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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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石上的積雪融化,涓涓滴落,在低洼處化為小池,為薄冰覆蓋,被腳步踏碎。幾根雜草從亂石縫隙長出,間或還有幾塊蒼白的地衣。很難把這些林中縫隙稱之為道路,但憑借與生俱來的本能,袁飛能夠在黑夜穿行林間,抵達目的地。 “還有多遠?”沈法僧壓低聲音問道。 “已經不遠了!您別出聲,細聽!” 沈法僧側耳傾聽,一開始他除了水滴濺落之外什么都聽不到,但漸漸地他從中辨認出有節奏的聲響,他意識到那并非樹林中的自然聲音。 “那是百濟賊的聲音?” “嗯,我們距離他們已經不遠了,不過林子里沒有直路,走過去大概還要兩刻鐘!” 第28章 襲擊 “那時間還早,大伙先坐下來歇息會,吃點東西!”沈法僧向身后的士兵們下了命令,絕大多數人蜷縮在斗篷中,幾乎立刻就睡著了,只有少數幾個飲水進食。而袁飛靠著一塊巖石坐下,用磨石打磨匕首,沈法僧打量了會這個向導,笑道:“你不累嗎?” “還好!”袁飛放下匕首,恭謹的答道:“早就習慣了,以前給老爺干活的時候比這辛苦多了!” “給老爺干活?”沈法僧饒有興致的笑道:“都干什么活?” “什么都干!種田、伐木、筑城、修堤、燒炭,反正一年到頭都閑不下來!” “倒是和大唐的農夫差不多!”沈法僧一屁股坐了下來:“天底下的種田人都差不多呀!” “大唐的農夫也這么慘?”袁飛愣住了:“不會吧?我們可是三韓家奴呀!” “騙你干嘛!”沈法僧笑了起來:“是,大唐的農夫有自家的田宅,日子可能會比你們好點,但也是一年到頭不得閑的,租庸調一樣都不得少,還有服不完的勞役,雜稅,一年到頭下來腰都不得直一下。要不然他們干嘛跑百濟來?還不是為了免去勞役雜稅租庸調!” “那,那豈不是剛出狼群,又入虎口?” “那倒也未必!”沈法僧笑了起來:“你是個百濟人,在州縣戶籍上又沒有名字,只在軍籍上有名字。到時候你投到一個貴人門下當他的蔭戶不就行了!” “貴人門下?那王校尉可以嗎?” “你是說三郎呀?他家世倒是不錯,可惜應該只是旁枝,否則剛來的時候不會就是個火長,現在雖然立了些軍功,但距離貴人倒還早了些。其實你可以去當僧戶,也一樣可以躲掉勞役租稅!” “僧戶?” “對,就是投到一家寺院名下,租種寺廟的田地,今后什么租稅勞役就都和你無關了。當然,你還是要給寺廟里的和尚干活的,不過比起官府的搜刮還是強多了!好了,不多說了,睡會兒吧,接下來事情還多著呢!” 袁飛知道自己睡不著,但明白沈法僧確實是好意,他蜷縮在石塊旁,裹緊披風,閉上眼睛,父親的背影便浮現在他眼前。當父親離開人世時袁飛還是個孩子,早已忘記他的容貌,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佝僂的背影,父親好像永遠都是那個樣子,彎著腰,不時咳嗽兩聲,他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更不想早早死去,讓孩子像自己這樣年幼便失去父親。 百濟人營寨。 “常之已經掃清了唐軍在城外的壁壘?”沙咤相如問道。 “是的,天黑前剛剛拿下的!” 沙咤相如冷哼了一聲,他此時的心理頗為矛盾,理智上他當然明白同僚進展順利對自己也是有利的,但武人特有的競爭心卻讓他頗為不快。 “我知道了,你回去轉告你家達率一聲,就說我這里遇到了點麻煩,可能要明日才能掃清東門外圍的壁壘!” “是!”信使應了一聲,退出帳外。沙咤相如吐出一口長氣,回到地圖旁開始重新研究起來。 黎明前的黑暗籠罩著大地,這是一天中最為寒冷的時候。袁飛行走無聲,地上充滿斷枝、樹根、碎石,稀疏的林木間隱約可見遠處跳躍的火光,百濟人的營寨已經不遠了。他停下腳步,蹲下撿起一塊石頭,向身后的樹叢扔去,幾分鐘后,沈法僧帶著十幾名士兵走出樹叢。 “您看!” “嗯!”