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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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侍衛猶豫了一下:“將軍,要不您去看一下,這次押運的是個倭人,不對,是押運糧食都是倭人,聽他們說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增援熊津城的!” “倭人援兵?”余自進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也難怪他會這樣,誰都知道扶余豐璋是從倭國回來的,還有一位倭人夫人,他的登基離不開倭人的支持。鬼室福信死后,現在派一支倭人軍隊來熊津城,這個舉動也未免太可疑了吧? “他們現在在哪里?” “就在東門外!守門的校尉拿不定主意,就讓我來請示您!” “做得好!”余自進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人,召集我的衛隊,去東門看看!” 微風吹來,沈法僧覺得自己身上的盔甲有些發緊,勒的胸部有些透不過氣來,他想要讓部下把皮帶放松些,但又害怕在近在咫尺的敵人面前露出破綻,只得強自忍住。他不禁響起王文佐方才說的話:“既然你一定要去,那就讓你去,不過我事先提醒一下,倭人的身材矮小,他們的盔甲你恐怕未必穿的下!”而自己滿不在乎的表示沒問題,接下來就是自己強自套上那副金燦燦的倭甲,承擔了冒充倭將的任務。 “怎么回事,守軍怎么還不開門?”沈法僧低聲詢問道:“會不會是發現我們什么破綻了?” “沈校尉請放心,看守熊津城的余自進平日里最為謹慎小心,像這種押運軍糧的都是親自查看,想必是守門軍官派人請他過來了!”黑齒常之答道。 “親自查看?”沈法僧看了看左右的倭人,心里不禁有點發虛,由于倭人普遍身材矮小,為了避免被百濟守軍看出破綻,偽裝的運糧隊中有一半都是剛剛被俘的倭兵,除外只有數十個當初海上被俘的倭人,剩下的都是精挑細選出來身材較為矮小的唐兵了。雖然在出發前王文佐已經給這些俘虜開了一堆空頭支票,表示只要能拿下熊津城就授予他們大唐番兵的資格,不再是俘虜,但畢竟時間也太短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鬧出事情來。俗話說夜長夢多,在城門外拖延的時間越長,被百濟人發現的概率就越大。 正當沈法僧心中打鼓的時候,城門上有人高聲問道:“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為首的是誰?” 沈法僧聽到黑齒常之的翻譯,點了點頭,一個同物部連熊一同來的百濟向導上前高聲道:“我等是奉大王之命,從周留城運軍糧來的,為首的是大和國物部部之主,大連物部連熊將軍!” 聽到城下的回答,余自進點了點頭,他也曾聽說過物部部的名聲,乃是倭人中著名古老氏族,實力雄厚,但是近年來衰微了不少,而大連是倭人朝廷的官職,乃是可以參與中樞決議的高官,不過這等身份的倭酋應該不會被指派來運糧,想必這是他祖上曾經擔任過的官職,他拿來作為稱號的一部分,這倒也不奇怪,在百濟國也很常見。 “要開城門嗎?”守門校尉低聲問道。 “印信契符都查驗過了嗎?!”余自進問道。 “都查驗過了,沒有問題!”守門校尉道:“送印信的是小人的一個同鄉,原先是在國相手下做事的!” “哦,那就沒問題了!”余自進松了口氣,鬼室福信此人雖然權欲極大,但也有個好處,那就是能識人用人,而且處事公允,無論是不是自己的人,只要是有可取之處的,在他手下都提升的很快,黑齒常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雖然一開始不是鬼室福信的心腹,但道琛死后,鬼室福信也愛惜其才具,將其當做自己心腹看待,這也是他在殺了道琛之后能夠迅速穩定住局面的原因。 “終于開門了!”