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
怎么可能。 為什么是紀元。 怎么又是紀元。 好像自從聽到紀元名字之后,就再也聽不到其他東西了。 會試第一,殿試又是第一。 而人家鄉試同樣第一。 三元及第! 天齊國從開國到現在,不到三人。 年紀這么小的三元及第,更是只有他一個。 如果按照童試時的成績,他就是六元及第?! 送黃榜的閣臣也笑著道:“看來,不能喊紀五元了,以后,你就是紀六元?!?/br> 紀六元。 整個天齊國開國以來,只有這一個。 不到十五歲的狀元。 各家祖墳冒青煙都得不來的好運氣。 這樣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紀元被猛地一夸,還是不好意思的。 他手心都是汗,整個人愈發神采奕奕,本就英俊的臉上,此刻更是讓人側目。 今科狀元,生得也太好了。 更要命的是身上那股朗月清風的氣質,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這才是少年人該有的英姿。 此刻眼睛帶著笑,更讓人想多看了。 閣臣心道,此刻若是有女娘在這,只怕要立刻嫁給他。 今年的狀元,實在是好啊。 禮部那邊的人則急匆匆拉著紀元:“來來來,換衣服了?!?/br> 換衣服? 不止紀元,所有人都要換衣服。 此衣服為進士公服,除了狀元服之外,其他都是禮部備用,專門讓新科進士們穿。 說直白點便是。 除了狀元的衣服是今年新做的。 其他衣服,穿了之后還要還回去,畢竟是公服,也是禮服,大家就穿這么一次。 別人都在找合身衣服時,紀元被帶到隔間,里面有著一身嶄新的緋色新衣。 先是最面上的烏紗帽代替原來的舉人巾。 那烏紗帽頂微平展角,寬寸余,長有五寸多,系著垂帶,皂紗制成。 下面的衣服則為緋色紅袍,此紅色極為華貴艷麗,只看顏色就知道其尊貴。 衣袍上繡著飛魚海馬,紋飾華麗至極,加上綾羅制成,這身衣袍尊貴無比。 而腰帶更為玉帶,鑲著寶石珍珠,皂色靴子上,甚至也帶了寶石。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狀元。 這狀元的衣服,便尊貴無比。 旁邊還有宮中請出的裁縫繡娘,恭敬道:“請狀元郎換新衣,若有不妥帖的,小人立刻改動?!?/br> 因為事先不知誰是狀元,故而做新衣的時候,宜大不宜小,宜寬不宜窄,備了巧手的裁縫繡娘,不到一刻鐘,就能把衣服在狀元身上改成。 紀元去內間換了狀元的紅袍,帶上玉帶,配上珍珠寶石。 原本就是俊俏小郎君,這顯得更像戲文里講的豐神俊朗的狀元郎。 整個人說不出地挺拔英氣。 裁縫繡娘的手藝極好,腰身也收得細致,紀元勁瘦的腰身顯露無遺,看著竟不孱弱,反而有股英姿。 他個子挺拔,衣服只用稍稍收起一些,便是合身的了。 踩上皂色靴子,上面的寶石完全成了他的襯托。 最后戴上皂色紗帽,與他黑色瞳孔相襯,好個狀元郎,不愧是天齊國的狀元郎! 紀元一襲狀元紅衣出來,讓外面亂糟糟的進士們下意識看過來。 他們的衣服簡單,也不用修改,換完衣服之后,都在等狀元換上公服,然后才能游御街。 而游御街更有不同。 一甲前三可以騎馬,一甲第一騎白馬在前,第二第三跟在他后面。 到了此刻,宋留群跟謝志福還在想,紀元從小地方出來,又是窮人,他會騎馬嗎? 就算會騎馬,他騎得好嗎? 而禮部的白馬牽到紀元身邊。 眾人只見他熟練翻身上馬,甚至安撫住馬兒,拉住韁繩,對禮部官員道:“好了,我可以出發了?!?/br> 宋留群謝志福心里已經絕望。 他們在期待什么??! 還有狀元郎不會的嗎! 不可能的! 他什么都會! “樂起!” 順天府官早就準備好的傘蓋儀從,簇擁著狀元郎。 鞭炮聲,鼓樂聲齊鳴。 新科狀元,要游御街了! 第98章 第98章 四月三十, 上午,京城。 御街兩側擠滿人群,都想第一時間目睹狀元郎的風采。 便是看不到狀元郎, 瞧瞧新科進士們也好啊。 今年的狀元郎到底是誰, 他們還不清楚, 但約莫知道, 今年有個新科進士格外出彩。 管他呢,什么熱鬧不是看啊。 三年一次的大熱鬧,一定要湊一湊的。 巳時初,早上九點鐘,御街由禁衛軍清道,兩邊扎上彩樓, 遠遠看著迎風招展,好不熱鬧。 御街本就寬敞,此刻便是清道,兩邊也留了看熱鬧的位置。 更別說御街兩旁的酒樓環繞, 有些銀錢的人戶, 還會在上面定個包廂, 只為更好看清狀元們。 程亦珊跟好友就是被拉到這樣的包廂里,兩人本來打算在樓下看看即可,沒想到碰到京城貴女們。 其中以禮部尚書的孫女為首,說是在御街酒樓有位置,干脆邀程小姐她們一起。 程亦珊的父親乃工部一個小小的郎中,不過五品官。 她的好友李蕓兒家中也是差不多的職位。 兩人被禮部尚書孫女相邀, 又怎么能拒絕。 兩人作禮, 跟了上去。 原本是來看八卦的,怎么突然變成社交場合了啊。 好在她們來的時間很對, 眼看著御街清道,新科進士的隊伍,明顯要來了。 女娘們笑著分了鮮花。 一會看到哪個好看進士,肯定要擲花的。 大家多半是好玩,此刻翹首期盼。 程亦珊也被分了一朵,但她也沒旁的想法。 十四五歲的她,滿腦子還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有些東西離她還很遠??! 正想著,鼓樂聲遠遠傳來。 宮中的儀節自然不會錯,樂聲更是一路相隨。 前方的傘蓋,儀從,似乎都在簇擁著同一個人。 眾人只見,隊伍最前方的緋衣男子戴著紗帽,年齡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他穩穩坐在馬背上,腰背挺直,卻不緊繃,只是顯出勁痩的腰身。 這位的手指捏在韁繩上,甚至連骨節都是帥氣的。 而他的皮膚又是一種健康的白皙,卻并不顯瘦弱。 腰間的玉石跟靴上的寶石一塵不染,只凸顯對方的清爽。 紀元自己心里,則在控制馬匹。 禮部的人說了!