,更多的只是贊美和欣賞,這讓小蠻對這個男人的來歷愈發好奇。 “郎君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