看到城門緩慢的打開,沈法僧終于松了口氣,他壓低聲音對黑齒常之道:“你身材太顯眼了,到后面去盯著點,別事到臨頭又出什么岔子!” “是!”黑齒常之心知自己體型異于常人,熊津城中只怕有人認得自己,還是小心些為上,便退到運糧車隊里,這樣比較不容易引人注意。 余自進站在城門樓的馬道上,觀察著正在入城的倭人運糧隊,他可以確定眼前這些人是貨真價實的倭人,這一點絕無問題,但怎么說呢,他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是他們的衣甲太破舊了?這倒也不奇怪,經過多日的行軍,誰都會是灰頭土臉的;神情沮喪?士氣低沉?這也沒什么奇怪的,打仗只會對貴族老爺們有利,普通士兵被從家鄉強征,拉到海對面打仗要能士氣高漲才見鬼了;不少人身上有傷?難道是路上遭遇了唐軍?怎么沒人提到這個?余自進意識到有什么不對了,他正想下令部下戒備。倭人中有人突然高聲亂喊,沖出行列,向兩旁的百濟人跑去。 “媽的,這些養不熟的倭狗,還是露餡了!”沈法僧此時已經進了城門,他一把抓住馬鞍旁的牛角號,用力吹了起來,渾厚蒼涼的號角聲頓時在熊津城上空響起。 “快,快關上城門!”余自進高喊,但聲音卻被號角聲壓制,幾乎是下一秒,運糧牛車上的稻草被掀開,露出里面的手持半自動弓的唐軍射生手和四具“蝎子”來,向猝不及防的百濟守兵發射箭矢和短標,而摻雜在倭人人群中的唐軍士兵也拔刀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敵人砍殺,向遠處投擲裝滿火油的陶罐和火把,很快東門就陷入一片喊殺之中。 “快,快關上城門!”余自進用力推開企圖遮擋自己的衛兵,但沒人能聽到他喊的什么,喊殺聲掩蓋了他的命令,在城壁間回蕩,好似巖石也在遙相呼應。余自進沖到戰鼓旁,撿起鼓槌,陡然停住,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肩膀,鼓槌無力的從手中滑落,第二支箭刺入大腿,余自進倒了下去 第184章 鼓聲 牛車上,唐軍的“蝎子”正按照自己的節奏向人群發射短標,發出枯燥的咯吱咯吱聲,百濟人紛紛倒下,刀劍、長矛、箭矢、火把橫飛,鮮血越流越多,匯成一條條小河,滲入泥土和石縫之中。 約莫半刻鐘之后,城門重新恢復了平靜。沈法僧用力扯開只剩半塊的胸甲,好讓自己呼吸的更加輕松一點,城門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參軍的后繼應該馬上就到了,這一次的首功肯定是自己了,他正想著賀拔雍、崔弘度他們幾個會多么妒忌自己時,突然聽到城門樓上傳來一下沉重的鼓聲! “哪個混賬亂敲鼓的,皮癢了要吃軍棍?”沈法僧罵道,還沒等他叫人上去看看,第二聲鼓執拗的響起,緊接著是第三下,仿佛是在挑戰沈法僧的權威。 “混賬,這可不是幾下軍棍能了結的事了!”沈法僧暴怒的拔出腰刀,沿著馬道沖上城樓,黑齒常之見狀趕忙跟上,可沈法僧剛登上城樓身形便凝固了,只見一人掙扎著挺起身軀,肩膀和大腿上各插了一支箭,正艱難的用鼓槌敲打著大鼓,鮮血沿著他的手肘流下,染紅鼓槌,鼓面斑斑點點,燦若桃花。 “這個人是誰?”沈法僧問道,聲音低沉,全無方才的暴戾。 “他叫余自進!就是熊津城的守將!”黑齒常之答道,臉色悲憫。 “他就是余自進!”沈法僧嘆了口氣:“好男兒,為何不生作我大唐人?” “好男兒處處皆有,哪來大唐百濟之分?” 沈法僧回頭憤怒的瞪了黑齒常之一眼,良久之后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倒是我看的淺了!” 此時余自進的擊鼓越來越慢,最后終于停止,人頹然倒地,手依舊緊緊握著那鼓槌。沈法僧嘆了口氣:“來人,將其人收斂干凈,好好葬了!”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有這鼓槌,也和他一起葬了吧!” 泗沘城,都督府。 “這么說,王參軍已經拿下了熊津城?”劉仁愿放下信箋,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 “不錯!”