沈法僧興奮的點了點頭,他抽出一條白布綁在自己的右臂上:“以白布為記,大伙兒并肩向前,功名富貴就在今日!” 所有人都抽出白布捆綁,接下來他們散開成一字橫隊,向火光的方向走去。黑暗之中,有猛獸的咆哮聲在林間回蕩傳揚,好似有成打的同類在遙相呼應。 沒人知道戰斗爆發的具體時間,袁飛看到沈法僧沖在最前面,他用盾牌撞倒第一個企圖上前阻攔的敵人,旋即砍斷第二個敵人的脖子,鮮血飛濺,第三個敵人乘機沖上前將其抱住,卻被沈法僧用刀柄的配重鉛球砸碎了顱骨,頹然倒地。乘著后面敵人還沒上前的空隙,沈法僧從篝火中抽出一根著火的木棍,向不遠處的一頂帳篷丟去:“燒,都燒個干凈!” “賊人營寨著火了!”望樓上柳安興奮的轉過頭來:“三郎,法僧殺進賊營了!” “可以擊鼓吹號了!”王文佐笑道:“我們也出兵接應!” “對,快擊鼓,吹號!”柳安大聲喊道:“告訴城中都護,出兵接應!” 號角聲響起,仿佛在呼喚什么,游蕩于群山之間,旋即隆隆的鼓聲響起,震動天地,仿佛是在回應。王文佐看了柳安一樣,笑道:“五郎,看來這次我們賭贏了!” 黑夜和大火都是突襲者的朋友,百濟人為了準備攻寨的各種器械忙了一天一夜,滿地的碎木和刨花成了最好的燃料,精疲力竭的百濟人被烈火從睡夢中驚醒,馬蹄聲和喊殺聲鋪面而來,不少人赤著腳光著身子沖出帳篷,就被撲面而來的火光和喊殺聲給驚呆了。夜里百濟人無法辨認誰是敵人,誰是友軍,唯一保護自己的辦法就是拔刀相向。當黎明來臨,晨光照在每個人頭上,百濟人才痛苦的發現倒在身旁的卻是自己的同伴。而敵軍直逼營寨,旌旗招展,殺氣騰騰,若非黑齒常之遣軍來援,圍攻東門的百濟軍就將全軍覆沒。 “昨晚敵人到底有多少!”黑齒常之問道,人們個個渾身臟污,盔甲凹陷,面面相覷,卻無人開口回答。 “沒人知道嗎?”黑齒常之問道,他的眉頭緊鎖,右手下意識的按在了刀柄上,有人低聲道:“也許幾十人,也許幾百人,不會更多了!” 黑齒常之搖了搖頭:“都出去,都出去!” 軍官們都走了出去,只留下黑齒常之與沙咤相如二人,黑齒常之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相如,勝敗乃是兵家常事……” 第29章 大雪 “你不必安慰我!”沙咤相如抬起頭來,牙關緊咬,兩眼冒火:“破城之后,我一定要把那些唐狗綁在樹上,用火在下面烤,讓他們把自己的rou一塊塊吃下去?!?/br>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黑齒常之擺了擺手:“經過昨晚這一仗,你手下的人馬肯定士氣衰落,不休養個幾天是上不得陣了。這樣吧,你退下去,讓我的人頂上來,怎么樣?” “好吧!”沙咤相如雖然不情愿,但也清楚黑齒常之說的不錯,他吐出一口氣:“常之,你要小心,東門外那個寨子里的唐狗十分jian滑!” “我會小心的!” “對了,周留城那邊情況怎么樣?” “不是太清楚!不過從已知的情況看,不是太好!” “怎么說?” “還不是道琛法師與福信之間的事情,道琛法師已經領兵退至任存城,自立幕府,以右將軍旗號廣募軍士,自立一軍了?!?/br> “居然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那豐殿下也不管管?”沙咤相如吃了一驚。 “管啥管呀,照我看豐殿下是樂見其成!”黑齒常之冷笑道:“原本周留城里福信公一手遮天的,現在外有道琛法師,內有豐殿下在頭頂上。換了我,只怕氣都氣死了!”原來當初唐軍滅百濟時,鬼室福信便招募殘軍,退守周留城,是最早起事的,自己又是王室疏親,無論從實力還是名望在眾人都是最高的。而扶余豐璋回國后一番cao作,鬼室福信可謂是賠了meimei又折兵,原本想借助扶余豐璋的身份號令群雄,結果雖然得了個左將軍的官職,但啥好處都沒撈到,反倒讓道琛爬到了與自己分庭抗禮的位置,自然是不爽到了極點。 “是呀!”沙咤相如嘆了口氣:“若是大家齊心協力,就憑城內那萬把唐軍,早就拿下來了,何至于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對了,常之你覺得那幾位這么鬧下去,最后誰贏誰輸!” “這個誰知道,我又不是菩薩!”