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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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瘋子只當奴隸為豬狗,殺著取樂,金云臺早就是那殺神的地盤,若是我和阿蕎遲遲未送去人,他還要主動寄信來問怎的還沒送人過去,令人厭惡的緊!” 第11章 “這……”楊盼只嘆自家被迫成了這出頭鳥,“那你與阿蕎又何必再尋刺客?” “我怎知他當時發的什么??!” 阿殷捋著高束馬尾垂下來的發絲,坐在馬車對面,不免唉聲嘆氣, “那女奴一身反骨,恐怕阿蕎也是想個萬一,誰知會平白惹禍上身?那女奴如今定被那瘋子折磨死了,可人死就死了,斷腸散還送了回來,我真是想想都恨阿蕎當時那一時沖動?!?/br> “你們兄弟之間,勿要因此事便生了嫌隙,”楊盼忙道,“那女奴你確認是死了?我前兩日問了金云臺看門的粗奴,倒是沒從扔出去的尸首里見到你說的那瘦小女奴?!?/br> “肯定是死了,叔父莫想其他的了?!卑⒁筠D著手上的玉扳指。 “你怎么就如此篤定?萬一那殺神就是中意其貌不揚的,你又如何得知呢?他將那女奴收成了禁臠這也甚有可能啊?!?/br> “沒這可能,叔父怎么和阿蕎一樣,” 梳著高馬尾的少年起臉,一張頗俊的面龐上是顯而易見的嫌棄,發尾墜著的小鈴鐺隨著馬車駛過大路,叮鈴叮鈴輕響個不停, “若那瘋子當真是個開竅的,早在阿蕎當初送什么趙國第一美人的時候便要我們得了手?!?/br> “開竅?”楊盼不解,“什么意思?他都十七了,你要說他沒開竅?” “叔父就半點沒聽說過傳聞?他生母窈姬當初發瘋病將他囚禁云中閣,一關就是數年,他后來又當傀儡受清納蓮那瘋婦脅迫,跟外人說句話都甚少,他沒開竅怎么不可能?” “他都十七了!”楊盼像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甚是不敢相信, “將你我玩弄于股掌之間,他那般可惡可恨!怎么可能沒開竅呢!我當年十三就納了姬妾,他是瘋又不是傻!” “又不是誰都對那事感興趣,”阿殷冷哼一聲, “他若天生就沒想過呢?再者他生母窈姬生的如此之美,他看慣了自己又看慣了窈姬,再想對旁人開竅也困難不是?叔父未免太想當然了些?!?/br> 馬車乘著懷疑人生的楊盼跟發了通火的楊殷一路前行,外頭雨倒是越下越大,滴滴打打濺上金魚池面,里頭的紅尾金魚盡數往下頭躲藏,雖有上方帛傘傾斜,亦未換得金魚往上游走。 陰雨淅瀝,濺打著猩紅帛傘,明玉川站在金魚池邊,正低頭朝里靜靜的望著。 豐充侯在旁側,雙手里端著一方木盒,里頭塞著滿當當的魚食,明玉川蒼白的手過去抓了一把,扔進金魚池面。 魚食扔的太多,金魚池四周積滿了泡脹的魚食,被雨水滴滴打打,顯得臟污不堪,明玉川望著藏匿在里頭的,紅尾金魚的模糊身影,正要往池面扔食的手停住,懸在上方,不再有動作。 “真是脆弱,”他將魚食放回木盒里,有些興致缺缺,“既易死,又膽小,有些看膩了?!?/br> 他微微轉動眼珠,想起些什么,面上忽的露出個極淺的笑來,撐著帛傘離了往日長待的金魚池。 * 今夜外頭下雨,過了后半夜,又時有打雷。 邱綠睡不太著,在被褥里翻了個身子,殿內燒著熱乎的地龍,她渴的嘴唇都有些干,可偌大的宮殿內就連一杯水都沒有給她準備。 只有明玉川那個神經病每夜過來了,她才能喝上水,吃上飯。 邱綠睡得迷迷糊糊,思緒一片混沌間,耳畔隱隱聽殿外雨聲中逐漸有雷聲起伏,她翻了個身,在雨夜里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什么冰涼的東西,一下下點著她的鼻尖。 雨嗎? 她在睡夢里有些煩厭,往另一邊躲,那冰涼又靠過來,這次,一把捏住了她的臉。 用了些力氣。 昏暗的亮光投映到邱綠緊閉的眼皮上方,邱綠費了些力氣,醒了,第一眼看到那宮燈底下垂著的,有些被打濕的紅穗子,她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下意識因為落在臉上的亮光閉緊了,復又睜開。 邱綠無語的轉過頭看向站在榻邊,正提著宮燈垂眼盯著她的神經病。 殿內殿外,皆是昏黑一片。 唯獨他手中的宮燈泛出蒼白的明亮,今日又換了個邱綠沒見過的宮燈樣式,光輝映上他本就毫無血色的皮膚,明玉川垂著眼,見她醒了,邱綠望見他內勾外翹的鳳目淺淺彎起來。 不知是不是大半夜忽然被他吵醒,她眼睛有了問題。 居然覺得,此時此刻他面容顯得人畜無害的。 越想越覺得可惡。 邱綠抬手用力將垂在自己臉上的紅色穗子拍開,拍了一手涼濕的水,濺在臉上,紅色穗子剛被她拍開又重新落回來,她眉心下意識皺起,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睜的渾圓,就聽旁側傳來淺淺的笑聲。 “綠奴,” 邱綠聽他聲音靠近了,紅穗子離了她的臉,宮燈被明玉川隨手放在他處,他攬著繁復寬大的猩紅衣擺坐到邱綠的榻邊,不論動作還是聲音都放的極為輕柔,在這雨夜之中好似有情人低語。 “你餓不餓?” 邱綠只覺得他有病。 “你干嘛???” 她本就被吵醒,又聞到對方身上那股子臘梅花香味今夜極為濃重,熏得人頭暈,更覺得心煩討厭,說話語氣不善。 今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