沈法僧低頭答道,依照中國古代的慣例,前線將領贏得決定性的勝利之后,會讓有功的將士快馬加鞭,高舉露布(露布,捷書之別名也。諸軍破賊,則以帛書建諸竿上,兵部謂之露布),一路傳遞捷報,這同時也是對將士的最好犒賞,因為主帥往往會對信使當面給予重賞。 “此事當真?”一旁的杜爽一把搶過幾案上的信箋,細看起來,他剛看了幾行便顫抖起來:“設伏擊破倭人,冒充倭人運糧隊襲破熊津城?這事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軍中之事,機變為先,自然不可事事稟告!”劉仁軌笑道:“王參軍此次立下了大功,取下熊津城之后,便是一盤棋做了眼,頓時活過來了!” “劉刺史這個比方打得甚妙,三郎這一招著實是妙手!”劉仁愿拊掌笑道,原來劉仁軌口中的“做眼”是圍棋中的術語,即做氣眼。以前唐軍在百濟只有泗沘一城,沒有騰挪的余地,一旦被敵軍包圍,就只能苦守孤城等死,而有了熊津城之后,兩城相距只有一日路程,不但可以互相支援,而且可供開墾,耕種的腹地大大增加,唐軍軍糧來路大大增加,已經有了自存的能力。這與圍棋中孤氣眼不活,二氣眼不死的規則頗有相通之處。 “既然熊津已經拿下,那我們就應該先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劉仁愿笑道。 “都督!”劉仁軌笑道:“以下官所見,眼下最要緊的是獎賞有功將士。至于下一步的行止,還是等王參軍回來后,再做商量為上!” “不錯!”劉仁愿輕拍了一下大腿:“立下如此大功,若是不加以重賞,如何激勵將士?你便是沈法僧吧?三郎在報捷文書中說你乃是此役首功,此戰以少勝多,先登奪城,當為上獲,賜勛功五轉。至于王參軍嘛……”劉仁愿稍微停頓了一下:“待其回城再為其敘功!” 周留城,宮室,高塔。 阿澄飛快的穿過游廊,登上石梯,她的腳步輕捷而又柔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仿佛鬼魂。突然她聽到前面有人聲,趕忙放慢腳步,調勻呼吸,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看到一行人從樓梯拐角走了下來,為首之人錦袍金帶,正是扶余忠勝,阿澄趕忙屈膝下跪,垂首斂息,她看到腳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停了下來。 “你是王后陛下的貼身侍女?”扶余忠勝用疑問的語氣問道,顯然他還不太肯定阿澄的身份。 “不錯,奴婢正是王后陛下的侍女!”阿澄低聲道。 “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是!”阿澄抬起頭來,與扶余忠勝尖銳的目光對視,旋即偏過頭去,以免被視為無禮! “你這是去王后陛下那兒?”扶余忠勝問道。 “正是?” “你懷中是什么東西?”扶余忠勝目光掃到阿澄突兀隆起的胸口,顯然里面有東西。 “是些野果!”阿澄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打開一看十幾枚橘黃色的野果:“王后生下孩子后,吃飯也沒什么胃口,這野果是王后小時候喜歡吃的,酸酸的,最是開胃。所以奴婢便采了些,拿去獻給王后,只希望能讓她晚飯多吃幾口?!?/br> 扶余忠勝看了看阿澄手中的野果,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時候與玩伴們在山野間打鬧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一暖,點了點頭:“那你就快些送去吧!對了,下次若是王后陛下要什么,你去對看守交待一句也就是了,無需自己去!” “這個……”阿澄臉色微變,低聲道:“國相,王后不想吃其他人摘的東西!” “不想吃其他人摘的東西?”扶余忠勝聞言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在鬼室蕓眼里整座周留城除了侍女阿澄之外都是殺害其兄長幫兇,若是知道這野果與自己有關,只怕立刻丟出去,又怎么會吃, 第185章 回憶 “我明白了,那就只好你多辛苦些了!” “不敢,這本就是奴婢的分內事,不敢稱辛苦!” 