黑齒常之苦笑道:“不過這么搞下去,肯定很難看,最后很可能刀兵相見!” 帳篷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兩人都意識到這個話題再持續下去有些危險了。片刻后,沙咤相如站起來:“就這樣吧,東門這邊就交給你了!” 泗沘城內,都護府。 “都護在樓上等您!” “是!” 王文佐登上螺旋樓梯,腳下精心打磨過涂漆橡木地板好像鏡子,映照出自己的樣子——圓領短袍、黑紗幞頭、修整整齊的短須、腰間皮帶上懸掛的佩刀,這都給他一種錯覺——這里不是在異國他鄉的戰場,而是在長安、在洛陽、在揚州的某處貴人宅邸。 “卑職拜見將軍!” “三郎來了,坐下說話吧!” 與王文佐相同,此時的劉仁愿此時的穿著與其說是一位將軍召見部屬,不如說是一位慈祥的長輩在接見一個熟悉的晚輩,他指了指幾案旁的一個錦墩,示意其坐下:“城外的賊軍有什么動向?” “從旗號看應該是換了一撥人馬,原先的那些賊軍被替換下去了!” “嗯!這倒也不奇怪,只可惜城中只有萬人,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劉仁愿嘆了口氣,給王文佐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三郎,你覺得眼下的形勢如何?” “屬下官職卑微,豈敢妄言!” “呵呵!”劉仁愿笑了起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又有什么好怕的,盡管直言!” “自保有余,進取不足!” “到底是年輕人呀!”劉仁愿笑道:“比起我這種老朽來,心氣還是高多了!”說到這里,劉仁愿走到窗旁,猛地推開,夾雜著雪花的寒風灌了進來,自透骨髓,王文佐頓時打了個哆嗦。 “好大的一場大雪呀!”劉仁愿轉過身來,背對著呼嘯的窗外:“這百濟果然是苦寒之地,現在才不過十月,已經是漫天飛雪了,若是在長安,還真是秋高氣爽,五陵少年登高游樂之時呀!” “將軍說的是,正所謂胡天八月即飛雪,千樹萬樹梨花開,百濟這苦寒之地怎么能和錦繡長安比!” “好一個胡天八月即飛雪,千樹萬樹梨花開!”劉仁愿眼睛一亮,拊掌贊道:“想不到三郎還能著詩,果然是世家子,好,好!” 王文佐方才順口接上,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首詩的作者恐怕還沒出世,趕忙謙謝了幾句,問道:“將軍,這下雪難道對我們不是好事嗎?可為何方才您好像有些憂慮?” “呵呵!”劉仁愿笑了兩聲,重新將窗戶關上,回到幾案旁:“我們是守城的,有城郭可以依仗,下雪對我們自然是好事。但別忘了高句麗可是在百濟的北邊,我們這些都下大雪了,北邊只會更冷,看來我大唐的征伐高句麗會更加艱難呀!” “無功而返?”王文佐反問道:“將軍您得到消息了?” 劉仁愿搖了搖頭:“此番我軍渡海滅百濟,其實不過是我大唐攻伐高句麗的一次前哨戰罷了。在出兵征討百濟之前,天子就以蘇定方、契苾何力、劉伯英、程名振四人為各道行軍總管,并下詔當年的河北(唐代的河北指的是華北地區,包括今天河北省、山東省、北京天津以及山西、河南、內蒙古和遼寧的一部分,是當時經濟最發達,人口最稠密的地區)、江淮租稅無需運往關中,直接運往幽州調配軍前,可見此番大唐是勢在必得!” 劉仁愿提到的蘇定方、契苾何力、劉伯英、程名振四人,除了左驍衛將軍劉伯英聲名稍遜,其余三人都是當時名震天下的宿將,尤其是契苾何力,此人本為契苾部可汗,歸唐后先后攻略高昌、吐谷渾、龜茲、西突厥、鐵勒、高句麗,滅國無數,即便是剛剛立下滅國之功的蘇定方,與其相比都略有不如。王文佐在軍中這些時日,也有所耳聞,不由得問道:“我大唐軍威如此之盛,難道是一場大雪就能抵擋的嗎?” 第30章 回憶 劉仁愿唇邊露出一絲苦笑:“三郎,你知道我的第一次出征是什么時候?” “屬下不知!” “那是貞觀十八年(公元644年)的事情了!”