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節
就算保護的再嚴密,想毀掉蒸汽機都不難。 而且很難抓到人。 時間一長,慣例就來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大家根本不怕! 更別說,現在的蒸汽司可在紀大人手中,他在年前就把工廠工會的標準發了下去。 都是形成慣例的事,沒人敢反駁。 若駁斥回去,天底下的工會可不會答應的。 如今的工會,已經深入到天齊國大街小巷。 從化遠四十二年開始,截止到今年永康四年的年底,整整六年時間,足夠發展壯大了。 民間的工會,已經形成了自發的組織。 聰明的勞動者,會選擇更適合他們的生活模式,這點紀元沒有一絲懷疑。 不過這些工會在各地的勢力也有強有弱。 像天齊國邊疆地帶,勢力就更強一些。 滇州府肅州粵地,工會的話語權都更大一些,聽說有些地方,已經可以坐下來跟官府談判。 但像京城這邊,就只能是民間低調的組織。 不過沒關系,這都是時間問題。 又一年過去,時間過的好像很快。 新的一年,一切都會有個嶄新的開始。 正月初八,上朝頭一天,文武百官拜見皇上,rou眼可見的,皇上跟太子的關系還未緩和。 聽說是三皇子要接替陳國公,去內務府做事。 不僅如此,三皇子跟最近炙手可熱的王家來往的很是密切。 這一切,像是踩在太子的易燃點上,已經跟皇上吵過很多次。 二十一歲,順風順水的太子,就連殺了朝中重臣也能輕輕揭過的太子,終于碰到自己真正的釘子。 但這些跟紀元又有什么關系。 他現在真的很忙。 工部正式開始做蒸汽船跟蒸汽火車。 紀元也適時把蒸汽船給到氣哄哄的太子,勸到:“殿下武功非凡,已經讓世人知道。與其置氣,不如做些其他的事,好讓世人知道殿下的能力?!?/br> 紀元這話聽著毫無錯處。 像是勸和一般。 也勸太子去干點正事。 旁人說這些就算了,紀元說這話,好像沒有問題。 因為橡膠輪胎在他手中,已經做成了。 這種黑色的輪胎非常耐磨,估計不要半年時間,就會推廣到整個天齊國。 加了輪胎的馬車,提高了三倍的運力,整個天齊國的貨運行業都會因此獲益。 朝野上下對紀元的夸贊已經不用再說。 他此刻把蒸汽船的圖紙遞給太子:“若把這個做出來,那船運的速度,至少增加十倍?!?/br> “豈不是更有用?!?/br> 紀元的話放到太子耳朵里,就變成另一層意思。 皇上信任三皇子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你做的比三皇子好,不就行了? 只要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就沒有人能撼動自己的地位。 即使是父皇也不行。 最后這句話,太子自然沒有說出來,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紀元目光堅定,像是能給人無窮無盡的能量。 聽紀元的,應該沒錯吧? 紀元就是這樣做的。 他在滇州府的威望,簡直無人能及。 如果自己在天齊國的威望,能達到那種地步,或許什么都不怕了吧。 想到在滇州府時,所有人對紀元的信任,愛戴,太子都忍不住羨慕。 紀元似乎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笑著道:“殿下,您也可以做到?!?/br> 只要有他在,一定可以做到。 太子想到什么,忍不住握住紀元的手:“待功成,你必然是朝中第一功臣,便是孤的首輔!” 紀元笑著點頭,收回手。 朝中忽然發現,太子不跟皇上鬧了,也不再搭理三皇子。 他在做另一件事。 說是要研究蒸汽船,像紀元一樣,改變天齊國的運輸模式。 紀元改變了陸運的模式,已經讓天下側目。 他可以改變海運!水運! 蒸汽機,就是他的目標! 如今的蒸汽船研究,其實并不算特別難。 畢竟蒸汽機在天齊國的應用已經日漸成熟,各地的蒸汽機都已經建起來,像靠海的粵地,甚至早就有蒸汽船的雛形。 如今又有太子的全力推進,幾乎不用費什么工夫,很快就會有成果展現。 對于太子的改變,皇上并未多說。 但皇家父子之間的關系,還是有種說不清的難受。 三皇子更是如愿在內務府做事。 他跟太子之間的關系,已經rou眼可見的差。 后宮當中,皇后跟三皇子母妃的爭斗更是rou眼可見。 紀元都聽說,雙方明顯已經動了真怒。 這是爭皇位,不是過家家。 讓人更意外的是,皇上竟然維護三皇子跟三皇子的母妃。 太子怒不可遏,身邊人都勸他隱忍,但他根本忍不了,直接跟皇上爆發更大的爭吵。 這些爭吵傳到李首輔耳中。 今年就要致仕的李首輔,已經七十五了。 不管按照朝中致仕的年紀,還是先皇說的七十五再讓他走,都已經到時間了。 李首輔聽著那些事,再次閉上眼,已經不知道說什么。 過了許久,李首輔才緩緩道:“紀元,讓紀元過來?!?/br> 夜晚,紀元被請到李家。 李家所有人嚴陣以待,看樣子族中重要的人都到了。 紀元心底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愣了下。 這是? 現在還沒出正月,天氣還有些冷。 紀元踩在雪上,深吸口氣。 李首輔見他過來,手伸了伸,看向紀元的時候,表情帶了說不出的哀傷。 他好像意識到什么,又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他覺得不至于。 皇上太子,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荒唐。 只要有忠君輔佐,天齊國就會平安。 可紀元做的事,他越來越不明白。 這不是因為李首輔不夠聰明,他太聰明了,在朝堂上幾十年的老狐貍,怎么看不出異常。 更別說,他已經脫離了朝堂,可以用局外人的目光去看了。 只是他不知道以后的路會怎么發展。 沒有人能描繪出自己沒看過的事情。 李首輔也不行。 所以他只是疑惑,而且并未多說。 讓所有人都退下,李首輔問出心中的疑惑。 李首輔幾乎是從喉嚨里面發出的聲音,而且低的只有紀元可以聽到。 紀元朝他搖搖頭。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