扶余忠勝點了點頭,向樓下走去,待到扶余忠勝一行人走遠了,阿澄方才收起野果,起身向鬼室蕓的住處跑去。 房門被推開,鬼室蕓驚恐的抬起頭,當她看到進來的是阿澄時,臉上明顯的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這讓阿澄一陣心痛,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一國王后的臉上,不應該。 “阿澄,你回來了,有什么消息?” 阿澄沒有回答,她小心的關上房門,走到床邊,問道:“孩子怎么樣?” “鬧騰了半個晚上,奶媽剛剛喂完了奶,已經睡了!”鬼室蕓臉上現出一絲微笑,這給她原本稚嫩的臉上帶來了一絲母性的光輝,但隨即便消失了:“有什么好消息嗎?” 阿澄看了看搖籃里的孩子,相比起剛出生的時候,孩子的臉已經長開了不少,淡淡的眉毛,薄薄的唇,嬌嫩的雙頰上是細細絨毛,手指在塞在嘴里,發出夢中的咕噥,她禁不住感嘆道:“多漂亮的孩子呀,和阿蕓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是嗎?”鬼室蕓嘆了口氣:“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喜歡不起來!” “別說傻話了,不管怎么說,你可是這孩子的親媽!”說到這里,阿澄摟住鬼室蕓的肩膀,附耳低語道:“你方才問我有什么好消息,我告訴你,三天前,唐人伏擊了派往熊津城的倭人運糧隊,還乘機攻陷了熊津城。一千多倭人只逃回來百余人,扶余豐璋他們都要氣瘋了!” “真的?”鬼室蕓抓住侍女的手臂,狂喜涌上心頭:“真是太好了,為何死的是倭人,而不是扶余豐璋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呢?” “還沒到那一天,菩薩有眼,早晚會報應到的!對了……”阿澄張開手臂,從懷中摸出那個裝野果的布包:“阿蕓,你還記得這個嗎?我親手在外頭摘的,你嘗嘗!” “??!是羊奶子!”鬼室蕓發出一聲歡呼,從阿澄手中搶過布包:“我已經好久沒吃過這個了,對,就是這個味道,酸酸甜甜的!”她將野果塞入口中,大口咀嚼,汁液從口角溢出,就好像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片刻后,鬼室蕓便將野果一掃而空,還戀戀不舍的將手指上沾的果汁舔舐干凈,嘆道:“真是好吃,只可惜這果子只有幾天,過了這幾天就老了苦了,就和我們女人一樣,快樂總是一縱即逝,而苦澀和悲傷卻是長久的!” “阿蕓,你可別這么說!”阿澄趕忙勸慰道:“你還年輕,今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不!”鬼室蕓搖了搖頭,目光堅定:“我還活在這個世上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親眼看著扶余豐璋那個惡賊死,阿蕓,你去告訴唐人將軍的細作,只要是能讓扶余豐璋死,我鬼室蕓什么都肯做,請他一定要相信我,明白嗎?” 阿澄見狀只得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過阿蕓你也要放寬心些,這種事情也不是十天半月能成的,須得耐心等待!” “阿澄你不用擔心我!只要扶余豐璋一日不死,我鬼室蕓就不會死的!” 離開鬼室蕓的房間,阿澄吐出一口長氣,每當她看到鬼室蕓,她就會回想起過去,那個嬌嫩、美麗,讓人憐惜的女孩,而現在一切都變了,命運是如此的殘酷,把那些寶貴的東西砸的粉碎,不給人一絲挽救的機會。 “阿澄!” “國相?”阿澄回過頭,驚訝的發現扶余忠勝站在自己面前,她趕忙屈膝下跪:“請恕罪,奴婢方才在想事情,所以沒有看到您在那兒!” “無妨!起來吧!”扶余忠勝他只有一人,平日里總是簇擁在他四周的隨從部下們都不知道去哪兒來:“我方才還不能確定你叫阿澄,現在看來是沒錯了!” “奴婢的確是叫阿澄!”