劉仁愿走到窗戶旁,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陷入了回憶之中:“家父官至右驍衛大將軍,憑借門蔭我一出仕便得以在先帝身旁捧刀侍衛。我們聽說先帝要親領大軍,征討高句麗,為中國子弟報父兄之怨,都雀躍不已,紛紛收拾甲兵弓馬,打算立下大功,留名青史。次年二月我們來到遼澤前,才發現眼前是一片白茫茫沒有邊際的沼澤湖泊,先帝下令各軍留下輜重,挖土伐木造土梁,我記得在遼澤一共走了七天,沿途骨骸相望,遍于原野。先帝下令將尸骸收容,運回中國掩埋……”說到這里,劉仁愿低下頭去,厚實的手掌捂住雙眼,雙肩微微抽動。 聽到這里,王文佐也明白過來。劉仁愿口中的“先帝”便是唐太宗李世民,而遼澤中的那些骨骸便是數十年前隋煬帝征討高麗時葬身于遼澤的中國子弟,當時全中國也不過五六千萬人口,而隋煬帝累次所動員的兵力便有百萬,其中多半都葬身于遼東,由于隋軍和唐軍的核心力量都是關中子弟,可以說當時隨太宗皇帝東征的唐軍士兵幾乎個個都有父兄死于征遼之役,回想當時看到親人白骨露于荒野數十年卻無人安葬,饒是劉仁愿這等鐵漢也不禁掩面落淚。 “先帝心地仁厚,果然是菩薩天子!” “是呀!”劉仁愿擦去眼角的淚珠:“對了,我剛才講到哪里了?” “您方才說到渡遼澤時看到許多骨骸,先帝下令將其運回國中掩埋!” “哦哦!渡過遼澤之后,先帝下令毀去河梁,以堅將士之心。先破遼東城、殺高句麗賊萬人,后破勢如破竹,連破十余城,兵鋒直抵安市城。高句麗賊以傾國之師來援,先帝設伏出奇兵,大破援兵,斬俘數萬,余賊依山固守,先帝令斷其歸路河梁,四面合圍,賊人援兵無奈只得請降。只可惜安市城堅兵精,屢攻不下,遷延時日,待到天氣日寒,軍中糧盡,先帝不得不撤兵。撤兵渡遼時,正好遼水上漲,原有的土梁被沖壞,我們不得不重新整修,為了爭取時間,先帝甚至將自己的坐騎也拿出來馱運柴捆。在渡過遼澤時,天降大雪,許多袍澤衣衫盡濕,澤中無法烤火取暖,多有被凍死的,陛下還特地下詔書讓州縣在遼澤入口點起篝火讓士兵烘烤取暖,這才保全了大多數人的性命,但戰馬卻凍死了許多,十萬馬出征,回來的不過八千?!?/br> 說到這里,劉仁愿撩起左袖:“你看,這兩根手指便是回程渡過遼澤時受了凍瘡,不得已截去的!” 王文佐定睛一看,果然劉仁愿的左手的無名指與小指的最后一節指頭都不見了。方才劉仁愿那番話雖然不過寥寥數語,但渡過遼澤時為父兄報仇建立功勛的雄心、渡遼后連破敵城的喜悅,高句麗起傾國之師來援的憂慮,太宗皇帝設伏破敵的自豪,最后不得已退兵的無奈,還有回師渡遼遭遇風雪失去戰友的悲傷,無一不鮮活靈現,仿佛映于眼前。 “恨不能早生十余年,可以跟隨先帝渡遼,與將軍并肩殺賊!” “好,好!”劉仁愿笑了起來:“像三郎你這等智勇兼備之俊才,先帝若是見了,肯定是喜歡的很!哎,當初先帝出師伐遼時,多少少年英杰自備甲仗馬匹詣于軍前,不求恩賞,只求為天子效死,報父兄之仇!只可惜這等英雄氣象,今日是難得再見了!” “將軍,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三郎盡管直言!” “當初先帝頓兵與安市城下,為何不以偏師圍之,余者長驅直入,直搗心腹呢?” 劉仁愿驚訝的看了王文佐一眼:“當時高句麗降將獻策,言安市城小而堅,守將材勇且得眾心,人自為戰,難得破城,不如乘援兵新破,人心搖動,出間道而破烏骨城,渡鴨綠水,直逼平壤。先帝也以為是,只可惜當時長孫無忌言天子親征,不可稱危僥幸,當求萬全之策!才久攻安市不下!先帝回師后也常以為悔!想不到你竟然與先帝暗合!” “將軍謬贊了!”王文佐低下頭去:“不過那長孫無忌說的倒也有道理,我這番話也不過是事后諸葛亮罷了!” “事后諸葛亮?三郎這個比方打的甚妙!”劉仁愿笑了起來:“所以你明白我為何看到大雪就說此番出兵又要無功而返了吧?這遼澤橫亙于遼東與中原之間,比起瀚海來更為兇險,一旦大雪,大軍進退不得,只有束手就擒。以先帝之神武,尚且無功而返,何況諸將?” “那這么說來,我們這里豈不是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