阿澄站起身來,等待著對方的問話,自從鬼室福信死后,扶余忠勝就代替了他,成為了新的國相,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像這樣一位大忙人顯然不會是偶然出現在這里的。 “嗯!”扶余忠勝用力點了點頭,似乎是確定了什么大不了的要事一般:“我聽說你是從小便陪王后一同長大的!” “回稟國相,王后出生時奴婢十五歲,自此之后,奴婢就再也沒有和王后分開過!” “原來如此,好,好、好、好、好、好!”扶余忠勝連聲說好,好似阿澄的回答替他解決了什么巨大的難題,而阿澄只是沉默的看著扶余忠勝,最終扶余忠勝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阿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 “拜托二字奴婢當不起,國相只管吩咐便是!” “是這么回事,過幾日又有一批倭軍即將抵達周留,同行的還有安培夫人!”說到這里,扶余忠勝稍微停頓了一下:“便是陛下在倭國時所納的那名倭人女子!” “哦!”阿澄應了一聲,卻沒有多言,只是盯著扶余忠勝的眼睛等待下文。這讓扶余忠勝只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自在,不由得心中暗自埋怨扶余豐璋為何不自己來說,卻讓自己來做欺辱弱女子的大惡人。 “國相的意思是,那位安培夫人不想在這里看到我家小姐,所以您希望我家小姐離開?” “對,對!”聽到對方主動說出口,扶余忠勝如蒙大赦,苦笑道:“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有些過分,但眼下倭人勢大,那位安培夫人乃是統領倭軍的總大將安培比羅夫的養女,陛下此時是萬萬不能讓她有一絲不快意的!還請您讓王后暫且忍耐一段時間!” “國相怎么這么說,阿澄只是個小小婢子,哪里有這么大本事!”阿澄道:“暫且忍耐的話更是莫要提了,阿澄雖然只是個婢子,也知道如今時勢不同了。那位安培夫人身后是整整一個倭國,還有數萬大軍;我家小姐身后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國相何須親自前來,便是派十幾個兵卒強趕出去,我家小姐還能說個“不”字?” 第186章 離開 阿澄這番話沒有一個臟字,而扶余忠勝聽在耳里,卻覺得無地自容,只恨不得地上突然裂開一條縫,好讓自己鉆進去:他猛地轉身,向外走了兩步,突然停住,又轉了回來。 “阿澄。陛下誅殺令兄,憑心而論,陛下是有背恩之處;但令兄何嘗無有超越臣下本分之處?當初令兄與道琛法師一同迎立陛下回國,陛下以令兄為左將軍,道琛法師為右將軍,二人分掌大軍,居等夷之位。若非令兄尋機殺了道琛法師,逼著兄長封他為國相,弄得君弱臣強,何至于后來落得這等下場?至于他與唐人私下購買兵甲,又裝病引陛下來探望,居心叵測,被陛下設計誅殺也不能說是完全無因吧?至于王后,陛下知道她與令兄之事并無半點關系,又是陛下孩子的生母,陛下絕不會半點虧待了。還請你將方才我說的話都轉告王后!” 房門被推開了,鬼室蕓驚訝的抬起頭,看到侍女又回來了,臉色凝重:“阿澄,出什么事了嗎?” “扶余忠勝在外面!”阿澄道,她走到窗旁,壓低聲音將扶余忠勝方才讓自己轉告的那番話復述了一遍,最后道:“小姐,其實我覺得這未必是一件壞事,你呆在這周留城里與囚徒無異,更不要說那個倭人女子來了,說不定會加害你。就算她不對你下手,你留在城里看到那對狗男女,也是活活受氣!” “氣我是不會的,我早就沒把那廝當成自己的丈夫了!”鬼室蕓搖了搖頭:“不過阿澄你說的沒錯,我留在這周留城里和囚徒無異,離開是一件好事,不過孩子我必須帶走!” “好,我出去轉告那扶余忠勝!” “嗯!阿澄!”鬼室蕓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覺得方才他讓你轉告我的那番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